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
车门打开,加尔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台阶。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还需要盘算一番,工厂毁了不要紧,自己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找出责任人。
不管柯特刚才有没有被自己杀死,自己都要查找对方身边的人,刚才袭击工厂的那些家伙极有可能就是一直针对雅利安兄弟会的幕后黑手。
只要找出那帮人,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至于一败涂地。
带着粗重的鼻息他走进屋内。
客厅中,电视播放着动画片,玛吉和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着疯狂追逐松子的那头尖嘴松鼠,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嘿~”
注意到后面的脚步声,玛吉回过头看向加尔文:“我以为你要过几天才回来。”
“嗯。”
加尔文闷哼一声,随手打开冰箱。
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玛吉皱了皱眉毛,不过对方经常这个模样,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抓了一把爆米花放进嘴里,她继续和小孩看起动画片。
拿出冰桶,加尔文脸色阴沉着来到地下室,刚刚经历了生死危机,他急需一个人放松放松,从角落的酒架上抽出一瓶龙舌兰。
往杯子里倒上大半,猛地灌入口中。
随着一条火线直冲腹部,躁动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一些,他抓起冰锥在小桶里漫无目的地戳着。
“唰唰唰~”
粗大的冰块,在锋利的钢锥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随着他一下下戳动,坚冰很快碎裂。
手指颤抖着抓了一把碎冰扔进杯子,再将龙舌兰倒进去,加尔文双手扶住小吧台,定定地看向杯子中起起伏伏的冰块,脸上面无表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想到柯特·邦克极有可能已经死在自己枪下,他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畅快。
要让他形容。
就像一块压在胸口二十年之久的大石头,总算被自己亲手砸碎。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柯特。
同辈人崇拜柯特,前辈们不吝赞赏柯特,兄弟会里漂亮的姑娘也总是青睐那个家伙,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生活在对方的阴影中。
提到自己的时候,总是邦克那个弟弟。
直到对方离开。
那道阴影才慢慢消散。
他也凭借着各种狠辣手段开始立足,并且将柯特·邦克最喜欢的女人娶回家。
这一切。
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柯特更强。
可随着那个家伙回来,阴影又开始笼罩在自己头上,提起柯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不管如何,刚才那两枪总算击碎了心里的梦魇。
想到这里,加尔文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碰~”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高大的身影踩着木制楼梯一步步走下,阴冷的目光落到加尔文身上。
“呵呵。”
瓦茨看着站在小吧台后面的加尔文,嘴角轻轻扯动:“所以说在工厂被袭击之后,加尔文你能做的,就是像头老鼠一样躲在地下室喝酒?”
语气平平淡淡,却压抑着极致的愤怒。
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为了能给自己争取到更多利益,他几乎将兄弟会的流动资金都投入进去购买地皮,现在就等着厂里那批货回血。
没想到,一个电话过来,厂子被袭击。
再一个电话,又被烧了!
这还都是别人通知的自己,好女婿则躲在家里地下室喝酒。
盯着加尔文,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说实话。”
嘴角上翘,瓦茨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我想不通一件事情,当时为什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废物。”
脸色涨红的加尔文,刚才还想解释些什么。
想要把发现的事情说出。
可听到对方的话后,他脸上的红晕迅速消散,在灯光照耀下,面容带起一丝惨白。
嘴巴也紧紧抿到一起。
脚步移动,瓦茨摇着头走到酒架前。
他施施然地从上面抽出一瓶红酒,掂了掂酒瓶的重量,感觉非常顺手:
“跟邦克比起来。”
那两个字,让加尔文脑门上的青筋瞬间冒起。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放在冰桶里的钢戳,闪电般将其抓起,紧接着就是一溜寒光在半空中划过。
“唰!”
“砰~”
扬起的红酒瓶失手掉落,在地面摔了个粉碎。
酒液飞起,将裤脚染红。
瓦茨不由自主地将脑袋歪到一边,肌肉的本能反应让他死死夹住冰锥,可脖子被刺透的缘故,身体已经没办法支撑他做出任何反击动作。
眼睛瞪大地看向酒柜。
上面放着的一排排酒瓶,倒映出自己女婿虚幻的面孔。
“我再也不想听到这种话了!”
加尔文死死握住冰锥,凑到瓦茨耳边轻声说道:“你这个人嘴巴很臭知不知道,另外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今天晚上袭击工厂的。”
“就是让你觉得很了不起的柯特·邦克!”
“还有一个好消息。”咧嘴一笑,加尔文缓缓摇头:“以后世界上就只有一个邦克,那就是加尔文·邦克。”
“唰~”
手臂用力往回一抽,十余厘米长的冰锥从瓦茨脖子上拔出。
带起的一溜水珠,溅到自己脸上。
轰隆声响起。
女妖镇雅利安兄弟会的首脑很干脆地摔倒,瓦茨使出全身力气用手掌捂住脖子,并且挣扎着向楼梯的方向爬去。
喷涌的血液,却不断从手指缝中流出。
看着对方垂死挣扎的样子,加尔文嗤笑一声,将钢锥丢回冰桶。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瓦茨往前挪动,端起酒杯细细抿了一口,龙舌兰呛辣的味道,让他感到无比芳香。
随着一杯酒喝光,倒在地上的人也彻底没了动静。
放下空杯。
加尔文哼着小曲走向旁边,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塑料布,整整齐齐铺到地面,再将瓦茨拖到塑料布上。
紧接着脱掉浑身上下的衣服,在吧台里翻出一把砍刀。
“老家伙。”
掂了掂手中的刀,加尔文面目狰狞:“你早就该死了,兄弟会反正迟早也是我的!!!”
“噗~”
银月落下,剁砍声响起。
这声音从楼梯悄然往上扬去,传入客厅沙发中玛吉的耳朵里,整个人顿时汗毛竖起,脖子僵硬着转向通往地下室的门口。
“妈咪。”
小男孩的目光舍不得从电视上移走:“那是什么声音?”
“嘘!”
玛吉双眼瞬间泛红,她用双手紧紧捂住儿子的耳朵:“让我们看电视。”
剁砍的声音,一下下传来。
女人的肩膀也跟着这个节奏抽动,泪水从眼眶内不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