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1月9日，首映式，晚11:56。

“帮我看清他的脸。”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又重复了一句。

“这难道不是某位著名的男明星吗？”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还在挣扎。

“不，他不是。”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说这句话的表情十分可怕。

“我，不明白。”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并不打算轻易认输。

“凯蒂，你相信有魔鬼吗？”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恐惧的表情还在延续。

“当然，如果有天使的话。”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给出一个安全的回答。这句话的意义是说，如果能证明天使存在，那么魔鬼就一定存在；如果不能证明天使存在，那么魔鬼就一定不存在。

“有没有天使我不知道。”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舔着凝固着红色颜料的笔尖，颤抖着说道：“但有个魔鬼却一直围绕在我身边，整日低语，阴魂不散。”

“您是说看不清脸的男演员是个……魔鬼？”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脸上的迟疑也完全能烘托出此刻的气氛。

“对，就是他！”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颤抖着双肩，仿佛情绪崩溃一般低声哭泣：“从小到大。所有属于我的人生礼物，都被他先行拆开！玩够之后再假装原封不动的送到我的……手中！我爱的女人，迷恋的女明星，所有的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手掌！”

“该死，我试了无数次，却怎么也画不出他的脸！”

“可是，‘他们’同时出现在3个房间，而且一共有9个啊。”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还在用理智争辩。说的也完全没错啊。按照常理，一个人怎么会同一时间出现在3个不同的房间，而且还和9个被注射了催情药的女明星拍一镜到底的“床戏”呢？

“你说的都对，凯蒂。”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继续创作那副没有五官的秘作。只要能看清楚e1电视墙上正卖力演出的男主角的面部特写，就能将元首的秘作补全。

只可惜，因为是固定机位的拍摄，所以捕捉到的永远只是背影。即便在切换不同的体位时会有一闪而过的侧面，可距离清晰的五官还很遥远。

然而。即便只是背影，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就已然确认，一镜到底的床戏男主角就是为她开启了一键重置“洗词条”彻底更新个人专属分支剧情线的庇护所唯一紫金vip——“拥有0326专属分支剧情主线的那个男人”。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全等级最高的元首专列，还旁若无人的成为一镜到底的男主角。和由党卫军、盖世太保、帝国宣传部甄选出的9位女明星联袂演出最后的高潮戏……

答案是不出意外的『绯红龙破』。

正如在先前《重返天际》的冒险中，作为溪木领主的吴尘对阵梅法拉的化身——“死诞少女”时的状况一样。

那时“死诞少女”曾说：吴尘的绯红龙破是针对个人的最卑微的龙破。除了修改个人的命运对奈恩现世宏大的叙事而言几乎不值一提。

可是好死不死，她就是“一个人”啊！

于是被吴尘那只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极致美感的“骷髅一指”点中眉心的的梅法拉的化身“死诞少女”的个人叙事被彻底从奈恩抹去了哇！

也就像在吴尘《重返天际》的冒险中所有被『绯红龙破』重置了专属分支剧情线的女伴一样，所有与“0326剧情羁绊”相违背的经历都被用“逆定因果律”的方式被彻底清洗。9位女明星眼下的状况如出一辙，一模一样：所有深入浅出的情感互动都被“一键替换”成吴尘。更加神奇的是那些经历过的个人专属分支剧情并没有被删减，而是将所有“互动的主角”都换成了吴尘。

奥尔加·契诃夫娃、札瑞·朗德尔、玛丽卡·罗克，玛琳·黛德丽、葛丽泰·嘉宝、玛丽莲·梦露，丽尔·达戈沃、希尔德·希尔德布兰德、艾琳·冯·梅恩多夫，3组共9位女明星从最初的第一次到今晚的最新一次，以及中间数不清的无数次，都是跟吴尘这位唯一的男主角“互动”。

甚至参考自己的过往，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有一种预感。

所有名义上服务过元首的女明星，大概率都有类似的剧情！

“看清他的脸了吗？”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又问了句。

“没有，元首。”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的心情从被门把手电晕后就没这么好过：“是摄影机位的问题。而且这位男主角对拍摄机位也很了解。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问道。

“似乎不是第一次演出。”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答道。

“啊……”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盯着注定一无所获的电视墙又看了会后，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双手抱头浑身颤抖着低声哭泣。

“呜呜呜……”

“元首？”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听到了之前从“另一个替身”的人造耳机中听到的一模一样的哭声。

作为曾经柏林上流圈最著名的沙龙女主人，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见识过光鲜亮丽的各界名流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却喜欢在沙龙女郎挥舞的皮鞭下被捆绑吊起，随着皮鞭一次次的抽打发出一声声痛并快乐的哀嚎。

类似活生生的例子，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见过太多太多。元首大人也不例外。

“我讨厌圣诞节，讨厌圣诞树，讨厌圣诞袜，讨厌圣诞礼物。”用最短的时间收拾心情，如假包换的“元首大人”向房间内唯一的倾听者道破隐藏多年的心声：“我记忆中的每个圣诞节前夜，我的大哥‘小阿洛伊斯’都会提前拆开所有放在圣诞树下的圣诞礼物，玩腻后再重新包好，第二天装作什么也没做的选一个最贵的礼物给自己，还假装一切都是圣诞老人的惊喜。而我即便得到的便宜货也被他玩过。我以为成为元首会洗刷掉一辈子的耻辱，这一切再也不会发生。可是所有名义上献给元首的‘明星礼物’，也都被（电视）墙上的那个男人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