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瀛州使馆
“八嘎!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
佐藤这个没用的混账,丢尽了我大瀛州剑道的脸面。
秦淮是吗,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看着榻榻米上险些被切作两半的佐藤小次郎,一个面色青白,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摸着手里的断刀寒声道。
“好久没见到过辛酉刀的传人了,也不知比我家传的新阴流如何?”
矮桌旁,一个面容稚嫩,身量短小的男子正抚摸着佐藤身上的血线和脚上的断骨。
“柳生君,这個秦淮是八极门人,他的拳术有些克制你的无刀取,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中年男子放下断口平滑的打刀,示意下人将尸体搬下去,语气凝重地对着柳生泷三说道。
柳生泷三也回到矮桌旁与宫本一矢相对跪坐,语气雀跃,
“宫本前辈,小生在奈良家宅练剑二十余年,每当听家中老人说起神州之大,心中甚是不信,如今出笼一看,其物华天宝远胜瀛州。
前辈,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有如此宝地阿?”
“快了快了,作为柳生家这一代的天狗,你可要带领关西子侄们在这次演武上为大瀛州夺取胜利,为天皇陛下增添无上荣光阿!”
听着宫本一矢仿佛期望儿郎建功立业般的长者勉励,柳生泷三也不禁对明天的演武更加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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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直隶总督府
“巴图鲁大人,不知属下给您安排的住所还可住得舒心?”
“很好,再叫厨房多做点吃食,就这么点儿够谁吃的?老子都饿一天了!”
看着眼前坐在八仙桌旁埋头干饭的彪形大汉,金二不住称是,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还吃呢,从申时吃到戌时,厨子都累倒了好几个,熊都没你能吃!
虽是心中埋怨,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原因无他。
作为这次唯一被朝廷派来参加演武的满族高手,巴图鲁·额尔敦是这个时代最后的武榜眼,实力自然毋庸置疑,要不是当年武试时在兵械上略输一筹,他也不用等到现在才成为“武状元”了。
“巴图鲁大人,明日就要演武了,不知您需要何种兵刃?可否告知小的,小的也好为您做好准备。”
“不必费那么多事,老子一双手就足够将那些歪瓜裂枣赶出国门了!”
巴图鲁作为善扑营最强的扑虎勇将,自是不屑用那些凡铁俗兵,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身体更值得信任。
“行了,可算吃饱了,直隶的厨子手艺也就那样。”
巴图鲁站起,两米多的身高配合一身腱子肉简直就像小山一样立在金二面前。
“别搁儿这杵着了,明天记得来叫我,老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帮洋人在我的脚下哀嚎了。”
巴图鲁狞笑一声,大手轻轻拍了拍金二肩膀,示意他收拾残局。
一时间金二只感觉仿佛有重锤在自己肩膀上弹了两下,听着巴图鲁的吩咐,只得呲牙咧嘴的应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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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庵,拳舍
“师父,您年纪都这么大了,咋想着来参加比武大会了。”
感受到眼前少年探究的视线,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将了少年一军。
“阿问,自你七岁时入我门中,学艺也有五年了,今日为师就考考你。”
“师父请问,徒儿知无不言。”
“你觉得练武练的是什么?”
面对这个看起来很宽泛的问题,阿问年纪虽小却并没有胡乱回答,想了一会儿便认真回道。
“师父,我见识不多,只觉得练武能够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就很好了。”
听着阿问中规中矩的回答,老者笑了笑,眼中似是带着回忆,慢悠悠地说道。
“阿问,我老了,再过几年就该埋土里了。
没办法,人啊,总归是有寿数的,要是像个老怪物一样苟活于世,那还不如死了呢。
我带你来这次演武,一是想带你来见见世面,毕竟这种盛会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
二来是趁着我这身子骨还打得动,看看这神州武林有没有值得我指点指点的新血后辈。”
眼瞅着阿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者摸了摸少年的头。
“你觉得今下午那个使刀的小伙子怎么样?”
“师父,我感觉那个人擂台上和擂台下就像两个人一样。”
“能分得清是好事,要是像他师父那样成了武疯子那才可惜呢。”
“师父,你认识他师父?”
“早年跑江湖有过几面之缘,别的不说,要论人脉,能比得上你师父的还真不多。
行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去晚了可就没好位置了。”
“师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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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沙俄使馆
重建后的使馆大厅内,罗曼诺夫神色木然的坐在帝国沙发上看着身前桌子上摆着的各种药品。
隆顺榕、达仁堂、宏仁堂...
“清心丸、紫雪散...布兰克,这些都不是我们需要的神药!”
杰兰特翻找着这些神州中药,脸色扭曲的对着同样在翻找对比的布兰克怒吼。
“这座城市能买到的药都在这儿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布兰克也委屈地回击道。
安托万主教听着这两人的争吵,若有所思的对着身旁的罗曼诺夫说道,
“这么多医馆药铺都没有,看来那神药就应该是某个拳种武馆的独家秘药了。”
罗曼诺夫看见安托万搭话,才冷声说道
“我不管伱们那些瓶瓶罐罐有啥用,但要是演武期间误了我的事,后果自己掂量。”
杰兰特和布兰克见罗曼诺夫发话,也不敢言语,只好将目光投向安托万,期望他能站出来说两句。
“保罗,他们出钱打点给你办这么个演武大会也不容易,你也收收脾气。
若是只是逼那拥有神药的流派现身,我这倒有个方法。”
眼看安托万又有对策,杰兰特和布兰克连忙请教。
“这可真是个好方法,要是能得到劳烦罗曼诺夫王子的帮助,对我们来说可就太荣幸了。”
“确实不费什么事,看在安托万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出手圆了你俩心愿。”
罗曼诺夫听到安托万的对策,也感觉此事可行。
待到这俩西洋商人告辞,安托万转头看向罗曼诺夫。
“保罗,武事凶险,还是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