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南徐府!
整个徐府此刻炸开了锅,人来人往,人潮蜂拥。
大夫、侍婢还有大小官员蜂拥而至。
临安府这个地方人多嘴杂,才不过区区一个时辰,徐硕陷害魏胜,罗腾飞大闹太平楼,怒揍徐硕,藐视韩世忠一事,便已经传扬开来,人尽皆知。
罗腾飞自从掌毙宰相子后,大名又一次在临安府传播开来,人人传诵。
临安府内上至达官贵胄,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这太平楼是张俊张太尉所建的临安第一楼,也无人不知徐硕是临安府内著名的美男子,风流才子,才华横溢,而且是当朝宰执大臣签书枢密院事徐俯最偏爱的长公子。
张俊的贪财小气是出了名的,徐俯的护短也是出了名的,韩世忠这“泼韩五”的流氓脾气,更是出了名的。
罗腾飞如此举动不亚于在张俊、徐俯、韩世忠三人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这祸闯的几乎要捅破天了。
尤其是张俊、徐俯这一党,更是又气又怒,纷纷来到徐府。
看着自己的爱子,此刻的徐俯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出来,此刻的徐硕眼睛肿成了一条细缝,两颊高高鼓起,红彤彤的,像极了猴子屁股,嘴唇肿的翘起,lou出了空空的洞:上面大门牙掉了三个,下边门牙掉了两个,左右两腮处也掉了六七颗牙齿。 鼻子已经塌陷,总体看来跟猪头没有什么两样,哪里还有半点美男子,风流才子的模样。
张俊看着徐硕这模样,摇头叹息道:“好好一个人,就这样给毁了!可惜可惜(可喜可喜)!”
他表面沉痛,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 心道:“这厮总是夸他儿子如何如何,现在看他如何再夸!”徐硕今年二十八岁。 这一口地牙想要它再度长出来,几乎是不太可能了。
一个话也说不清楚的人,仕途上的成就可想而知。
张俊为人本就小气,虽然两人一党,亲密无间,但每每听得徐俯吹夸自己的儿子,张俊就觉得面上无光。 暗生不满,咋见徐硕这模样,他不惊反喜,只差没有笑出声来。
徐俯恨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几个,如实说来!”
徐俯如发怒的豹子,怒瞪着那几个跟随徐硕一同在太平楼一同用膳的书生。 徐俯认得他们,他们都是书院的学生,徐硕地同窗好友。
当中一人站出来道:“回大人。 今日我等于徐兄至太平楼用膳,席间聊起罗制置使。 徐兄对他横口斥责不屑一顾。 说他什么目中无人,无视太尉和大人……”
张俊、徐俯互望一眼,心知他说的是那次宴请。
那人接着说道:“徐兄当即说了,终有一日,要让罗制置使知道厉害!就在这时。 徐兄从窗外见到了罗制置使麾下地部将魏胜。 他对我们说罗制置使是官家器重的武将,暂时动不得,先从他的部下入手。 他收买了妓院的王妈妈,又只会了府尹一声,让他们教训教训魏胜。 谁料,罗制置使突然出现,他一出手镇住了官差跟王妈妈,逼供出了一切的缘由。 于是,他冲上了太平楼,后来就……”
徐俯怒喝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对罗腾飞说硕儿的身份?”
那人苦笑:“说与不说有何用?罗制置使只想为自己的部下讨个公道。 完全不在乎这些。 ”
徐俯恍然。 那罗腾飞狂妄地敢亲手打死宰相的儿子,更加别说是揍自己的儿子了。 他怒极反笑:“罗腾飞你毁我爱子。 我徐俯此身跟你没完!”
张俊也道:“徐兄放心,那罗腾飞目中无人,我张俊也饶不得他!”
他话带寒意,徐硕遭罪,他确实开心,但对于藐视他的罗腾飞更是愤慨,这落井下石的好事,是他这类小人最乐意干的事情了。
四周的大小官员见张俊、徐俯相继表态,一个个也齐声附和了起来,都表示愿意上疏掺罗腾飞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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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朱胜非府!
当消息传至宰相府的时候,一同得到这个消息地还有参知政事赵鼎以及清远军节度使岳飞。
他们当时正在商议如何才能说服赵构同意出兵攻打江陵府,得到这个消息后,三人一阵目瞪口呆。
朱胜非叹道:“这罗制置使也太能惹事了,官家刚对他有了好感有意提拔,这一下恐怕!!!”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岳飞呆立半响,肯定道:“据我对腾飞的了解,除非有人惹上了他,不然他是不会如此惹事的。 ”
朱胜非让下人将情况如实说来,得知一切因果缘由后。
三人相视无语。
赵鼎咋舌道:“即便是徐硕不对在先,但罗制置使此举也太恣意妄为了一些。 这一点点不大的小事,即便告到官家那儿也是徐硕失德在前,完全可以讨回公道,经他如此一搅和,立刻就成了滔天大祸。 若我所料不差,此刻官家的面前定有不下十余本弹劾他的奏章。 ”
岳飞起身对朱胜非、赵鼎深深一拜道:“两位相公,腾飞处事或许恣意妄为了一些,但他对朝廷却也是一片赤诚,他本人也有过人地军事天赋。 观遍朝中诸将,无一人比的上他,绝对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才。 希望两位相公施以援手。 ”
朱胜非点头道:“这个无需鹏举说,本相与罗制置使有过短暂的交往,知他为人粗鄙。 但也不失为真豪杰。 救他一事,当仁不让。 只是以本相对徐俯、张俊地了解,他们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明日朝堂之上必有一番争端,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
赵鼎点头沉声道:“罗制置使此举罪不至死,但张俊很可能对他手中的兵权下手。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在让我朝善战之兵,再毁于张俊之手。 ”
朱胜非认同的点了点头。 对于张俊的军事才能,他们也产生了深深地恐惧。 生怕他在来一个大溃败,将大宋王朝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顿了一顿,问道:“元镇,你有什么看法?”
赵鼎沉吟道:“首先必须说服韩世忠,让他莫要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岳飞惊诧道:“韩节度使为人不至于如此吧?”
朱胜非冷声笑了笑:“鹏举这是有所不知。 那泼韩五就是一个流氓老粗,做事大大咧咧。 对于跟他好地人,他可以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但对于跟他交恶的人,他才不顾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害到对方能cha上一脚便会cha上一脚,绝对不会顾念什么道义。 所以元镇顾虑地是。 不可再让这泼韩五一起跟着闹事!”
顿了顿,朱胜非又笑道:“不过无妨,那泼韩五容易对付,他有些惧内。 等会我让夫人去跟梁夫人通通话。 梁夫人深明大义,也只有她能够镇的住这泼韩五。 ”
赵鼎笑道:“没有了韩世忠的cha手,一切便容易的多。 若我所料不差。 明日徐俯、张俊等人定会以混淆视听之法来诉说罗制置使恣意妄为,从而掩饰徐硕事先放下的过错。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徐硕的罪过向揭发出来,再三强调。 徐硕教唆栽赃朝廷官员之罪。 这罪可大可小,只要拿捏恰当,完全可以盖过罗制置使所犯地错!”
朱胜非大笑称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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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临安要翻天的时候,肇事者罗腾飞却没有这个觉悟,他好吃好睡,此刻正在府邸的后院给自己的爱驹乌云踏雪洗澡,口中还哼着五音不准的现代流行歌曲,似乎全然没有将即将到来的“大难”看在眼底。
面对哭丧这脸的岳银屏、魏胜。 他不耐烦道:“别有事没事的绷着张脸。 有什么了不起地,不就是揍了一个人嘛!是他不对在先。 老子就是不信官家能把我怎样。 若官家不讲道理,诚心欺负老子,老子立刻领着军队北上自立上门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罗腾飞的人,又岂容他人欺负。 ”
“大哥……”魏胜感动的眼睛都红了,暗恨自己有事没事,干嘛跑去太平楼,害的罗腾飞闯下如此大祸,想到不岔之处,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打着出气!
罗腾飞白了魏胜一眼道:“你疯了?”
魏胜叹道:“若不是我嘴馋,大哥也不会将事情闹地这么大了。 ”
“屁话!”罗腾飞道:“若去酒楼喝酒也算是错,那你告诉老子,什么事情是对的?这你还不明白?老子心底清楚的很:他们这分明的冲老子来的,惹不起老子便向你们下手。 ”
他目lou狠色高声道:“莫说今日他惹的是你魏胜,即便是老子麾下的任何一个小卒,老子今天也要将那个徐俯的儿子打的他爹娘都不认得他。 老子这是杀鸡儆猴,就是要告诉他们我……罗,腾,飞的部下,哪怕是一个站岗地小卒,也不是他们这伙人能够欺负地。 ”
罗腾飞正色的看着诸人道:“朝廷不接纳老子,老子可以走!但老子绝对不会忍受他人地欺负,更不能忍受自己的部下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牵连。 ”
“说得好!”王胜走了过来,大笑道:“将军,我王黑龙支持你的决定,反正都是杀金狗,哪不能杀,能在你这样为我们着想的将军麾下效命,正是我的福气。 ”
PS:五一黄金周对他人来说是休息,对我来说却是遭罪。
朋友来玩,亲人来玩,又不能不接待,时间紧的很,这是今天第一章,晚上准备在连夜写上一章,完成第二更。 可能很晚了,大家不用等了。
另外关于韩世忠的,在历史上的韩世忠确实是一个流氓。
说一个例子,韩世忠麾下有一员虎将叫呼延通,这呼延通神勇无比,屡立战功。 绍兴四年大仪镇之战,韩世忠亲自出战诱敌,遇险,多亏呼延通援救。 可以说呼延通是韩世忠的救命恩人。
但韩世忠是老粗,做事大大咧咧,去部将家宴会,常要部将的妻女出来陪自己喝酒。
呼延通觉得受到了侮辱,口说要杀韩世忠。 韩世忠知道后,立刻发挥了流氓的脾气,借故把呼延通贬为小兵,发配到仇人崔德明手下效命,活活的将他逼死了。
可见韩世忠在性格上还是有些问题的,当然南渡诸将中假公济私泄私愤的例子不少,张俊、王渊之流的就不说了,即便是鼎鼎大名的抗金吴玠也曾假公济私恨杀大将曲端。
算是他们性格上的污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