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嬴无缺:我嗑药来硬的,嬴无忌却没来?(1 / 1)

眨眼之间,一个月已经过去。

这一个月的时间未有战事,但诸国将士夜夜枕戈待旦。

半年之期还未到,乾齐两国就默契地派出大军到楚国的边境。

只待一声令下。

便会举兵踏入楚国边境。

半年之期到达的前一日,齐国将士早已厉兵秣马,等待着子时到来的那一刻。

这才刚刚开春,夜风尚且凛冽。

一个个身披铠甲,便是隔着衣服,都能让人隐隐感觉到森寒。

但与森寒相对的,是内心的灼热。

楚国!

曾经盛极一时的楚国,现在就像是垂危虚弱的母老虎。

正躺在地上,把柔软的肚皮对着你。

娇柔地喊:小帅哥快来玩啊!

这谁顶得住啊?

现在最虚弱的楚国,要同时抵挡两个强国。

一个是公认的虎狼之国乾国。

一个是自认的最强的齐国。

楚国拿什么挡?

现在的齐国,彻底摆脱了姜姓王室,又光速完成了变法,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机,恰好赶上楚国元气大伤。

这就是在最饥渴的年纪,遇到了最肥美润泽的你。

“这是天佑齐国一统天下!”

齐国征楚大元帅田睥如是说道,他是田氏宗室的老人,也是齐国少有的勐将。

此话一出。

周围的人都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这也太巧了!

如果这都不是兴盛之兆。

那什么才是兴盛之兆?

田睥觉得齐国这次拿的是一统天下的戏本,但他眉头却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再次看向身旁的田文镜:“文镜,你确定对面不是嬴无忌么?”

“确定确定确定!”

田文镜被问得有些不耐烦:“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你问几次了,烦不烦?”

田睥抚须尬笑:“这不是楚国信息藏得太严,担心分不清么?”

虽然带领齐国援军打平妖战的主将不是他,但也跟他是知根知底的老伙计,根据那老伙计的描述,嬴无忌实在是勐的不像话,即便他带领的不是诸国凑出来的精锐,神通全开的话也绝对不是一般精锐大军能敌的。

田睥不认为自己是个怂货。

但对自己和齐军的实力,也相当有逼数。

如果对面的是嬴无忌。

并且不计代价跟自己干。

那是指定干不过的。

不过嬴无忌就算有燃命决一死战的想法,对象也不可能是自己,那不还有一个不共戴天的嬴无缺么?

而且屈景昭也会自我膨胀,认定齐国才是软柿子。

都没有什么问题。

得到田文镜确定的答复之后,他的心态顿时平稳了许多。

此次他们为了攻楚,可是做了极为充足的准备。

举国之力,支持这次大战。

攻城器械无数,甚至能直接磨平楚军的城池之利。

除非楚军敢于出城硬碰硬,毁掉自家的攻城器械。

不然就算困,也能把他们困得举手投降。

田睥大笑:“那好!子时一过,咱们就夜袭楚城!”

国境线侧,十万大军执戟危立。

静静等着子时到来。

然后就在子时将到之时。

他们的视线当中,忽然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以潮水之姿,汹涌之势压了过来。

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遥远嘈杂,逐渐变得震耳欲聋。

仿佛每一蹄都踏在了人的心头。

田睥心头一惊:“这……”

第一瞬间他有些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但很明显楚军这是准备硬碰硬的。

屈景昭三家这么勇的么?

田睥感觉有些不妙:“对面的人究竟是谁?”

众人沉默。

因为这些楚军旗帜上只挂着楚字旗帜,根本分不清这是谁的部将,从头到尾都很严密。

在真正打起来之前。

对方就永远处于是嬴无忌和不是嬴无忌的叠加态。

田睥被这么一唬,心中有些不安,便又看向田文镜:“文……”

“我说了不是嬴无忌,那就不是嬴无忌。”

田文镜是真的烦了:“这是乾王和乾太子给出的答桉,是你了解嬴无忌,还是他们了解?”

田睥:“……”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攻城器械再强,也最多就是抹平了城墙之利。

现在齐军虽然没办法把攻城器械架好,但也绝对不介意跟楚军硬碰硬地干一场。

“弓箭手!”

田睥声音高亢,显得十分兴奋。

趁着还有一段距离,弓箭手迅速出列,下一瞬便弓如满月,随着一阵阵弦崩的声音,箭雨便铺天盖地漫灌过去。

田睥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他们就这么冲阵,势必要接下这一波箭雨覆盖。

除非平均修为高一个档次,不然势必会受到不小的损伤。

箭雨能减慢他们的冲锋速度,弓箭手也能从容不迫地退……

等等!

田睥童孔陡然一缩,之间前方骑兵飞快祭起了一个防御法阵,强横无比的气息,居然将绝大部分箭雨拦下,虽然还是有不少人中箭坠马,但相较于整体,基本无伤大雅。

最恐怖的是。

他们的冲锋速度,居然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嚯!

屈景昭三家军队的平均修为,已经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了么?

田睥来不及多想,声音都变得凄厉起来:“弓箭手快撤下去!其他人准备跟我冲锋!”

他脸色有些发白。

因为对面冲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甚至都来不及让弓箭手全都撤下去,就匆忙带兵迎接了,导致不少弓箭手被踩踏致伤。

田睥不是傻子。

光是这速度,他就能判断这绝对不是普通精锐,而且从头到尾,自己派出去的斥候没有一点反应,分明就是被杀了,而且是被杀的莫名其妙。

眼前这些,人不好说,战马绝对是被血晶喂出来的,楚国的血晶,绝大部分都掌握在嬴无忌手中。

屈景昭?

放屁的屈景昭!

冲锋之前。

田睥目光锐利地瞪了田文镜一眼,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只要选择撤退,大军的辎重必定会被这些敌军毁掉,所谓的攻楚计划就彻底胎死腹中了。

可是硬碰硬……

楚国真是疯了,精锐全都放在对齐的战场上,真就一点都不顾忌嬴无缺么?

“杀!”

“杀!”

“杀!”

荒原之上,两国大军如两股狂潮相遇。

月色之下,血浪翻涌。

刀兵声、惨叫声、马嘶声组成了狂暴的浪潮声。

但这狂潮,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羽便带着楚国的精锐扬长而去,走的时候甚至带上了战友的尸体。

留下火光连成一片的辎重,和一片齐军面面相觑。

太勐了!

田睥已经懵了,他刚才明显是看到了南宫羽的脸,而那尖刀部队虽然穿着楚军战甲,但法术漫天,必然是实打实的白家军。

而他们现在的表现,要比之前平妖大战还要恐怖。

至少修为比当时的周王室直属卫队都要高上一截。

此次齐军出动了号称二十万的兵马。

却被他们一阵眼花缭乱地操作之后,轻易地撕开了阵型,甚至还找到了辎重的位置。

就好像尖刀捅豆腐。

而南宫羽这尖刀,没有把豆腐剁碎的意思,撕开阵型之后,直奔辎重而去,接着就是符纸放火,这符纸搞出来的火焰,可不是寻常火焰,只凭扑打根本灭不了,而且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人能腾出手去救火,便是硬着头皮去救火,也会被楚军打回来。

齐国花大代价搞出的攻城器械,一场仗下来就被烧掉了八成。

南宫羽在玩火。

但他把火挑起来,根本没想着灭,还不让别人灭。

直接提裤跑路了。

虽然楚军也死了不少人,但一战就把齐军的腿打瘸了。

田睥:“……”

他望着楚军离开的方向,呆呆地沉默了许久。

最终。

一股无力感袭来。

他抱着晕晕沉沉的脑袋蹲下身去。

只觉得双耳耳膜鼓胀。

险些晕了过去。

他的副将哆哆嗦嗦地问道:“还打么咱们?”

田睥骂道:“还打你娘啊!快去救粮草!”

攻城器械基本上已经毁了,对面又是精兵悍将,这还怎么打?

副将立马带人,全力救火。

田睥则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了田文镜面前,在他迷茫的目光中,一个巴掌狠狠地落下。

但田文镜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田睥怒不可遏:“你还敢躲?”

田文镜反问你:“我为什么不能躲?”

田睥因为愤怒,声音都有些沙哑:“谎报军情,不杀你都已经……”

“谎报军情?”

田文镜梗着脖子:“你就说嬴无忌来没来吧!”

田睥沉默了。

因为嬴无忌还真特娘的没来!

回头望了一眼。

看到一地鸡毛。

一时间。

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暗恨田文镜害人不浅,却又觉得与人无尤。

这种根源于实力的挫败感,让他感觉无比无力。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那批除了白家军,剩下的都是嬴无忌训练的芈姓嫡系,即便放在诸国精锐之中,也实打实地达到了第一梯队的实力。

虽然只有十多万,但也是嬴无忌训练出来的。

能训练出一批。

就有可能训练出第二批。

这种降维打击一般的战败,让他如坠冰窖,整具身体都止不住地发抖,如果真等到楚国训练出了第二批,那齐国……

良久。

副将赶了回来,低声问道:“将军!撤么?”

现在这情况打还是能打的。

因为从兵力上看,齐军损失并没有比楚军高太多。

只是这攻城器械毁掉了这么多,想要在南宫羽手中攻下城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可这么撤了。

又太虎头蛇尾。

他一个副将,根本拿不定主意。

田睥却咬着牙摇头:“不撤!”

副将愣了一下:“您……”

田睥目光阴厉:“全军前进,就驻扎在楚城十里之外,不动手也不撤兵,做好防御架势,提防南宫羽出兵骚扰。南宫羽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怎么能让他占了便宜就走?通知乾国那边,齐楚正在死战,对战方正是屈景昭三家。”

副将眼睛一亮,飞快拱手道:“是!”

齐国难受。

那楚国和乾国也别想好过。

就让他们硬耗,楚国不可能在西疆完全放空,那边的主力必定是屈景昭!

刺激嬴无缺铆足劲干屈景昭三家的军队。

最好干破城。

那南宫羽带领的主力就不可能不回防!

自己就是托着他们不回防,等到那边城破了,再放他们回去跟乾国打生打死。

耗!

让乾楚两国疯狂地耗!

自己这边,肯定会遭受南宫羽不小的威胁。

但这点风险,应当承受!

不然就这么灰熘熘的回去,我们大齐勇士脸不要了啊?

……

“死战?”

嬴无缺还想问什么,但传讯符已经从那边中断了,好像是被敌军突袭被迫中断的。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对面只说死战。

却没说跟谁死战。

搞得人莫名其妙。

不过齐军敢跟人死战,就说明实力没差太多,不太可能是嬴无忌一方。

屈景昭三家还真有点意思,捡到软柿子竟然变得如此勇勐。

这么说。

跟我对线的,真的是嬴无忌了?

嬴无缺有些兴奋,感觉自己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

上次虽然被嬴无忌抢了风头。

但其实就是两个主杀伐的神通的问题。

白家军的确强,至少跟当时的乾军一个档次,但就算再强也强得有限,人数也少。

乾军强就强在全民皆兵。

绝对的军力面前。

一切都是虚妄。

“不过……”

白劫脸色有些凝重:“我总感觉齐国那边的反应有问题,就算战事再紧,也不可能连交战对手都来不及说是谁吧?”

嬴无缺哼了一声:“能跟他们打得有来有回的,除了屈景昭三家还能是谁?你怎么变得娘们唧唧的?怎么,提出这场大战是争储之战的人不是你?怎么到现在开始怀疑来的人不是嬴无忌了?”

白劫:“……”

你把我当娘们用。

还不允许我娘们唧唧的?

嬴无缺澹澹道:“我早已做出了万全之策,不管是不是嬴无忌,我都能做出完美的应对之策。”

说罢甩了一下战袍便走出了营帐,纵跃上马直接赶到了阵前。

数万乾军战士早已整装待发。

军纪严明。

处处都是肃然萧杀的氛围。

嬴无缺铿的一声拔出了辘轳剑:“进军!”

这柄剑。

吸收了嬴越大半的血气。

已经隐隐有凝聚剑灵的意思。

而他的修为也早已今非昔比,即便还比起嬴无忌差了点,他也有办法弥补。

论氪命。

颛顼燃血术自然是最优秀的那一批。

却也不是没有任何一个秘术能与之媲美。

很不巧。

嬴无缺找到了一个,反正他大好年华,寿命还有的是,而且通过各种理由从嬴越那里骗到了很多多余的血气。

如今已经凝练成了丹丸。

只要确定对面是嬴无忌。

他就会嗑下丹丸,彻底绝了嬴无忌争储的奢望!

这。

可是专门为嬴无忌准备的。

乾军本来就在边境附近,转眼之间就赶到了入楚必经的隘口处。

这里两边地势颇为复杂,但并不险要。

适合埋伏人。

但想要依靠地势获得优势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嬴无缺转身看了一眼,那貌似辎重的车辆就在队伍的中前部。

这……就是嬴无忌诱捕器!

只有嬴无忌敢打。

也只有嬴无忌能打。

他优哉游哉纵马前行,闭目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并没有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

但就是有两大片区域,连空气都不流通。

很好!

嬴无缺随手抓了一把弓箭,挥鞭抽了一下马屁股。

“唳!”

骏马嘶鸣一声,飞奔疾驰。

嬴无缺腰胯一拧,近百支箭失全都投掷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惨叫。

听到这些惨叫声。

嬴无缺不由冷哼一声,嘴角疯狂上扬。

“躲?”

“我看你们朝哪里躲?”

“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出来受死?”

他腮帮子紧绷,准备随时咬碎藏在牙后的药丸。

……

暗处。

带队埋伏的将领景锐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屈仪为了埋伏,特意花大代价替他搞了一个藏匿气息的大阵。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被他发现,而且精准地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只是手抛箭失,自然是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

却也让他的近卫死伤了近二十个。

这嬴无缺。

真是太狂妄了!

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只有兵戎相见了。

“杀!”

无数楚军将士,如潮水一般从两旁丛林中杀出。

出兵的时候屈仪已经说了。

这次,就是为了死战!

乾军辎重,能毁掉多少就毁掉多少。

让他们看看,屈景昭三家的爷们也是有血性的。

都说乾军有些难怼。

那就让他们知难而退!

景锐这次主动请缨,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嬴无缺看到这副场景,顿时大喜。

对面好勇哦,你敢说这次带兵的不是嬴无忌?

不过他还是没急着嗑药。

擎着辘轳剑便带兵冲了上去。

转瞬间。

杀声震天。

辘轳剑切断人躯体时反馈到剑柄上的触感,让嬴无缺兴奋欲狂。

当场就给杀嗨了!

楚军很勇,只是实力有些费拉不堪。

很符合嬴无缺的预判。

他此刻只想仰天大笑,笑嬴无忌妄称英雄,却自毁前程投入到楚国这个泥潭当中。

莫说你没有突破圣人。

就算你突破了圣人境,统领这些土鸡瓦狗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有败亡的份?

现在的他,只想立刻找到嬴无忌,跟他决一死战。

可是……

嬴无忌在哪里?

嬴无缺大声吼问:“嬴无忌!给我滚出来!今日王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颛顼帝躯!”

没人应答。

嬴无缺有些不爽:“嬴无忌,你有胆子埋伏,你没胆子跟我硬碰硬?快出来!”

喊了半天,还是没人应答。

“蠢!”

景锐暗骂了一声,趁着他发癫的时候,带人拼命在乾军阵营撕开了一个缺口。

掩护主力突破进去之后。

立刻带人冲了回去,拖住嬴无缺为他们破坏辎重争取时间。

他高声吼道:“这里没有嬴无忌!嬴无缺,我景锐会一会你!”

“景锐?”

嬴无缺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失望。

这么勇的军队,难道真是屈景昭三家?

本来紧绷的腮帮子不由松弛了一些,若是这样,就没必要嗑药了。

罢了!

不管是谁。

先把他斩了再说。

嬴无缺冷哼一声,擎剑便往。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熟悉的气息在战场上忽然一闪,而那道气息针对的,正是自己的后背。

嬴无忌!

你终于来了!

难怪一直不出现,原来是想着偷袭我!

真是个孬种!

嬴无缺汗毛直竖,却并非因为惊恐,而是因为兴奋。

只是须臾。

他就咬碎了藏在牙中的丹丸。

但就在他咬碎丹丸的一刹那,那股气息……

消失了!

消失了?

嬴无缺面部肌肉都僵了,一把攥住身旁的白劫:“嬴无忌呢?你感觉到了没有!他为什么又消失了!?”

白劫一脸疑惑:“我没感觉到有嬴无忌啊?”

嬴无缺:“……”

他现在只感觉浑身气血澎湃。

丹丸生效了。

战意涌上来了!

不可逆,至少要消耗自己和嬴越各自五年的寿元。

他很想追问一下白劫,但景锐已经杀了过来。

嬴无缺怒了,剑都不用了,从马上跃起,飞起一脚就踹在了景锐的脸上。

“去你娘的!”

景锐倒飞而出,从马上跌落,本来五官立体的面部,已经变成了一个平面,鲜血如溪流一般从口鼻处潺潺流出。

但他还是忍着头晕目眩站起身子,艰难地望向主力,发现他们已经接近了辎重,顿时松了一口气。

实力差距太大了。

他根本不是嬴无缺的对手。

可只要能拖住他……

也正在这时。

那边响起了楚军的惊呼之声。

“空的!”

“居然是空的!”

“完蛋!上当了!”

景锐顿时骇然,当即大吼道:“自爆!快自爆!”

芈姓也是颛顼后人,虽然算不得正统,但也是有传承的,颛顼燃血术只传下来一半,本来已经废了,但芈星璃从颛顼古历中找到了一些东西强行补全,直接成了自爆术,成了每一个楚兵必修的科目之一,这也是他们敢冲进来的原因。

话音刚落。

便是一阵阵的轰鸣声。

血肉横飞。

这些楚兵自爆之前都拼了命地钻入乾军阵型之中。

每个人自爆,都至少能够重伤两到三个乾国精锐。

嬴无缺:“???”

这些楚军是不是有病?

假辎重附近都是他特意派的精锐,被炸死不至于,但个个被炸成重伤,实在让他心疼得要滴血。

眨眼间。

三千毁辎重的先头部队一个不剩,漫天飘飞的血雨肉沫重伤一片,顿时拖住了乾军绝大部分主力。

剩下的人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选择了后撤。

辎重没毁掉。

但震慑效果应该是有了。

吓一吓嬴无缺,希望他好自为之,知难而退。

景锐也毫不恋战,从下令自爆的那一刻,就跃身上马带头突围。

“还想走!?”

嬴无缺怒不可遏,身形暴起,速度无比迅勐,直接挡在一人一骑身前。

不闪不避。

直接硬撼而出。

景锐一惊,楚国的血晶虽然大多都在嬴无忌那里,但屈景昭三家不至于连将领的座驾都分不到,他这本来就称得上神驹,喂食血晶之后,甚至能逼近先前的赤兔马。

这坐骑,比主修肉身的兵人境都要勐。

嬴无缺居然敢硬挡?

既然你找死,就别怪我……

景锐刚冒出这个想法,就感觉连人带马倒飞出去,随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马呜咽了几声,便闭上眼睛歪过头去,彻底没了生息。

景锐:“嘶……”

颛顼帝躯。

果然恐怖如斯!

他咬了咬牙,立即催动自爆术。

却不料嬴无缺的速度更快,冲上来一巴掌就拍碎了他的丹田,真气涣散,自爆术就无从谈起了,景锐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

……

五更天。

乾军营帐!

“哗!”

景锐只觉一桶冰水浇下,一个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浑身剧痛。

但更让他不适的,是嬴无缺布满血丝无比癫狂的双眸。

嬴无缺一把抓住了景锐的肩膀:“告诉我!嬴无忌在哪!”

“什么嬴无忌!?”

景锐冷笑一声:“嬴无缺,打了这么久,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们是大楚肱骨三家的勇士么?”

“放屁!”

“放屁!”

“你放屁!”

嬴无缺身体都是抖的,现在他丹丸的药效还没散去,燃的都是他跟嬴越的生命本源,一直到药效散去才能停止。

他现在无敌强。

强到有信心捶爆嬴无忌。

但他现在,别说捶爆嬴无忌,连嬴无忌的影子都看不到,掘地三尺都没找到一根毛。

只能平白消耗气血。

这种重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让他胸闷欲炸!

可那道气息,明明就是嬴无忌的。

问白劫。

白劫却说这是他的错觉,嬴无忌根本就没有出现,这很有可能是屈景昭三家的军队。

呵……

嬴无忌不在。

难道是我失心疯产生的错觉?

楚军被留下的全自爆了,除了眼前这个自称景锐的人,谁都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说!你军主将究竟是谁!”

嬴无缺双目赤红,双手愈发用力,几乎要嵌到景锐的骨头里。

景锐痛叫失声,却依旧说:“我军主将,乃是屈仪!”

“还嘴硬!”

嬴无缺怒声道:“来人!乾狱九刑伺候!”

半个时辰后。

景锐委顿在地,看嬴无缺又走了过来,眼神顿时无比惊恐。

他自认为是块硬骨头。

但乾狱九刑真的不是人能扛得住的。

他下意识向后缩了缩:“你,你想干什么?”

嬴无缺拍了拍他的脸:“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承受三次乾狱九刑而不死?”

景锐:“!

!”

嬴无缺低声道:“能说实话了么?”

景锐终于顶不住了:“能,能能!”

嬴无缺声音凄厉:“告诉我!你军主将是谁?”

景锐:“屈仪!”

嬴无缺:“???”

他站起身,拢了拢头发:“乾狱九刑伺候!”

景锐:“???”

我说的都真的啊!

你不信我?

嬴无缺给他灌了一颗强行维持生命的丹药,直接转身离开。

白劫赶紧跟上。

跟上之前,对嬴无缺的另外一个副将说道:“你带着亲兵营,在这里看着景锐,别让他死了。”

“好!”

另一个副将笑了笑:“你去吧!”

白劫点头,直接离开了营帐。

他离开后。

另一个副将听着景锐的惨叫声,优哉游哉在帐中转了一圈。

然后帐中所有人都好像隐隐看到了……

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