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常常容易睡过头。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阳光大满,眨了眨眼,想着可能是昨晚睡觉忘了拉窗帘。
摸了摸脸,正准备看一眼时间起**班。
可是伸手在床头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我的手机。记得昨晚我斗了几盘地主之后,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了,怎么现在摸不着呢?
疑惑着揉了揉眼睛,睁眼一看,我顿时愣住了。
“我擦!”
看了看**镶着白边的灰青色棉被,看了看床头廉价的杨木盆架,看了看糊着白纸的木格窗,看了看地上一格格土砖铺的地板,看了看木质房梁上的蜘蛛网,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我首付七十万的一百二十平方米豪宅怎么变这样了?我二十五平方米的宽敞卧室怎么变成小隔断了?我的松木原质地板呢?我的独立卫生间呢?我才刚住进来两天好不好?
我拍了拍脑袋努力回想着,昨儿也没喝酒啊?怎么可能走错屋呢?
我猛地一掀被子,想穿上衣服走出卧室看看。但是转头看向床边的衣架时我愣了,我刚买的班尼路呢?我刚买的阿尼玛呢?我的装/逼利器鳄鱼皮带呢?
衣架上给我挂个棉麻长袍什么意思?这纯白的直筒裤是给谁穿的?那顶道帽是干什么用的?
农家乐难不成还有跳大神的项目?
此时没有盖被子,窗户虽然糊着纸但抵不住深秋的寒风。此时光着膀子走了两步,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我于是先胡乱地把衣架上奇怪的衣服先套上御寒。
虽然这粗制的白色内裤刮得皮肤有点膈应,但咱又不是没有穿过地摊货,也不怎么难受。
穿上长袍的时候我心里还来了点莫名的好奇,真不
知道我穿上这道士模样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我正系着长袍腰上的绳子呢,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干瘦得猴子一样的人冲了进来,他看见我站在地上,立马放声大喊:“大师兄,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被这突然闯进来的家伙吓了一跳,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认错人了吧?谁是你大师兄?”
那家伙一把抱住我的腿,我抖也抖不开。
听到我这么说,来人猛地抬起头,惶恐地看着我,说道:“大师兄,你果然失去记忆了吗?”
我系好腰上的绳子看着地上这个跟我此时一样着装的瘦子,不耐烦地说道:“你搞错了吧。别跟我来这套,说,你们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是谁的主意?”
抱着我腿的家伙看我脸色不善,松开了我的腿,喃喃说道:“师傅说过还魂丹有很小的机会让人丧失记忆,没想到大师兄运气这么不好。”说完他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道:“我是小林子啊,林明,大师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时不知道又从哪里钻出来三个道士,个个瘦得皮包骨头,都来到了我的门外,他们一看见我都睁大了眼睛,说道:“师傅的药管用了!大师兄活过来了!”说着三个人都赶进我屋子里围着我说话。
林明跟他们三个说我失去了记忆,然后他们四个人就絮絮叨叨的开始讲我以前的故事。
话语中我了解到,我是他们的大师兄,他们是我的小师弟,分别叫做林明、单安、高洋、笛丘。
我现在住的地方叫做道观,坐落在武当山上。
在三个月前,我下山兜售武当神丹的时候抢了同行法难和尚的生意,所以被菩提寺的和尚给记恨了。在我回山的路上,菩
提寺的和尚把我绑了,给我剃了光头泄愤。
这几个便宜师弟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昏死过去,当时已经没了呼吸。
幸亏回到观里之后师傅无尘子给我用了镇观之宝还魂丹,我才能活下来。不过看样子现在我失去记忆对他们而言也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他们口中说的话零零散散,但是话语中对我的关怀,对和尚的诅咒极为诚恳,尤其对和尚剃了我头发坏了我道法自然的修行怀恨在心,那丰富而认真专注的神情不像是作假。
尤其是第一个冲进屋子里的林明,对我特别关心,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个不停。
我皱了皱眉头,差点就被感动了。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相信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眼前这四个干不拉几的小道士的师兄。
就在这时,我“师弟”们口中的师傅也闻声赶了过来。他看见我兀楞楞站在地上,松树一样挺拔,眼睛都看直了。
我听“师弟”们说大家的师傅叫做“无尘子”,本以为他是个鹤发童颜,胡须雪白,偏偏然脱俗的老道士,但是没想到无尘子是个穿着脏不垃圾的旧道袍,胡子粘在一起,眼睛小小的脏老头。
一身污垢的无尘子把四个便宜师弟打发开,让我坐在**说是要给我号脉。我将信将疑躺下给他伸出左胳膊,并用右手摸了摸据说被和尚剃过光头而现在已经长成毛寸的脑袋。
那师傅摸了摸我的静脉,好像没摸出什么内容。又摸了摸我的脸蛋,脏兮兮的手指在我脸上划过油腻腻的,让我很不舒服。最后他还扒拉着看了看我的耳朵眼睛,最后才盯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道:“嗯,你已经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