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
事情还是得从湖心围剿事件那天说起。
那天我从湖里爬出来后,就被警察带去了警局,同去的还有月子和唐董的一些保镖。
和预料之中一样的,警察对我进行了非常严格地审问,问了我和周齐士的关系,还问了我事件的经过。
不过,审问这一环我和月子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我告诉警察的是我和月子早就准备好了的台词。
我告诉警方,周齐士在和一个叫机关的组织进行不法药品交易,因此他想要通过威胁我来为他生产违禁药囧品,我不同意,他就放火烧我公司的仓库,还绑架我,想以此来威胁我。
这是我和月子早就已经想好了的剧本。
虽然我单方面的一面之词难以作为证据,但是警方从那名被逮捕的狙击手以及从周齐士家里找到的易燃物和枪械作为证据,勉强让我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
当然,即便如此,我的话的可信度还是非常低。
不过,当我拿出了最后一件证物之后,警察却是彻底地相信了我的话。
那件证物,就是我手腕上的手表手机。
就是雨慧给我的那只仿真项圈。
因为雨慧在那只项圈有录音功能,所以,那天我和K哥的对话,我都断章取义地录了下来。
最后,呈现在警察那边的,是如下的对话:
……
我:“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对我的公司下手?为什么要对我的人下手?老子不干了!!”
K哥:“你有病是吧?”
我:“来啊,杀我试试看啊!有种就炸死我,我们两个一起炸个五马分尸!!”
K哥:“妈的……你疯了……杨建东,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我:“你杀我试试看啊。你对我做的还不够狠?你想毁了我公司,也想毁了我的人生,难道你就想这样逍遥快活?”
K哥:“妈的,我就是毁了你公司,那又怎么样?你他妈的就是一只狗,随便使唤……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我:“对,我就是发神经,我是被你给逼出来的!”
……
这就是我当时在湖心故意出手打K哥,和他斗嘴的原因,为的就是故意录下K哥威胁我制药的证词,好在日后逮捕K哥时为自己辩护。
当警方查了我手表手机里的录音之后,倒是更加确信了K哥对我的威胁。
虽然K哥生前在局里的势力很大,可是现在他人已经死了,而且事情闹得这么大,K哥那些局里的人也不可能出面说些什么。
当然,警察也查了那天我和K哥交易的手提箱。但是那只手提箱里的药囧品全部都是普通的葡萄糖氨基酸而已,并不是什么违禁药,至于那些什么dna的资料,也都是我伪造的资料,里面根本和SIR2基因实验没有多少的关系。我回答警察的话是那些药囧品是我用来欺骗K哥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制造违禁药。之后警察也对我们三鑫进行了调查,可是,最后的结果也是证明我们三鑫没有查到违禁药。甚至连SIR2基因实验资料,他们也没有查到。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前几天的仓库失火事件中,我就已经放火烧掉了关于那个实验的所有资料和实验器具,包括还在研发中的SIR2基因蛋白酶。
所以,直到最后,警方也没能查到关于三鑫制造违禁药的证据,最后只能确定是周齐士单方面威胁我造药。
至于K哥的死,则是被怀疑到了K哥进行交易的那个组织“机关”头上。因为那天被炸死的人除了K哥之外还有在场的两名狙击手。警方最后收集了包括K哥和那几名狙击手在内的那些项圈残余物,证实里面含有大量的TNT、semtex和白磷,而且,根据电路碎片的查询,警方证明项圈里还有通讯和远程控制装置和心跳感测器,可以证明炸弹的爆炸是从远程被他人给控制的。
因为这件事,警方抓到了不少关于机关的线索,但是,好景不长,据说被警方逮捕的那名狙击手在被审问的第三天就咬舌自尽了,到最后,警方也没能得到更多关于机关这个不法组织的线索。
就这样,关于机关的线索,再一次断了。
周齐士死后,整整六天,我差不多都是在局里度过的。
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而且我身上嫌疑重重,整整六天的时间,我都在派和谐出所进进出出。我知道警局里有不少周齐士的人,甚至有可能有机关的人,但是因为这一次事情闹得太大的缘故,警局里面加强了戒备,展开了彻底地搜查,那些原本是K哥的人也不好出手,暂时都隐匿了起来。
那几天,雪绮和月子一直都躲在家里,而我也找了5个新的保镖住在了家里。
这几个保镖都是托了唐董的关系找的,水平比我自己找的那些要好多了。
因为K哥已经死了,最近警局那边动作很大,我也不怕那几个保镖会出大事,所以这六天来,我过得还算安稳,倒是雪绮是紧张的要死。
湖心围剿事件后的第六天,K哥的罪名终于落了下来,而因为人证物证充足的缘故,我的嫌疑也被洗去了。
警方认为我是被周齐士所胁迫,所以没有参与犯罪,没有把我记录下来。
就这样,第六天的时候,我总算是暂时不用再被局里的人给拖累了。
但是,洗去了我的罪名,却不代表机关的人不会找上我。
我解决了K哥,只是暂时消灭了身边的最大威胁,却不代表逃离了机关的视线。
尤其是想到K哥临死之前,他那项圈里穿出来的那个叫Q姐的女人的声音,我就不寒而栗。
那天的湖心围剿事件,真的可以说是险象环生。要不是我和月子早就有了周密的计划,恐怕我早就死在K哥的手下了吧。
尤其是想到那天的那几个狙击手。要是K哥一开始让那几个狙击手杀我的话,恐怕我是没有半点逃出来的机会的。
本来,我解决K哥时,我还抱着机关上位的心思,但是后来知道K哥也有项圈,而且那天听了那个叫Q姐的神秘女人的话后,我就已经放弃了在机关上位这条路。
在机关里,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出路。
到头来,K哥也不过是一条卖命的狗而已。
说句实在话,到了这个地步,我对机关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
这几天,我根本就没有睡好过,那次湖心围剿事件后,我就感冒了三天,每天都晕乎乎的,头重脚轻,肩膀上的伤口也因为那次的事件而复发了,痛得要命,要不是吃了止痛片,我几乎睡不着。
这几天,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K哥死前的惨状,每次想到K哥断臂残肢、满身是血的那一幕画面,我就会感到无比地恶心,连饭都吃不下。
而且,K哥死前的那番话也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记得K哥说什么有一个叫蓝月亮的人在追查机关,还说他家庭院的无花果树下埋着机关人员的名单……这些话就像层层疑云一样,一直都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难以忘怀。K哥死前给我的讯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月子也没有告诉。
我终究没有去K哥家里挖出那些名单,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警局。因为我担心一旦警局里有机关的人的话,那些名单可能会被他们提前知道然后毁掉。
我没有想过去挖那些名单,因为我根本不想再和机关有什么瓜葛。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城市,趁着机关还没有派出新人来接替K哥的职位,也还没有找上我。
那天早上,我从局里接受调查回来,就直接开着车一路回到了家。
一回到家,我就直接跑进了别墅,找到了雪绮和月子。
“绮绮,月子,我们走了。去海南。”我一进门就对月子和雪绮说道。
去海南这个计划,是我几天前就已经和月子商量好的,名义上,我和月子是去海南旅游,但实际上,我们却是去逃亡。
因为,一旦我和警局脱离了关系,就意味着我最后的保护墙也消失了,因为这几天我出入公安部门的缘故,机关暂时不敢离我太近,而我一旦离开了公安部门的调查,那么,反而会让我陷入深深地危机之中。
雪绮根本不知道我和月子去海南是为了逃难,在我们的隐瞒之下,她只以为我们是去海南旅游,所以高兴地不得了。
因为前一天就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也买好了车票火车票之类的物品,我进家门之后,直接就拉着月子和雪绮出了门。
因为这几天一直在接受警局调查的缘故,之前我和月子买的火车票都已经过期了,所以昨天,我特地让月子又去买了10张不同省份的火车票和机票,这一次,我们是真的打算出动了。
我给唐董的保镖结了工资,说这段时间辛苦他们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让他们先回家。
保镖们收了我的钱之后也和我握了手道了别,一一离开了我家。
送走了保镖之后,雪绮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我把保镖都送走了,基本上就说明家里已经安全了。
在家里简单地打点了一下之后,我立刻和月子、雪绮一起走向了家门口,打算开车去机场登机。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和月子刚提着手提箱,摇摇晃晃地走出家门口时,却是愣住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门外已经站了一个人。
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我、月子和雪绮都愣住了。
那是个身穿蓝色的风衣,戴着黄褐色鸭舌帽的25、6岁的青年。
只不过,让我无比震惊的是,这个青年,居然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
他,居然是个外国人。
站在我家门口的是一个身高1米8出头的金发青年,模样看起来很清秀,轮廓分明,碧蓝色的眼瞳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