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那一脸愤慨的武修文,武敦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讲?苦苦一笑,出言回道:“修文,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次回到襄阳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而已,并没有打算去做什么,所以....”
武敦儒现在所讲的话倒是真的,他起初回到襄阳的时候还真没想过这么多,只是回来看看郭家众人而已。不过等他到了襄阳,与众人在一路接触下来,他心中那个隐藏很深的念头就在有意无意的引导着他的行为,不传武修文九阳神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决定,这么做其中便有几分用意是要武修文对他自己起出怨恨之心,然后......只是当时的武敦儒并没有把这一层想的这么透彻而已。
可这话武敦儒当然不能对弟弟明言,只得虚言遮掩。
“哼哼..!说的倒是好听,想回来看看我们?你算了吧!我看这次你回来的用意根本不在于此,你目的就不是来看我们来的,而是回来炫耀你的武功,甚至是引诱芙妹,我说的对不对?”武修文又大声说到。
听得武修文如此一说,武敦儒还真是无言以对,只得回道:“修文你不要这样想,我从来就没有这个意思,对芙妹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当初我们三人出去送请柬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的,你不记得了?”
其实要是以武敦儒的原本的秉性他是不会对武修文解释些什么的,只是他现在彻底的明白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对这个弟弟不免有些内疚,故此才出言与他分辨。
武修文的脸上露出一副轻蔑的笑容,冷声言道:“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的好大哥一病醒来后忽然告诉我说不会与我再争芙妹了,这么高兴的事情我怎会忘记?也难为我当时那么幼稚,竟然相信了你的话,并且还对我的好大哥万分感激!可直到今日我才算明白过来,我们兄弟与芙妹在一起近十年了,在芙妹的问题上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过半点容让?或许当时你说的是真心话,是想不再与我争夺芙妹了。因为你那时大病初愈,全仗我这个弟弟的尽心照顾才得以康复,所以你才一时冲动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你现在又觉后悔了,学得一身绝顶武功以后你又觉得自己比我这个弟弟强出太多了是吧?所以你就回来故意在芙妹面前炫耀,好激起她的仰慕之心是不是?”
还是苦笑,武敦儒现在的脸上除了苦笑已再拿不出别的表情了,想了一下,缓缓出言说道:“修文,大哥知道你因为我不传你九阳神功的事有些想法,而且这几天你又接连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所以现在才....对这个我能理解。不过我再说一遍,我绝对没有和你争夺芙妹的意思,绝对没有,关于九阳....”
“武敦儒..!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现在和你谈的是芙妹,而不是什么武功。再说你的九阳神功也不见得就真有多么了不起,就是不学九阳我武修文也未必不如你武敦儒。我们也不要再多说废话,干脆就以武功决个胜负好了,只要我输了给你,我立时就拔剑自刎,让你没有任何负担的去迎娶芙妹,不过要是你输了....”被武敦儒一席话说到了痛处,武修文一时间不由得恼羞成怒,拔剑怒喝便要与武敦儒决斗。
事情还是闹到了这一步,武敦儒暗自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开口道:“修文你....”
“你是武敦儒?那他就是武修文是吧?”没等武敦儒把这话说完,忽然在他二人的身左方向忽然有人大声问到。而随着这个声音就见自那左边林中冲出一个人来。这人看上去约有四、五十岁的年纪,披头散发衣着邋遢,是一个相貌粗豪的中年汉子。
这个人一出现,武敦儒心中就已经明白了此人是谁,苦苦一笑,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人,只得站在那里静不言声。而武修文的目光却也被这个人所吸引,他只觉得来人看上去非常的熟悉,非常的...亲切,似乎是自己久别的亲人一样,注意力一下就被这个人吸引住了,死死的盯着这人的面容细看。
这邋遢汉子一步一步向武家兄弟走来,面容激动浑身发颤,颤声问道:“你们两个是武敦儒...和武...修文吗?”
到底是父子天性,武修文只看了这个汉子这一会,那眼中已流出泪来,也颤声的回道:“我是武修文,你...你是...你是爹爹吗?”
“我的儿啊!可找到你们了,我是武三通啊!是你们的父亲啊!”那汉子听得武修文这么一说,当即便扑了上来,抱住武修文放声大哭,而武修文也展臂回拥与他抱头痛哭。
见到他们父子二人在那里抱头痛哭,这边的武敦儒心中却也颇觉酸楚,也想起了自己那刻意不去回想的前世父母,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他这个人的脾气执倔,从来就不肯让自己掉眼泪,故此压下心中酸楚,走到这两个人身边,勉强开口叫了一声“爹爹”。
听见武敦儒在叫自己,那武三通又转过头来一把将武敦儒拥在了怀中,搂抱着武家兄弟二人放声就是一通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讲述着自己这些年是如何如何在江湖上寻找他兄弟等等。
被武三通这么一抱,武敦儒真是觉得很不舒服,可一想这武三通好不容易才寻到了已经多年不见的儿子,情绪激动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如果自己就这么挣脱未免是有点过份了。
拍了拍武三通的胳膊,武敦儒言道:“爹,修文,先不要哭了,这样说话不太方便,我们坐下来再慢慢细说。”
武三通与武修文自然不会有别的意见,当即武三通便松开了他兄弟二人,三个人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细细说起了别后诸事。
原来这武三通当年发疯而去,这些年便一直在江湖上飘荡,直到近两年神智才恢复了一些。前一阵泗水渔隐又在江湖上寻到他,告诉了他那英雄大会上所发生的事情,武三通便一路向襄阳来寻武修文了。他到了襄阳之时正是赶上众人追那李莫愁出城,得鲁有脚告知两子都在襄阳,心中自是大喜,便也一路寻出城来。他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众人的影子,直刚才在林中睡觉时听到武修文的怒喝之声,这才循着声音找了过来,父子三人才得以相见,这一切的经过倒是原著基本一样。
父子三个人又说了约有半个时辰,终于把别后诸事都说了差不多了,当然主要是武三通与武修文二人说话,武敦儒倒是没有说什么。忽然武三通出言问道:“敦儒,修文,你们两个刚才是在干什么?怎么我看你们好象是要彼此拔剑决斗啊?”
武敦儒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刚才只是修文对我有些不满,在和我发脾气罢了!”
而武修文听到这句的反应却是神情一下便冷了下来,坐在那里没有回话。
见到这兄弟二人如此,武三通便拿出了父亲的姿态,沉声言道:“敦儒!你是做哥哥的,有什么事情你要让着弟弟一些,怎么说修文的年龄也毕竟比你要小。”
点了点头,武敦儒没有回话。可武修文听到这话之后,心中那股积郁之气顿时便又升了上来。他觉得父亲这话的意思也是在说自己不如大哥,所以才要大哥让着自己,故此心里面极是不平。
猛然站起身形,武修文怒声喝道:“我用不着他让,他不过比我大了一岁而已,凭什么就敢说要容让于我?来来来武敦儒,我们的比武还没有开始,现在就让父亲做证,看到你我兄弟到底是谁的武功更高一些,还是刚才我说的那话,谁赢了谁娶芙妹,谁输了谁就拔剑自刎。”
一听得武修文这样说法,那武三通当即便是大惊,忙起身问道:“干什么?你们兄弟为什么要决斗?又要娶什么芙妹?”
武修文脸也没转,随口应道:“爹爹你不要管了,总之今天我和他之间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来,免得别人总以为我不如他。武敦儒,你少在那里装姿做态,是条汉子你快点给我站出来。”
武敦儒无法,只得站起身来言道:“修文你...”
剑光一闪,那武修文已提剑向武敦儒劈来,口中喝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你的废话,还是剑下一决胜负好了。”他都没容武敦儒把这句话讲完。武敦儒无奈,只得闪身躲避,手中短剑抵挡,一时间兄弟二人一个闪避一个追砍,剑光闪动间已是战成了一团。
其实要是真的动手,武敦儒一剑就可以把武修文的长剑刺落在地,只是他不想再刺激武修文,故此便连连闪避,没有还手。可是论别的功夫武修文确是比不上他,可论起轻功来武修文却着实不在他之下,故此这兄弟二人一个追一个闪看上去倒是斗的激烈异常。
而那武三通在旁边见了大急,上前几步要要将二人分开,可却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下那武修文。只急急的团团乱转,一时间气血惯顶,他的疯病却又是犯了,一路狂呼着冲进了林中,不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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