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章 比武(1 / 1)

第二天一早,谷地周围的江湖豪杰们就都早早地准备好了,就等着大戏开锣。与之相对的,日月神教和少林、武当、嵩山等派却是不紧不慢,直到日上三竿了,才开始有了动静,直把等着看戏的群雄气的破口大骂。

这次比武不像上次的嵩山大会,还需要有人讲几句话,时辰到了之后,东西两边的打杂小弟先出来摆放了一溜桌椅,支好遮阳棚,又在桌子上摆好点心茶水,就退了下去。接下来双方人员入场,各自坐下之后,日月神教这边就走出一个人,正是令狐冲,向对面一拱手,说道:“日月神教右使令狐冲,恭请冲虚道长赐教。”

没有**,上来就是戏肉,让看热闹的人很是不适应,急忙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中。

冲虚道长见令狐冲第一个向他提出挑战,并没有受到轻视的感觉。令狐冲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小,尤其是有传言说,他继承了剑神风清扬的《独孤九剑》。就冲风清扬的名声,冲虚也不敢小看了令狐冲。再说,冲虚的伤虽然好了,但毕竟是受过伤没多久,这也是他的劣势。所以他倒提着一柄青锋剑,脚步凝重地来到场中,同样拱手道:“令狐右使,请!”

两人也不废话,简单的寒暄过后,就各自持剑作势,礼节式的三招之后,才开始正式比武。

在决定要和少林武当比武以后,王浩就和令狐冲谈论过武当派的剑法。王浩对武当剑法推崇备至,认为排除其他诸如用剑之人的功力、对剑法的理解等等因素之后,武当剑法可以称得上是仅次于《独孤九剑》的剑法。尤其是武当派武功擅长以柔克刚,后发制人,所以剑法中的破绽非常少。然后王浩又似真似假地介绍自己的经验,凡是遇到不好破解的招数,他地应对办法就是以强破强。只要破了对方最强地一点。就能彻底击败对手。

现在令狐冲和冲虚真正对上了,尽管冲虚的剑法精妙绝伦,令狐冲也没觉得慌乱。冲虚的剑不住地在空中画圈,横圈、竖圈、大圈、小圈、一圈套一圈,周而复始,连绵不绝。这样的剑法若是稳守不攻,令狐冲就拿他没办法,但只要冲虚想要采取攻势,大大小小的***当中,就难免露出三两处破绽。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就会趁隙而进。逼得冲虚不得不收剑自保。

两人斗了五六十招。众人只见场中剑光如雪,尘土飞扬。他们的剑法都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剑法,武功低微之人,只能勉强看个热闹。能看懂其中奥妙之人,却无不神情凝重,但又暗暗赞叹。

就在大多数人都以为两人至少还得几百招才能分出胜负的时候,只听场中突然传出一声清脆嘹亮的金铁交鸣之声,接着,两人就同时倒飞出去,相隔十几丈才堪堪站稳。再看这两人,好像谁都没受伤。身上地衣服也没有破损之处。根本看不出谁胜谁败。

凝立了半晌,冲虚道长才说道:“令狐右使果然是好剑法。胆识也是不凡,竟敢将手臂探到我地剑圈中来,贫道佩服,甘拜下风!”

令狐冲连忙躬身施礼道:“前辈过奖,晚辈侥幸占了半招上风,算不得赢了。要不是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未必能胜,前辈地话让晚辈不胜惶恐。”

冲虚摇头道:“败了就是败了,令狐右使不必为贫道遮掩。贫道再劝令狐少侠一句,你本是侠义中人,望你在日月神教中还能本性不泯,行事三思而后行。”

令狐冲郑重答应道:“多谢前辈教诲,令狐冲自当谨记,万不敢行不义之事。”

冲虚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就闭目养神,谁也不搭理。周围数万人都看的发傻,冲虚怎么就败了呢?他可是正道两大领袖门派----武当派的掌门啊!竟然被令狐冲一个才二十几岁年轻人击败了,就连他们这些亲眼看着地人都不相信,说出去谁会相信?

可是不管他们信不信,连冲虚道长都承认自己败了,谁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指责冲虚弄虚作假吧?因此不管别人怎么想,第一局落幕了,以日月神教的胜利告终。

令狐冲目送冲虚道长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后,这才转身回来。他一回来,王浩带头鼓起掌来,日月神教的众人立即跟上,雷鸣般的掌声冲天而起,任我行专用的仪仗队也开始敲锣打鼓,如同迎接英雄回归。令狐冲虽然身为右使,但对日月神教的认同感却始终不强,这时受到教众们的热烈欢迎,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向所有人点头致意。

令狐冲不等坐下,向问天就站了起来,想要去挑战方证。可不等向问天走出去,方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衲方证,想请任教主讨教一二,还请不吝赐教!”

王浩见方证竟然抢先发出了挑战,不由得眉头一皱,就想站起来说话。可收到挑战地任我行却站了起来,伸手按住王浩地肩膀,向对面的方证说道:“方证大师有这个雅兴,任某岂能不奉陪?”

任盈盈见任我行真地接受挑战,连忙叫道:“爹爹!您不是答应我们今天不出手的吗?!”

任我行有些尴尬地道:“乖女儿,那老和尚是少林掌门,他向我发出挑战,我若是不应,岂不是怕了他?”

任盈盈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抓着任我行的袖子不撒手,说道:“不行!我不让您出手!万一出了问题,您让女儿可怎么办?爹爹,女儿求您了,不要抛下我!”

王浩也说道:“岳父,这个老和尚交给我吧,我是您的女婿,替您出战正是理所当然,没什么丢人的。”

向问天也说道:“教主,您退隐的事早已传遍江湖,老和尚不可能不知道。他向您挑战,分明是存心不良,您可不要上当!还是让我对付他,以下驷对上驷之法,下一场由副教主出马,必能轻松取胜。”

任我行摇头道:“向兄弟,如果你的仇家约你在某时某地一对一地决战,可是就在决战之前,你因为意外而身受重伤,如果再去赴约就是送死,你会不会去?”

向问天挺胸道:“自然要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去,不过一死而已!教主,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任我行还是摇头道:“言而有信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因为你言而有信,就会让别人高看你一眼,言而无信就会让人鄙夷。说到底,不过是个面子问题。我任某人行走江湖几十年,争的也不过是个面子。现在老和尚公然向我挑战,我难道就因为我可能会死就不战了吗?我如果畏缩不出,天下人会怎么看我?”

任盈盈急道:“爹爹,难道为了面子,您就不要命,不要女儿了吗?”

任我行微笑道:“你不用说了,这一仗我一定要打!再说,我未必一定就死,你担心个什么?让开吧!”

对任我行的执拗脾气,众人是早就了解的,见他主意已定,也只好用顺着他。王浩说道:“岳父,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任我行笑了笑说道:“这话我爱听,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看着任我行背负着双手,闲庭信步一般走到场中,任盈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王浩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放心吧,岳父未必会有事。方证大师的《易筋经》异常玄妙,岳父的《吸星大法》只怕拿人家根本没办法。只要吸不到方证大师的内力,岳父体内的真气就不会反噬,顶多输一场罢了。”

任盈盈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你做梦时候梦到的?”

王浩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曾对任盈盈说过,自己梦到过未来的事情。任盈盈当时是半信半疑,现在也只能继续用这个说法了。

任我行来到场中时,方证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了。两人见礼已毕,方证说了一句:“请任教主赐教!”

说着,轻飘飘拍出一掌。这一掌招式寻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任我行哈哈笑道:“《千手如来掌》!”他知道只须迟疑片刻,方证便会八掌变十六掌,进而幻化为三十二掌,所以当即“呼”的一掌拍出,攻向方证右肩。方证左掌从右掌掌底穿出,仍是微微晃动,一变二、二变四的掌影飞舞。任我行飞身跃起,呼呼还了两掌。

方证大师的掌法变幻莫测,每一掌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真是世所罕见。任我行的掌法却甚是质朴,出掌收掌,似乎显得颇为窒滞生硬,但不论方证的掌法如何离奇莫测,一当任我行的掌力送到,他必随之变招,看来两人旗鼓相当,功力悉敌。

这一番龙争虎斗,比刚才令狐冲和冲虚的那一场还令人眼花缭乱。周围的群雄直看得手心出汗,眼睛连眨都不敢眨。王浩等人也不例外,心情极度紧张。尤其是任盈盈,指甲都嵌进王浩手臂的肉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