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次在街上碰见您,您问起我这两年的创作,您大概还记得我当时面色微红,欲言又止的窘态。有些问题我总想找机会登门求教,可又怕打扰您。
我自信我不是一个甘于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走的剧作者,我虽愚钝,但总以探索为乐事,即使碰壁也一笑置之。
前几天,我的一位出国工作的朋友从国外给我来信。他是一位才气横溢,而又不大合群的人,但和我有多年厚交。他说:“我不知我怎么了,坐在异国的剧场里,对我们的戏剧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崩溃感。被你们奉为国宝的京剧,到底算什么样的艺术呢?无休止的程式、模式,她和生动飞跃的现代生活是多么格格不入啊!有人一听说‘危机’就谈虎色变,我想何止危机,我们恐怕不能阻止其必然出现的悲剧命运。”
他的信使我难过了好几天,我不同意他的话,但我又担心他的话是对的。
曾祺老师,我这几天老在想,我们所致力追求的未来戏剧该是什么样子呢?我们该怎样对待我们的传统戏剧艺术呢?我们又该如何和越来越多的面目陌生的异国戏剧流派相处呢?我的创作之路,追求之路,探索之路又该如何走呢?
您是我敬重的师长,我很想听听您对这个问题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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