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我行问到的史长老,不知为何这时已满头大汗,说道:“圣教主明见万里,见微知著,您的主意一定是高的,属下只需尊令而行就是。”
任我行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说道:“哦?难道你不想说,这两个小子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史长老吓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说道:“属下万万不敢,属下只是打探到一点风声,出于对圣教的忠心,为了报答圣教主对属下的知遇之恩,才不敢有丝毫隐瞒。现在看来,是属下愚钝,受了别人的欺骗。请圣教主降罪,属下甘心受罚,绝无怨言!”
任我行道:“是吗?史长老素来以精明强干著称,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骗了?要我说,应该是王浩这个小子在故作姿态,你史长老打探来的消息才是确实的。”
史长老背后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湿透了,战战兢兢地道:“不……不会,圣教主慧眼如炬,看重的女婿自然也是忠义无双,怎么可能对圣教不利。是属下糊涂,请圣教主降罪,属下以后定然吸取教训,以后……”
任我行漫不经心地道:“好了,先把他押下去关进地牢,他的家人也都一起关起来。至于怎么处置,等调查清楚之后再说。史长老,你若是真的被人欺骗,我还可以网开一面。如果你是与外人合谋,挑拨我们翁婿自相残杀,哼哼,你就没有以后了!”
史长老这时已经瘫在了地上,被两个教众拖着出去了。王浩却发现。站在任我行另一边的长老虽然始终板着连,可身体也绷紧了。这让王浩心中暗笑,故意大咧咧地盯着他上下打量,终于把他看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任我行发现了王浩的小动作,不但没责怪,反而微笑了一下。说道:“井长老,你去传令,由向左使负责调查史长老是否勾结外敌。你辅佐向左使,去吧。”
井长老僵硬地躬身一礼。说道:“谨遵圣教主之令,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属下告退!”
两个长老都被任我行打发下去了,屋中只剩下王浩和令狐冲坐在任我行对面。王浩戏谑地道:“未来的岳父大人,您就不怕我们是在跟您装样子。骗取您地信任,然后突然出手对您不利?”
任我行哈哈笑道:“我当然不怕。因为你不是笨蛋。就算你杀了我,就算你娶了盈盈,想当上神教之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此外,我还有后招,不怕你动手。”
说着,任我行拍了拍手,他身后那堵墙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一道暗门。任盈盈笑盈盈地走了出来。王浩张大了嘴道:“您……您这手也太狠了吧?要是我真的动手。岂不是连老婆都娶不成了?”
任我行笑道:“你若是打算动手,这个老婆你还会在意吗?要是不打算动手。让盈盈听听又有什么?”
令狐冲也说道:“任大小姐早就把我们商量的事告诉任教主了吧?不然今天我们只怕没有这么容易过关。”
任我行点头道:“你们两个,真是一时瑜亮,当今江湖上最出色的两根栋梁。你们刚才说希望我把教主之位传给王浩,我可以考虑。令狐冲,要是你能答应加入神教,辅佐王浩,我就答应你们。”
这几句话一出,顿时把王浩三人都说愣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任我行真的会答应,这怎么可能?
任盈盈先忍不住问道:“爹爹,您不是说笑地吧?您真的愿意不当教主了?”
任我行呵呵笑道:“刚才史长老说我是慧眼如炬,说王浩是忠义无双。你们都以为他是在拍马屁,可我以为他说的不错。我日月神教中数万教众,哪个人是什么性情,有什么才干,我都大多了然。即使是当年东方不败图谋不轨,我也是一清二楚。只是此獠手段厉害,我最终还是败在他手里。你们两人也不例外,你们地脾气性情我也都清清楚楚,如果你们是左冷禅、岳不群之流,我岂敢如此行事?”
见任我行当真要把教主之位传给自己,王浩又有些后悔了,说道:“岳父您老人家愿意退下来休息,自然是再好没有了。只是我若当了教主,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哪还有时间在您膝前尽孝?不如让向左使当这个教主,我从旁辅佐。我毕竟还年轻,又没有处理教务的经验,比不得向左使地能力和在教中的威望。”
任我行脸色一沉,说道:“小子,你是拿我当猴子耍吗?你当教主,向兄弟还是左使,令狐冲当右使。你们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再下黑木崖!就这么定了,都回去吧!”
令狐冲还很不甘心,说道:“我可从来没答应过当这个右使,哪有逼人入教的?”
任我行冷哼道:“你要是不当这个右使,我就还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你五岳派还是我教的死敌!一统江湖是我地夙愿,岂能半途而废?明天就派人去灭了五岳派,首先拿你华山开刀!”
令狐冲张大了嘴,还想说什么,任盈盈却看出任我行已经不耐烦了,急忙将他和王浩推出了房门。令狐冲一脸委屈地道:“任大小姐,令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若是入了日月神教,我华山一脉怎么办?我师父刚死,我师母又病着,我怎么走得开?”
任盈盈道:“这事以后再说,你没见我爹爹的脸色吗?你再说下去,把他说恼了,那可就没得商量了。”
王浩也道:“令狐兄,我们回去再慢慢商量,实在不行,你就把日月神教右使和华山掌门一起兼着。”
令狐冲咧着嘴道:“这……岂有此理!五岳派和日月神教之间仇深似海,我却兼着两面地职务,这算什么事?”
王浩嘿嘿笑道:“什么事?好事呗!你小子撺掇我去当教主,塞给我一堆麻烦,现在也让你麻烦麻烦,活该!”
令狐冲哭笑不得地瞪了王浩一眼,王浩却根本不理他,牵着任盈盈的小手说道:“一到黑木崖,我就被你爹隔离了,小心肝儿吓的扑通扑通地,你可得安慰安慰我。”
王浩当着令狐冲的面说这些肉麻的话,把任盈盈羞得不行,急忙抽回手来,疾步向外走去。王浩也不管令狐冲,急忙追了上去。剩下令狐冲一个人,站在那左看看,右看看,很有些傻眼的感觉。
王浩在后面追,任盈盈在前面跑,两人笑闹着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任盈盈从小在这里长大,自然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地一塌糊涂,选择地地方也是既幽静,景色又好。四外无人,任盈盈也就不那么拘谨了,和王浩相依相偎,说些甜言蜜语。
腻歪了一会儿之后,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了正事上。王浩道:“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你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答应让出教主宝座?这和他的性情太不符合了,你觉得呢?”
任盈盈靠在王浩地怀中,有些忧心地道:“我也不清楚我爹在想什么。不过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和令狐冲都说他的身体很不好,是不是我爹他自己也察觉了,而且还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如果只是小伤小病,我爹是不会放弃他一统江湖的志愿的。”
王浩连忙安慰道:“不会吧?也许是你爹另有算计,他……”
说到这里,王浩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而且想法还很险恶。任我行为什么非要令狐冲加入日月神教?难道只是因为爱才之故?要是这样的话,当初他们刚结识的时候就曾邀请过令狐冲,却被令狐冲当场拒绝了,那时任我行为什么不使出强逼的手段来逼迫令狐冲?现在使出这样的手段,目的又是什么呢?
越想王浩越不安,但任我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计谋,他现在还无法揣测,更无法知道结果会怎样,也就无法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王浩心里自然也就忐忑起来。
任盈盈见王浩突然变的沉默起来,又开始宽慰王浩,说道:“也许只是我们多想了,我爹他年纪大了,名利心淡了,也是有可能的。王浩才不信这种说法,任我行其实和左冷禅、岳不群没多大区别,都是权欲的奴隶。他会放弃权利,除非他死。这么说来,也许任我行真的是知道自己寿元将尽,才要预先做出安排,为日月神教多搜罗一些人才。
但王浩不会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只是顺着任盈盈的话说道:“好了,不说那些了。我们的婚礼安排在什么时候?想想我们就要入洞房了,我都等不及了!”
任盈盈羞恼地捶他一下,说道:“你……真下流!怎么只想着……那种事!”
王浩嘿嘿笑道:“什么那种事?那是周公之礼,人伦大礼!有何下流之处?再说,你长的这么漂亮,称得上倾国倾城,我怎么能不着急?如此秀色,不只是可餐,我恨不得把你吞进肚子里呢!”
任盈盈抡起小拳头又给了他几下,但都是高举轻放,脸上满是不依,心里却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