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为了手下苏苏,她才不想来找这个贱人。
许七安心中有些惊疑,但也只是认为对方已经知道她派出的美女鬼魅失手了,故而有些恼羞成怒。绝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马甲之前把女侠耍的团团转。
好戏开场了!
人家李妙真指名道姓来找许七安许大人,楚临阳当然乐的看戏,和宋廷风,朱广孝二人一起不远不近的坐在一旁,挥挥手示意驿卒过来。
“给我拿点瓜子,蜜饯之类的小食过来!”
驿卒服务意识非常到位,二话不说,马上就端了一个硕大的坚果拼盘过来,还有三杯润喉的金银花茶。
可把对面的天宗圣女李妙真看呆了,坚果当饭吃吗,巡抚队伍中都是些什么人啊。好在她没有忘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
不过一时间两边都没有急着开口,许七安明显已经预判了李妙真的预判,各自都在思索着心事。
片刻后,还是主动有求的李妙真率先打破僵局。她恢复到平时的表情,打算先把苏苏救出来再说。
“几位大人...”李妙真一边摩挲着茶杯,一边谨慎的措词道:“昨日可见过一位叫苏苏的姑娘?”
宋廷风和朱广孝猛的看了过去。
许七安嘴角一挑:“见过,她与我两位同僚结下了难解之缘。”
听到这里,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宋廷风看了眼朱广孝,心说,明明是与我结下难解之缘,和朱广孝这闷葫芦有什么关系?
李妙真则扫过两个铜锣的脸,心中有些怜悯,这两位定是被苏苏祸害过了。随后诚恳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将她还给我。”
“设计坑害朝廷命官,套取机密消息,这是死罪啊李将军。”许七安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妙真平静的与他对视,心中的火气扑腾一下又起来了,你个贱人,真以为我是提不动刀还是拿不起枪了。
不知为何场面竟变得有些刀光剑影起来。
“卡啦!”
突然,一道坚果碎裂的声音响起,仿佛重新给世界注入了活力,周围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松。
见李妙真硬的不吃,许七安哈哈大笑一声:“当然,本官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凡事都可以商量。主要是敬佩李将军这一年多以来,四处奔走剿匪,这份为国为民的情怀,令本官汗颜。”
“不过,本官很中意苏苏姑娘,李将军能否割爱?”
这么好用的工具人,虽然只能看不能吃,但许七安要是轻易放过那就有鬼了。
好啊,贱人,我恨不得你被苏苏夜夜榨干。李妙真蹙眉道:“魅虽是高级怨灵,但本身无法长存,除非不停的摄取精气。但也不是长久之计,长此以往,会迷失心智,变成无法控制的怪物。
“只有跟在我身边,才能维持原样,你非道门弟子,不精通此类秘术,把她留在身边只是害人害己。”
许七安无奈道:“好吧!”
说了一句稍等,许七安起身返回房间。
少倾,许七安拿着一只酒壶返回,酒壶内封印着的正是千娇百媚的苏苏大美人。
李妙真验收无误,并不多留,随后和许七安一同朝着驿站外走去,徒留一旁一动不动的两位难兄难弟彼此对视。
“你们两个吃啊,不要停。”楚临阳看着他们两個倒霉蛋,感情的事勉强不了。身为上司只能让他们化悲愤为食欲,多吃点了。
宋廷风:“卑职吃不下。”
朱广孝:“卑职不想吃。”
“你们两个没救了,可惜你们是没看到啊,此刻驿站外面的场面多么精彩!...好样的,妙真,这样就对了...”
“哈哈。”,楚临阳大笑一声,舒服了...神清气爽的上楼。
没一会儿,门口隐约出现一道身影,是许七安。他一脸强颜欢笑,眼神躲闪着跨过门槛,步履阑珊地来到两位好兄弟旁边。
社死的滋味不好受啊,三人此时同病相怜。好像三条混入了狼群的哈士奇,其实“二”的很明显嘛。
“狗日的七号!”
“许宁宴你个挨千刀的!”
之后几天,三兄弟都没有缓过神来。就跟路人一样,肉眼可见的冷暴力,不闻不问,当彼此是透明人。
最后还是许七安这个脸皮厚的先缓过劲来,毕竟让他社死的李妙真平日里不会时常遇到,几天过去,那股羞耻劲早过去了。
然后他又朝着其他二人的弱点猛攻,在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教坊司耻辱条约后,三人终于重归于好,友谊的小船重新上路。
......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这天傍晚,外出视察云州民情的张巡抚和姜金锣等大队人马终于急赶慢赶,在太阳彻底落山下前赶回了驿站。
而驿站的驿卒们提前收到消息,得知巡抚大人今日返程,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晚餐。
少时,马车停靠在驿站门口,钦差队伍的灵魂张巡抚从马车上下来,留守在驿站的几名银锣和铜锣在院子里恭候,包括许七安三人。
好一阵寒暄后,张巡抚神色里难掩亢奋和激动,急匆匆的撇下众人快速上楼,直奔楚临阳而来。
“滋啦!”房门被一把推开,张巡抚一马当先,后面是姜金锣还有许七安二人。三人均身手矫健的迈入房间。
张巡抚一改平日里沉稳淡定的心态,目光炯炯的看着楚临阳沉声道:“楚大人,听宁宴说证据在你这里?”
示意许七安关上房门,楚临阳对着张巡抚微微颔首:“确实在我这里!”
说完,走到茶桌旁,抄起桌上的账簿,递给了张巡抚。也不忘和他身后的姜金锣打了声招呼。
这账簿这几天一直就在桌上吃灰,不提及楚临阳都要忘了。
张巡抚稳稳的接过,但没有迫不及待的打开,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所有情绪,这才开始翻阅账簿。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竟是如此庞大的一笔数额,云州的官场恐怕都已经糜烂了,杨川南罪该万死。”
张巡抚看完一声大喝,用力拽着账簿手指已经发白,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