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的飞逝,转眼间,距离开学不到半个月了,雪绮马上要开始初三的学业,而茉莉也要准备开始初中的生活。
只不过,在开学前的那一段日子里,却是再次发生了我预想不到的变故,而也就是那一次的变故,再一次改写了我的故事。
改写了我和茉莉的人生。
那是暑假结束前的倒数第二个周末,那天晚上,茉莉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对我说:“我头晕。”
茉莉说她头晕,而且四肢无力,我满脸疑惑,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发现额头有点热,虽然不是很烫,但是可以断定茉莉发烧了。
也许是因为暑假开空调太久得了空调病吧。
那时候雪绮也正好在卧室里叠被子,听到茉莉这么说,立刻走了过来。
“是不是感冒了啊?”雪绮看着茉莉,问。
“有点热,好像有点发烧。吃点药,睡一觉吧。”我那时拿了点感冒药让茉莉吞下,茉莉吞了药,看着我,然后在躺到了**去,而我则是给她盖了被子。
本以为茉莉睡一觉情况会好转一点,没想到到了傍晚她醒来的时候说身体更不舒服了,那时候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额头烫的更厉害了。
“严重起来了,得去看医生。”我声音很沉重。
茉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说:“会不会要挂盐水?”
“看医生怎么说了,如果发烧严重的话就要挂盐水,不严重就配点药吃了就行。”
我拉着茉莉从**爬起来,雪绮帮茉莉拿了衣服给她披上。
茉莉想要下床,可是刚下床脚就一软,她捂着脑袋有些难受地说:“头晕……有点站不稳。”
“那我背你吧。”茉莉看起来真的很难受,头晕目眩的,走路都摇摇晃晃,没办法,我只好让茉莉趴到我的背上,然后我背着她下了楼。好在有车,从别墅到车库也没几步路。加上茉莉的身体很轻,我轻轻松松地就背着她出了大门。
背着茉莉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脑袋一直靠在我的脖子旁边,我感觉到她那软软松松的发丝擦着我的脖颈皮肤,我也能够感觉到她的柔软的小脸贴在我的脖颈上,伴随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我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阵又一阵的热气。
茉莉双手紧紧地搭着我,不肯放开,好像怕我落下她似的。
我很快把茉莉送上了车。
接着,我和雪绮一起陪着茉莉去了医院。
挂了号做了提问检测之后茉莉的温度不算高,38.4度,不过医生建议还是挂个两瓶盐水,这样好的快些。
于是我就让茉莉挂盐水,茉莉怕的要命,说不要挂盐水,吃药就行。吃药就行!
我说挂盐水不痛的,没什么感觉。
但是茉莉一直央求着,猛摇着脑袋,脸蛋红通通,死活不肯,没办法,反正她的烧也不高,不挂盐水也行,最后我就配了点阿司匹林,然后带着茉莉回家了。
回到家后,茉莉吃了药又上楼睡觉,而我和雪绮两个人则是负责做饭做菜。
半个小时后晚饭做好了,我让雪绮去叫醒雪绮,可是没一会儿雪绮下来睁着眼睛,有些忧虑地说:“papa,茉莉说她没胃口,不想吃饭。”
“那等我们吃完之后,我把饭拿上去喂她吧。”我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和雪绮吃完了饭只好,我找了个小碗,盛了饭,在里面倒上汤,再放点茉莉喜欢吃的小鱼小虾豆粒,然后和雪绮一起上了楼。
茉莉正靠在床头,看到我带了饭,她摇了摇手,说:“晚饭我不吃了。”
“发烧了,稍微吃一点吧。你看这个碗里就这么点饭,也不多。”
“舌头有点麻,手也酸……我不想吃……”茉莉还是摇着头。
“那我喂你吧。吃几口,好吗?”我端着碗拿到茉莉的面前,茉莉皱着小眉毛,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饭菜,倒是没有再拒绝。
我用铁勺盛着饭,然后靠近茉莉的小嘴唇。茉莉看到我拿着饭靠近,没法拒绝,只好张嘴吃了一口。
“怎么想,好不好吃?”
“吃不出来。”茉莉咀嚼着,用含糊的声音回答我。大概是因为发烧影响到了味蕾的缘故吧,她也没吃出什么味道来。
虽然没吃出味道来,但是茉莉还是在我的喂食下,把饭给吃干净了。
整个过程中,茉莉都有非常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这种目光我好像前所未见,很呆滞,又似乎有点感动,又似乎有点温和,又有点古怪,反正很复杂。我那时候还以为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所以眼里没光,但是几个小时后我才知道我错了。
茉莉吃完了饭我拿着湿巾给她擦了擦嘴,然后又拿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发现才37、4度,烧已经基本上退了。
“药的效果还不错啊。烧差不多退了。”看到茉莉基本上退了烧,我感到一阵欣慰。看来阿司匹林的效果比我想的还要好。不过茉莉本来就不算是高烧,能好的快点也是正常。
茉莉看着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转移视线。
我看了茉莉一眼。
回过头,看到雪绮站在我身后,面色平静。
之后,我就想拿着茉莉的碗去了楼下洗碗。
出卧室门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把手居然拧不开了,我试了一下,似乎是锁有点生锈了卡在那里,虽然能够强行拧开门锁,但是这样一来,门就暂时上不了锁了。
“papa,门把手好像要修过了诶。”雪绮看着失去了弹性的门锁,说道。
“嗯,明天找修理工来修吧。”我把锁先保持着拧开状态,用普通的方式关上门,没上锁,然后去厨房碗筷去了。下楼的时候不禁有些感慨,不知不觉这么多年了,卧室的门也终于还是坏了。想起来,在我小的时候这道门还是好好的,那时候我也是在卧室里发烧了,然后是我爸爸照顾我,把饭端到楼上来喂我吃。那时候,真的是好怀念。
每个人都会感慨物是人非,但是现在,却是物非人也非了。
……
因为茉莉感冒的关系,那天我为了防止雪绮被茉莉感染,于是不让茉莉和雪绮一起睡,而是让雪绮睡到隔壁的房间去,而且跟雪绮说,恐怕这两三天都要委屈她睡那个房间了。
晚上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隔壁的房间,好让雪绮能睡觉。
其实最好的选择是让茉莉睡在隔壁,但她毕竟烧刚退,有复发的可能,在她痊愈之前,我这个大人总得在旁边看着。
要离开睡了好几年的卧室,雪绮固然有点小失落,但还是表示理解,也同意了我的要求。毕竟她算是茉莉的姐姐,她也没说什么就拿着笔记本和手机去了隔壁的房间睡觉。因为我家时无线网卡,就算是在隔壁,雪绮的电脑也还是有信号的。
吃晚饭后茉莉又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8点多的时候茉莉睁开了眼睛,眼睛清明有神,像是一汪雨后的水潭,看样子,她的病已经基本好转了。
茉莉躺在**,手抓着被单,静静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看见茉莉恢复了神彩,问道:“怎么了,头不晕了?”
“不晕了。”茉莉嗯了一声,抓着被单的小手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放开。
“我先去洗澡,待会儿我再给你泡点药,等吃了药之后好好休息,明天应该能全好。”我对茉莉说着,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不但不热,反而有点凉了。
茉莉看着我,我正要转身呢,茉莉细细轻轻的声音却是忽然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
“大东。”茉莉忽然叫了我一声。
“嗯,怎么了?”我转头,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
茉莉微微蹙着小眉头,看着我,然后忽然开口说道:“我、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是一记榔头敲打在我的三叉神经上,让我全身都**了一下。
这真的是茉莉说的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宁愿相信我是听错了。或许那话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可惜电视关着,所以我唯一的可能猜测也排除了。
这话确实是茉莉说的。
茉莉躺在**,手抓着被子,看着我,眼里清亮而明澈,完全没有当初见面时那怨恨或者厌恶地眼神,有的,只是恋爱时期的小女生一样的羞涩和犹豫。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脚底像生了根。
而茉莉也是看着我,再也没说第二句话。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
真的是好一会儿。
房间里很静。
雪绮在隔壁的房间里,隔了差不多有小半条走廊,而且门关着,她当然不会听见茉莉的话。
可是……茉莉才12岁啊,而且她还是我的妹妹。却居然就说这种话出来?
我该怎么回答她?
叫她别乱说,你又不懂爱情?还是装作没听见?亦或是笑着跟她开玩笑,一笑了之?
都不是。
“早点睡吧。”我只是抛下了这句话,把一切都当作茉莉发烧冲昏了头说的胡话,然后我就关上了房门,然后去浴室里洗澡。
我不知道茉莉为什么对我说那番话,但是我想,大概是她感谢我的一种方式吧。
对,肯定是这样,茉莉从小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我一次又一次帮她解围,照顾她,所以她对我心存感激,所以才会忽然冒出那句话的吧。
肯定是这样。我说服着自己,然后思绪转到了别处。
要照顾雪绮和茉莉两个孩子还真不容易,一点小事都让人操心的要命。
洗澡的时候,我躺在浴缸里,盯着头上的小太阳,脑海里却是再一次想起了当初我捡到雪绮的场景,那一天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太深了,那条黑色的寂静小巷,那个哭泣的婴儿,即使隔了15年,我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我想到当初我捡到雪绮时是为了那个龌龊的萝莉养成计划,可是现在呢?现在,似乎距离我的当初的想法,已经越来越远了。
甚至也可以说不是越来越远,而是压根就没有可能了。
从我决定让雪绮上学开始,那个计划就已经不可能再实现了。
雪绮已经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女孩,她不再是那个我灌输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小女孩,小的时候,我跟她一起洗澡,让她抓着我的小鸡,她都会傻傻地看,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雪绮之后又来了茉莉,可是对于茉莉,我却很难有什么萝莉养成之类的想法,一来是一开始我对茉莉是一种提防和警惕地心理,二来是茉莉那种独立特行的小女人性格,如果我要对她动一点歪脑筋,恐怕她会跟我玩命。
再者,她也算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我也很难对她产生什么别的想法,比起来,我对月子的遐想都要超过茉莉。当然,如果说要是完全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有的时候,看到茉莉和雪绮睡在一起,穿着宽松单薄的睡衣,露出粉红色的胸部肌肤时,我也会不禁口干舌燥,一阵躁动。
在浴缸的温水里跑了大半个小时我才懒洋洋的爬起身擦干身体吹干头发过着浴巾出浴室。
可是,就在我拉开水汽朦胧的浴室门,走到卧室的时候,我确实呆住了。
我真的是呆住了。
茉莉,正躺在**。
这样的描述或许没什么奇特之处,因为我进浴室之前她就是躺在**,直着身体,保持着睡觉的姿势。
但是,如果我详细描述一下茉莉的状态,恐怕就真的不得了了。
茉莉,是赤身**地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