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进门说就了句:“夫人醒了,请二位跟我来。”
转身就走了,风清和唐晴风面面相觑,心里猜想,大概是那丫头恼他们二个一来就把秦夫人气昏了才这般态度的。
想归想,脚底下的行动还是不敢有迟缓,快步跟在那小丫头身后进了秦夫人的卧房。
进了卧房隔着放下的一层轻纱,隐约可见秦夫人半依在**,丫头们在她身后放了好几个枕头,此时,正在喝着汤药。
唐晴风二人也不多作声,只等她喝下药,用小手帕擦去嘴角溢出的药液,从身边服侍的丫头手中接过茶杯漱了漱口,丫头交过手上的茶杯后,又从旁边端起一个小巧的瓷盆预备着一会接漱口水。
待秦夫了喝过药,重新依在枕头上,身上的被子也都掖好,才有时间和唐晴风他们说话。
“方儿是为了什么才被判秋后立斩的?”轻轻的一句,从帘子后传了过来。
“回夫人话,是因为这样的。”
唐晴风就仔细的将前后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都说与了秦夫人听,不加油不加醋,说完后。
就静静的立于一旁,等待着秦夫人其他的问话。
屋子里静静的,时间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才听得秦夫人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叹!这终是命!这终是命呀!”说着就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任由眼泪从眼角泪下。
立于床前服侍的大丫头解下自己的手帕,轻轻的帮夫人拭去伤心的眼泪。
“绿荷,扶我起来,帮我梳妆,半个时辰后,在书房我要见到所有秦家主事的掌柜。”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不安的心,秦夫人果断的下着决策。
“是,夫人。”
绿荷支身边的小丫头去请那些掌柜的。
并将风清和唐晴风二人也请出了房间。
引他们到了偏厅,厨房送来了几个菜一大盘子的米饭。
还是刚才带他们去秦夫人房里的小丫头,一一将饭菜来摆放好了,请两人入席,福了福身子:二位贵客还请用些便饭,奴婢服侍二位进餐。”
说罢就站于二人身后。
他们二人也是饿坏了的。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洗了洗手后就动筷了,不会时饭菜就一扫而空了。
原本站于身后的小丫头笑着去门外叫来人把盘子都撤了。
吃饱了饭的二人挪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抚摸着自己涨大了一个腰围的肚子,困难的打着饱咯。
小丫头又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茶,一边上茶一边说:“茶可解油腻,二位贵客还请品尝一下。”
唐晴风忙站了起来连连摆手说:“不是贵客,不是贵客。
这位姐姐叫我小唐就行了。
这是我的朋友风清。”
“那也不用叫我姐姐,叫我绿梅就行了。”
绿梅到也落落大方。
“今天麻烦绿梅姑娘了。”
风清笑笑说谢谢。
然后用好奇的口吻问道:“绿梅姑娘,怎么不见贵府老爷?反到是夫人招见各大掌柜的?”绿梅听得他问,眉头一皱,流露出伤心的神色。
“自从公子失踪后,老爷的身子就一天比一天不好,如今这几天又犯病了,见不得风,正在后院休息。
现如今,秦家的大部分家业都是由夫人在打理的。”
一说到这个,绿梅的神色就变得,就得神采奕奕。
“那一年老爷病了,少爷失踪了,生意无人打理,自是一天比一天差,手下好些个掌柜都趁火打劫,卷了钱财就跑了,老爷更是被气得加重了病情,后来是夫人重新招来了一批掌柜,出了好些主意才把生意救了回来!夫人真的好厉害哟!”唐晴风和风清二人互看了一下,有一个认识已经在他们心底生根了,就是秦夫了是个厉害的、很有手段的女人。
唐晴风不由的笑得很开心。
有如此厉害的夫人在,救秦方他们的希望又多了一番。
这三人都沉静在自己的心事里,若不是有人唤绿梅,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才醒得来呢。
“绿梅、绿梅!”绿梅猛的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门外,应了声:“哎,在呢。”
“绿梅,夫人让你把贵客带至书房。”
“哎,这就过去了,谢谢姐姐跑这一回了。”
“不用谢的,都是一家的奴婢。
谢什么谢,你到是快领他们去吧。”
说罢绿梅就进来,示意让唐晴风二人跟她走。
出了门,沿着走廊一直往西走,弯弯曲曲的走廊两侧,或假山流水、或红花绿树,别有一番风情在内。
打量之间,就到了书房,绿梅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门从里边打开了,绿梅伸手示意唐晴风他们进去,待唐晴风他们进去后,门就关上了,绿梅就留在门外了。
屋子很大,人也很多,看想来至少有二十人左右吧。
秦夫人坐在书桌后,离书桌十来步的地方分左右摆着不少椅子,应召而来的掌柜们已经全部入座。
唐晴风和风晴上前给秦夫人行礼后便退到一旁,等待一会的问答。
见他们二人已经来了,秦夫人便开始会议了。
“各位,这么晚了还招大家来,实在是不得已。
适才有人前来报信,说方儿如今身陷大牢,命在旦夕。
我一妇道人家,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故才将大家招了来,一同商议一番。
看可有什么办法能把方儿救出来。”
秦夫人不急不燥,一字一句的讲来。
她指了指唐晴风和风晴。
“下面前来报信的这二位,请一下具体的情况。”
唐晴风领命,又将刚才说与秦夫人听的,一一讲了出来。
讲完后,唐晴风留言这些掌柜们的神色。
都没有交头际耳的,只是表情各异。
那个穿灰色衣裳的掌柜,眉头皱得紧紧的。
那个,穿灰白衣裳的掌柜,口头念念有词,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那个,穿白衣裳的,面无表情。
秦夫人一一扫视着各位掌柜的,缓缓问道:“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只讲无妨,只要能救方儿。
什么办法妾身都愿意一试。”
静待了一柱香后,没有一个掌柜的发表意见。
屋子里明明人很多,却静的可怕。
“钱掌柜的,你有什么想法么?”被点到名的钱掌柜站起身,对秦夫人行了个礼:“依小的拙见。
秦家如今的只是在生意场上有点名声,平时所得也只是些人缘和财缘。
比不得官家。
所以有三条路可走。
分上、中、下。
上者,通过秦家的关系网找到一个足够力量的官场人物,将少爷救出。
中者,买通官员,以他人代之。
下者,联系强人劫法场。
如何处理还请夫人定夺。
说来说去,都得靠一样,那就是钱。
没钱怎么与实权人物相交?没钱又怎么能买通官员?没钱又怎么能请人劫法场?秦夫人只考虑了一小会。
便决定了,三方面同时行动,不论怎么样,必有一条能成功。
花费再多也比不上方儿一条命!于是各掌柜的领命而去。
有人负责提供钱财,有人负责打探官员的喜好,也有人专门探听那么亡命之徒。
渐渐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秦夫人无比吃力的倒了椅背上,唐晴风倒了一杯水端上前递给了秦夫人。
“夫人宽心,公子必能吉人天像,平安归来。”
秦夫人接过茶,慢慢的啜了一口:“早安就有大和尚说过,就是有孔凌相伴,方儿也有一劫需过。
若能过了,那就一辈子平安无事。
若过不了,那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罢,深深叹气。
“这就是命呀!”秦夫人挥了挥手,便让他们出去。
走到门口了,风晴突然说道:“若夫人愿意,小人愿意为夫交犬马之劳!一身的功夫随夫人驱使!”说罢,就跟着唐晴风走了。
秦夫人一人留在书房中,仔细盘算着需要花费多少才能将自己的爱子救回。
突然感觉很累,秦老爷一病三年了,家中的事还有生意场上的事都由她一肩挑了下来。
原来只是闺阁弱女子,识得几个字,会算几笔帐,嫁了人,也只是流连于书画之间,突然间支撑自己空间的那跟大柱子倒了,自己成了最高的那根柱子,成了别人心中的依靠时。
秦夫人只知道到一身疲惫,原来当家作主会是如此的累。
老爷,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我的方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平安归来?书房重地,一向以来,书房里是不留服侍的人,随从也只能在门外等待,所以,对于秦夫人长时间的不出来,绿荷她们也只能等待,再等待。
夜风很凉,调皮的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吹过秦夫人的脸庞,吹过她的鼻尖,抚过她的身。
终是将在思考中的秦夫人冻醒了。
夜深了,应该休息了,为了方儿也应该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