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1 / 1)

老三在呵斥邓菲菲的时候,三太太就微笑从容的环顾众人,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女王的感觉。

她的气场的确强大,毕竟家世显赫,她也有那种底气。

其实真正的女主人应该是顾

妈,因为三太太已经跟顾爸离婚了,而顾妈还是名副其实的这个家的主人。

不过很显然,她现在是没有话语权的。

底下正在骚动的时候,三太太就跟身边的律师在小声地谈着话。

过了一会儿,律师清清嗓子干咳了几声说:“诸位安静一点,现在是这样,因为顾先生临终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书面的遗嘱以及口头遗嘱,那关于顾氏的股份,各位子女以及配偶是有继承权的。”

律师看了一眼众人又继续说:“顾氏现在还有85%的股份没有分配,那按照继承法我这里做了一个详尽的分配资料,各位看一下。”

律师的助理分给每个人一份文件,我也分到了,我翻开看着,他做的真的是很详尽,配偶和每个子女该分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

顾妈是顾爸的现任配偶,其实按照继承法她能够分到所有财产的一半,但是因为公司财产在顾爸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说过顾妈不在分配候选人里。

所以顾妈分得了除了顾氏之外的其他资产的一半。

而顾氏的股份则是平分给了包括顾言之在内的7个兄弟。不对,我仔细看了一眼,怎么是7个?

加上顾言之不应该是6个才对吗?

我这边还在疑惑呢,那边就有人发现了。

“张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亏你还是个律师我们家有多少人你还搞不清楚?兄弟七人,哪来的七人?”

“我没弄错。”张律师笑着说:“顾先生之前还有一位养子,因为那个养子和顾先生存在抚养关系,所以在顾先生没有遗嘱的情况下,按照法律,我们是要把顾氏的股份平分给这位养子的。”

“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养子。”老二道:“我爸去世的时候也没见他来参加葬礼,现在却想来分一杯羹?”

“事实上这位养子到现在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

“那你还要分给他?”

“继承法上是这样规定的,不管他有没有出现,除非能够证明他已经死亡,不在这个人世上,不然这一份是要预留出来给他的。”

“哪里有这么个人,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老大也说:“我在爸身边几十年,也没听说过爸有什么养子。”

律师微笑着说:“各位所分得的股份我已经在文件中标明了,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就签上自己的名字,至于公司集团主席的位置应该谁坐,这个我认为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大家商量着来,或者以能者居位。”

文件上写的是每个子女能分得12%的股份,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言之。

他翻看着文件,表情非常的平静,在这几个兄弟当中他是最淡定的。

顾言之从小就特别能装大尾巴鹰,只要他想掩饰,没人能够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很显然这12%让众人都非常不满。

老三率先跳起来了,把文件丢在了茶几上愤愤地说:“12%,一个外人跟我们的股份都差不多。”

他说的外人指的是我,他又对张律师说:“我们是以什么样的基数分的?”

“除去傅总和三太太的15%,剩下的85%平均分配。”

“我爸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应该把那10%收回来。”

顾言之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我懂,他是让我千万不要让出来。

我这10%足够他们争的头破血流,我就是让也不会让给他们。

我沉默不语,张律师说:“这个是顾先生之前做的赠予,我们没有权利收回。”

“爸是以为傅筱棠给他生了两个孙子,但是那两个孩子跟我们顾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她是属于欺诈。”

张律师看看我又看看他们说:“顾先生在赠予傅总的股份的时候,没有说明是因何原因,只是赠予,所以傅总的这10%的股份是合理合法,而且我们是没有理由收回的。”

“张律师,你到底是哪头的?”老大怒道:“总之,这样的分配结果我是不接受的!”

他们吵吵闹闹就像是菜市场一样,什么所谓豪门,到了分割财产的时候个个都是市井小民。

这个分配大会宣告失败,众人不欢而散。

散会之后我本来想跟顾妈说些什么,但是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身上楼了。

我想跟上去,可是又觉得顾妈现在不想见我,我这样只是徒增她的厌恶。

我去看了老太太,自从顾爸去世之后,老太太就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

她已经不太认识我了,迷蒙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喃喃自语:“我重孙子呢,快把我重孙子抱来。”

现在的顾家已经不是往日的顾家,顾家的每个人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顾言之送我出去,穿过顾家偌大的花园,秋风萧瑟,树叶纷纷飘落。

我冷得抱住了肩膀,他立刻脱下毛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说:“不用,你穿的比我还薄。”

他摇摇头微笑着说:“我不冷。”

于是我缩着脖子两只手拉着他毛衣的前襟,跟着顾言之往大门口走。

他问我:“包子头上的线已经拆了吧?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做疤痕修复的,医术非常精湛。等过些天我们带包子去给他看一下。”

我停下来了,抬头看着顾言之,冷白的月光从摇曳的树影中斑驳地落在顾言之的脸上。

我说:“关于他们俩的姓,我过几天去派出所改了。”

“为什么要改?”

“他们毕竟不是顾家人。”

“我顾言之的孩子,”他的手轻轻的捏着我的肩头,有一点点的力量,但是不疼:“哪怕他们只姓了一天顾,不管他们身上流的是不是我的血,我都认。不用改,他们永远都叫本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