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到沈庄去等他,不怕他不来。”
“好极了,”苗玉拍手道,“我们也正要去沈庄哪。”
“你们想去沈庄作甚?”大智疑惑地看着他们,“那里正在打仗,可不是过家家的好地方。”
“又来了,”张小明头痛得呻吟一声,“大师,我到沈庄去要找我的好兄弟许飞扬,不是到那里过家家。”
“许飞扬?这名很熟啊,不会是剑仙门当代传人吧?我记得也叫许什么的。”
“就是他,当代剑仙。”张小明拉长了声音。
“你是说剑仙门主在沈庄?”
“就算是吧,剑仙门就他一个人,一个空头门主。”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担了半天的心。”大智顿时兴奋起来。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他在不在庄里又有什么关系?”张小明疑惑的看着大智。
“你知道什么?光是剑仙门三个字就能吓掉欧阳震旦半条命,姓沈的小丫头有救了。”
“不会吧,”见大智如此重视许飞扬,张小明倒吃起无名醋来,“那小子的武功和我也就半斤八两,虽说我这半斤是十进制的,他比我也不过多了三两。”
“说你不懂偏要装懂,小子,剑仙门的事你连皮毛都不知道,走吧,这回有欧阳震旦那混蛋好瞧的了,也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克星’。”
张小明,苗玉施展轻功紧随大智左右,大智倒是老老实实一步步走着,真如同一个大人领着一对蹒跚学步的儿童。
走出二十几步,大智忽然停住,问两人:“你们现在过家家怎么把衣服撕的一条条的,现在时兴这种玩法吗?我小时可没有。”
两人听了,立时晕倒。
沈庄,上午巳时三刻。
尽管魔教武士们在一种魔力的驱使下,变成了疯狂的野兽,却依然没能如愿把沈庄攻克。
沈庄的庄墙两面是青砖,中间却是花岗岩石,坚不可摧。
而庄门更是黄铜铸成,在那个铜即是钱的时代,如此奢侈行为即便帝王公侯也为之咋舌,不敢仿效。
魔教武士们把从山中采集来的巨木,三个绑成一束,用一百名武士抬着,向那道庄门发起猛烈而持久的撞击,结果只是证明了蚍蜉撼树的徒劳。
攻上庄墙的武士们迅即被沈庄数倍的侍卫所围剿,无一幸免。
沈庄的侍卫们见弓箭效果不大,便向城下抛洒油脂,投以火把,这一招大见奇效,庄墙下立时变成一条火龙,身处其中的魔教武士们虽然凶悍无伦,也不得不向后退却。
这已不是武林争夺,而是实实在在的战争。
密封良好的书房把惨烈的战况隔绝在外,柔和的灯光,舒适的座椅,古色古香的家具和摆设更与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庄主找我何事?”许飞扬的心依然飞驰在庄墙上。
“没有事,现在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要确保你没有事。”沈家秀躺在宽大的座椅里,面现疲惫。
“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用不着这种保护。”
“不是保护你,在中土绝没有人敢大言要保护剑仙传人,反而人人都想得到剑仙门的保护,我要保护的是那个东西。”
“那也无需呆在这里啊?”
“呆在这里还不够,一会儿还要请你到下面去,那里才是本庄最安全的所在。”
“有这必要吗?”
“原来认为没有,是因为我预测他们还要有一两天才会发动攻击,你还有时间平安出庄。
“本来今天还有一批人要遣散,你混在他们中间便可人不知、鬼不觉,谁想到他们不知何故,提前发动了,原先的方案已经不适用了。”
“你早就知道魔教要来攻击?”许飞扬大感震动。
“知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来还是钱神的魔力,我甚至知道他们的计划和攻击时间,魔教也不是铁板一块。
“只是不知何故,他们把攻击时间提前了。”
“您既早知他们要来,就应该多招募人手,留住来祝寿的武林各派的人,为什么不仅不这样做,反而向外遣散众人,这是何故?”许飞扬疑惑起来。
“如果你知道有洪水来袭,而你又必死无疑,你是要拉住许多人和你一起死呢,还是让他们赶快逃命。”
“如果知道洪水来袭,也不必坐等淹死啊,你可以领大家一起逃命。”
“可是这洪水是专对你来的哪?你逃到哪里,洪水就会跟到哪里,就算你最后侥幸不被淹死,你所逃经的地面却都要被洪水所吞噬,不知要有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人为你送命,你会这样做吗?”
“不会,不过我们可以抗洪啊,人多力量大,我们未必抵御不了洪水的侵袭。”
“或许吧,抵御个三两年或许不成问题,可是你筑堤越高,洪水水位也越高,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洪水,它永远不会消退。
“一旦有一天堤决水溃,被冲毁的就不单是沈庄了,可能是整个中土。”
“有这么严重吗?”许飞扬搔搔头,“刚才我也看到了,魔教虽然攻势猛烈,可仅凭庄内的人手也不难守住庄子。我虽然对攻城守城一无所知,可是他们攻上几天不能得手,自然会知难而退,没有长久顿兵坚城的道理。”
“我们面对的不是正常的人,正常的军队,这一点你也见识到了。
“所以和他们打交道,事事都不能用正常的道理来判断和分析。”
“那就是说他们不攻克沈庄绝不罢休了?”
“是的。”沈家秀重重点了点头。
“可是他们真有这份实力吗?”
“如果他们连这座小小的庄子都拿不下,还会想着主宰整个中土吗?
“魔教经过三十年的休养生息,实力之强已足以对中土发动一场全面的战争,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武林中的纷争不过是其末节。”
许飞扬陷入沉默,他所知道的只是武林中事,对战争的概念还很模糊,难以理解沈家秀所说的话。
“当然,他们要想发动全面战争
需要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得到魔印。
“上一次的神魔大战已让魔尊得到了足够的教训,所以在他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没有必胜的把握前,他是不会贸然发动第二次战争的。
“我早就说过,保住魔印,不让魔尊得到它,绝不单单是中土武林之福,而是关涉到中土国家的存亡,关涉到每一个百姓。”
“可是您也说过,魔尊终会恢复元气,即便他得不到魔印,最后不还是要面对一场无望的战争。”
“我们是人,不是神,而这又是神佛都无奈其何的事,我们还能考虑什么,决定什么呢?我们所要考虑,所要做的只是在魔尊自行恢复元气前,绝不让他得到魔印,如果你控制魔印得当,会大大干扰他的心境,他自行恢复元气的过程就会很漫长。
“况且有一点我没有说,但你好像也从来不去想,为什么?”
沈家秀突然站起来,用力抓住许飞扬的肩头。
“是什么?”许飞扬抬头望着沈家秀怔住了。
“既然魔尊可以打破封印,从地下逃脱,还可以自行恢复元气。
“你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二个许正阳?成为剑仙门中第二个真正的剑神?”
“我?”许飞扬张大了口,瘫在椅子上,用手指指自己。
“就是你,也只有你。”
面对惨重的损失,魔教圣使荣智不得不鸣金收兵。
他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沈庄,恶狠狠咒骂道:“该死的,一个商贾家里怎会有如此多的精兵?找遍中土也难以找到几个如此坚固的城池,可这里不过是弹丸大的庄子。
天元帝也忒昏聩了,居然允许一个商人拥有这样一支精兵,不怕他起兵造反吗?”
“沈家拥有军队可是花了天价买来的。”车子胤扬眉道,“天元帝如天宫般的皇宫内苑都是沈家出钱造的,而且每年的维修费用也记在沈家账上,这还只是一件。
“每到旱涝灾害,天下颗粒无收时,沈家的金库就是天元帝的国库,沈家各地的粮仓就是天元国的粮仓。
“天元国数百年也有不少昏君庸主,却天下太平无事,靠的还不是沈家的钱。
“钱神威力无穷啊。”
“如此说来沈家也是我们的头号敌人了,教主首先全力对他发难,真是英明之举。”
“是啊,灭掉沈庄就是搬走了天元帝的金库和粮仓,中土就会动荡不安,我们也才能稳固的立住脚跟,并一步步占据中土。”
“如果这样的话,天元帝会不会发兵来救援啊?”荣智又担心起来。
“这里是关外,天元帝纵想救援也鞭长莫及,况且我们已严密封锁消息,不等昏君知道,我们早已攻克沈庄凯旋了。”
“如此说来,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攻克沈庄了。”荣智心里又沉重起来。
荣智所在的地方乃是沈庄的正面。
沈庄背靠青山,其余三面都是平地,虽然三面不出十里又都是青山环绕,而在其中还形成一个小小的平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