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盈盈究竟是什么人?她带着香水,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流霞并不知道她是我们怀疑的对象,恨恨地说:“是你哪一个同学?贪狼,带我去找她,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太过分了,真是害人不浅!”
我们都知道她只是随口撂下狠话,并不是真的要找去算账,也就没人搭腔。
“我们觉得,也许……”玄麒想把怀疑桂盈盈的事说出来,但被沈天晖制止,急忙话锋一转,“也许她不是故意的。”
流霞现在整颗心都挂在巫炀身上,听到这话,只横了玄麒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巫炀吃了药之后,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长舒一口气,问道:“流霞,狼王最近有没有去找你?”
看来,巫炀是在怀疑这次的来人.也可能是狼王的手下,怕狼王已经知道他中毒的事。
流霞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我.正想告诉你,昨天晚上回去没多久,他就来了,我问过,偷了解药的人不是他派来的。”
“可以肯定确实是那个人派来的了,而且,狼王还不.知道。”沈天晖抚着下巴道。
“说不定,狼王是骗你的。”玄麒对流霞说。
流霞对这话嗤之以鼻:“就凭他,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巫炀微微一笑:“素闻狼王虽然性格乖张暴戾,却是.个直肠子,是没什么心眼的。”
流霞也笑起来:“他这次来,看起来心情很差,一直.在唉声叹气,说话也是心不在焉,还真的让我套出了点东西。”
“哦?都说了什么?”巫炀立刻精神起来。
“他说,没有谁是.kao得住的。”流霞想了想,“就算有过救命之恩,也一样要有所提防,说不定哪天,就会在背后做出什么事来。”
“那不明显是在说你吗……”玄麒小声嘀咕了句。
流霞狠狠瞪他一眼:“开头,我确实以为是在说我,怕得险些就想索性豁出去,跟他拼了算了,但再说两句,却发现其实不是针对我,沈天晖的猜测是对的,他手下有一个原本很信任的人,这次背着他做了什么事,让他觉得非常恼火。”
巫炀和沈天晖对看一眼,都是眼睛一亮。
“仙子,狼王有没有说这个人是谁?”沈天晖问道。
“没有。”流霞说,“我不敢再多问,怕他起疑心。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不知道巫炀中毒的事。”
顿了顿,又得意地说:“照常理说起来,中了这样毒,本该是已经死了的,你看,我最新研制的药还不错吧。”
“是的,不错。”巫炀微微一笑,“也正因为该死而没死,所以,那个人很谨慎,在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前,不敢贸然行动,因此派人来打探情况,只是这派出的人到底是谁,现在还不能确定。”
“显然,狼王是因为知道了傒囊的事,才会这说这些话的。”沈天晖整理着思路,道,“那人处在狼王的庇荫之下,却不受狼王指挥。而且上次和这次的所作所为,都是瞒着狼王的,看来,狼王也是被他利用了。”
巫炀的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狼王会被狡猾、善于逢迎的人利用,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样一来,要找到这个幕后人就更加困难。”
“不如,直接告诉狼王他被人利用了,把他也拉到我们这边,让他和我们一起对付那个人。”显然,玄麒想得有些过于简单了。
果然,巫炀摇了摇头:“这办法肯定行不通。狼王贵为一族之王,自视甚高,直接说他被人利用了,岂不是如同当着众人的面扇了他两巴掌?他必定会认为我们是挑拨离间之人,要图他些什么,这样一来,反而与他为敌了。”
“那就说,要跟他合作。”玄麒又提出一个看起来就不可行的建议。
巫炀还是摇头:“我们拿着莲花和遗天珠去跟狼王谈合作,说你告诉我们那人是谁,我们就把宝物全给你,换了是你,你信吗?”
玄麒一愣,可还要强词夺理:“那个人作恶多端,应该揪出来绳之以法。”
旁边的沈天晖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倒是为了正义可以牺牲一切,但狼王不这么认为啊。”
“那现在要怎么办?”玄麒终于没了主意,“直说不行,合作也不行,就算被你们找到了狼王,接下来呢?打算怎么办?”
“打败他。”巫炀淡淡地说,“我想起来了,他崇尚力量,对于与他正大光明地决斗,又能取胜的人,相当尊重。”
“有把握吗?”我记得,曾经提到过,狼王很有实力,不容小觑。
巫炀看我一眼:“不知道。”
“不能不打吗?”流霞看起来很心疼,“狼王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他要遗天珠,给他就是了,你不是向来对所谓的宝物都看得很淡的吗?”
“给他遗天珠?”巫炀一挑眉,“那青鸾不是被杀,就是被活活剜去双眼。”
“让她去好了。你为什么要拼死护着她?”流霞非常不解,不屑地看我一眼。
而这次,巫炀没有回答,倒是玄麒说:“他答应了我们的爷爷,不会伤害我们,因此,不能失信于人。”
流霞翻了翻白眼:“哪里失信于人了?他只不过是把人交给狼王而已,确实没有伤害你们。杀死青鸾,或挖出青鸾眼睛的,都不是他。”
顿了顿,又转向巫炀:“是他们的爷爷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相信人类,他们狭隘、贪婪,又言而无信……”
“总有值得交朋友的人类。”巫炀打断她,“就像总有背信弃义的妖怪一样。更何况,我需要遗天珠,也必须找到拿走月白石的人。”
流霞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禁一窒,然后,有些担忧地问:“巫炀,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后来又去过冰原,雪妖们告诉我,你走了,而且是不告而别,为什么?月白石,又怎么会落到外人手里?”
而她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问的。每次,只要一提到月白石,或是需要遗天珠的原因,他总是沉默,感觉上,像是怀着无比深刻的仇恨,和五内俱焚的焦急。
如预想中一样,巫炀又没有说话。
等了半晌,流霞见没有得到答复,不免有些着急:“到底为什么?你不信任这些人类,难道,连我也信不过?这么久以来,每每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支持我活下去的,便是能再见你一面,如今,我在狼王面前曲意承欢,也并不全是为了我自己,你怎么……怎么……”
说着,眼中泪光莹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已经无视了她话中人类长,人类短的,也是一心希望可以对巫炀有所帮助,毕竟,他救过我无数次,哪怕,是为了他自己而不得不保护我们。
沈天晖叹口气,拍拍巫炀的肩膀:“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觉得那是你个人的事,不想连累别人,但,我还是希望,我是你口中‘值得交朋友的人类’。”
随即,看看我们,又说:“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你不妨说出来,也许,集众人之力,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也未必。”
这句话说完,沉默,持续了更长的时间。
好几分钟后,巫炀终于开口了:“我离开冰原,是因为天劫将至。”
流霞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千年……”
巫炀轻轻点头:“此时的世界,与五百年前大不相同,想要找到躲避之处,简直难如登天,无奈,只好听天由命。当时的第一道天雷,将我打回了原形,我落到地上,浑身焦黑,奄奄一息,只等第二道天雷过后,便会呜呼哀哉。谁料,也是我命不该绝,躺的地方,正是一家人门前,此时,正好有人出来,见我这样,就将我带回家中,至此,天雷再未出现,我才意识到,这家,助我躲过了天劫。”
“那他们家的人不就会有折损了吗?”玄麒还记得之前说过的事。
巫炀又点点头,接着道:“我在这家养伤,就在快要痊愈的时候,空中忽然出现族人发出的求救信号,我忙赶回家中,却是晚了。所有的族人都已被囚禁在一片封印之地,失了五感,没了神志,月白石也就此不见踪影。”
话说到这里,巫炀又开始咬牙切齿:“我看族中并没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便想到来的肯定是熟人。”
“是为了月白石来的?”玄麒问道。
“应该是的。”巫炀说,“月白石除了可以让佩戴的人百火不侵,也可以帮助练功的人更加心无杂念,不至于走火入魔,其实,并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法宝,那人若是开口,肯定是会借给他的,但是,他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害了我的所有族人,只为了将石头据为己有。幸好当时我不在,否则,我这一族就将灭得不明不白。”
“抢走也就算了,还要赶尽杀绝,真是可恶!”流霞也跟着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