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夜有风(1 / 1)

再造辉煌 看不见的我 2118 字 10个月前

草原上的夜色真的很美,这半年来让自己烦心的事太多,已经好久没有看看星空了。苍穹如斗,星罗棋布,今天无风,借着凄凉的月色,我一个人独坐在军帐之外。

我休息的地方是一个与指挥所毗邻的帐篷,我轻轻的起身就去指挥所看看情况,可是却被警卫小松发现,面对他一顿牢骚我不得不举双手投降,我顺着他的意去回帐篷休息。我好不容易让这个牢骚鬼回去休息,我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那点兴致一扫而空。

合衣躺在**,看着头上不断上来下去的篷顶,思绪又不知道跑到那去了,其实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我合衣而卧,渐渐地也习惯于一个人享受黑暗。在半梦半醒之间,无数的箭矢向我飞来,我努力地做着临死前的挣扎,箭距我越来越近,而我的身体变得僵硬,就是这生死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孩将我扑到在地,用她的身体换取我的生存。

我的眼中是白绸的血衣,鲜红的血液,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压让我突然睁开双眼,周围还是一片寂静,头上的篷顶还在不停地晃来晃去,一身冷汗已经将衣服浸透。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其实每次我都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要重复同样的梦,仿佛舒畅不散的灵魂担心我将她忘却,时常需要让我温习一下那最令人痛苦的回忆。

我将用鲜血染成的白衣留在记忆的最深处,等着她发黄,但决不会磨灭。我腾身从**坐了起来,我知道今夜又将无眠,我需要透透气。整理好衣服,把本来就不太长的头发向后理了理,我的右脚刚迈出营帐,一股冷风吹来,不禁让我打个寒颤,因为这夜风中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我身上的三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关闭,让他们全力将这种气息隔绝于感观之外,我左手早已经在第一时间伸到了怀里,握住了那把无数次从鬼门关将我救回,又让无数江湖高手引憾弹下的手枪,而右手同一时间也握住了腰间的枪刺。

枪没有反应,因为枪本来就是死的,它没有灵气。我的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外面的光线,一道寒光划过夜空,直奔我的脖子扑来,我心里知道这是剑,一支会要我命的剑。我已经将枪刺抽出一半,可是这道寒光来得太快,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格挡,我集中全身的力气不退反进的向前一扑。

此时我如果向后一退,那就进到了帐篷里,我的帐篷不算大,绝对不够我施展的,所以只有险中求命向前奔去,虽然到了此时我仍然看不清刺客是谁,甚至连刺客的衣着、身材我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了黑夜中的那把剑,即便这样我也可以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人一定是来要我命的,而且他有要我命的本事。

刺客显然也为我这种不要命的行为感到吃惊,在一秒中都不到的时间里他又恢复了正常,死亡的气息弥散在整个空间,就好像这天、这地、这空气都是属于他的一样,枪刺早已经在手中紧握,如果我笨得连防身武器都不能拔出来,那死在当场也不会有人可惜。

在指挥部的周围,我至少部置了一个连的警卫,如些密不透风的防卫竟然还有人可以轻意混了进来,看来以后我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一只眼睛,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这群警卫,当然我不会怪他们,因为他们的功夫确实不错,只或惜刺客如果是一流高手,那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我需要沉着也需要镇静,虽然心里像个油锅似的,但我还是用“倾盆大雨”把它彻底冷却了,如果此时我不冷静,那死亡只会离我更近。我没有叫,叫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本来***通明的指挥部现在已经暗了下来,本来四周不停的巡逻队一下子失去了踪影,这一切都说明我现在只能孤身一人应战了。

“嗖!嗖!”两点寒光又向我飞来,婉如黑暗中飞舞的两朵桃花,我很怀疑他用的是不是双剑,因为两点寒光几乎同时来到,没办法我向外猛的一个侧身,手上的枪刺迎上飞来的寒光。“呀!”痛得我不禁一声低吟,本来想象当中两件兵器的碰撞不但没有发生,而且由于我用力过猛枪刺失去了准头,让我的手上一阵的脱力。

枪刺所迎的那道闪光突然消失,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一样,而另一道寒光一下子改变了方向正好削到我的肩上,幸好肩着上的金星徽章帮我挡了一下,只削掉肩头的一块皮,不然我的手一定会离开它依依不舍二十多年的身体。接下来的战斗,不根本就不应该叫战斗,应该叫做一种游戏,只不过这次被当猴耍的是我罢了。

我根本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对方的速度太快,他每次都同时舞出三到五朵不等的剑花,我根本就分不清那个真的,不过我也明白不管多少朵剑花,他用的一定不会是双剑,更不会是三剑四剑的,他的剑只有一把,而这把剑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也许这位高手认为杀我根本用不着糟蹋他的宝剑。

我只能一直躲闪,我必须改变对我不利的形势,否则这样下去等着我的就是“OVER”,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位置,如果知道他在那里我还可以开几枪,也许打中他也说不定。在我身上又多出三处伤口之后,我恨他为什么又这么钝的剑,砍在身上,就好像一点点往肉里磨一样。

真令我遗憾,指挥部方圆三百米内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先前还凄凉的月光现在却不知道躲在那片云层后面睡懒觉去了,这会怎么不出来帮帮我了。又一剑向我的腰间袭来,虽然这次只有一剑,但是力道之猛,速度之快让我受不了,我这次可真丢人,将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我知道挡是挡不住的,每一次我格挡,他的剑都会消失,我身上别的地方又会多出一道伤口,我猛的一个后躺,不过还是晚了一点,他的剑正划到我的右腰上,衣服被划了一道大口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出来,不过随后他的剑也和我的腰磨擦出了爱的火光。

这火光也令刺客一愣,我心叫侥幸,腰间的手枪又救了我一命。我摔倒后一眼看到掉下来的竟是我的手机,这是我用存了半年的津贴买的,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它再也没有了信号,我只是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以怀念往昔的生活。

我在心里又高兴又想叫喊:“老天保佑,一定要开机,一定啊,不然我的小命就玩完了!”又一道剑光飞来,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生命一线之间已经不容我考虑。我将枪刺向着剑光发来的方向扔了出去,随后我左手开机,又右从腰间摸出手枪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

“当”的一声,枪刺终于第一次与对手的剑接触,可惜的是在我将它扔出去之后,真不知道它会不会生我的气。“YOUH**EACOMMINGCALL!”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这可是我开机的声音,虽然黑暗,虽然手机的光线只有那么一点,借着手枪的光亮,我终于看清了来人。

刺客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一身的紧装黑衣,只有一双眼睛不停地闪着寒光,这一切都是瞬间的事,他双脚微抬,我知道他全凭他的轻功让我捉摸不到,这时“叮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里叫糟手机马上就没电啊。我甩手就是两枪,两颗子弹以美丽的轨迹飞向目标,这时黑夜里的那一点点亮光也没有了。

“当!”一点火星击射而出,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竟然可以用剑挡住一颗射去的子弹,我高兴的是另一颗一定击中了他,我也管不了许多又乱开几枪,可惜子弹如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一点效果。“不好!”一道剑光又向我飞来,我只能一个劲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过这次他的进攻已经没有那么快了,看来是受了一些伤影响了他的动作。

正当我暗叫天亡我也的时候,一道凉风从我的头上飞过,、这风里面竟然带着点点淡淡的幽香,一道黑影迎上了刺客,只能怪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高手,这两位在场上不停的击打,剑与剑碰撞出的光星把天空都照亮了,虽然这有点夸张。我连这两个人的身影都不知道在那,我暗中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练习武功。

此时两位高手正面相对,双剑一瞬间将空间里的一切都定格在这方寸之间,我看到的是两双闪光的大眼睛,迷人的眼神中带着亘古冰寒,我知道它是女人。刺客手中的武器寒光闪闪的不能说是剑,那是一把刀,我认得出,这是东洋武士刀。

我说不出心里出于什么原因,可能古来即有的恶意,我将子弹顶进枪膛向她开了一枪,她猛的向后跌去,突然在她身边冒出一团白烟完全遮蔽住我的视线,等我从白烟中冲出时,刺客已经不见踪影,空中只留下一句话:“我的名字叫夜颐,我会回来找你的!”

虽然她汉语说得有点生硬,但是声音却很动听,我在嘴边念了几遍。突然双腿由于神经的松弛而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我满身的伤口都冒出血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一点清香飘进我的鼻孔,一双纤细晶莹的玉手挽住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扶起,虽然她也面带青纱,不过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双眼,我疼痛不见了。

城头上听到打斗声音的士兵赶了过来,这显然是迟来的关怀。被一位玲珑娇小的美女搀扶也是一种人生享受,虽然我现在还没看到她的真面目,不过我相信青纱下面一定是芳容绝世。这时月色又重照大地,不过已经不再凄凉,而是一点美,一点凄美!

指挥部恢复往日的***通明,大家怀着极度悲愤的心情面对眼前的一切,负责警卫工作的营长主动要求进行处分,我心里明白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只是口头上的督促他加强警卫工作,并未进行实质性的处罚。

警卫营的士兵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们都是人民军当中的天之骄子,可是却被全部无声无息的迷倒,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他们发誓要加强训练一雪今朝之耻。留守在指挥部的两名高级参谋残遭杀害,他们是人民军建军以来牺牲人员当中级别最高的两位,同时也是第一批被敌人刺杀的高级军官,这对人民军的士气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我语带悲愤的向外喊道:“传命兵!命令治安部队全城搜捕刺客,同时让所有士兵在城墙下集合我有话要说!”。坐在指挥部里,看着地上仍未消失的血迹我心里异常的难受,一时间恐惧、气愤、伤心种种情感纷纷涌上心头,坐在指挥部两侧的各级军官,看着我脸上阴睛不定的样子,一个个噤若寒蝉都把头深深的垂了下去。

帐篷里的油灯在风中乱舞,它发出的光线是那么诡异,就好像死者的亡灵还在不停的向我们讲诉他们的仇恨。黑衣美女仿佛在空气中蒸发,当听到枪声的士兵赶到我身前的时候,她就如空气一样消失掉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想她一定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直觉告诉我,她仍然留在我的身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报告元首!人民军陆战第六师士兵全体集合完毕!”传令官大声的报告。我抬起头一双灰暗的眼睛慢慢变得火亮,仿佛可以照亮一切,我起身向外走去,身后跟着三十多名中下级军官。仍然是那片黑暗,虽然无数的火把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但天空中那片瓦罐般的黑色还是让我想起了刚刚发生的许多事情。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刚才被黑衣美女搀抚的手臂,似乎还可以感觉到一点仍未逝去的热感。走上城头,看着城下万千火把下的人民军战士,他们虽然站得依然如标枪一般笔挺,但无法掩饰疲惫的表情,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大部分人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