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七 重回自由,千钧一发得解脱(1 / 1)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月子两个人每天都紧锣密鼓地商议着接下来应该采取的计划,在那三天里,我一方面照旧把关着公司里的实验,而另一边,我则是和月子,同时还有雨慧一起暗中策划着接下来的计划。

而雪绮,则是完全不知情,自从家里的几个保镖莫名其妙地回家之后,雪绮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很安全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白天的时候,月子帮雪绮做寒假作业。有空的时候就玩玩电脑看看电视,我没有让雪绮去同学家串门,理由是快过年了不安全,事实上则是担心机关的人对雪绮暗中下手。我的禁令让雪绮不太高兴,但是看到我的强硬她也没办法,接下来的几天,她还是在家里当小宅女,和黑妹一起玩。

此外,在学业上,我也暂时停止了雪绮寒假补习计划,借口则是因为快过年了,大家好好放松一下。这对于雪绮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说实在的,这个世界上真心喜欢学习的还是少数。虽然雪绮在学业上还算下苦功,但是那也并不代表她很喜欢学习,至少学习对雪绮来说还算不上兴趣。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月子暗中把家里所有的重要物件都进行了打包,同时,我还去银行里取出了足够的钱,做好了事情有变就立刻一家三口出远门避难的准备。

虽然走到那一步,我是真的不情愿。

但是如果到最后机关的人真的找上来了,那么,我恐怕就不得不远遁了。

至少,我可以逃到安徽或者北京。

安徽有我两套安置房,我和月子可以暂时容身,而北京则是有我的表哥在,我把实情告诉他,让他暗中收纳我一阵子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除了安徽和北京,去别的任何一个省份我们也可以暂时找一个旅馆什么的住一阵子,总的来说,真要逃命的话,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躲过机关的视线。

当然,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我真的是不舍得,也不习惯。更何况,雪绮的学业也是个问题。

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和月子都必须把我们受到威胁的事情告诉雪绮,然后接下来的半辈子,就得在逃亡中度过。

那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天的时间,虽然很紧凑,但是我和月子勉强打点好了一切,至少在突**况之下,我们还是能够有退路。

此外,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们最紧迫需要处理的问题,就是下面的两个。

一个,是怎么处理我手上的项圈。

第二个,就是SIR2基因实验的成果到底该怎么向K哥交代,然后怎么对付K哥和机关。

根据雨慧的说法,gps干扰器能够屏蔽机关的人对我的追捕,但是那种东西我不可能一辈子带在身边,而且,就算屏蔽了自己的位置,K哥还是可以随时引爆我手上的炸弹。

首先要处理的,就是我的项圈的问题,自从上次的破译密码失败之后,雨慧也试着用拆弹的办法想拆我的炸弹,但是在看到手表内部的线路结构之后,雨慧还是放弃了,她说里面的c4线路并不是常规颜色的线路,而是机关的人才知道的特定色彩,她不能随便解除,否则万一剪错了线路只会把我给炸死。

虽然是电子软件和硬件方面的天才,但是雨慧还是没能帮我处理项圈问题最后,解决了项圈问题的,还是月子。

她只提供了一个方案,就打开了解除炸弹的大门。

那个方案就是——

“金属软化剂和稀释盐酸。”

根据月子和雨慧的说法,我手上的项圈是一个循环电路,我的钢铁表链内部安装了一个线圈,在扣到手上的时候就已经通电,如果表链断裂,就会把循环电路给中断,那么,在电流中断的一刹那内部的电子开关就会立马闭合,同时会引爆里面的塑胶炸弹。根据雨慧的估测,如果我手上的手表爆炸,其内含的聚异丁烯的威力至少能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炸成碎末。

而金属软化剂和稀释盐酸则是月子想在不把表链弄断的情况下软化、腐蚀表链表面,增加其弹性和宽度,然后从我的手上取出。

K哥跟我说过,这个项圈是会感应我的心跳的,如果15秒以上感应不到我的心跳,项圈就会自动爆炸。

月子说,心跳感应这个感应器应该是机关的人为了在自己的成员死亡之后消灭现场证据而设置的,怕的就是警方通过他们成员尸体身上携带的资料或者一些证据查到他们机关的蛛丝马迹。

虽然15秒的时间很短,但是月子说,如果速度够快的话,15秒钟的时间还是足够把项圈从我的手腕上取下来。

项圈在我的手上戴的比较紧,想要取下来非常不容易,所以要想在不砍断我的手的情况下取下来,只有两个思路,一个思路是把表链给弄宽,另一个思路则是割去我手掌上的一部分肉。

月子给我的提议是,两个办法都一起尝试。

最好是在不伤到深层肌肉的情况下割掉我手掌两侧的一部分肉,来减小体积,然后再用金属软化剂或者用高温来软化表链,让表链变形,从而取下项圈。

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但是月子安慰我说,恐怕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时候我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是,至少这是一个办法。

“项圈在取下来后感应不到我的心跳,15秒后就会炸掉,那时候K哥也会知道我想要背叛他们,到时候就麻烦了。”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我还是非常不安。的确,就算我能够取下项圈又怎么样?K哥要是找上我,再给我戴上一个,我岂不还是照样完蛋?

“不会,还是有办法能够骗过他们的眼睛的。”对于我的担心之处,月子却是笑着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回答,“只要能感觉到心跳就行了对吧?我查过了,狗的心跳和人很接近,在每分钟70到100之间……”

听到月子提供的思路,我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那一刻,我真的是深深地被月子的想象力给折服了。

我傻傻地盯着月子,看着她有些无奈却又显得精神的脸庞,不禁惊讶地问道:

“你是想把我的项圈戴到狗身上……然后,瞒过K哥的眼睛?”

听到我惊讶的疑问,月子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除此之外真没别的办法可想了。而且,本来嘛,项圈这种东西,就是给狗用的。虽然……想到要牺牲一条小狗,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那天,我去宠物市场买了一只超小型的迷你狗,然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终于取下了项圈。

取下项圈的那15秒,那是我一生中最紧张的15秒钟。

取下项圈的过程大概是这样的:

前一天晚上,月子先让我把项圈的表链在稀盐酸里稀释了整整4个小时,腐蚀了我的表链表层,然后,雨慧把冰块片插入了我的表链和手腕接合处,之后就用铁匠那边买到成套打铁工具把烙铁块加温到1400度,然后用烧地发红的烙铁块轻轻地触碰表链的表面,在冰块保护我的皮肤的情况下,月子一次又一次触碰表链表层,一点一点地用烙铁块融化了表链,然后我就用小锤子轻轻地改造表链的表面,让它延展变形,最后当扩展到了和纸片差不多薄的程度时,原本只能插进刀片的表链终于空出了可以塞进两根大拇指的宽度。

当然,为了保证项圈能够感觉到我的心跳,我还是不敢让它太宽松,在正式决定把它拿下来之前,我先让它扣在我手臂最粗的那一处位置。

知识帝雨慧说,人从手指到手臂都是能够测试到心跳的,所以,只要手表还触碰到手的表皮,而且有一定压力的话,就还是能够测试到心跳。

因为在被融化变形之后,表链的宽松程度超过了我们原先的预计,所以月子原本打算用剪刀割去我手掌上一部分肉的计划没有实施,而是改成了用透明胶把我的手掌紧紧包了起来。

月子在我用透明胶裹起来的手背上涂了不少的人体润滑剂,来保证表链取出来的成功率。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是最后的取表环节。

那也是最最紧张的时刻。

为了防止意外爆炸伤到月子和雨慧,取表的过程,是我一个人进行的。

取表的地点,是在当初我和月子、雨慧一起去过的鬼屋外,月子找到了那堵有洞的矮墙,月子让我把手穿过墙上的洞,最后插进墙另一边的一只水桶里,按照月子的说法,水可以减少爆炸的威力,而墙壁则是可以防止炸弹炸到我的身体。

因为有墙壁挡着,就算最后炸弹爆炸了,也顶多炸断墙另一边的手,至少我人还是能活下来的。

那时候我想,这么周全的想法,也只有月子能够想出来。

那时候,我真是极为地佩服月子和雨慧两个人。

那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没有她们,而是我一个人在家被机关的人给盯上的话,恐怕现在,我根本一点逃脱机关的希望。

从取下项圈,到把项圈戴到狗的后腿上,只有15秒钟的时候,哪怕超过0.01秒,项圈也会爆炸,所以这15秒的时间,非常地紧要。

为了得到确切的取表戴表时间,月子事前还买了好几只铁链手表让我进行多次实验,最后得大概的出来,只要我动作够利索,一切顺利的话,那么,从我拿下手表到给小狗戴上手表,大概只需要8到10秒钟的时间,理论上,我是能够成功的。

当然,理论归理论,我最担心的就是意外的发生,万一K哥告诉我的信息有误该怎么办?

万一不是15秒,而是5秒,那我不是死定了?

好在雨慧通过对掐开项圈的外壳,对内置电路结构进行了分析之后确定引爆装置的确要在心跳检测器检测不到心跳后的15秒左右才会启动,这才打消了我最后的疑虑。

最后拿下项圈的过程,是最考验我心理承受能力的15秒钟,在拿下项圈之前,我甚至向月子交代了遗嘱。我告诉月子说,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那么,雪绮就拜托她了。

不管是逃到国外也好,或者迁到外地也好,一定要让雪绮平安活下去。

月子阴沉着脸,对我说,放心吧,哥,你不会有事的。最多……断两只手。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会按你的意思做好的。我知道,雪绮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

那时候,月子已经准备好了止血的急救箱,里面装好了凡士林纱布、粗绳和止血药,这些都是从三鑫的销售部的张经理拿来的,作为制药公司,这些基本的急救物品还是容易搞到。

当月子为我准备好这一切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

世界上最欣慰的事是什么?

无非就是在自己死了之后有一个人能够埋葬自己吧。

当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就是最关键的取下项圈的时刻。

最惊险的15秒。

虽然已经用普通手表试验过了十多次,但是,当我真的开始摘项圈的时候,还是神经高度集中。

说真的,做那种事,和在悬崖边跳舞没什么区别。

我用左手压着表链,然后一直把项圈往前推,因为涂了润滑油,项圈迅速地就滑到了合拢的手掌处,那时候我的拇指已经尽量地往里缩了进去来减小体积。

我用左手抓着表链,然后,在到达腕掌关节处时,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往外一拉——

在润滑油的作用下,已经松了几分的项圈毫不费力就取了出来!

“狗!”项圈拿出来的那一刹,我差点激动地让它掉落在地,只是这时我听到月子的叫声,急忙一把抓过一旁盒子里的小狗,然后把项圈迅速地套到了小狗已经捆在一起的后腿上。

整个过程差不多花了10来秒钟的时间,当我把项圈套进了小狗的后腿上之后,我拼了命地往后退,因为我知道说不定下一秒项圈就会爆炸!

我连滚带爬地跑开了差不多五六米的距离,一直跑到了月子和雨慧的身边才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着身后那只小狗。

可怜的小狗安然无恙地躺在原地,无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这个虐待狂。

但是炸弹……却没有爆炸!

“没事!哈哈!我没事!”看到没有爆炸的炸弹,我忽然大笑了起来,“妈的,总算是摘下那鬼东西了!哈哈。”我不住地抚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摸着手腕上光滑的皮肤,我真的不敢相信,就20秒前那个炸弹还在我手腕上,可是现在,我已经彻底摆脱它了!

就在几天前,我还以为这个项圈会在我的手上戴一辈子,但是没想到,居然现在就摘下了!

妈的……真的想不到死里逃生居然能让人产生这样的狂喜感。

但是我还是在心里惊呼:

我逃脱了生命的危险,现在的我,已经安全了!

我大笑着,进而这大笑声又变成了狂笑、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