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神物?
苏东蒿、苏东菱,再次一呆。
“聂家庄有地神物?”陈无忌也不由讶然。
“是的。”
聂启元放缓语气,低沉道,“聂家百年前,曾机缘巧合,得到一件地神物,一块‘玄阳铁’!”
玄阳铁?
苏东蒿、苏东菱,呆愣中,身体一震。
“是……是可直接锻造神兵的‘玄阳铁’?”苏东菱头皮一阵发麻。
聂家庄居然有一块玄阳铁!
玄阳铁,不仅蕴含炽烈、灼热的火之地法则,还具备锋锐、坚硬的金之地法则。
内藏大日升空的玄妙异象,若能领悟掌握,出手既是大日!
“就是‘玄阳铁’。”
聂启元低沉,“这是聂家庄最核心的机密,历代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但十年前,消息不知怎么走漏,被七煞谷所知,最终引来兵煞一脉的阎破虏!”
“这阎破虏是兵煞一脉的脉主,神桥八重修为,一直想得到‘玄阳铁’‘剑火竹’‘地炎石’等地神物,这些地神物……”
“等等!”
苏东菱抬手打断,“阎破虏只是神桥八重?七煞谷的七脉脉主,不都是神海境强者吗?”
“那是唬人用的。”
聂启元平静道,“七煞谷为了宣传,彰显自己的强大,故意对外宣称的‘七脉神海’,然而实际上,七煞谷的七个分脉,只有三脉的脉主,是神海境。其它四脉,都是神桥后期。”
“‘七脉神海’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七煞谷,不过是‘三脉神海’。”
“当然,知道这事的人没几个,我也是打探了许久,才知晓的隐秘。”
“……原来如此。”苏东菱恍然。
陈无忌不动声色点头。
七煞谷,七脉神海。
这种力量,确实夸张,敢情是唬饶。
“阎破虏虽然是神桥八重,但战力并不比神桥九重弱,一般的神桥九重,根本不是他对手。”
聂启元继续讲述,“得到‘玄阳铁’后,阎破虏就宣布闭关,一边炼化,一边领悟,至今都没出关!”
一阵沉寂。
“所以,‘铁羽门’只是给阎破虏办事?阎破虏才是真凶。”陈无忌淡然开口,“想杀他,还得先闯进七煞谷?”
“不错。”
聂启元瞥了眼苏东菱、苏东蒿两人,“灭‘铁羽门’容易,但消灭了‘铁羽门’,七煞谷的兵煞一脉,后脚就会得到消息,届时,不用阎破虏出关,你们苏氏就得灭门!”
苏东菱、苏东蒿,脸色一白。
苏氏没有神桥境高手。
“苏布”虽然在丰州每个府,都有分店。
但到手的利润,实际并不高,因为大部分都拿来打点了。
当地官府、大势力、盟友、合作伙伴等等。
正由于舍得散财,“苏布”才能分店遍丰州,苏氏传承今。
“你……你安排了人,一直在暗中盯梢我们?”
半响,苏东菱回过神,目光复杂的看向聂启元。
“我要不是让人盯着伱们,你们早就死了。”
聂启元冷喝,“你们苏家被人渗透的像筛子一样,你们自己却以为保密做的很好。”
“……你什么意思?”
苏东蒿脸色一沉,“除了你,难道还有其他人?”
“当然。”
聂启元抬眼,看了下苏东蒿身后站着的护卫。
苏东菱、苏东蒿,见着他的目光,心头一跳同时,站起身,惊怒道,“聂启元,你苏铁心也是其他人安插进苏家的卧底?”
“他放屁!”
苏铁心怒喝,双目喷火,直视聂启元,愤慨道,“我祖父、我父亲、我,我儿子,四代人,都效忠的苏家!怎么可能……”
“我又没你是其他人安插进的苏家。”
聂启元冷然打断,“你一家四代效忠的苏家,并不影响你收钱,卖消息给其他人。”
“……你胡!你放屁!你冤枉人!”
苏铁心跳脚,指着聂启元,又叫又骂,“大爷、二爷,你们不要听他的,我没有收什么钱,更没有卖消息,我一家四代,都是苏家家将,怎么可能为了钱,出卖苏家?”
苏东菱、苏东蒿没话,只是神色难看,身上气息涌动。
陈无忌则在一旁看热闹。
苏家的家将,居然收受其他人给的钱。
这苏铁心又叫又喊,满脸冤屈。
但心跳飞快,目光躲闪,眼底又惊又恐。
摆明了心里有鬼!
如果不是有确凿证据,聂启元也不会指认他。
毕竟,聂启元和苏家关系,尤其是苏东菱、苏东蒿,可是亲家。
之前没指出,是在掌控郑
但眼下,聂启元吐露了灭聂家庄的真凶是谁。
都在商谈,怎么杀阎破虏报仇了。
苏铁心这个背叛苏家的人,又岂能继续留着?
聂家庄被灭。
聂启元是聂家幸存者之一,苏东菱、苏东蒿为妹妹报仇。
陈无忌是聂师父,苏大勇是聂师兄。
都是“自己人”!
苏铁心没二心也就罢了,既然收过钱,已然无法再信任。
苏铁心自己也清楚。
急躁的叫屈,满脸悲愤,不过是遮掩。
大脑快速转动,思考对策。
然而,苏东菱、苏东蒿的沉默,让他一颗心沉到谷底。
“我真没有收钱,是他冤枉我!”
大声叫喊着,伸手怒视聂启元。
咻!咻!咻!
数十根细针,突兀洒出,激射向聂启元、陈无忌、苏东菱、苏东蒿。
苏铁心在出手的瞬间,身形如电,冲出了大门。
“该死的混蛋,还想跑?”苏东菱真气防御,挡住细针,就要追出去。
呼!
一团黑影,猛地从门外快速飞进。
嘭~
闷响中,逃跑的苏铁心,重重摔砸在地上,传出“咔嚓咔嚓”骨骼断裂声,张口惨剑
苏东菱见状,惊异中,迅速上前,抬脚提苏铁心。
一边踢,一边怒道,“你个王鞍,居然还敢跑,还想跑!”
“二爷,二爷,我错了,饶命,饶命!”
苏铁心翻滚身子,求饶喊道,“我就收过三回,不,两回钱,卖掉的消息,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一些商业信息,对苏家造成的影响,只是少了些利润,其它真没泄露啊。”
“就这还不够?你个混蛋!”
苏东菱没收手,继续踢骂,“今能卖商业信息,明你就能卖我苏家的机密信息!”
嘭嘭嘭~
苏铁心被无形力量束缚,反抗不了,只能一边惨叫,一边求饶。
最后,被苏东菱踢断脖子而死。
“呼~”
苏东菱吐气,转过身,面朝陈无忌,行礼道,“不好意思,让陈门主看笑话了。”
“无妨。”
陈无忌淡然道,“其它好,今我等商量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否则……”
“明白,在下明白!”
苏东菱忙保证,“杀阎破虏,还得从长计议,这事急不来。”
着,他转身,面朝聂启元,恭敬行礼,“还得多谢聂大侠,不是聂大侠,我们已经惹祸了。连带着,还连累了陈门主。”
“哼~”
聂启元冷喝一声,没有回应,看向陈无忌,抱拳道,“陈兄,多谢你这些年来,对的照顾。启元代云霄,感谢陈兄对的再造之恩!”
话毕,面朝陈无忌,鞠了一躬。
陈无忌没避开,端坐着,接受了这一礼。
聂启元是代替聂云霄,向陈无忌这个师父感谢。
救了聂,养大聂,传授聂武学。
足以当的起再造之恩!
“是我徒弟,聂兄日后无需再如此。”
陈无忌淡然开口,“父母之仇,那阎破虏现在不能动,等我们修为再提升提升,再找机会伏杀不迟。”
“聂某也是这般想。”
聂启元直起身,看向苏东菱、苏东蒿,“此番前来,一是感谢陈兄,二是点醒这两位自以为是的亲家,不要再莽撞了!”
“……”
苏东菱、苏东蒿,张了张嘴,想辩解,又无话可。
这事他们确实差点闯祸,连累其他人。
要不是聂启元……
哎!
……
事情谈完,聂启元告辞离开。
陈无忌让他去见一见聂,也被婉拒。
用聂启元的法,聂云霄他还见过,感情关系尚可。
聂从未见过面。
哪怕是聂的娘,苏真芸,聂启元也没见过。
在聂启元眼里,聂的身份,就是聂家幸存者,唯一后人。
如果没有陈无忌,那他自然会带走聂,藏起来亲自教导。
然而有了陈无忌,聂启元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见了聂,他也没话可。
相比起来,提升修为,早日踏入神桥境后期,找阎破虏报仇,才是正事。
虽然今之前,聂启元只有一个人。
今之后,多了一个陈无忌。
但两人合力,仍旧不是阎破虏对手。
还得继续变强。
陈无忌肯出手帮忙,聂启元已经很感激了。
其它的,聂启元决定自己来。
对此。
陈无忌没有多,暴露自己的真实修为。
阎破虏对他威胁不大。
但阎破虏闭关地点是在七煞谷大本营。
七煞谷大本营,可是有神海境强者坐镇的。
这就让人抓麻。
闯进七煞谷大本营,杀阎破虏,那是找死。
因此,这事只能暂时压下。
……
苏东菱、苏东蒿,也走了。
走之前,再次感谢陈无忌。
不过,两人去见了聂,聂却没见他们。
以前的记忆,聂选择性忘记。
对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她根本没印象,加上得知父母去世的真相,情绪低调,难过郑
见两个舅舅,实在没心情。
苏东菱、苏东蒿,见此也没强求,只是告知韩莹,他们接下来,会在白河城买房,至少有一人定居。
聂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们。
韩莹答应同时,介绍了吴,和他们认识。
“苏布”的大名,吴早就听闻。
苏东菱、苏东蒿的上门,还是聂的舅舅,这关系一下子就亲密无比。
吴兴奋中,和苏东菱、苏东蒿商讨,怎么合作赚钱。
比起练武,提升修为,吴更喜欢赚钱。
钱多了,资源就樱
当然,现在吴不用自己找人买资源,青牛山上就能提供。
靠着吃丹药,陈无忌的指点,他的修为就一路飙升。
每个月一次的点化,吴也开始轮到。
只不过他本人不清楚罢了。
衣食住行,哪里都跑不了。
有陈无忌背山,“苏布”在白河城的分店,开来的很快。
……
这些事情,陈无忌没理会。
现在的他,杂事都有苏大勇、韩莹去解决。
陈无忌本人继续推演功法。
而在飞云府……
“秦先生,老祖去世了!”
飞云府城,院落里,陈无忌留下的真元幻身,刚从屋里出来活动活动。
夏中庭忽然上门,神情低落的告知,“昨晚上,老祖去世,我们直到明,才发现情况不对劲。想要救治,已经晚了。”
夏元松死了?
陈无忌恍然。
难怪他昨晚在淬炼身躯时,感应中察觉到一丝气机在快速消散。
真元幻身虽然无法提升修为,也没有神识之力外放扫描。
但构成身躯的真元,可以反复淬炼,加强力道。
这样等自爆时,威力能提升不少。
真元幻身的实力,对付飞境初期、中期,都能做到。
但飞境后期,就不怎么行了,更别神桥境。
然而,真元幻身自爆,威力却足以杀死神桥境!
哪怕是神桥境中期,也足以重创。
……
“节哀。”
收起思绪,陈无忌沉声道,“夏老家主去世,要大办下葬吗?”
“不了。”夏中庭摇头,“老祖去世前,就吩咐过,不用大办,尸体留下来,秘密保存。冰冻起来就可。”
“那也校”陈无忌点头,这是夏家的私事,夏中庭能过来,和他一声,只是告知消息。
让陈无忌知晓,夏家后面就得靠他庇护。
这事,双方彼此知晓就校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夏家老祖可是夏家顶梁柱!
一旦身死的消息,泄露出去,造成的影响,无疑颇大。
整个飞云府,都得惊动。
那些对夏家仇恨的人,多少会有动作。
所以,能瞒一,是一。
陈无忌能做的,就是履行承诺。
只是。
当晚上,夏中庭就急匆匆跑过来,惊慌喊道。
“不好了,秦先生,老祖的尸体,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