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对谈

眼睑上投过来的光线让视网膜感受到了一种温和的粉红色，康斯坦丁微微哼了一声，稍微让那个熟悉的天花板进入到自己的视野……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之后，他才终于让两边的视野重新重合起来。

就在他刚刚确定自己是在公爵府的房间之中的时候，身体上传来的一阵阵轻微刺激让他不不由得微微一颤。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火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的温暖，发丝与身体接触时的痒痒，以及舌头柔软而湿润的美妙触感……数种感官的享受混合在一起，让脑神经有些无法承受……

“学习能力真的很不错啊……”少年脑袋里转过一个感叹，但嘴里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出快感的呻吟声！

能够这样做的存在并不多……这是上一次之后，康斯坦丁与妮尔温之间的约定……当然，我们知道血精灵实际上并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不过她还是非常守信的，每一天都执行着这个神圣的仪式。

或者是少年的声音激起了某些斗志，如同初次掌握到控制权，令精灵极为喜悦，於是她集中所有的精力转动舌头。

她依旧穿着那件女仆的服饰，不过胸口部分的花边现在已经被玷污了少许，甚至那绸缎般的金色发丝附近，有种独特的淡淡腥气。让周围充溢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康斯坦丁咽了咽口水，然后伸出一只手……这种情况之下，能够把持住自己的男人恐怕没有多少，不过这个违反约定的动作顿时就找到了报应，精灵忽然暴起。抓住了他的手，灵巧的向一边掰过去，关节反转的剧痛袭来，不习惯的体态和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康斯坦丁猛地被掼倒在**！这种小空间之中的移动，很少有人能够跟游荡者们相比，更何况少年身上现在除了一件睡衣之外，什么装备都没有。

然后，一个柔软的躯体覆盖上来，将他牢牢的压住了。

“很得意吧，你这个该死的小混蛋？让老娘做这种事情，这个代价可是很严重的哦……”血精灵贴在康斯坦丁的耳边嚅嗫着，不得不说，这个动作有着很浓的暧昧成分……即使隔着那件女仆的服饰，康斯坦丁也能感受到那两团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但是即使借个胆子，少年也不敢稍动……这不仅是因为他的一只手都已经被对方巧妙地拧住，也是由于脖子一侧传来的那种有点熟悉的触感……

那冰冷的，仿佛会吸取热量的刀刃让少年身体上的燥热迅速的冷却了下来！康斯坦丁的眉头跳动了一下。注意到那幽影一般的短刃正是第一次见面时，精灵的随身武器，只是自己之前已经将之严密的收藏了……没想到还是没有办法瞒过这位小姐的搜查。

“别闹啦……这可不像是一位自己来为我进行服务的美丽小姐该说的话哦？”少年缓缓转过半个身位，抽出被压在身下的手，然后轻轻捏住那架在脖子旁的刀刃，将之推到一边，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盯着似乎怒气冲冲的血精灵：“还有小姐啊，我已经说过了，不用你你的称呼我。还有这种时候也不要用到那种自称，不然的话很容易刺激一些禁忌的快感呢……虽然说我没有那个方面的爱好。”

于是仍旧骑在少年腰间的精灵不情不愿的放开了他……随着少年的身体旋转，那种热乎乎的感觉便直接顶到了她的腿上，这位小姐即使嘴上说的再凶悍，终究也是不愿意再受这样的刺激。不过如果就此结束，显然不是这位小姐的行事风格，“不过刚才至少有一半不是在开玩笑呦，说不定有一天我的忍耐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让你见血哦……或许我不会杀了你，但是不敢保证不会用这把刀切掉你的什么地方哦？我的.主.人……”她轻轻地摆弄着手中的刀刃，用一种森冷的语气威胁道

康斯坦丁只能无奈的晃晃脑袋，即使签订了某种单方面的契约，即使进一步的加上了某种更加亲昵的关系，这只小野猫似乎也不是现阶段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的对象。

不得不说，这是个不错的叫早方式……不过自己可承受不了许多次，这不仅对心脏不好，而且对精神的刺激也太过强烈了……如果再来上那么几次，说不定她都能兵不血刃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少年自忖还很年轻，不想要以后在早晨起来的时候，总是神经反射想到一把刀刃，而导致再起不能。

少年懒洋洋的离开那舒适的大床，开始更衣……不过出乎他意料的，血精灵小姐竟然伸手帮助了他。

她温柔而有些笨拙的帮少年脱掉睡衣并递上衬衫时，康斯坦丁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位小姐虽然名以上是他的贴身女仆，但是实际上在此之前，可是从来也没有做过任何衬得上这个名字的事情的。再联系到刚才那个**的主动服务……“我肯定不是王八之气爆发，那么难道是她头壳歹去了不成？或者是这丫头想要管我要什么？再不就是她‘那个’来了？”少年脑中瞬间已经转过了七八个胡噜弯子。

“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小丫头法师，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逐个地扣上衬衫的纽扣时，精灵盯着少年的眼睛，忽然道

“哪个小丫头？”胡思乱想的康斯坦丁愣了愣。

“不许装傻！否则切掉你！”

“这个……你是说克里斯汀？她是热气球……哦。就是那个飞行魔导器的发明人，我只是个被拉去做实验的倒霉蛋罢了，就是这种关系……”

反应过来的康斯坦丁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后，似乎那里还留着被那爆炸烧灼的炽热痕迹，虽然在牧师的治疗下，那里早就已经连疤痕都看不见了。于是他抹了一下鼻梁，苦笑着回答道、

昨天那个打断了浪漫或者不浪漫的飞行旅程的，是个轰轰烈烈的意外，不知为何那个用于加热气体的，本来据说是非常简单的魔法阵出了故障——据克里斯汀的解释是，太过于赶工，因此在刻画的过程中出现了些许的纰漏……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首个热气球的首次试飞试验算是完美的……失败了。

而事实证明康斯坦丁那个绅士的覆盖动作根本属于多此一举，作为一个正式法师，而且还是炼金术师头衔的克里斯汀身上早就准备了触发的防御法阵，爆炸产生的热浪和溅射物完全没有伤到她一根汗毛，康斯坦丁的举动不过是徒然让自己进入到了一个高空昏厥的危险境地，顺便还阻碍了对方的施法动作而已。

不管怎么说，最后两个人还是很安全的被传送到了总督府，虽然倒霉的少年被烧焦了一块。

不过事情的后续影响可并没有那么小，空中爆开并燃烧的火球爆发范围之大超过想象，而中午时分，这高空之中的异象几乎落入了每个人的眼中，于是亡灵事件余波未平，八卦之魂盛燃的家伙们甚至还想出了一系列有关于恶魔之类的传奇故事，虽然说这种忽略了青天白日背景的故事遭到了大部分人嗤之以鼻，不过至少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成分，城卫军和法政署的宪兵们着实又忙碌了一阵，甚至连正在休养中的公爵长子也交出了一个传话。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康斯坦丁先生，我的‘小主人’？”精灵粗鲁的将马甲套上少年的身体，然后突然拉着他的领子，将他的脸凑近自己，冷哼道：“我可是只看见这个被拉去的倒霉蛋紧紧地抱着人不肯撒手……救治的过程中还说出了关于约定之类的‘字眼’你觉得这符合你所解释的情景吗？”

“你……这算是嫉妒吗？所以才有刚才的主动服务？还有那个威胁？”康斯坦丁怔了怔，忽然笑道。

“你！你给我滚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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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少爷，公爵大人要您到他的书房去一趟，他有话对您说。”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让正在哼哼唧唧的捂着屁股，以缓解刚刚血精灵的一脚的冲击力的少年一愣、

“那老……父亲大人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吗？还有谁在那里？”少年皱了皱眉头。

“公爵大人要你一个人过去。康斯坦丁少爷。应该是一次单独的谈话。”老人走进房间，恭谨的行礼道。

单独要见自己？康斯坦丁的眉头皱的更紧，自从来到海顿，这位父亲大人还是头一次单独和自己谈话……实际上这种情况之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公爵与他的所有见面交谈，几乎都是在餐桌上进行的。

公爵书房之中的摆设仍旧一样凝重，一如其中的气势，这个父子之间的见面显然并没有任何平民能够想到的温馨，很长一段时间里，康纳利维斯家的现任家主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张巨大的橡木办公桌后面，，似乎正在迎着落地窗上透出的阳光阅览某件文书。

直到康斯坦丁的额角沁出了一滴汗水，公爵才扬起目光，打量着眼前垂手站立的少年。而中年人那微微眯着眼睛，冰冷的眼神让人无法从那里读取到任何可用的信息，只有脸上那深红的伤疤却在不住微微抖动，仿佛怪兽闪烁的瞳仁——事实上，康斯坦丁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被位于魔兽食物链顶端的某种生物盯住了，他甚至感到自己的一些部位的肌腱——比方说腿肚——都在不住的微微**。

即使是拥有两个人生的记忆，康斯坦丁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某些存在面前，仍然没有保持着平等态度的能力。

什么穿越者无论见到什么人也能散发出平等的气势……通通都是胡说！牛迁到北京本质上还是牛，同理，老百姓穿越了本质上还是老百姓，在面对着一个惯常与杀伐决断的人物时，那种天然的畏惧是绝对无法更改的。

“坐吧！”帝国公爵指了指桌子对面的那把椅子。

“我得承认，你……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少年用一个僵硬的姿势坐下之后，迎来的又是一段尴尬的沉默，当沙漏中的细沙悄无声息的降低一个刻度，公爵终于缓缓的开口道。

康斯坦丁沉默，他曾经听说过关于这个父亲大人的一些传闻，应该说这种词汇对于乔治.迪.弗里德里希.康纳里维斯公爵来说，已经算是一种夸奖……如果想要听到一句类似‘干得不错’或者是‘好’一类的赞赏，那么除非你有能力干掉一个千人队数量的兽人，或者是砍掉了某位部族首领，抑或是大萨满的脑袋并带回来。

“那个可以载人飞行的魔导器的效率如何？”

“这个……关键性的技术都是克里斯汀法师提供的，我作为一个乘坐者，唯一的感想，可能只有高空之中的风景真的很不错。”少年的思维乱了一下，公爵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和夸奖完全没有关系，实际上那语气完全像是一种质问……康斯坦丁只能本能的回应了一句。当然，他说的不是真的。

“我曾经询问过克里斯汀法师，得到的答复是那个飞行魔导器的原理是由你提出的。”公爵的声音平和而缓慢，但是在康斯坦丁耳朵里不啻于一股夹着冰锥的寒风！

“我怎么就忘了这该死的丫头是个一根筋的泄密狂？……克里斯汀啊克里斯汀，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知道，作为情人究竟有什么样的义务！”少年感觉那股寒风正顺着自己的脊梁骨缓缓的向上爬动，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在心中狠狠地诅咒道。

当然，在想到如何猥亵法师塔最年轻女法师的办法之前，少年要先想办法平息老狮鹫的怒火。

“嗯，是的，我确实有提出最基础的部分理论和一部分建议，不过那只是关于纸片会在火焰上飘飞的一个概念，其后的部分，就已经是我无法理解的……不过这东西至少也有三个缺点，速度缓慢，成本过高，而且容易爆炸，恐怕只能用作一种单纯的玩赏品。满足一下那些小人物们飞天的幻想。”沉吟了一下，少年总算是平顺了自己的思路，详细的回应道。

当然，他才不会将这种东西真正的划时代意义如实相告，他可不会忘记，这种东西的出现对于西大陆自古以来霸占着制空权的魔兽骑士无疑是最大的冲击，而自己面前，就是掌握着大陆上最强空中骑士部队的老大。

“嗯……”这个回答看来让狮鹫兽感到满意，他低下头去，再次将精神集中在桌面的那张纸片上。然后似乎毫不在意的开口道，“关于与公主殿下的联姻，我想要听听你的想法……”

“想法？哦，这是国王陛下赐予的无上荣耀，对于……”康斯坦丁发现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赶上这个父亲的思维模式，再次愣了愣，他才给出一个空泛的标准答案。不过这个答案只是叙述了一个开头，便被一声冷哼打断了。

“我不想听废话！”公爵挥了挥手，盯着自己的嫡长子：“不要跟我玩那些三流贵族奉为圭臬的那一套废话，我要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只需要照实回答！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话，我可以问的详细一点……你总会遇到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爱得发癫发狂的女人，但……我希望最好不是现在！你最好不要受到某种蛊惑，说什么爱情受到神祗的赞美这种废话……”

“是啊，爱情受到神祗的赞美……不过如果爱情受到神祗的赞美，那么历史就应该向向往爱情、赞美爱情的人道歉，而且是无数次了……”康斯坦丁忽然打断了公爵的问话，他嘴角扯动了一下，扭曲成为一个嘲讽的弧度：“就算爱情受到神祗的赞美，是个无上的真理那又怎么样？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这是一个贵族的应该知道的基本常识不是么？”

“为家族争取利益，这不是每个贵族的天职之一吗？”迎着公爵凌厉的眼光，康斯坦丁微笑扩大成了一个无邪的笑脸。

“如果这是你真正的想法，那很好……”少年的一番发言看来得到了公爵大人的认同，打量了一下康斯坦丁的脸，然后开口道：“做好准备，明天，国王会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