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依抱着萧湛一路走回长乐宫,路上跟着过来的淳风想替她抱着萧湛,都被她谢绝了。
萧湛两只小手搭在萧紫依的后背上,愣愣地想着心事。原来不是挺好的吗?他还以为姑姑是父王特意叫来的呢,结果发现好像是他理解错误。两个大人的关系好像更加复杂了,小姑姑方才居然禁止他以后再也别去父王那里了。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萧紫依一路上紧绷着脸,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以免吓着湛儿。一个父亲,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儿子忘记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原谅的事情。
她还以为,萧景阳变了,他决心放弃一切,努力做个好父亲。原来一直他都没把湛儿放在心上,甚至有可能只是把他当成取得权力的工具。
她越想心越冷。
萧紫依踏进长乐宫时,远远的就看见如兰和小云渲站在永宁殿的殿门前张望。见她抱着萧湛回来,小云渲立刻迈开小腿蹬蹬蹬地跑下台阶。
“怎么还没睡?”就算心中再生气,面对着小孩子天真的小脸,萧紫依还是放柔了表情,温柔地说道。
“怎么可能睡得着?”李云渲理所当然地说道。她仰起头看着在萧紫依肩头上的萧湛,小嘴抿成一条直线,不安地问道:“公主姐姐,湛儿没事吧?”
萧紫依看了眼已经趴在她肩上睡着了的萧湛,浅笑道:“没事,他已经睡着了,今天在这里住一晚。W.1 6.小云渲你先去睡吧,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再决定去哪里玩。”
李云渲点了点头,被如兰牵着手走进永宁殿。
萧紫依叹了口气,抱着萧湛到了她的房间。直到把这个小宝贝放在**,他还在睡得很沉。萧紫依揉了揉酸麻的手,心想就算是四岁的小孩子也是很沉的。也亏得她一路上一口气就这么抱着他回来的。
看着熟睡中可爱极了的萧湛,萧紫依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吹弹可破地小脸蛋。
当个孩子多幸福啊,什么事情都看得很简单,好多事都不懂,一天只要吃得好玩得开心就可以幸福好久,真是舒服。
不过幸亏湛儿没发现他是被他的父王遗忘了。否则这该对他心灵造成多大的伤痕啊。
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盖在萧湛的身上,萧紫依怕惊醒了他,所以只是给他脱掉了鞋子。
“公主。”如兰这时候在门旁轻声唤道。
萧紫依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被子再次给萧湛掖好,这才起身走到外厅。。1-6-小说网,手机站,16.Cn。轻声问道:“什么事?”
“公主,太子殿下来了,就在外面。”如兰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甚少见公主如此严肃的表情,尤其在听到太子两个字之后脸色就更加难看。
“小云渲呢?睡了吗?”萧紫依先不管萧景阳。开口就先问小云渲的情况。
“嗯,小云渲自己很乖地去睡了。”如兰规规矩矩地说道,不敢在萧紫依的气头上说其他废话。
萧紫依往门外看了一眼。看到庭院里那道身长玉立的身影,不禁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公主……”如兰怯怯地提醒道。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让太子殿下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吧……
“你先下去吧,我不想让人打扰。”萧紫依淡淡说道,打算给这个未来的皇帝一些颜面,不让下人看到他被她说教地场面。
如兰乖乖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把外面的大门关好。
萧景阳见她终于肯见他了,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萧紫依走到她寝宫旁边延伸出来的那个小花园内。看着月光下萧景阳渐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连带着他面上那种心急如焚的表情也显现了出来。
“紫依,湛儿呢?他怎么样了?”萧景阳紧皱眉头地问道,漂亮的一双长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满眼眸里都写满了悔恨。
萧紫依冷着脸。淡淡道:“已经睡着了。太子殿下也请回去歇息吧。”
萧景阳听到萧紫依生疏地称呼不禁一愣,这才注意到她冷冰冰的神情。苦笑道:“紫依,皇兄错了。我可以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也不想听。”萧紫依压低了声音冷淡地说道,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父亲忘记了自己地孩子呢?
萧景阳知道她是怕吵醒了屋内的萧湛,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道:“紫依,虽然你和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皇兄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这次真的是无心之举啊。”萧景阳几乎从未向人道过歉,所以言辞笨拙,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挽回自己的过错。
“就是因为无心之举才更令人伤心。”萧紫依把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那就说明你地心里根本没有湛儿。”
萧景阳为难地看着她,不想说出真实的原因。难道说他正在想是否可能把她娶到手,做贼心虚以致于把前面的事全部抛之脑后,其中包括了正在和湛儿玩捉迷藏的事。
萧紫依眼见萧景阳这副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想离去。
萧景阳自然不肯让她就这么走了,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紫依,今晚我第一次把湛儿抱在了怀里。第一次,是自从他出生以来地第一次。”
萧紫依一怔,她面对的地方正好是她地房间。那个发出昏暗灯光的房间内,湛儿就在里面沉入梦乡。她仿佛都可以透过墙壁看到他可爱的睡颜。
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他的父亲告诉她,他今天才头一次拥抱他?
萧紫依突然醒悟到,也许她还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萧景阳之前并不是因为很忙而刻意冷落自己的儿子,其中大概有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为什么?”萧紫依缓缓问道。直到话说了出来,她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已经紧张得干涸到嘶哑。她有预感,这个原因,肯定是萧景阳一直不肯说出口的。
一直对别人说不出口的。
广告越时空了,却不知道身份是谁。杀猪的未必是屠夫,或许是秀才。习武的未必是侠客,或许是小白。隐世的未必是高手,或许是渔夫。《一柳寒蝉》,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