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等四女悉悉索索地在后面穿衣服,王浩这才有时间游目四顾,猛然见任我行就在他身边,不由奇怪地道:“岳父,您怎么跑前面来了?我不是让您在后面压阵吗?”
任我行瞥他一眼,不满地道:“屁话!我落在盈盈她们后面,岂不看……成什么话?”
王浩尴尬地一笑,说道:“我不是怕您再与人动手,用上《吸星大法》吗!您刚才没用吧?”
任我行见王浩如此担心他的身体,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注意到了,心中一暖,说道:“放心吧,这些小杂鱼,还不配我用《吸星大法》。”
王浩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刚才是谁挡在我前面的?要不是那位兄弟,我现在只怕已经被烧焦了。他叫什么名字?我得给他风光大葬才行。”
这句话一出,还活着的两个长老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向问天却毫不在乎地道:“副教主,不用麻烦了,刚才那人可不是奋不顾身地去救你,而是教主把他扔过去的。要不是教主手疾眼快,副教主您肯定免不了受伤,要谢也该谢教主他老人家才是。”
王浩听的一阵喟叹,任我行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了。而向问天也和他差不多,大大咧咧地就把事情说出来了,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责怪的话他又不好说。毕竟任我行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干地。所以他只能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他是用自己的命换下我的命。给他风光大葬也是应该地。”
听王浩这么说,那两个侥幸活命的长老都是心中感佩,觉得跟着这样一个顾惜下属的头领,才是幸运的事。他们嘴上没说,但心中下了决定,跟着王浩没错!就算是将来丢了性命,家人也有个依靠。
这时,任盈盈等人已经穿好了衣服。红着脸来到王浩等人的身边。只是除了薛心蓝之外,其他三女都多少有些洁癖,不得已穿上男人穿过的衣服,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爬满了毛毛虫一般。王浩知道她们难受,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安慰道:“坚持一下吧,我们这就赶到下一个镇子去,再买些干净衣服来穿。”
曲非烟恨恨地骂道:“嵩山派真是丧心病狂,竟然使这样的手段。王大哥,你真是太心软了。像这样的狂徒,就该直接杀光他们!这样地人死光了,江湖才能太平!”
众人其实都把嵩山派恨到了骨头里,但谁都没说这些。现在被曲非烟一言挑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金燕儿低声嘀咕道:“那些嵩山二代弟子也是听命行事,只要把一代弟子杀了就行了吧……”任我行听了金燕儿的话,回头瞪了她一眼,但顾忌王浩的面子,也没多说什么。金燕儿被吓得一哆嗦,往王浩身边靠了靠。王浩叹息一声。将她搂在怀里说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想着手下留情,那就是蠢货了。给嵩山派一条活路,以后他们必定要来找我们报仇。所以。还是斩草除根吧……”
不等王浩说完,任我行就冷哼一声,说道:“先别着急把嵩山派斩草除根,人家先来除我们的根了!”
王浩微微一惊,凝神一听,才发现又有人围了上来,而且不下千人之多!这让王浩脸色大变,大骂道:“这里是我日月神教的地盘。嵩山派派出这么多人到这里。怎么没人发觉?还是说有人当了叛徒?”
任我行也同样是脸色阴沉,说道:“有没有叛徒。现在都不要紧了。我们只有九个人,在上千人的包围下,只怕是难以生离此地了。嵩山派好大的手笔,当真是不动则已,动则势若雷霆。”
向问天说道:“教主,副教主,对方现在还没合围,不如趁这个时机冲一下!我和两位长老先去,你们再选别的方向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这个计划,其实就是拿自己和两个长老当探路的石子,让任我行和王浩看清楚对方地布置之后再趁隙突围。如果按照他的办法,即使是成功了,向问天和两个长老也定然是一去不回。而四个女人当中,或许只有任盈盈能跟上任我行和王浩的脚步,其他人都只能抛弃。要是非要带上她们,那就连任我行和王浩都肯定一起完蛋。向问天虽然没提她们,但已经表明了要抛弃她们的态度,一点也不怕被记恨。
任我行虽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但他和薛心蓝成亲没多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陡然间让他抛弃心头所爱,还是稍稍迟疑了一下。
王浩就比他坚定多了,当即反对道:“不可!向左使也说了,这个办法只有一线生机,并不可取。而且就算成功了,我们也要损失大部分人。”
向问天急道:“副教主,当断则断啊!再不动手,等嵩山派的人围上来,我们就连这一线生机也没有了!”
任我行也说道:“王浩,你可有什么脱身妙计?若是没有,当此危机关头,不可不当机立断!我和向兄弟他们一起往前闯,你带盈盈离开,当可多几分生机!”
任盈盈一听任我行竟然要亲自吸引火力,给她和王浩趟出一条活路,急忙说道:“爹爹,你不能去!女儿……”
王浩拉住任盈盈的手,笑着说道:“谁说我没有脱身妙计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我们谁都不用死!”
任我行微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诡计多端,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王浩说道:“嵩山派虽然派出上千弟子,一心要把我们尽数葬在这里,怎会不防备我们这里有三大高手?如果我和岳父、向左使合力突围,只怕一千人布成地包围圈,也经不住我们的冲杀。所以,嵩山派必定会尽量将所有人手都聚集到一起层层布防,以阻滞我们的突破,再辅以弓箭、毒药、火油等手段。这样一来他们就只能包围我们的左右前三个方向,我们身后地火海必定没多少人。只要我们穿过火海,必定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向问天击掌道:“好!那我们就再过一次火焰山!这满地的尸体,正好是我们的踏脚石,连泥土都不用包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可以轻松脱困时,任我行却突然皱眉说道:“且慢!我观布置此事之人,心思歹毒,用计巧妙,当是才智超人之辈,会不会猜到我们回头再过火海?我们既然能从火海中冲出来,那么穿越火海也一样能办到,他怎么能不防备?你这一招,只怕是不妥!”
王浩闻言,这才猛然醒悟,说道:“岳父此言有理,果然姜是老的辣。若火海之后还有埋伏圈,我们可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岳父,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向问天插言道:“教主,万一他们确实没想到火海这条退路,而只是在这里三面包围,我们岂不是痛失良机?”
任我行看着四周冷笑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嵩山派有没有在火海之后设下埋伏,但很快嵩山派就会自己把答案送到我们面前。正好借这个机会,也能证实我心中的一个疑惑。”
向问天问道:“嵩山派怎么会把答案送到我们面前?难道他们会自己告诉我们吗?还有,教主您有何疑惑?”
任我行道:“答案很简单,你说我们在这里说了半天的话,嵩山派地人怎么还没上来?如果再过一盏茶地工夫嵩山派还不动手,那就说明他们确实分兵在火海之后设下了埋伏。正因为别的地方有埋伏,所以这里地兵力不足,现在做出大举围困的样子只是虚张声势,想要把我们吓的掉头逃跑。而我的疑惑,就是布置这个埋伏的人是谁?嵩山派当中,有此才智,能将每一步都算计的如此精到之人,除了左冷禅没有第二个。如果我猜的不错,左冷禅根本就没死!这么久以来,一直是躲在暗处算计我们日月神教!”
此话一出,不但是向问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王浩说道:“怪不得嵩山派在失去其他四岳剑派的支援后,在我日月神教的打压和锦衣卫的侵吞下,依然能有攻有守,原来是左冷禅在暗中指挥。若不是有他在,嵩山派只怕早就被锦衣卫吞的骨头都不剩一根了。”
任盈盈道:“既然是左冷禅在捣鬼,我们又该如何应对?焉知他不是表面上故意示弱,实际上却是诱我们主动从前面突围,等我们远离火海之后,再大起伏兵,将我们一网打尽?”
王浩笑道:“不管左冷禅的伏兵到底布置在哪里,我们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既不从前面突围,也不回头闯火海。时间拖久了,黑木崖上早晚会有人来援。我就不信,左冷禅即便在神教中有内应,还能控制住黑木崖?只要我们不动,左冷禅就只有先动手。而嵩山派的人要动手,断不可能如我们一般穿过火海,只能从前面来。他们来的人少了,我们就消灭他们。若是来的多了,火海后面的埋伏就不会有多少人,我们就从后面逃。”
任我行也哈哈笑道:“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左冷禅,看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