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幸好你提醒我赶紧参选。”回到别墅的丁瑶颇有些愤愤不平，“真没想到，侯立群这个老狐狸说翻脸就翻脸！”

“百年烂党的传统啦，不管给他们做了多少脏活，他们说不认账就不认账。”韩东摇头，“只要坐在他那个的位置，上杆子赶着送钱的帮派太多了，这不周朝先就冒出来了吗？”

丁瑶冷笑一声：“幸好我们留下了宋妙天。”

“宋妙天不是用来对付侯立群的。”韩东摆了摆手，“侯立群敢让你处理宋妙天，就表示那些账本什么的肯定早就处理掉了。就算把宋妙天放出去当人证，也很难真正影响到他们那帮人。”

“嘿嘿，你说的对。”丁瑶笑道，“宋妙天这种神棍只拿来当证人就是浪费了，真没想到他脑子里的关系网居然除了那群高官，还有那群高官的老婆。”

“一个色胆包天的神棍，动过的高官夫人这么可能只有侯立群老婆一个？”

“百年烂党，也就这种水平了。”从宋妙天的交待中，丁瑶也算是大开眼界，也就是侯部长圈子够乱，这才有足够多的丑闻能被丁瑶掌握。

“宋妙天是把双刃剑，只能悄悄的用。”韩东提醒丁瑶道。

“我晓得的。”这种在各方势力间走钢丝的活动，丁瑶自认为是专业的。

毕竟控制宋妙天的手段不管才，这种互握把柄的事只能在桌子底下办，一旦曝光就是掀桌子，那时候要对付丁瑶的人就多了。

丁瑶点头：“东君，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没问题。”韩东欣然答应。

……

“三炮，什么情况？”

“报告周董，丁瑶在见凌飞！”

“凌飞？超点新闻节目的那个女主播？这个丁瑶，不会是想报我的黑料吧？三联帮难道还能比松林帮好到哪里去？”周朝先一脸嗤笑，放下了手中的《竞选州长》。

一般来说，只要参加选举，曝对手黑料几乎是每个候选人的基础操作。

但问题是，丁瑶和周朝先都够黑的。

就连周朝先看起来最黑的一点——以开电玩城的名义开赌场，在丁瑶这个赌坛天后面前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然而令周朝先怎么也想不到，凌飞那边还没曝什么黑料呢，侯部长居然先不搭理周朝先了。

周朝先这才反应过来：“靠！我当是什么！原来丁瑶这个表子手里有侯部长他们的黑料！”

正所谓没有落下的刀才是最可怕，丁瑶才不会一上来就开大，是以凌飞从丁瑶这边压根没有收到什么部长之流的黑料。

丁瑶给凌飞的，只是一篇当年扶桑界定柏青哥合法的报道。

柏青哥，就是弹珠游戏。

扶桑明确立法“赌博是禁止的，触犯者处50万日元罚金或获刑法。”

但这条法律有特别注明——“不包括一时的娱乐为目的，以物作为赌注的情况”。也就是说，只要能证明是以一时的娱乐为目的，并不直接以金钱作为赌注的，不触犯赌博罪。

这样一来，柏青哥就发明了扶桑特有的“三店模式”。

客人到“柏青哥店”可以用钱租借小钢珠，“柏青哥店”美其名曰免费提供机器供客人玩，而手上的筹码就是小钢珠。客人通过游戏赢得的小钢珠可以拿到柜台兑换等值的“特殊景品”。然后，客人拿着“特殊景品”来到店外的“景品交换所”，可兑换等值的现金。而另一边，会有一个“景品问屋”，专门从“景品交换所”用现金购买等值的“特殊景品”，之后卖回“柏青哥店”。

由于“柏青哥店”、“景品交换所”和“景品问屋”之间都是不同公司独立运营。这种在不同店铺中以钱换物，用物娱乐，再以物换钱的方式就是“三店方式”。

“三店方式”虽然简单粗暴，却告诉凌飞一个道理。别说现在周朝先是在秘密开办电玩赌场，就算他真的开起来，也有足够的办法规避法律。

毕竟蛙岛的法律跟着扶桑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凌飞常年做新闻，见到丁瑶给她的这篇报道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行，这个消息必须通知方国辉！”

凌飞对方国辉的好感由来已久，甚至这次丁瑶之所以能约凌飞出来，用的理由正是“和方国辉有关”。

凌飞和方国辉之间，也在之前揭破宋妙天分身大法骗局时结下了战斗友谊，互相更是留了电话。

而这段时间，凌飞也因为主播的身份和方国辉打过几次交道，了解到方国辉已经被调查局长委以重任调查周朝先。

然而在这个时间点上，方国辉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他以为铁面无私的调查局长只不过是侯部长圈子里的一条狗，狗鼻子专门拿来闻候选人黑料的。要说百年烂党对社团的利用绝对是祖师爷级别的。侯部长这些人嘴上说这推选周朝先，暗地里却要求调查局长把周朝先的底彻底挖出来，既要用这个人，又要将对方的把柄死死握在手里。

丁瑶离开后不久，凌飞就拨通了方国辉的电话。

“阿辉吗？我是凌飞！”

“喂？凌小姐？你，你找我什么事啊？”正翻着周朝先资料翻到眼睛都充满血丝的方国辉听到凌飞那端庄优雅的嗓音，顿时精神了。

凌飞听到方国辉有些紧张的声音，噗嗤一笑：“阿辉，能约你喝杯咖啡吗？”

没等方国辉反应，电话那头已经有一群人起哄了——

“哟！组长！女主播有约吼！”

众人起哄之下，方国辉也不好推辞，索性就问：“你在哪里？”

“调查局楼下。”

“哟！”又是一阵哄笑。

等方国辉在调查局楼下的麦当劳里见到凌飞后，女主播首先摆出了所有录音笔之类的装备，然后全部关闭，让方国辉莞尔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自证清白，表示这是私人约会？”

凌飞指着方国辉，笑道：“没错！”

然而方国辉还没来得及高兴，凌飞忽然问了一句：“周朝先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被问到工作内容，方国辉本来是有些郁闷的，但对方身份可不一样，这算是开启话题了。便笑道：“没什么进展，都是些一查就知道的料。什么蹲过绿岛啦，资产三十亿啦之类的。”

凌飞连连点头，问：“赌场那部分呢？”

一听凌飞问起，方国辉就兴奋了：“周朝先拥有大小电玩店三十八家，全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赌场。每天的营收差不多就有五千多万，比麦当劳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