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对错，唯力证之。”

妄想起了曾经久远的记忆，那时的他已经是疲惫到了极点，面对剧变后的光明神帝，这个他的挚友，彼此间所留下的只有仇恨与厮杀，而在那时，他询问了一大堆问题与质问，而光明神帝眼中剩下的只有淡漠，留下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同样的，中央夜帝那时候还未成长为帝，他在救下了妄之后，面对妄的失心落魄，整个人颓废废掉，中央夜帝也并没有任何的安慰，所留下的也只有这番话。

“道无对错，唯力证之。”

作为远古时代第一智者，妄何止是博览群书这么简单，他的学识之渊博可以说是震古铄今的，和上古的晴天之智相同，他也是游历过许多时代的人，见识过大量的英雄豪杰，学习过许多的文明知识，也曾经在太古时代学习过那时候的科技，也知晓前古的许多文明残留，道无对错，唯力证之，这句话他怎么可能不懂？

前古有一宗教信仰，其名为佛，佛宗里有觉者，自觉，觉他，觉行，为圆满完人，是为一切光明美善之总和，又有大自在天魔，以天下一切魔性归于自身，横行一切魔法杀戮，是为一切黑暗邪恶之总和，但大自在天魔并非觉者，依然处于三界中，依然受轮回之苦。

而在某些文本小说的解释中，佛曾说功德二字。

如是我闻，一时我问佛，何为功德？

我若以大千世界，无穷珍宝，布施大众穷苦，使天下太平，人人无疾苦，可有功德？

佛曰：无功德。

布施，善念为求福，不可讲福做为功德，功德在法身之中，不在求福。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真实妙用，是为功德。

念无滞为功德，那如是天魔，本性极恶，依本性恶念，横行杀戮，是否为功德？

佛曰：是功德，天魔本性极恶，认识本性，横行杀戮，即成自在，与佛平等。

这里所说的是功德，其实何尝不是道？

自行其道，自行有道，那怕杀戮万千又如何？那怕万世唾骂又如何？此即我道，道无对错，唯力证之，证成则为果，道之结果，即为道果。

抛开宗教，唯心，哲学之类的思辨不谈，在现实中，道无对错，唯力证之可谓是无处不在，妄也是深知道这一点，比如狼吃兔子，兔子有错吗？无错，那为什么被吃？狼有错吗？吃肉为活命，无错，那为什么去伤害别的生灵？

再比如各种规则法则，它们自开天辟地后就永恒的在那里，有对吗？有错吗？若无对错，那为什么罪孽横行多元，那为什么外的小世界中生灵生存如此艰难？无它，唯力而已，这是规则，本质上就是力量的化身，所以它们就存在着了，你若想要改变，那就用更大的力量去涂改就是，无对错。

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这是一个物质化的宇宙，并不是你想就可以改变的，真有存在光靠想象就可以改变其世界，其本质上也是力量远大于其世界总和的大能存在，这依然是力量证之，不可能有所谓的想象改变世界，最多只能够改变自己的心灵，想要改变世界，那就需要用比世界更大的力量去更改。

道，就在那里，无对，无错，无论是杀戮万千也罢，还是邪恶道极也罢，无论是牺牲救世也罢，还是善良无私也罢，这些都是道，都是各自的道，是不分对错的，所谓的对错，不过是个人站在自己立场上所认定的利己利他罢了。

这话听来残酷，但确实是宇宙的真理，因为你不可能认为太阳太大，不下雨，将你的土地晒干了无收成，这就是太阳，这就是自然的错，因为这是道本身，太阳与自然都属于其中，是没有所谓对错的。

这在武者来说其实更是如此，自武者领悟心相之后，就从普通凡物开始了进化，从自身内心深处开始汲取力量，也就是从精神到物质的连接，开始逐渐以自身的心灵产生的力量来改变自身与宇宙，而这连接点其实就是其道，只有自有道路的人才可能点燃心灵漆黑中的火焰，只有自有道路的人才可能成就心相，否则最多最多就是成为假心相，也就是神覆盖率百分之五十就再也无法继续上升了，因为生命的本质摆在那里，只要还是生命就无法打破这个限制。

而成就心相之后，武者顺其道而上，在自己的道路上不停前进，最终就会去到神相境，无论是顺天还是逆天，其实都是将心相具现出来的一个过程，顺天是神国，逆天是气和道，再沿着这道路继续向上，最终得到结果，这就是道果，而这一切都是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来进行支撑，否则那就不叫做道，那叫做空想。

而眼下的这场战争，其实也是霸王的道的体现，妄知道，若是霸王失败了也就什么都不用提了，更是这个世界的罪人，但若是霸王成功了，那他就是开辟一个世界的创世神，更是那个新时代所有生灵崇拜的祖与父，这是霸王的道，是无法用言语去改变的东西，所谓的嘴炮无敌，也只能够无敌到一些道路本就走歪走错，自身道路崩溃的人身上，类似霸王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用语言去改变的，若是可以改变，那他就不是霸王了。

所以……

只是一巴掌，和世无双同样的待遇，郝启的攻击完全无效无用，被霸王一巴掌给打飞到了星海深处，整个战场只留下了一个字眼。

“草！！！！”

此时，妄和武则天刚刚急得要发狂，正要跟随着冲入到核心战场圈内去，就看到郝启“变成”了一颗星星逐渐消失在星海中，两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们的额头毫无疑问都有黑线出现了。

“真的没问题吗……把整个宇宙的未来交给这样的一个家伙……”

“没问题，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进来吧，打败我，或者被我打败，我等你。”

郝启被拍飞时，仿佛听到了霸王的这段话语，他并不敢确定，因为那一刻的他正处于生死间隙的状态，霸王的一掌虽然只是打飞了他，但是那种随时会死的感觉绝对不是什么错觉，而是真实即将发生的情况，他和霸王的差距……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喂，没事吧？”

忽然郝启发现自己停了下来，一个手掌撑住了他，而他已经在星海之中不知道多远的距离处，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然后就是满脸的诧异。

“东城！？你也复活了？”郝启大喜的说道。

这个人正是东城，他看着郝启好半天后，才说道：“你是……无名？？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和尚？”

“啪！”

郝启下意识的就将东城拍飞了出去，然后他猛的回过神来，冲出去将东城给提了起来，同时哈哈笑道：“抱歉啊抱歉，我对头发实在是很**，而且这只是掉发严重好不好，和和尚啊，秃头啊什么的都毫无关系好不好！”

东城揉着脸庞哈哈笑了几声，猛的一把抱住郝启，拍着他的肩膀道：“太好了，在死亡状态下沉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人，又是熟人……真的太好了。”

郝启叹了口气，也拍了一下东城的肩，这其实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古时代的大科学家，特别是六级中最顶尖的大科学家，因为灵子工程的缘故，他们的灵魂体与普通人已经是截然不同，那怕是之后的武者从灵魂层次达到了他们的地步，但也不如他们的特殊，甚至连霸王的灵魂可能都不如他们的特殊，他们的灵魂有一种特殊的超量子态，这是灵子工程与人类大宪章合力所出现的特殊被动。

当类似东城这个层次的大科学家死亡之后，其灵魂意识之类虽然会如普通人死亡那样真正消散，但又不是完全彻底的消散，而是类似超量子态一样的状态，在科学家们的世界中，没有任何事物是会彻底完全的消失消散，只是状态的转变不同，而东城这个层次的大科学家灵魂的被动状态就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构成他们灵子基础本质，灵魂体，意识，乃至是肉体的最基础信息与粒子，总会有极小的几乎无限接近零的几率靠近，并且重组为最初的状态，换言之，就是毫发无失的彻底复活复原。

这本是现实中的一个科学理论，任何基础粒子会在经过足够的时间之后回到其原点，但是这时间之夸张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而东城这个层次的大科学家利用灵子工程与人类大宪章所得到的这个被动，可以让这个时间提前无数倍，这其实也是太古时代最大的后手之一，只要有任何一个东城层次的大科学家真的复原复活，那么太古时代就有一线机会重新复苏，这并不是妄言。

但是……

这种寄托了一个文明希望的人，东城他们的感受可不会太好，确切的说，是无比让人绝望的，是足以让普通生灵彻底崩溃的，因为那是一种那怕死了也绝对还有感觉的状态，那是一种自身被分裂无数的细小，依然可以感觉到痛苦的状态，并非是真正死亡的完全虚无。

所以，只能够是东城层次的大科学家来背负这一切，既是希望，又是诅咒……

“一起战斗吧，战友。”郝启拍着东城的肩膀道。

“嗯，带我去见识一下那霸王吧，看一下如此英豪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