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我握着他冰凉的手;“一切都过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在意,以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
他望着我,空洞的眼神里依然没有一丝色彩,对于我接近他的举动并没有排斥,只是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望着我。
;“明风,是表姐害了你,要不是近段时日因事情太多,也不会这么忽略到你。 ”想到这儿更是愧疚难当。
;“我没事,他突然说话了,平板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抬头望着他。
他轻轻的抽回手,身子朝角落里缩了缩,不带一丝表情的说道;“表姐无须自责,我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
我望着他,不明白他话里所指,但又不敢点破,怕说错话勾起他的痛苦记忆。
他看着我的神情,慢慢的挽起袖子,在他洁白的手腕上有一个红色的圆点,新婚之夜时,我在南宫也见到过,他告诉我,在轩辕国男孩子一出生,母亲就会在他们手腕上点这个红色的圆点,随着年龄增长那红点永不褪色,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越来越鲜艳,除非是新婚之后那红点就会消失。
说白了,那就是一颗守宫砂,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明风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精神上受了很大我的刺激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才失魂落魄。
我放宽了些心,望着明风:“明风。 我决定照顾你一辈子,跟这些原因无关。 ”
:“我知道的,表姐只是可怜我。 ”他垂着眼睑说。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 ”我反问。
他不说话,静默地屋内只听两人的呼吸。
;“明风,我不是可怜你,经过这么多事,我才看清楚自己。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慢慢变老。 等我以后走不动了,你和暮就抬我出去晒太阳,你说这样有多好,为什么非要分离呢?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和我喜欢的人分离。 ”
他抬头,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嘴唇动了动。 缓缓的说;“为什么当初不说?”
我拉着他的手苦笑;“就在昨天我都没想过会对你说这样一番话。 ”
;“那为什么今天会说?”
我盯着抚了抚他额凌乱发:“因为看见你,我的心才尘埃落定了,这一刻,我突然想不管别有多好条件可以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门,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确定你是真的好。 ”
他一把扑过来抱着我,玄然欲泣:“表姐。 ”
我拍着他地肩:“我不会因为这样就会放过大姐和二姐的。 ”想到她们的卑鄙无耻所做所为眼里的杀机迸lou。
明风松开手在挨着我道;“算了,表姐我已经回来了。 ”
我冷然说道;“不仅仅是你。 还有琴知。 ”
;“琴知。 ”明风听到这个名字,眼里掠过一丝痛楚,曾经那样要好交心知已,想不到到头来却被他了出卖。
:“别怪他,他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说着,站起身。
明风一把拉住我;“表姐。 你去哪里。 ”他满眼惊恐,像是怕我离开就不再回来似的。
;“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笑着拍拍他地手,示意他安心。
:“不,我不饿,你留下来陪我。 ”他拉着我的手固执的说。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憔悴又疲惫不堪的样子,柔声说道;“明风,睡会儿吧。 ”
:“那你陪我睡。 ”他侧着头望着我,像一个任性我孩子,我知道他是受了太大的惊吓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换作平时。这些话断然是说不出口的。
天可能也渐渐的晚了,格子窗里透着微弱地光。 我静静的躺在明风身侧,心如潮涌,往事一幕一幕开始浮现眼前,就像老旧的带子不停的倒带,这才发现人生是一场悲多喜少电影,但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珍惜生命那难得的喜悦。
也许我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要不临了他结婚地头三天还闹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结果婚也没结成,新娘也不要他了,想到这儿突然想起似乎有一件重大的事忘记跟明风说了。
;“明风,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
我凝重的语气连带着明风也变得紧张起来。
;“马家退亲了。 ”
他沉默了半晌;“你是因为这个才决定的要和我在一起的吗?”
;“决定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心里意愿,就算马家不退这个亲,我要和你在一起谁了阻止不了。 ”
;“那就行了,他伸手环住我:“那这还省一件事,免得明天我还得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跟马家说呢?”
我汗颜,想不到他比我想得还周到,比起我的扭扭捏捏明风的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作风,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说我这么犹犹豫豫,欲断不断地性格,也不会惹得这一身桃花债啊,我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正当我哀叹不已时候,躺在我身边地明风突然冒出一句:“我们的事稍后再说,你先把三皇子娶进门。
瞧瞧,这就是我地男人,多善解人意啊,相较于我的狭窄胸襟,真该羞愧的卖块豆腐撞死。
第二日起床一开门,就看见众人带着暧昧的目光望着我,我摸摸鼻子,这还用说吗?全世界都知道了,看着熟睡中的明风。 多此一举地说:“他昨天累了,大家就不吵他了。 ”
:“明白,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唉,我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他们的明白,可能是根本不明白。 只不过误会了而已,为了避免越描越黑。 只好沉默是金。
我走到南宫旁边,低声说:“你别误会,昨天我和明风什么都没有?”
南宫笑眯眯的轻咳两声:“我明白。 ”我翻白眼,又是这几个字,真不知道到底是真明白还是像众人一样调侃我的。
他旁若无人的握着我地手,在我耳轻言细语的说道;“我是真明白,哪一次你比我先起床地。 ”
我的脸立刻红到耳朵根上了。 废话做那种事是很辛苦的好不好,早上起得来才怪。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相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拉得更紧:“妻主。 ”
我没好气的答;“干嘛。 ”还嫌不够丢脸啊。
:“你的信。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我面前,我疑惑地望着他;”琴知的。 ”
我立马接下信,想也不想拆开,昨天相约在镇国王府见面,谁知道他杳无音讯。 害我担心的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想不到今日就收到他的信了。
:“惊凤,请允许我这样呼唤你一次,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这要和你道别,我本如浮萍人生无寄,命若琴弦无人知。 对于莫景蓝我恨之入骨但却无可奈何,因为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漂泊无依的孤苦男人,想找到一个可依kao一生的女人,谁知道到头来竟是浮梦一场,我常常在想,如果我第一个人遇到是你,而不是莫景蓝那该有好,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我走了。 不用再找了。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过完这后半生,琴知。 ”
我捏着手中的信笺。 把这个薄命地男人的一生化成一声沉重的叹息,这样也好,离开了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只是莫景蓝,我绝饶不了她。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的跑了过来,喘着气说:“三小姐,夫人请你去呢?”
我皱眉,这个时候叫我过去做什么?
娘坐在桌旁,神色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夜未见发现她头发上多出了好多根银发,她神色悲凄的望着什么出神,旁边也没个赐候地人,一个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娘。 ”
她回头望着我,温润的目光里带着苍凉。
:“来了,她朝我招手:“过来,坐在娘身边来。 ”
我走过去乖顺的挨着她;“娘,你怎么啦?”
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目光温和在我身上留恋不已;“惊凤啊,娘是不是特别失败。 ”
:“怎么会呢,娘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我笑着说道。
娘听了我的话,也lou出了一丝笑容,只是太过凄凉让人看了伤心,她握着我的手:“惊凤,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
;“什么事?”
:“放过你的大姐和二姐。 ”
;“不行。 ”我像刺猬一样竖起混身的刺,她们作恶多端不给点教训难泄我心头之恨。
:“惊凤,算娘求你好吗?”娘哀哀地说道:“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们姐妹阅墙。 ”
我有气无力地叫着;“娘,你知道姐姐在外面干了多少坏事吗?”
:“我知道,娘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慢慢地又低了下去:“可是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啊,我没有几年可活,但我不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看见你们自相残杀啊。 ”说到了最后,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我抱着娘,抱着这个为自己的子女心力焦悴的老人泪如雨下,我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但是这样悲剧也不是我乐见,自从我占据了她女儿的身体以后,我就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一家人,以他们的忧为忧,以他们的喜为喜,似乎我做不够好,悲剧总在我无法控制的范围内蔓延开来。
:“惊凤,放了你两个姐姐,娘一生都感激你。 ”
:“但是娘,就算我肯放,我的心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助纣为虐。 ”
:“那你就离开莫府吧,眼不见为净。 ”
:“娘。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她,做梦也想不到,为了包庇自己女儿的罪恶,把自己小女儿赶出府去。
:“你不是吵着嚷着要搬出去吗?反正新的府邸也建成了,等娶了清和以后你带着你的夫郎一起搬出去吧。 ”娘的话说得像平日穿衣吃饭一样简单,没有丝毫恋恋不舍的情感。
心冷了几分,娘老了,对于一些是非曲直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