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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依旧在耳边呼啸着,寒冷而干燥。
但是感知内的森林却并不是那么正常。
许多快步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棵树,低头摸了摸——这树德根部位置似乎有一个大盘子似的东西...
那一剑!
千万树木被那一剑摧毁,而此刻许多正在查看的树就是在那已经断掉的树根上重新生长出来的!
四周的所有树木都是同一种状态,在靠近地面的根部有一个大同小异的伤疤,上面生长出了那看起来小了一圈的新树干。
抬起头,许多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随即猛然确定了一个方向。
那个克林之刃光芒所指的方向。
........
圣兰斯帝国,温里克顿行省。
在帝国动荡局势下的今天,这里似乎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区域而不受任何干扰一般像以往那样静静地按照自己的节奏默默地运行着。
如同精确的时钟。
伯爵加查林已经很久没有从他的府邸内出来了,而他那让人记不住的长相也是让这位伯爵在整个领地内毫无存在感。
下位贵族们整天按照自己的日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诸如宴庆之类的活动,并不去管顶头上司会如何。
和深渊大陆那个在自己的地盘上一手遮天的杰里亚比起来,似乎加查林伯爵实在有些不上进了。
一个身影在夏天依旧下着小雪的温里克顿出现,他的身影在茫茫雪花中显得步伐坚定而缓慢,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认真。
信仰。
这个名词似乎总是出现在圣兰斯帝国的奥迪托雷领地内,那里的美丽主教会告诉你信仰光明神是一件非常正确而重要的事情,因为它能给你带来拯救和祝福。
但是在温里克顿,这里似乎和宗教还扯不上什么联系。
不过今天,这里似乎终于迎来了这个被圣兰斯大部分贵族斥为“无法理喻的神棍所是风的神祇的仆人”了。
定语有点长,但是足以体现贵族们对光明神教所持有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好——尤其是在查纳克大帝突然病逝后,这种情绪似乎变得愈加严重起来——在芙罗拉定居并主持克林姆特之后,帝国除却西博尔与克里姆特,剩下的领地内都开始渐渐冷落起了这些兴建教堂的传音布道的家伙们。
不过这一切都还没有和温里克顿扯上联系,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当这位身穿白色衣袍的老者来到温里克顿的伯爵府门前时,卫兵们甚至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头子是何许人也。
他的衣衫并不褴褛,却朴素异常,下着雪的天气并不算冷,但也有零度左右,不过这位老人身上的衣袍仔细看来似乎只是一件薄薄的单衣。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手中一根木质的拐杖,银白色的头发不显蓬乱,却也没有一丝不苟的严肃,这位老人停在了伯爵府的门前,静静的站立,抬头望向了里面。
没等卫兵们上前询问这个不明身份的老人,一位侍者便小跑着从伯爵府内出来——
“伯爵大人有请!”
老人没有别的表情,只是默默地行礼,满脸的安详与平静。
他行礼的方向不是伯爵府,却是天空,似乎那神祇在天空之上在俯瞰着他一样。
依旧是步履从容的走向前方,老者的手中的木杖异常沉重,轻敲地面的闷响像是教堂的钟声扣在心房。
加查林伯爵像一个孤独的王者俯瞰着自己的领地一样坐在那扶手椅上,和他以往的气息不同的是,如今的加查林伯爵似乎终于不再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机器人了,依旧是那副耐人寻味的面庞,不过似乎是显得有些清晰了似的,他抬起头看向眼前进入屋子的老者时,眼神有微微的闪烁。
“加查林伯爵。”
老人的声音沧桑而充满磁性,听起来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不只是因为什么,加查林伯爵面对老人的问候,却是直直的盯着他,良久不发一言。
“依旧在维护着?”
老人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但是两人的身份却似乎根本就是平级。
“只要不干扰我,你在我的领地上做什么都可以。”
加查林两手十指相抵,双眼依旧直直的盯着这位老者——在贵族之中,这种对视其实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在当前这两个人身上,却是闻不到任何火药味。
似乎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的心中并没有将对方视作敌人。
“这句话说的并不漂亮。”
老人像是年轻人那样耸了耸肩膀,手中的木杖歪了歪,“不介意我坐下?”
“随意。”
有些无语的笑了笑,这位看起来已经年过八十的老头子却没有那种长辈对后辈的无奈,其中的情绪或许也只有他自己能清楚。
即使是坐,这位老人也是和常人有些不同——他坐的很挺直,腰板直立,却并不给人一种刻意挺直腰的感觉,这种姿态端正的姿势一摆出来,老头的身份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最勇敢的人,不是对任何事物都无所畏惧,而是永远心存一丝敬畏。”
老人缓缓说出了这句话,场面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默——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下来,加查林伯爵却是像听明白了什么一样,视线挪开,微微有些出神。
“我所信奉的...”
加查林伯爵声音干哑而低沉,“那你那个飘渺的神祇不一样。”
这是加查林伯爵第一次用他本身的声音说话——短短一句,却是包含了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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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停住了身形,微微眯起眼睛,望向了远处的山坳。
很显然,在这个黑漆漆的丛林里,任何火光都意味着某些不太正常的东西——比如眼下的情景...
感知中,远处是一支人数在二十左右的队伍,各式各样的种族,五花八门的武器,后背上背着的行囊、营帐,手中的火把,训练有素的队形。
许多相信自己看到一个异世大陆的同行——雇佣兵。
不过他没有急于现身,在这种地方孤身一人行走而不用火炬的,换了谁不会认为是正常人,再者许多跟他们之前并没有什么联系,自己的路继续走,多余的事情不用管就是了。
但是能让许多停住脚步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些家伙正在飞速的奔跑着,排列出了一个包围状的阵型出来。
而感知中,被他们追逐的目标也出现在了许多的面前。
是那种皮肤黝黑的牛头人,深渊语称其为“杜克尔”族的家伙。
这种因为当初那个在一对一比赛场上能挨许多一脚却没有断一根骨头的表现而让许多记住的种族说起来还真是身体条件优异。
他们的身体足有四米多高,肌肉发达,爆发能力强悍,最重要的是身体似乎质量奇大——地面上传来的闷响声有如闷雷,许多甚至在距离几百米外都能感觉到那轻微的震动。
六个。
黑色的牛头人在拼命地向前奔跑着,他们奔跑的姿势说起来有些向格鲁尔那种高加索巨魔手脚并用,不过显然这群家伙的速度没有高加索巨魔那般迅捷,看起来慢腾腾的,很快便被身后那个二十人的小队追上了——六位牛头人似乎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什么,停住脚步,随后转过头来怒吼一声,毫不犹豫的冲向了身后的敌人。
哞——
听起来还真像是一群疯牛。
许多没有任何动作,不过他突然转过头望了望另一个方向,随即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的战斗声和呼喝声很快传来,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许多看到那支队伍冲上前去的战士用手中的盾牌试图抵挡这几个牛头人的蛮力攻击,但是那黑漆漆的盾牌却是轰然被砸进去一个巨大的凹痕,随即这几个战士便被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打的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十多枝箭矢瞬间倾泻到了这些牛头人的身上,那力道十足的长箭似乎是专门为了对付这些牛头人似的,箭头有着倒刺和锯齿,上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六名牛头人像是心有灵犀的结成了一个巨大战阵,因为他们那令人窒息的身体高度和力量,一瞬间这六个人竟然隐隐有和眼前超过二十人的团队抗衡的样子。
不过这支佣兵队伍显然老练,几名战士虽然被攻击的连连后退,却是没有收到什么致命伤害,远程攻击的佣兵在不断地用手中的弓箭攻击这,而几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家伙竟然在凝聚这元素,随即猛然朝着牛头人挥动了手中的法杖。
几个黑色的法球倏然击中了当前的几个牛头人,后者被大锤击中一样向后倒飞而出,看起来这法球的力量着实不小,而且附带的效果异常明显——被击中的牛头人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完全不能动弹,胸口上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覆盖着,努力撕扯的动作让他的双臂也是为此胶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