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热闹,不去凑凑简直是天理不容。”朱浩笑了出一抹寒芒,“别人还缺我出演这部戏中间的一个重要角色呢。”
“是很热闹,只是变数太多。”虚行之皱了皱眉头。
“变数多才更好从中取利!”朱浩说了一句,又转头对寇仲的替身道:“戴孑,你和戴两个找地方换回本来身份,现在不用再扮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了。”
“是,老师!”
戴孑和戴是两亲兄弟,身材最和寇仲、徐子陵两个相似,人也生的机灵,是从骁果军中挑选出的年轻军户后代。资质虽不如寇仲和徐子陵两个那么变态,但是在朱浩这一年多的教导下,武功方面倒也不算太弱。至少模仿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不管是气势还是神态都酷肖无比,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寇仲和徐子陵分别有惊无险的赶赴江都、阳之际,正是他们代表朱浩联络越王杨、独孤阀以及宋阀和宇文阀的一番动作,迷惑了一众白道势力的眼线。
“虚先生,你先去独孤家吧!后面的事情还多需要你的策划引导。”
“好!”虚行之答道。
“戴孑,你和你弟弟两个可要保护好虚先生。”朱浩回头吩咐道。
“是!”
朱浩伸了个大懒腰,悠然道:“本将军就坐坐王宫禁卫护送的豪华马车去看一出好戏!”
经过天津桥北面封锁地时候。王世充的儿子王玄应一脸假笑的迎上来。朱浩不禁暗自鄙夷,王世充的这个大儿子连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都没有练出来,眼睛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意图。
“朱将军也是要来看和氏璧交接的?”王玄应迎上来道。
“差不多吧,我是来看热闹的。”朱浩答道。
王玄应笑道:“师仙子刚到,想必散真人也将到了。朱将军来的正是时候!”
“嗯。”朱浩淡淡的应了一声。刚到洛阳地时候,王玄应至少还比较懂得掩饰。到了好戏真正上演的时候,他反而不会演自己的角色了。
生旦净末丑,王玄应大概就是当仁不让的丑角了。师妃暄演花旦,宁道奇扮末角,李世民充小生。白道扮正义,魔门演反派……不知道朱浩自己算是什么角色?
静斋希望自己是导演,把这整台戏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朱浩最希望自己只一名观众,看戏看的不爽的时候丢上几个臭鸡蛋烂番茄,或者大吵大闹让这台戏演不下去。
“朱将军,东家酒楼有家父专门为你订下的房间。还请一定赏光!”王玄应看到有点冷场,不禁说道。只是朱浩听他话里的意思好象是说“我老爸比较牛逼,没有他你订不了房间”一般,令人心中反感。
“嗯。替我多谢王尚书。这份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已经事先订好了房间。”朱浩淡淡的道。
王玄应面色一滞。然后强笑道:“那样啊……那就不打扰将军了。”
“嗯。再会。”朱浩淡淡的应了一声,车夫便赶着装饰地富丽堂皇的马车在四十名破锋卫士的拱卫下缓缓驶向天津桥。
天津桥桥拱地最高处,那个位置正是侯希白在朱浩指点下刻了一个接近黄金比例的十字架的地方。石桥围栏上刻着一个几近完美的十字架。此时旁边却又多了一个几近完美的淡青色身影。
洛水两岸辉煌的***映照在江心,一轮新月投入水中,随着轻柔的波纹荡漾。
迎着洛水送来地夜风,她的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色空。为他平添了三分英凛之气,亦似在提醒别人她天下无双的剑术
朱浩不禁轻叹一声,好强大的恢复能力!两天前遭受的打击竟然已经看不出丝毫的迹象,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理地。倚着桥栏的地师妃暄面色红润光泽,沐浴在柔和地月色下,像是渡了一层淡银色的圣洁光芒。
现在地她就如同第一次踏足“醉吴刚”酒馆时候的秦川那般,毫无破绽。即使是看到了朱浩的马车的时候也是这般,情绪没有任何异常的波动。
已经步入中年的车夫看到绝美无暇的师妃暄的时候,不禁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马儿竟然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朱浩带来的四十位破锋卫士和一百位王宫禁卫也随着马车的停止而逐渐勒马止步,更有些人偷眼看向这位美丽的下凡仙子。
朱浩分开马车车厢前的帘布挂在两边。颇为意外的道:“咦?竟然是继宁道奇后。被江湖人士推崇备至的最年轻的绝代高手师妃暄师仙子。仙子小姐是在这里赏月吗?”
目不转睛的看向朱浩,轻声道:“朱将军终于来了。
朱浩讶然道:“我是顺路来看戏的。仙子小姐千万别说是在此处专门等我。我可不是什么千古异宝。”
这样的一个看似没有丝毫感情的师妃暄,在朱浩看来就像蒙娜丽莎一般,只是一幅画中的人物而已。即使再美,也是经过了艺术的加工和人为的改造。换了别人,还有谁能在师妃暄无可抵挡的魅力和目光下面色不变分毫,泰然自若始终呢?
“朱将军佛法高深,为何偏要逆天行事甚至有意亵渎我佛?”师妃暄直视朱浩问道。
朱浩道:“佛法高深?笑话!我可没有学过任何的佛法,更不是佛信徒。我的主张始终都是破除蒙昧、去伪存真,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依旧会是这样。如果师仙子是自认为佛法高深,境界足够的话,肯定是去坐死关去了,何必在这里啰啰嗦嗦?”
“苦海无边……”
“决不回头!”朱浩强硬的打断师妃暄的话头,“你这样的话实在没有说服力。了空大师也这样说过很多回了,阁下自认为佛法高深为何不去与他辩论辩论?或者与那四大圣僧辩论?孔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说禅说禅,你可知禅?”
师妃暄惋惜的叹道:“那朱将军为何要吸走了空住持与四大金刚的全身功力?”
大桥两边早已聚满了白道江湖人士,听闻朱浩吸了佛门高僧的功力,不禁一个个瞠目结舌乃至义愤填膺、群情汹涌,就差没有立马冲上来除魔卫道了。
朱浩惊讶道:“难道了空住持或者不嗔和尚没有和你说过?”
师妃暄微微蹙眉。
朱浩开口道:“练武为的是什么?”
师妃暄还没有说话,下面就有人起哄道:
“除魔卫道!”
“强身健体!”
“武力威慑!”
“不被人欺负!”
“……”
答案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朱浩又道:“佛门弟子又为何要练武呢?”
师妃暄还没有开口哦,就被朱浩抢着道:“佛门弟子是否必须练武呢?”
师妃暄哑然。
朱浩继续道:“还有,练武是否可以成佛?成佛是否必须练武?”
师妃暄默然以对。
朱浩替她回答道:“答案是不能!静斋弟子就算是坐死关成功了也不能成佛。而真正成佛的高僧又何须练武?一个所谓的得道高僧整天修炼闭口禅为的是到了极境返老还童,四大金刚整天操练阵法,出入都带着几十斤重的粗大禅杖。今日我去拜会的几位得道高僧就是这种佛法连我这个不修佛的都辩不过货色。
高僧高僧,我看应该是武功高强整天吃饭不做事口中念经心中无佛的光头习武的僧人的简称吧!”
朱浩咄咄逼人的道:“请原谅我用货色这样明显带有贬义的词语来形容之前见到的他们。至少从我和他们的接触看来,他们实在太令人失望了。师仙子,我给他们讲经论佛,引渡他们走上正道现在他们只要能破开业障,得道便是指日可待!我这样做,是否有错?”
师妃暄更加沉默。
朱浩发扬他落井下石打倒敌人再冲上去踩几脚的风格,毫不留情的继续批斗道:“我吸他们功力可是进了我自己身体?为的还不是点化佛门数十年来的夙敌,我也同样消耗了不少的功力!他们自己是否仍旧为了失去功力生活失去目标而颓丧,希望借你和其他武功高强之辈的手来为他们报仇雪恨?或者我说的那些禅意他们一点都没有听明白,至今还是执迷不悟?”
大义凛然的说完这一切,朱浩逼问道:“师仙子小姐,请问你从小到大修佛问禅的时间多还是苦练《剑典》的时间多?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谎话是亵渎佛祖的。”
师妃暄原本高高抬起望向天上明月的脑袋现在已经慢慢转为看向桥下流水了。
朱浩笑问道:“难道师仙子也修闭口禅了?”
师妃暄摇头轻叹一声,面露苦笑。
对于能够亲手剥掉这位师仙子身上的伪装这件事,朱浩一直是非常乐意为之的。那种成就感的确令人感觉很……很舒心,也可以令自己一下子忘掉许多纠结的烦恼。
朱浩忽然很想徐子陵在自己身旁,自己可以以师父的身份好好的教导教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