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重乐聚人心(1 / 1)

秦歌一曲 老实人12 2350 字 7个月前

刘羲的眉头皱了一下,黄钟大吕,说得气派,但这是一件非常要钱的事。刘羲估算了一下,这至少要他投入两千金,这绝对不是一个小代价。好在的是,刘羲可以采取一些特别的法子。比如说他自己提供材料来打制,而在此时,向别人借一下,却并不难!

刘羲知道雍城里就有一套这样的典器,那是穆公时制作的,但秦国用到它们的次数却是太少了,想也是知道,自穆公后,秦国有几次可以说得上的场面用这套器具!想来,这些东西,都在太庙闷着呢,就如周王室的那几口定国大鼎!还不是一样成了摆设!

先借,然后刘羲可以自己制,只要他有足够的材料,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但这样同时也是要先借的!想到这刘羲道:“这要时间,但我会给你!”

姬萍在心里感慨,这个刘羲真是不简单,她说黄钟大吕其实是为了难为刘羲的,这套曲器其实是一国之力才可以有的,在她看来,刘羲是不可能有这样一套曲器的。就算有,在一个部族来说,这世上有哪一个部族会把珍贵的铜铁用来治炼乐器?她没有想到,刘羲一个小小的东骑族竟然会如此在意曲乐的事情!

她不知道,曲乐也是一种人心,一种意念,一种凝聚力!秦颂里面,秦始皇平定六国后,找到了高渐离,想要他给自己制乐,制一种大气滂渤的秦国国乐,但最后高渐离刺秦,使这一事了结,这真是太亏了始皇之心,或者说在始皇心里认识到了曲乐的重要,可随着权利的高涨,使始皇迷失了本心,最后这事没有成功!

秦颂成绝响,也意味着秦国的国运一去西方,再不回转了。

事实上,从历史上看,何其恐怖,在历史里,秦国灭的时候,也正是罗马帝国兴盛的开始!而我们在后世,一向是把罗马,叫做大秦的!感觉上,就好像,我们秦帝国的国运西移,跑到了西方大秦的身上!刘羲往往觉得,这是儒人的阴谋,儒人在历史上把西方罗马叫做大秦,这就是一种国运转移!假做真时真亦假!当罗马成了大秦时,大秦却不是秦了!

现在,刘羲还做不了那么多,不管如何,在中国人眼里,秦这个号也许不祥,但刘羲深深知道这个号的厉害!秦国的国力底蕴太强了,在此,刘羲一定要先行一步,建立自己的文明文化,不然的话,只怕要不了多久,刘羲就要给秦国同化了!

这也是刘羲看重曲乐的原因,武人粗俗,不知道文化的可怕,但刘羲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黄钟大吕,搞,砸锅卖铁,也要搞!只要是必要的,刘羲就一定要搞起来!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要的,你也要给我!”

姬萍知道刘羲说什么,她道:“可以,但人手太少了,你当知道,齐宫乐者就不下千人,你这支曲子太滂沱了,区区百人是演奏不来的,我不要千人,但你至少还要再给我三五百人!”

“主人……”刘熊说话了,刘熊是一个忠贞的人,他的忠贞无比变态,他甚至愿意把一切献给刘羲!部族人力何其重要!刘熊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在别人看来,东骑的发达也许是某种别的什么原因,但在刘熊看来,这里面只有一条,就是刘羲的领导,刘羲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每一个人都在做事。东骑的人,每一个从早起来就开始做事,正是这一种对每一个人力都不间断的利用,才有了东骑这短时间强大的证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方面证明了东骑的强大,一方面又显出了人力的脆薄。所以东骑的人力是绝对薄弱的!

在人力薄弱至此的情况下,把三五百人放在乐曲这种小事上,在刘熊看来,这绝对不是务实的做法!刘羲给了东骑人一种东骑务实的精神,东骑人无视士兵不劳动的这一点,因为他们都知道士兵的训练是何其的残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正常人都受不了!所以东骑有两千个脱产的学员兵!但如果再养百多人的脱产乐伶,这在刘熊看来,绝对是一件败家的事!

随了刘羲之后,刘熊学习了一些文化知识,其中有一个不用学就知道的事情,就是秦穆公平定西戎!刘熊知道这一点,他知道的太清楚了!

从前,戎王派由余出使秦国。由余,祖先是晋国人,逃亡到戎地,他还能说晋国方言。戎王听说穆公贤明,就派由余去观察秦国。

秦穆公向他炫示了宫室和积蓄的财宝。由余说:“这些宫室积蓄,如果是让鬼神营造,那么就使鬼神劳累了;如果是让百姓营造的,那么也使百姓受苦了。”穆公觉得他的话奇怪,问道:“中原各国借助诗书礼乐和法律处理政务,还不时地出现祸乱呢,现在戎族没有这些,用什么来治理国家,岂不很困难吗!”由余笑着说:“这些正是中原各国发生祸乱的根源所在。自上古圣人黄帝创造了礼乐法度,并亲自带头贯彻执行,也只是实现了小的太平。到了后代。君主一天比一天骄奢**逸。依仗着法律制度的威严来要求和监督民众,民众感到疲惫了就怨恨君上,要求实行仁义。上下互相怨恨,篡夺屠杀,甚至灭绝家族,都是由于礼乐法度这些东西啊。而戎族却不是这样。在上位者怀着淳厚的仁德来对待下面的臣民,臣民满怀忠信来侍奉君上,整个国家的政事就像一个人支配自己的身体一样,无须了解什么治理的方法,这才真正是圣人治理国家啊。”

穆公退朝之后,就问内史王廖说:“我听说邻国有圣人,这将是对立国家的忧患。现在由余有才能,这是我的祸害,我该怎么办呢?”内史王廖说:“戎王地处偏僻,不曾听过中原地区的乐曲。您不妨试试送他歌舞伎女,借以改变他的心志。并且为由余向戎王请求延期返戎,以此来疏远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同时留住由余不让他回去,以此来延误他回国的日期。戎王一定会感到奇怪,因而怀疑由余。他们君臣之间有了隔阂,就可以俘获他了。再说戎王喜欢上音乐,就一定没有心思处理国事了。”

穆公说:“好。”于是穆公与由余座席相连而坐,互递杯盏一块儿吃喝,向由余询问戎地的地形和兵力,把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然后命令内史王廖送给戎王十六名歌妓。戎王接受,并且非常喜爱迷恋,整整一年不曾迁徙,更换草地,牛马死了一半。这时候,秦国才让由余回国。由余多次向戎王进谏,戎王都不听,穆公又屡次派人秘密邀请由余,由余于是离开戎王,投降了秦国。穆公以宾客之礼相待,对他非常尊敬,向他询问应该在什么样的形势下进攻戎族。

秦国采用由余的计谋攻打戎王,增加了十二个属国,开避了千里疆土,终于称霸于西戎地区。

刘熊是一个秦人,做为一个秦人,他深深的知道,礼乐害人。比如那个戎王,他本来也是一位英主,因为听说秦穆公英明,所以派臣去看情况,结果却反而因为自己迷恋上了曲乐,最后败亡!这是前车,不可不鉴!

“主人,昔日戎王好乐,而亡于穆公,主人也想学那因乐而亡的戎王吗?”

刘羲明白这一点,不由笑了,道:“你是说秦穆公以乐舞害戎王,而霸西戎的事吗?”

刘熊道:“戎王没乐,而西戎强大,纵秦国以穆公之强,犹不敢图也,戎王好乐,君臣离心,结果灭亡,此点主人不知吗?主人强大,武功过人,却喜此乐,如小小怡情,却也使得,可如此大作,却是不必了!”

刘羲摇摇头,道:“你错了!你只知道乐者之害,却不知道,凡事由人也,一件事情,比如兵事,明君用之,则国强民威,昏君用之,则是强兵黩武,此两者可相同么?再说黄帝先贤治乐,天下安定,而戎王好乐,却因此而亡,这是什么原因?可见一件事对人不对事!乐曲本身是好的,君可听,民可听,然上下好此,而不事实务,这就是错处了!我今治乐,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听曲喜乐,也不是为了叫人跳舞给我看,而是振奋精神,让我东骑上下齐心,这是治心,不是坏事!一件事,有心去做的,和无心去做的,可是大有不同!你现在不知道,但你以后就知道了!”

刘熊仍是不放心,道:“主人真的不是为了赏舞悦心的吗?”

刘羲笑道:“若要曲,可使月勾奏之,若要歌,可使月勾唱之,若要舞,可使月勾舞之,若要**,亦有月勾可悦之,我有月勾,何至于为小小舞乐费此精力财力?此是为我整个部族,非一人也!”刘羲不知道,他的这句话传出去后,天下美人中多了一个月勾,因为刘羲的话形容的太全面了。“若要曲,可使月勾奏之,若要歌,可使月勾唱之,若要舞,可使月勾舞之,若要**,亦有月勾可悦之……”短短一句话,表明了月勾的能歌善舞。同时暗示这位美人还可以**,这样一个美人儿,如何能不闻达天下?

月勾者,越人也,初为公子卬姬,后随刘羲奔秦,以歌舞绝妙天下!连公子卬在后来听人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感叹:“惜赠矣!”这句话表明了他的后悔。这是真的,在公子卬当时,他是喝醉了,因为当时的他打败了秦国,至少在他的感觉上来讲是这样的!于是他醉了,在自己的迷醉中,糊涂的把两个美人送刘羲了。可关键就在这里,一个美人没有走,但月勾走了,她可谓是一走成名!

历史记住了月勾,但没有那个美人的名字!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虽然刘熊的智力不明白刘羲如此治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东骑部族的意义,但事情就是这样,他也明白自己不明白,可有一点,刘熊相信刘羲,既然此刻看上去刘羲是英明的,那想来他也不会真个痴迷入乐,想到了这里,刘熊放下了小半的心,他知道,刘羲是因为自己的忠心和他说话的,如果他老是在这个问题上和主人过不去,那可就不好了。于是刘熊转换道:“可是主人,我们现在的童子都各自有出处,如果要调出人手来,却没有人选了!”

姬萍道:“大人也行呀!”

刘熊和刘羲一起白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东骑的劳动力这么紧张,谁会把宝贵的劳力放在这上面!再者说了,只有小童子才有学习力,让大人来,能起什么用?那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

姬萍眉头一皱,道:“可是,你自己看,你在这里留下了一部分,这种乐调,从感觉上来,就是成年男人才有的低沉音!别人可不行,还是说,你这个设定的伴音不是这个意思!”

刘羲微微一怔,他小心过来,看着自己做下的燕乐图谱,在心里换算了一下,道:“的确如此……这是我的设定,的确是要成年男子的低音才能达到要求!这样……好,刘熊,你去向四邻秦民发朴告,告诉他们,我要一些四十到六十的男子,还有他们的童子,一共要……三至五百人,能征召到五百人就好,让他们来,我管饭食,就这样!”

刘熊道:“主人说这乐曲很宝贵,万一给他们学传出去,那不是不好了吗?”

刘羲淡然笑道:“这真是笑话,天下间的曲乐岂有谁学去就是谁的道理。秦人学了魏乐,魏乐就不是魏乐了吗?天下人都学了周乐,可天下间还有几许地是周天子的?放心,我的东西,给别人学的他们学不去,不给他们学的,他们别想学!”

刘熊领命而去办事了。姬萍感叹,道:“天下做事如君之果决者,可谓无了!不过如大人所说的,请善待我牢里的朋友!”

刘羲顿了顿,道:“你是说赵茗?”姬萍一怔,她可是知道刘羲不是一个善人,可以说,如果刘羲早知道她的身份,她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现在不**她,只是因为刘羲要用她,在刘羲看来,她的作用大于把她**!所以刘羲没有**她!可对于赵茗呢!

“你想怎么样!她也是赵国的贵女!”姬萍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不也是公主吗?刘羲连燕国的公主都不在意,岂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赵国侯女!唯一指望的就是,赵茗的赵国离东骑可是个近!但赵国一向财薄,他的主要财力都用在了边事上,这让赵国无力中原,何况中原还有一个超级大国魏国。刘羲要打下全部的义渠才可以和赵国对话,但如果刘羲真的打下了义渠,那他还会把赵国放在眼里吗?这是必然的,现在的刘羲就想打义渠,打败了义渠,刘羲会怎么想?

“我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姬萍怕刘羲说什么,刘羲就说什么:“可问题是,她是个武者,她除了那一手烂剑法别无所长,这样的一个人,除了给我玩玩,加上一点小乐趣,她还有什么用?她的剑法既然不被我看重,能在我眼里的,也就是她的身体了!你该庆幸,算了,再给你一个奖励,你每天可以慰问她一次,我允许你和她说说话,她现在算是我的奴隶!说来,我真的需要一个**,你知道,我的一位夫人要离开了……我需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