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我和刘家坤起程上路,通过闲谈我才知道,原来昨夜刺杀他的人都是元廷控制的江湖人士,现在中土武林各派不是紧闭门户以免惹祸上身,就是投靠元朝做了朝廷的鹰犬。民间起义此时到是风起云涌,尤以明教势力为大,不过自从明教被朱元璋窃取了大权之后,实力已大不如前。
一路之上刘家坤显示对我手中的武器很是胆怯,毕竟他亲眼看到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四个高手,在他的嘴里把我的冲锋枪称之为“暗器”,我现在到很愿意把它说成是拐杖。刘家坤人一点不傻,相反却十分聪明,他想对我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说道:“坤哥,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干嘛放在心里。”
刘家坤说道:“兄弟,你能告诉我,你这件武器是怎么制造的吗?”我很吃惊他会这么想:“这东西是我的家传之宝,只有我会制造,不过这种技术承传了上百年,一些关键的材料都无法提炼出来了,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件。”刘家坤有些遗憾的叹口气:“要是能大量制造你这种家传武器该多好,相信不用三年就可以把蒙古鞑子赶出关外。”
在刘家坤爱国情感的感召下我说道:“如果条件成熟,我想我能制造出这样的武器,不过花费可是不小的喽。”刘家坤眼睛一亮:“兄弟你尽管放心,只要你能制造,我刘家一定顶立相助!”我表示感谢,但我心里在想还是让刘家坤把刘氏行会的大权控制到手再说吧,无权无势说的都是空话。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虽然很高兴结识刘家坤这位好朋友,但我知道现在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对刘氏行会并不了解,一旦暴露我的身份,我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麻烦。当我来到大元的第一天就注定我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反叛者,如果刘家坤真的能支持我,我更不想在他羽翼未丰之前把他拖下水,至少现在大元只能暗地里对刘氏家族动手脚,想到这里我决定和刘家坤分道扬镳。
我和刘家坤紧紧的拥抱了在一起,当然这决非情侣间的拥抱,我把我的想法和他说了一下,当然说得比较婉转,刘家坤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兄弟你放心好了,我回去一定说服我家上下,让他们全力支持你!”我很感动,虽然我们相交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但我发现家坤是一个非常值得一交的朋友,这样的热血男儿已经很少见了。
我说道:“坤哥,一切顺其自然,不要让自己太急功尽力,就算你父亲不支持我,有你的精神支持已经足够。”刘家坤深深的点头:“你我兄弟志同道合,让我们一起为普天下的百姓洒尽我们的热血吧!”我很激动不过心里也有一线失落,因为这句话本应该由我说的才对。我说道:“我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以后坤哥你就是我的亲大哥!”。
坤哥哑然:“我虽然有一个大哥,但……算了不说他,今天能有你这样一个亲兄弟我感到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以后你就是我刘家坤的亲兄弟!”我们再次拥抱:“兄弟,至此一别,我们何时相见?”我想了想:“坤哥,八月十五西子湖畔,我们兄弟再叙离别之苦!”
刘家坤眼神中露出怪定:“兄弟放心,八月十五之前我一定说服家族,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和家坤洒泪告别,目送他消失在南方的天际,我也踏上自己的征程。我现在还不清楚刘氏行会的实力,更不知道它能给我什么样的帮助,虽然刘家坤说刘氏行会财力通神,但究竟钱多到什么地步,这我根本不知道。
我们兄弟一南一北分道而行,我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普通的戒指,我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戒指的图案很是平常,三道好似波纹的浪线而已。这是刘家坤临别时送给我的礼物,他说这枚戒指可能让我得到异常不到的帮助。不过带在手上确实满个性化的,要知道作为中南海警卫战士手上是不可以带这种装饰品的。
我将冲锋枪背在身后,沿着山路远行,我虽然不知道我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我满怀信心,中国人从来没有在任何困难面前失去过信心。前面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呢,是充满血腥的杀戮,盛装以待的少女,还是人生的再一次浮沉?我明白自己与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不同,因为我是一个肩负未来使命的“革命党”。
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不过我不知道我走的路算不算路,前面是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盘旋在众山之间。我攀上一个山头,望着前面无垠的地平线,我的眼睛很疲劳,我爬上一棵大树小睡起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我的母亲,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也许正在为我以身殉国而难过吧。
“老不死的!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送你归西!”一个人凶神恶煞般的咆哮着,我怀疑他的声带有问题,嗓子发出的声音简直就是一种噪音。我猛的睁开眼睛,入山以来我还没见过一个活人,孤坟到有几处,现在听到了人声,难免让我有几分惊喜。
悄悄分开树叶,我的双目直视下方,下面的情况有些怪异,二十多个衣衫褴褛的瘦汉,手里拿着木棍、锄头,将一个年过五旬的老汉围在当中。老汉很惊慌,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但我从老汉的眼神中看得出这个人心中并没有半分恐惧,看来是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老人。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山贼,不过这些山贼未勉混得惨了一些,衣不能避寒,食不能果腹。这二十多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此人满脸横肉,眉宇之间带着杀气,看来手上沾了不少血腥。再看他手下这些人相比之下要面善得多,脸上都带着纯朴,虽然手里还把镰刀锄头挥舞着,但我相信他们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
虚跪在地上的老人虽然把身上仅有钱物拿了出来,但仍然不能让那个中年头目满意,我看得出来他有杀人灭口的想法。中年人将里手里的铁棍高高举起,这时他身边一个人说道:“老大,不要再杀人了,还是把这老人家放了吧!”中年人回头怒目看着说话的这个人,这个人年纪二十七八岁,高高的个子,身体相当消瘦,两腮深陷,眼神却很清明,而且时而闪着精光。
中年人怒问:“民子!你想干什么?你妈的不知道咱们干的是掉脑袋的活儿吗?放他走,他向官府告密怎么办!”叫民子的人突然丢掉手中的镰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他极度痛苦的说道:“老大,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我们现在已经满手血腥,天天晚上我都被恶梦惊醒。”
中年人冷笑了几声:“既然你活着这么痛苦,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中年头目就要下死手,这时我觉得应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本来这样的麻烦我并不想去管,但就冲着叫民子的那个山贼还有一丝人性,我就不能作视不理。我双手抓住树干,身体在高中摆动了两下,然后一个空中转体落了下来。
我的出现无疑让场面变得更加紧张,中年头目全身戒备看着我这个穿着怪异的“程咬金”。中年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我双手倒背在身后,说不出的潇洒,其实我的双手慢慢拉动了背后冲锋枪的枪栓,准备好随时一击。我满口正义口吻的说道:“我是中国人,大汉之子!我做的就是维护社会稳定,现在我发现你对社会的稳定起到了反面作用,所以我决得你是一个不应该有的存在!”
听到我这么说,中年人的手下除了蹲在地上的民子,其他人都聚在中年人身后,有的人露出惊恐,有的人露出同情之色。中年人问道:“你是官面上的人?”我搞不懂为什么遇到我的人都这么问我,难道我就真的那么像“警察”。我摇摇头:“我和官场上面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和你确有着很深的关系。”
中年人不禁愣了一下,也许在他大脑里迅速的搜索着是否曾经认识我这么个人:“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禁嘲笑他脑袋反应的迟钝:“我和你的关系就是……处理了你,把这些人从你的控制中解救出来!”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还不明白我是来找茬的,那他真的可以笨死……
我不是正义的使者,更不是江湖侠士,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道理所有炎黄子孙都明白,既然让我遇到了,那就说明我躲不开,也不该躲,那就让我行侠仗义一次吧。中年人一挥手二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对我进行了围攻。看着他们使用的原始武器,我知道只要一梭子子弹,就足够让他们报销了。
目前我身上的子弹十分有限,不到万不得以是不能用的,而且我知道这些人当中除了那个中年头目之外,其他人都是普能百姓。我暗运气功,把自己练就的硬气功拿了出来,两只铁拳不停挥舞,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根本没有受到过正规训练,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二十几个人除了没动手的头目再没有一个站着,都倒在地上鬼叫。
我已经手下留情,只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不然他们现在就不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恐怕至少也要来个骨断筋折。现在只有两个站着的,一个当然是我,另一个就是中年头目,看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中年头目挥动手中的铁棍向我扑来。
几个照面下来,我的铁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身上,不过他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强壮,竟然没有产生太大的伤害。由于我动作的迅速,他的铁棍每每落空,渐渐得他变得暴躁起来,其实这也是我有意戏耍他一下。他突然被我的双腿踢了一个倒飞,他慢慢起身情绪已经不受控制。
那名老人竟然胆子大得在一旁看着热闹,没有逃走的打算。中年头目一把抓住这名老者,好像要发泄心里的闷气。我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我迅速把冲锋枪拽到胸前,早就上好子弹的冲锋枪对准中年头目的心脏部位就是一下。“嗒!”一颗子弹从枪管里射出,带着旋转的劲道在中年头目心脏钻出一个窟窿。
瞬间中年头目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凉快起来,紧接着生命就在不断流逝。他惊讶的看着自己心口上开的小洞,像自来水笼头一样向外喷射着鲜血。可能他见得鲜血太多吧,他的眼中并没有恐惧,我看到的是无尽的疑惑,可能他在想这鲜血是我的吗?也许这时他已经没有感觉,他慢慢的向后倒去。最后我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一句话,这句话好像是在说“原来我的血也是红色的!”
“刘极,你给我带路,我要到你们山寨去,你的老大已经死了,现在你们自由了。”刘极满脸崇拜的看着我,好像在表现他是有多么的忠心,不过他好像对我的冲锋枪更有兴趣。刘极是这些人当中最机灵聪明的一个,而那个叫民子的只是默默的跟在队伍后面,我观察了一下他,他总给我一种不稳定的感觉。
刘极边走边说:“您杀了田老大,确实解救了我们,但也害了我们,我们这些人都是十里八村的难民,田老大这么一死,我们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他让我们看强盗这一行,总算还能喝点稀粥,以后我怕连粥都喝不上了。”
我听着刘极的话,心里开始思索着我要怎么解救他们,救人救到底,这些失去土地又没有一技傍身的难民,确实没有生存之道。这位老人家叫王大山,住在离此山一百多里外的药泉县城,他是城里有名的铁匠,由于朝廷把他的店铺征用,他才依靠在山里采药来维护生活。
元廷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就连出城上山采药都要征收很高的入城税,所以为了绕过几处关卡,少交一点赋税,王大山才避开大路转走山路,这才有刚才被劫的一幕。我把王大山送走,给他一把金沙,让他回家重新开一家店铺,继续工作。
王大山看着金沙,不知所措,老泪纵横起来,对我连声感谢,在这样一个历史环境下,一把金沙也许救活的不只是王大山一个人,也许是他全家,甚至更多的人。我告诉他以后我就会在此山住下,如果愿意他每个月十五都到山里来一趟,给我们带来一些粮食和日用品,到时候我会给他更多的报酬,最重要的是他尽量收集一些见闻,把现在外面发生的事告诉我,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