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秀才当兵
直到晚上陈佳也没见到江又淳，心里很失望。
“爹、娘，我想去从军！”程虎扒了一口饭，想起江又淳的话，放下碗筷，决定把这事拿出来大家商议商议！
“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你是觉得这次县试考不中吗？没事！考不中，爹也不怪你！毕竟你上学才两年，能中童生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读几年再考就是了！”程大壮喝了一口酒，咧着嘴深吸了口气，以为程虎是压力太大，想了想给他也倒了一杯酒。
“爹，不是这个原因，其实我觉得，考秀才我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我性格耿直，不适合做文官，在科举这一道上可能没什么前途，相反，武功我很拿手，加上妹妹给我的那两本兵书，我看了后倒总有些向往从军的生活！”
“最好的老师是兴趣，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虽然程东学武术比程虎早半年，可程虎是真的喜欢武功，甚至能为了一招半式废寝忘食的练。陈佳带回来的兵法书是大家一起看的，可程虎看了以后，会仔细分析各种情况下如何用兵，而程东只是知道有这些阵法而已，很快差距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如果哥哥是决定了的话，我支持你！”陈佳举手投了赞成票。
“刀剑无眼，你虽然有些功夫，可上战场可不是玩的，大娃，你再好好想想吧！”陈氏皱着眉头，不想自己的孩子涉险！
“哥，我支持你！将来我要考文武状元，如果当文官没意思，我也去从军！”程咬金裂开嘴儿笑着，他刚刚掉了门牙，还没长上，一笑起来很有喜感。
“呵呵，你道文武状元是那么好考的啊！说的跟唱的一样！”程咬金一句话逗乐了大家。
“大哥，我也支持你，过两年我跟你一样大也去参军！”程东想了想，竟也投了赞成票。
“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本来我跟你娘还在商议，是不是要给你议一本亲事呢？”程大壮又喝了口酒，吃了几口菜，见孩子们都看着他，他笑着说：“现在也不着急了，你想去从军就从军吧！其实我年轻时也想去从军呢！可惜啊！”
“他爹，你黄汤灌多了吧，怎么就答应了呢？从军啊，上战场多危险啊！”陈氏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双手摇晃着程大壮的身体。
“他娘，几百年没打过仗了！不过就是偶尔有剿匪而已，再说程虎做事很稳重的，你放宽心吧！”
儿行千里母担忧，听说大儿子要去从军，大家又都同意了，陈氏劝不动，就只能赶紧帮着准备行李了。
戌时，程虎用轻功跑到城郊柳林，刚要出声，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程虎赶紧用轻功闪躲，一边闪避树木，一边交替迈出右脚与左脚，速度丝毫没有放慢，可每次腾挪，对方总能出现在其身侧，看样子，他的轻功比妹妹还要好。
程虎作势继续跑，却猛然停下倒退数米，从他背后弹出数个石头，直击黑影的各处大穴。
黑影一个纵跃，站到树梢，“想不到你轻功也练的如此出众！”
“江大人！”听到声音，程虎终于安下心来。
江又淳从树上跃下，脚尖轻轻点地，“你的功夫师承何处！”
“不瞒江大人，我与我弟弟的功夫都是我妹妹教的。”
“你妹妹竟然能教出你这样的兄弟，那她自己功夫如何！”
“小子见识浅薄，妹妹功夫比我好数倍不止。且她年幼，将来一定会更好！”
“看样子，你妹妹是个武学奇才！”
“大人此话怎讲！”
“没什么，”江又淳心道，“当年我只教了她几套拳法和一套剑法，可昨天看程虎的身手却不像在那些拳法之列，难道是她自创的拳法又教了自己的兄弟吗？”
“只是，你考虑的如何！”
“愿追随江大人！”
“好，好样的！明日就启程，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午时我在城门口等你！”江又淳决定先不去打扰陈佳，她既然生活的不错，自己又何必打扰她的生活呢？
“属下遵命！”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这些在平日里读兵书时，陈佳常常提起。
第二天一早，程虎在厨房找到陈氏和程大壮。
“爹、娘，我中午就要去京城了，等安顿好了后，就给你们带信，请爹娘恕我不能常陪伴左右！”程虎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程大壮赶紧扶起程虎，“怎么这么快！是钱家找的路子吗？”
“是兵部的人在县里看中了我，已经约好中午就出发！”
“就一上午连准备行李都来不及！”
“陈佳！”陈氏急的喊陈佳过来，
“娘，什么事？”
“你大哥今天中午就要去京城，走的太匆忙了。厨房这边我跟你爹先走不开，你赶紧帮着买几身衣服，准备些行李。钱箱的钥匙给你！我晌午忙妥了再帮着整理整理！”
“娘，你放心吧！”陈佳直接打了包票。
陈佳赶紧将钥匙拿去，去了裁缝店买了四套成衣，两件单衣两件夹棉，都是素色。准备了个中等厚度的褥子，又去买了两双鞋。回到家，陈佳赶工，在贴身里衣上缝了个口袋，里面装上了几百两银票。
“哥，银票放着以备不时之需！把你的荷包拿来！”陈佳在程虎的荷包里装了些散碎银两。
“我去从军，带钱干嘛？”
“军营里兄弟多，你刚去，可能比较难以融入集体。钱自然有用处！”
“我懂了！”
晌午，陈氏得空过来，看到陈佳已收拾妥帖，听说还给了银票。也放心了不少，“程虎，一旦安置下来，要记得给家里带信啊！”
“你们放心吧！”
午时，陈佳和程东送程虎到城门处，程东挥手告别，出了城。
江又淳在城楼上看到陈佳一行，本想现身，可到底没有节外生枝。“我以后照顾好他的哥哥，让她的哥哥给她挣一份好前程吧！”
见程虎已出城门，才从城楼上下来。
“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哦，我已备下马匹，你骑马跟上吧！
“可是，大人，我不会骑马啊！”
“你先上马，我教你，你放心，一路上绝对给你教会了！”
“是！”程虎将行李绑好，翻身上马，练过武术的他，上马还是很轻松的，江又淳指点了一会儿，他就可以慢慢地走起来了。过半个时辰，程虎终于让马跑了起来！
“到京城后，你就跟着我，先做我的亲卫吧！”
“属下遵命！”
第二天就是县试放榜的时间，不到晌午，家里就来了报喜的人，“恭喜！恭喜啊！恭喜程家一门双秀才！可喜可贺啊！”
“什么，一门双秀才，这么说程虎也考上了？”
“是啊，令公子程虎考中第五十七名！程东考中第三十二名！”
“哎呦，快看哪，程家两个儿子都中了秀才呢！”
“听说老大还未娶妻！想来马上媒婆要把门槛都踏破了吧！”
“可不是，家里生意好，又有钱，开着好几家铺子！谁家姑娘嫁进去就是进了福窝啊！”
“哪家有合适的姑娘要赶紧请媒人打听着了！”
“各位见笑了，老大程虎昨日已去京城从军，成亲之事可能要拖几年，不能耽误了姑娘们！”程大壮听到外面议论的越来越离谱。忍不住说。
“啥，好好的秀才不当，跑去从军了，太不像话了吧！”
“真不像话，见过秀才从军的吗？”
外面顿时唏嘘成一片。
“啥，秀才跑去从军了！”连报喜的都忍不住问起来.
“当真！”陈佳拿来赏钱，打发了报喜的，一家人关上门，图个清静！
“唉，我还以为他考的不好，哪里知道还真考上了，早知道应该让他等两天再走啊！没准他还能改变主意呢！”陈氏想到程虎忍不住抱怨起来。
陈佳去找了晓友“这几天都没人来找我了吗？”
“大小姐，这几天都没有人来找，铺子里我也问了，都说没有！”
“难道他只是路过，已经离开了吗？现在哥哥去了京城，我的调料迟早也要做到京城，干脆现在开始打算，去京城周边置办些田地吧！”
晚上，陈佳和程大壮提出要去京城置地，程大壮吓得连连摆手。
“那哪行，我们在小县城小打小闹可以。就我们这几千两银子，到京城可能连个院子都买不起呢？”
“可接下来三年后就是府试，如果程东到时候也闹着要去从军，那你们可是有两个儿子都在京城喽，我反正无所谓，再过几年，你们随便找个庄户人家把我嫁出去就成！”
“胡说，哪能让你嫁给庄户人家？”
“县城里有什么更好的人家吗？”陈佳反问！
“这，钱家就不错啊。还有陆家！”
“是啊，他们都二十了，据说都定亲了呢！”
“他爹，陈佳说的也有道理啊，我们先跟钱家打听打听，他们家不是有亲戚在京城吗？”
“他们家老爷子本是个京官，可前年已经退下来回家养老了！”程大壮说道。
“哦，原来那个从京城回来养老的就是他们家老爷子啊！”
“不过，打听一下应该可以的。只当是提起做做准备！”陈佳说道。
想不到钱家也是有远见的，知道皇子夺嫡的危机，怕参合进去站错队，连累家人，早早称病高老还乡了！
“那就打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