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龙痞痞地笑着:“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我就算再喜欢吃腰花,人的腰花也是不敢吃的。不过随口说说,吓吓女孩子罢了。”
巫炀也笑起来,走到沙发边,一手搭在我肩上,淡淡地说:“我们家青鸾胆子小,你可别吓坏了她。”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沈天晖定定地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刚走出来的玄麒,更是夸张得几乎洒了手里端着的茶。
“哎呀,还说不是你男朋友!”秦龙突然地在我身上拍了下,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
“真的不是!”我有些恼,忍不住对着他吼起来,同时,甩开了巫炀的手。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敲门。
玄麒急忙跑去开门,秦龙对.着他的背影喊:“应该是我妈。”
进来的,果然是秦兰。
“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谢你们,.多谢多谢。”她一进门,就一叠声地道谢,“本来可以准时下班的,吃了午饭忽然有事,没办法,只好加班。青鸾,小龙这孩子不好教吧?呵呵,可麻烦你们了。”
我急忙站好了说没有,不麻烦。
“没事,秦姨。”沈天晖也说,“小龙在.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玄麒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是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秦兰没听出话里的真正意思,笑呵呵地很是开心:“.小伙子可真会说话,是你们的哥哥吧?”
沈天晖和玄麒对看一眼,说:“是,远房亲戚。我姓沈,.叫我小沈好了。秦姨你以后要是没空,就让小龙过来吧,人多也热闹些。”
秦兰笑没了眼,.不仅再次连声道谢,还直夸沈天晖人好,说着说着就想给他介绍女朋友。
“秦姨,谢谢你,我有女朋友了,有了。”沈天晖说。
“这个小伙子,是青鸾的男朋友吧?”秦兰看沈天晖那儿没了希望,又转过来,看着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巫炀问道。
“不是的,秦姨。”再次否认,脸已经涨得通红,难堪异常。
巫炀在后面,并没有说话。
秦兰看看我,再看看他,呵呵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又夸了妙妙几句,这才领着秦龙回去。
关上门,我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
“姐姐,他真的会给我买老鼠吗?”妙妙还惦记着自己的玩具。
“我给你买。”玄麒说着,颇有些不满,“一个小高中生,不好好学习,怎么净想着泡妞。”
“巫炀,你去找那个九尾狐了?”沈天晖显然是听到了之前我和秦龙的对话。
巫炀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狼王又来找她了?”妙妙的随口一问,竟引得巫炀略微一惊。
“你怎么知道?”他问。
我这才记起,当流霞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现场只有我和巫炀两个人。
妙妙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一把拉住衣服后领。
“说,你怎么知道的?”拉着她的,自然是巫炀,“不然,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去,或者,我亲自去找你的母亲,也是可以的。”
“别,别。”妙妙慌了,挣扎几下,没有挣拖,“我……那天你们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巫炀有些不解:“偷听到的?”
妙妙脸上lou出了些得意的神色:“你看,你没有发现我吧?我就说我是族里匿形学得最好的,认真躲起来,连你也发现不了。”
巫炀松口气,松开手道:“你既然这么本事,倒不如去帮我把狼王的藏身处找出来。”
妙妙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而玄麒,则好奇地连问怎么回事。
妙妙偷偷看一眼巫炀,还是不敢说话。
“我与流霞是旧识,那天,你们都睡着以后,她来找过我。”巫炀想了想,索性自己说,“她因为偷练禁术,不仅身负诅咒,还被九尾狐族赶了出来。前不久,狼王找到她,让她来取遗天珠和莲花,并助她炼成狐火,同时赠药以减轻诅咒带来的痛苦。”
“既然是旧识,只是减轻痛苦和帮助她修炼,就能指使她来和巫炀打架了?”玄麒问道。
“那倒也不是。”我说,“关键是狼王答应她,可以给她莲花,而如果拿到莲花的话,也许,她就可以回归九尾狐族了。”
“你也在?”玄麒问过,随即恍然大悟,“哦,那天你说和巫炀聊天聊得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啧啧,真不讲义气,也不叫我一声。”
我笑笑,没搭话。
妙妙忽然满脸贼笑:“也不光是聊天吧,难道,就没有做点别的什么?”
“什么?什么?”玄麒的样子,八卦至极。
“闭嘴!”巫炀和我,几乎是同时出声。
妙妙又一缩脖子,身子一矮,迅速变回猫的模样,一溜烟跑进玄麒的房间,再没有出来。
玄麒看我们的样子,也是不敢再问。
巫炀定了定神,才接着说:“现在,我和流霞商量好了,让她尽量拖住狼王,好给我时间找到狼族的老巢。”
“月白石在狼王手里?”沈天晖在旁边问道。
巫炀摇摇头:“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据流霞说,月白石并不在狼王那里。也许,他也只是被人利用,而那个人,既是狼王信赖的,又对我很熟悉,到底是谁,我实在想不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狼王问清楚。”
“他会告诉你?”沈天晖又问。
“不知道。”巫炀还是摇头,“他伤还未痊愈,我又与九尾狐有些渊源,因此,他应该是对我有所顾忌,而这中间,还牵涉到九瓣血莲和遗天珠,要想当面问,还要听到实话的话,确实有些困难。”
沈天晖听了,也觉得的确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
“总之,先找到再说吧。”巫炀叹口气,“他现在非常小心,哪怕是现身,也是来去匆匆。”
之后又说了一会儿,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期间,玄麒趁巫炀不注意,偷偷溜回了房间,想是去问妙妙那天晚上的事了,我无暇管他,只觉得很累,便洗漱完毕也回了房间,看会儿书后,就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的突然惊醒,黑暗中,隐约听到床边的窗户上,响起轻微的剥啄之声,我想,大概是风吹起沙尘打在玻璃上,也就没有在意。
翻个身打算继续睡,谁知,剥啄之声竟是越来越响。心里一下紧张起来,难道,又有什么东西来了?
披上件外套坐起来,将匕首紧紧握在手里,我站在窗前,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拉开窗帘,窗上蓦地“笃”的一声,像是有颗小石子打在上面。
暗暗对自己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深呼吸几次后,猛地拉开窗帘。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松口气,钻回到被窝,不禁笑自己太胆小,深更半夜,哪有这样自己吓自己的。
才闭上眼睛,窗上便是一声巨响,随即,碎玻璃溅满了整张床,我再次起身,就看到一只粗壮的胳膊伸进来,“咔哒”开启了窗的cha销。
我回过神正想叫人,那人已经破窗而入,往前一纵身,便捂住了我的嘴,同时,将我牢牢压在被子里。
窗帘被灌进来的冷风吹起老高,月光照在他脸上,能清楚地看到,这是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得滚圆,鼻梁上有道短而深的伤疤,仿佛将鼻子截成了两段。他手里拿了把明晃晃的小刀,骑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依稀,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呵呵……”窗外,突兀地响起一阵笑声。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举起手里的刀。
“眼睛……眼睛……”有个声音喘息般响起,听起来,就在窗下。
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刀尖慢慢逼近我的左眼。
我忽然想起匕首里的贪狼,也不管有没有用,急忙在心里大声叫他。
幸好,只叫了几声,匕首便微微发热,紧接着,贪狼的身体穿过被子,一声咆哮过后,稳稳地站在房间里。
“这是个人类啊。”他看着男人,惊讶地说,“你和他有仇?”
“快点,外面,窗户下面。”男人看到贪狼,竟呆呆地愣在那里,没了动作,连捂住我嘴的手也松开了。
“好麻烦,让我进来,闭眼,不要动。”贪狼一抖毛,向我扑来。
急忙闭上眼睛,感觉有阵微风拂过脸颊,睁眼时,身体已不再属于我。
只见贪狼猛一抬手,身上的被子,在顷刻间被手上的长指甲划成两截,男人虽然躲得快,胸前也被划到,但因为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并没有伤到皮肉。
窗外再次响起“呵呵”的笑声,贪狼一愣,问我那是什么东西。
我只能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但是看样子,那东西应该是关键。
男人落地后,并没有再过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眼睛,快拿她的眼睛。”这次听得很清楚,声音,的确是从窗户下面传来的。
贪狼往窗外纵身一跃,回身朝着窗下狠狠刺出,但等定睛看的时候才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