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敏被乔惜平静的目光看着,只觉得心脏骤然一抽。
她怎么有点心虚?
仿佛在她面前,护着别的孩子是一种罪过。
柳慧敏下意识甩开了方悦的手,和她拉开了几步距离。
柳慧敏警告道:“方悦,不要喊我妈妈。”
她被这样的女孩喊妈妈,就是一种耻辱!
她的女儿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呢?
许修远要狠心得多,他说:“无论亲子鉴定的结果是什么,我们柳家都不会维护一个作奸犯科的
人。她干了什么事,就承担什么后果。”
方悦瘫倒在地。
神情呆滞。
她胡乱地落着眼泪。
这才明白乔惜和她的老公,就没想放过她!
那些受害者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突然想要起诉她,也一定是因为乔惜和她老公!
他们想送她去坐牢!
因为她对乔惜做的那些事。
方悦十分没有骨气地跪在了乔惜的面前,哀求着:“乔惜,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该
得罪你的!”
“求求你了!我们是同村的呀,我家还给你奶奶杀了一只老母鸡炖汤喝呢!
她脸上眼泪和鼻涕混作一堆,化妆品和黑色墨水都模糊了。
看着真不像样子。
可乔惜没有一点心软。
她喉咙发紧,压着怒火说道:“你家赔偿老母鸡,是因为你拿石头砸破了我奶奶的脑袋!
她年少的那些委屈,全都涌了出来。
“方悦,你拉帮结派孤立我。上学时候,撕掉我的作业本,在我的抽屉里面放蛇虫。要不是我及时
发现,就要被毒蛇咬死了!
别人恶作剧放些小虫子,可方悦抓的是毒蛇。
乔惜的眼中氮氯着水雾,隐忍着将泪水逼回去:“大冬天,你把我关在厕所里,用冷水泼我。你恶
意把我推到湖里,差点害我淹死。”
她不是软弱不敢反抗。
她怕奶奶会生气,会伤心,会拼命!
她想安安静静地念书,考上大学带着奶奶离开小乡村!
那是年少乔惜唯一的希望!
“你还造谣说我和很多男人睡了,我是小狐狸精,是小贱货!甚至带着小混混欺负我,要扒光我的
衣服,还要……
还要让那些人强了她。
乔惜的声音颤抖。
她那时候十几岁,像活在黑暗里。
是阿意护住了她!
像是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撕开了一道窄窄的裂缝,光照了进来。
“方悦,你觉得我该放过你吗?”
乔惜的声音像是利剑扎进在场所有人的心中,“方悦,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放过你?我恨不得校园霸
凌者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你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吗?”
“那些被你欺负的人,被你毁掉了单纯,被你熄灭了光,被你摧毁了人格!长大后,他们回忆过去
的都只有黑暗和痛苦,无休止的折磨。”
“我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替他们放过你!”
她眼角发红,宣泄着酝酿了多年的情绪。
方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像是个无赖泼皮一样赖在地上。
“我不要坐牢!
“我是柳家的小公主,我怎么能坐牢呢!
“乔惜你就仗着漂亮脸蛋,勾搭那么多男人!有一个该死的阿意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老公!你
就是怀恨在心,你满嘴虚伪仁义。”
“你这个小贱妇,我就后悔当初没把你推到河里淹死!
方悦本性就是恶。
她见哀求不过,就开始破口大骂。
什么肮脏曝靛的字眼都往外吐!
骨子里恶毒的人,是改不掉的!
霍行舟微微皱起眉头,站起身握住了乔惜的手说道:“我会代乔惜起诉,联合所有受害者。到时候
柳家要维护方悦,也看护不护得住!”
说完。
他便拉着乔惜离开了。
办公室内。
柳慧敏听着方悦口中这些污言秽语,身体摇摇欲坠。她脸色煞白,身体虚弱,实在是经不住这样的
摧残了。
方悦哭天抢地求着她:“妈妈,帮帮我吧!”
“我沦落到今天,也是你们造成的!如果我一直生活在柳家,怎么会欺负她们呢?
她不找自己的原因,反而赖上了别人。
柳慧敏揉着酸痛的太阳穴,声音沙哑地说道:“修远,派人将她送到酒店。在亲子鉴定出来之前,
都别让她进柳家大门。要是……她真是我的女儿,那随霍行舟处置。”
“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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