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商机之后,赵辞有些兴奋。
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制备高浓度酒精对他来说并不难。
低浓度酒水,市面上有现成的,虽然成本不小,但相对练气丹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设计冷凝器,对于科研狗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搞点纯度高的生石灰,他有把握把酒精提纯到99%以上。
别的丹药不说,至少能把练气丹这一款的生产力给提上去。
虽说这只是最低端的丹药,但世界上最多的也是低端修炼者,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衡量成功的标准,就是自家孩子有没有突破肉身境,开辟肉身神藏。
所以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市场。
但!
赵辞很清楚,即便高浓度酒精真的建功,自己还会面临很多问题。
炼丹可不止“以火淬药”这一个环节,想要炼出练气丹,必须要有炼丹师。
但自己,根本没有炼丹师的资源。
作为已经开府的皇子,他可以从皇室借调,无非就是扣除一部分功绩抵作成本。
但问题是,借调一个两个没问题,想要撑起庞大的产量可不是一个两個能解决的。
单是想想顾湘竹整合起来闲散的炼丹家族费了多大劲就知道了。
“要不……找顾湘竹借?”
想到那个美貌动人心魄的假母妃,赵辞就有些心痒痒。
但他很清楚,顾湘竹心里都是魔教的产业,朝她借无异于与虎谋皮。
结果大概率是不管酒精,还是自己,都会被她嘬得一滴都不剩。
“那找赵焕那老登借?”
这个稍微靠谱些,但说实话,赵辞对这个盯上自己器官的老登也很抵触。
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一门技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这有些扯。
“算了!先不想这些。”
赵辞甩了甩脑袋,便伏在书案上画起了图纸,明天找项家的铁匠,把冷凝器给打造出来。
顾湘竹这个假母妃不可靠,但项家是真母族人,还是很可靠的。
一忙就忙到大半夜。
赵辞画好图纸,便倒头沉沉睡去。
本来想着,这一觉至少能睡到日上三竿,却不曾想天刚蒙蒙亮,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殿下!有贵客找!”
“大清早的谁啊?”
赵辞困得脑袋疼,浑然已经被起床气支配:“只要来人不是我父皇和母妃,就让他滚蛋!”
现在的他一心搞事业,想要杜绝一切无用社交。
尤其是最近有些高调,肯定有很多人找上门,但凡接待一个赵雍那样的,就够一段时间膈应的了。
翠云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奴婢这就去说!”
“嗯……”
赵辞应了一声,便一头扎了回去,眼皮一合就又进入了状态。
只是睡着睡着,就感觉不太对劲。
外面变得嘈杂起来,好像有人在骂娘。
翠云都快急哭了:“大学士,您不能进去!”
“???”
赵辞从睡梦中豁然惊醒。
这哪来的大学士?
光天化日,居然强占我家婢女的身子?
还一边强占,一边骂脏话,这是什么习惯?
真是太放肆了!
他匆忙穿上衣服,怒气冲冲推开了门。
然后。
他看到了阚天机。
以及阻拦阚天机进门不成的翠云。
赵辞:“……”
睡迷糊了。
会错意了。
是这个不能进去啊,看本子太多了,我有罪!
他被阚天机盯得有些尴尬,心想昨天坑了这老头还没给交代,看这样子是上门寻仇来的。
赶紧赔上笑容,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见过大学士!”
阚天机却不阴不阳道:“殿下费尽心机才骗婚成功,难道连一声岳祖父都不愿意叫?”
赵辞:“……”
他朝阚天机身后看了看,发现还有两个姑娘。
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温婉动人,素净的眼眸中带着一缕忧色。
另一个颇为娇俏,看起来像个瓷娃娃,就是脸上神情凶巴巴的。
一老两少。
眼圈都有些发黑,一看就没睡好。
阚天机的当前愿望:赵辞能有点自知之明。愿望完成奖励:领悟值+10,自省符X1。
阚落棠的当前愿望:赵辞能够不限制我,且不连累阚府。愿望完成奖励:领悟值+10,解限符X1。
祝璃的当前愿望:我希望赵辞善良。愿望完成奖励:领悟值+10,良善符X1。
都是带着火气来的啊?
赵辞咧了咧嘴:“晚辈赵辞,拜见岳祖父!不过岳祖父,这婚事是父皇赐下的,何来骗婚一说啊?”
老实说这婚事纯属意外,让他相当蛋疼,他就算跟阚落棠交集不多,也经常听到她的名字。
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十岁医术小成,行走民间免费行医,临歌下辖十一郡,百姓都叫她落棠仙子。
城中青年俊杰,倾慕她的不在少数。
可问题是俩人不熟,相关的记忆都很少,没代入感啊!
赵辞对这种包办婚姻也有些抵触,搞得自己跟强抢民女一样。
只是找不到跟赵焕提退婚的理由,毕竟自己这处境,再强行退一个婚,实在影响搞事业。
“还不承认!”
祝璃气哼哼道:“昨天一口一个家妻叫得老甜蜜了,还说不是骗婚?昨天还说晚上要去阚府,结果我们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来,肯定是心虚了。”
她好气啊,昨天在阚府等了赵辞一晚上。
结果被放鸽子了。
“啊?”
赵辞愣了一下:“不是,这话是我唬赵雍的,你们怎么知道啊?”
祝璃显然不信:“你……”
阚落棠忽然开口道:“十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祝璃愣了一下:“落棠,你……”
阚落棠抿嘴一笑:“没事,我会处理好!爷爷,你先带祝璃歇一会儿,我与十殿下好好商谈一番。”
阚天机颇信任自己的孙女,点了点头便招呼祝璃去正厅坐。
赵辞示意翠云好好招待,便对阚落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她到书房落座。
打开了所有门窗以后,才坐到阚落棠的对面,沏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落棠姑娘,你有话直说便好!”
阚落棠看向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异色,她本来有些戒备,可看他这一番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她抿了抿嘴,微忖片刻后轻声道:“既然殿下如此爽快,那落棠有话就直接问了,这个问题兴许有些冒昧,还请殿下不要见怪。陛下赐下这桩婚事,是否殿下主动请求?”
还真坦诚。
赵辞喜欢跟坦诚的人相处,便直接说道:“我并未向父皇请求过婚事,老实说我也是到赵雍找上门的时候,才隐隐猜到这桩婚事。
所谓‘家妻’和晚上拜访阚府,也是为了气赵雍而临时编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当时落棠姑娘也在,而且还听进去了,害姑娘枯等一晚,在下给姑娘赔个不是。”
一番话开诚布公,不论语气还是神态都无比坦诚。
不像是谈论婚事,倒像是谈论一件公务。
阚落棠觉得他不像作假,因为她没有从赵辞的眼神中看到其他男子那般的爱慕和占有欲。
她轻轻摇头:“既然是我会错意,便不是殿下的过错,只是……”
赵辞问道:“姑娘这次过来,可是为了退婚?”
阚落棠轻叹一声:“婚是陛下赐下的,想退又谈何容易?况且,我并不排斥殿下本人。”
“啊?”
赵辞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挡住了自己的胸口。
都说高端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莫非,哥们我才是被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