杜誉琪居然爱上了打乒乓球。
这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也是胡小娇深感庆幸的,她终于多了一个球友,于是乎每天下午放了学都会拉上杜誉琪跟苏莞尔去打球,三个女孩倒也乐在其中。
杜誉琪总觉得苏莞尔缺乏母爱,自己有义务补偿她一下,可是又无从下手,一日去表哥家里,发现表哥房间里也有一副乒乓球拍,她向表哥咨询了一下,表哥便卖弄起学问来,像是很有研究一般:“这样的橡胶球拍,弹性相当大,只要稍加练习,很容易驾轻就熟,俗话说,能工巧匠还需好板斧,若是喜欢打乒乓球,最好还是配个好球拍为宜。”
“表哥,你打球是一手拿着一个球拍同时打吗?”杜誉琪问道,心中还偷偷地乐了一下。
“当然不是。”表哥不知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如实回答。
“那就送我一只球拍吧!”人小鬼大的杜誉琪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表哥纵是心中百般不舍,可是刚才自己明明承认只需要一只便够,真是不好拒绝,于是装出一副慷慨的样子说:“既是表妹求之,我又岂能拒绝。”
杜誉琪满心欢喜地将这个球拍带回了学校,并且将它送给了苏莞尔,当三个女孩一起打球时,苏莞尔便换上了这个球拍。
胡小娇一直对这个球拍赞不绝口,那羡慕的眼神,让别人看了都会觉得她可怜巴巴的,杜誉琪有些不忍了,但她知道,表哥的另一只球拍她是要不来的,不然她一定会将它送给胡小娇,如今胡小娇也就只能借用一下了这个球拍了。
一个星期后,苏莞尔的球拍丢了,她很着急,因为这是杜誉琪送她的礼物,纵是球拍没多么贵重,可是她一直视如珍宝。
可是,当她们一起打球时,却发现球拍在胡小娇的手上。
“你怎么拿着苏莞尔的球拍?”杜誉琪问道。
“没有啊,这是我的,不比她的差吧。”胡小娇有些骄傲。
“这明明就是苏莞尔那个,是我送给她的我能记不住什么样吗?你说是你的,那你说你哪来的?”
杜誉琪已经开始生闷气了,胡小娇居然还没看出来,依然兴致勃勃地说:“在我自己的桌洞里发现的,估计是哪个暗恋我的帅哥送给我的吧,他知道我喜欢打乒乓球,所以——”
“别逗了,莞尔,你自己说,这是不是你那个?”
苏莞尔真的不想把大家的关系搞僵,毕竟平日里都是最要好的朋友,于是解释道:“我看这件事情有古怪,我把球拍放在桌洞里,她又没进我们教室,怎么可能给拿走?即便真的拿走,她定会心虚,根本不会拿出来给我们看,她的球友就我们两个,若真是她拿去,她拿了又有什么用?”
“就是啊,我胡小娇还不至于为了个球拍失节!”胡小娇刚才那股兴奋劲全没了,而且在心中暗暗抱怨杜誉琪,不把事情搞明白就瞎搅和,真是不够朋友。
“莞尔,你竟然帮她说话,你忘了艺术节上她是怎么对你的了,我看呀,她是陋习难改,跟她交朋友,我真是瞎了眼了。”杜誉琪的话说得很重,胡小娇的自尊彻底被摧垮了。
“球拍我不要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竟然这么对我!”胡小娇扔下球拍跑回了教室,眼泪把袖子抹得精湿。
杜誉琪拿起球拍将它塞到了苏莞尔的手中,说:“拿着,这本来就是你的。”
苏莞尔低着头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回走,却被迎面而来的丘彦琳撞了个满怀,当她看到苏莞尔手中的球拍时候,脸刷得红了,心跳的节奏透过衣服就能看得到,她慌忙跑回了教室。
苏莞尔看到(六)班的门口围着一群人,她仿佛还听到了胡小娇的声音,于是赶忙过去看,果然,她看到胡小娇脸上的泪痕已干,可是眼睛依旧红红的,阮梁正低着头听训。
“阮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智慧的男生,可是你竟然听从丘彦琳的唆使,将苏莞尔的球拍塞到我的桌洞里,给我们制造矛盾,你觉得和好玩吗?我真怀疑你的眼光,你怎么会看上丘彦琳,她先是为了证明苏莞尔魅力不如她而给成坤楠当女友,继而又为了证明我也是她的手下败将而百般勾引你,她若是真的喜欢你,根本不会让你做这做那,而是处处为你着想。”
胡小娇真是伶牙俐齿,说得阮梁一句话都不能反驳,他甚至开始后悔,胡小娇对他那么好,为他改变了那么多,从一个呛人的小胡椒变成个温柔可人的小女生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他却负了她。
“小娇,对不起。”苏莞尔过来跟她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我,倒是我,就是不相信球拍是你的。”
胡小娇不好意思地笑了,苏莞尔担心起她和杜誉琪能不能和好如初。
第二天一大早,杜誉琪便在高一(六)班的门口等候胡小娇,等了好久,她终于来了。
“小娇,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错怪你了,还血口喷人,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不好,我检讨,我不对,我有罪。”杜誉琪赶忙迎上去道歉,嘴里像连珠炮一样吐出这番话,仿佛要跟胡小娇比一比谁的口才更好。
“哎呀,行了,你现在清楚我的为人了,对我来说倒是个不小的收获啊。”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原来是丘彦琳看到苏莞尔跟胡小娇、杜誉琪那么要好,便心生嫉妒,于是偷了苏莞尔的球拍交给阮梁,让他利用同班之便,把球拍塞到了胡小娇的桌洞里,旁边还留了张字条,上面写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字迹,是丘彦琳模仿班上某男生的。
“只是,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呢?”杜誉琪疑惑道。
于是胡小娇跟她说了昨天她刚回到教室门口看到的一幕。
“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分手。”丘彦琳的声音不算小,引来路人侧目。
“分手就分手,我一点都不会惋惜,你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上次拿个球拍让我塞到胡小娇的桌洞里,我觉得也不过是个小恶作剧,所以就做了,现在你居然拿了人家的牙膏让我给注射上点汽油,你太坏了分手吧,免得你整天拿这两个字威胁我。”阮梁也不甘示弱,而这些话恰巧被胡小娇听到,她才明白自己确实蒙受了不白之冤。
“你昨天不是抱定了信念是我偷的吗,怎么后来又相信我是清白的了?”胡小娇反问道。
“昨天阮梁找过我了。”杜誉琪说。
听到阮梁二字,胡小娇沉默了,不知是在回味过去,还是幻想着他们之间还可以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