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的脸长得还不错,而且也洗得很干净。请牢记但是不要只顾着洗自己的脸,而把泥巴涂在主人的脸上。”
“我的行为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请原谅。”
“什么?不周之处?”
“是……”
“我看不是不周,而是你的行为实在太过周到了。”
他这么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
“信长殿下似乎很生气地来了。为了什么?”
这种话开始在城里传了开来。
信长由孙八郎带领着,来到了表书院。
叔父信光已知道信长来访的消息,因此换好了衣服,坐在那里等着,但是他的脸色非常苍白。他的心里比信长更生气,很明显地可以看出他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突然来访,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请直说无妨,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些意见。”
信长对于他这番话全然没有听进去,很不客气地坐上了上座。
他一边坐下,一边大声地叫着:
“你们都出去,我们二人要在此密谈。”
他的声音非常之大,坂井和森三左卫门、犬千代、万千代等人点了点头,“是。”他们都退了出去。
“信长公子,你的声音很大,实在令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被你的大嗓门吓倒的。”
“叔父啊!”
“什么事?”
“叔父,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在心中仔细思量一番再回复我,好吗?”
“怎么,你是要试试我信光的胸襟、肚量吗?”
“是的。看小说我就去但很遗憾,我觉得到现在为止,你似乎已被心魔所障。人和人之间必须坦诚相对,说话之时,最好不要有心魔存在,因为它会使原本简单的事变得复杂,造成彼此之间的不快。怎么样,现在你是否稍微平静些了?”
“嗯。”
信光看了信长一眼。
信光也是一个直肠子的人,他被信长这么一说,于是对他不再像刚才那般厌恶了。刚才那种生气地看着信长的眼神已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且亲切的眼光。
“好!”信光大声地点了点头,“我会把你说的话仔细考虑的。”
信长这时候也微微笑了起来。
大谜题
“好吧,你说吧!信光心中的病魔已经逃走了,我想信长你应该很清楚了。”
“是的,我相当清楚。那么就请你仔细考虑,考虑的事情就是河东二郡。”
“考虑河东二郡?”
说着,孙三郎信光的眼睛渐渐闭了起来。
“要知道,骏河的今川义元现在已不容人们怀疑,有志于上洛一战。在他上洛一战之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一定要让尾张能够团结在一起。”
“嗯。”
“所以我信长接了父亲信秀的遗命,必须重整家风,让大家再次团结。”
“原来如此。”
信长看着叔父面不改色的脸,他闭上眼睛。
信光对于信长所讲的只字片语,放在心里慢慢品味其意义。
“叔父啊!”
“你继续说,你要我怎么样?”
“因为你身体虚弱,常常生病,而这个地方又接近三河,无法保护你。所以,限你在今天之内交出此城池,明白吗?”
“什么?”
他惊讶地张开眼睛。
“那么,你要我信光去哪里呢?”
“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你没有地方让我去,那么让我怎么办?”
“没错。明天你就带着你的家族和家臣们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我不管。如果你想违抗我信长的命令,那么就和美浓的蝮一样,必须和我打一战。”
“嗯。”信光又闭起了眼睛,“这是很痛苦的啊!”
“我将这个城交给我的弟弟孙十郎信次管理,如果你不想和我决战,那么你就赶快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就准备……准备离开……”
“是的。除了离开这里,别无他法。”
“我有那么多的家臣和家族,我要带领他们,却又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现在就要叫我离开,这不等于是强盗吗……”
“对,你就把我当做强盗好了,这关系着我信长的威信。在此我就有五百支枪支,能够立即将此地踩平。”
“如此说来,我信光必须在短时间之内寄人篱下,度过一段时间,等待下一次……”
“你为什么要这么傲呢?”
“简单地说,我需要一个能容纳四百人的城,这是不太好找的呀!”
当他这么想时,信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说,“啊!代价是河东二郡。”
他很高兴地大声叫着:“我明白了!”
信长的眼神和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锐利。
“好了,没事了。三左!犬千代!万千代!”
他大声地拍了拍手,叫他们进来。
在这三个人之后的是信光的侍卫坂井孙八郎,他也随着跟了进来。
“好了,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你们大家给我听好,信光已双手交出此城,从现在开始交给我的弟弟孙十郎信次。如果信光因此而怀恨在心,当他要走之时,就将他所有的弓箭、武器全部没收。信光!”
“是……”
“你明白了吧!我限你在两天之内离开此地。否则,我就以谋叛的罪名将你逮捕。”
信光叩了头之后,信长就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什么,他要我们交出城来?”
“怎么有这种事?再怎么说你都是他的亲叔父啊!”
“那个大无赖真的就这样回去啦?”
重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很生气地拿着刀冲出了城门。然而却已不见信长主仆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