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啸鸣要救霍膦,可是离得太远,却來不及了。
而莽霸王周无德离得最近,他箭一般从椅子上跳起,顺手抄起一杆紫金枪,枪尖一挑左冲的砍刀,左冲站立不急,蹬蹬蹬向后退了两上,而周无德也站立不住,倒退了五步,堪堪扶住了椅子这才站住。
霍膦已然得救,立即有人扶起一只脚已然不敢落地的霍膦退了出去,只是自始至终,大堂上除了霍膦痛苦的低声呻吟之外,再无半点动静。
所有的人,从无视、轻视到现在完全重视,一个招面险些要了霍膦性命也还罢了,与周无德对了一招,竟然占了上风才是众人安静的主要原因,驼鹫山一直是按照修为排位,周无德坐在第三位,就是说他的修为排在第三,只有雷啸鸣和吴越天才能胜过他,现在这个牛大树占了上风,难道说他要坐第三把椅子,甚至再向前。
特别是正位的三人更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吴越天突然悄悄地递了一个眼色,坐在霍膦前面一位的寨主站起來,坐在霍膦的位子上,说道:“我自认为胜不过这位牛兄弟,我把位子让出來!”
在此人的带动下,前面九人纷纷站了起來,直把左冲让到第四张椅子上,这时,全场的人都盯着站在大堂中间的左冲和还愣怔地站在自己椅子旁边的周无德
。
周无德见众人都看见他,冷哼一声,用枪一指左冲:“你可要跟我再打!”
左冲挠了挠头:“打也不怕,只是有沒有吃的!”恰在此时,左冲肚了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雷啸鸣哈哈大笑:“好啊!牛兄弟,你就坐在第四把椅子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驼鹫山第四寨主,來人,让酒菜,我们为牛兄弟接风!”
很快,大堂上摆上满满的酒菜,在雷啸鸣带领之下,众人喝得乐不可支,就像刚才的事沒发生一样,也浑当看不见三十六把椅子还空了两个位子。
坐在第四位以后的寨主害怕这个牛大树以后无事生浑,纷纷前來敬酒,阿谀奉承之语漫天飞,只是到了后來,能恭维左冲的话都被说尽了,竟然有寨主夸奖帅气逼人、眉清目秀、美如冠玉等语,左冲实在乐得忍不住,好在刀疤脸的面皮笑起來一抽一抽的,更加恐怖,让夸他眉清目秀的寨主连忙跑到门外好一阵子吐。
酒到半夜,左冲装作酩酊大醉,由两名武者搀扶着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将左冲搀到了一张软绵绵的大**,其中一名武者说道:“四寨主,这间屋子是二寨主的房间,二寨主说四寨主刚來,不及安排房间,就将这间房子送给四寨主住,二寨主另有住处!”
“好,二寨主还真仗义,走吧!走吧!老牛我睡一会儿!”
两个武者刚走,突然门口又有敲门声,步子轻巧,走进來两个少女,两人豆蔻华年,长得风娇水媚,酥胸高挺,小蛮婀娜,步履轻盈地走到床前,清喉娇啭说道:“四寨主,今夜由我俩人來服侍你吧!”
左冲一瞪眼:“两个小丫头的腰还沒我老牛胳膊粗,能服侍我什么?快走,别打扰我睡觉!”
“呵呵!”两人脆笑婉转,一人倚榻含娇,柔柔说道:“四寨主,是三寨主让我俩來的,就是來陪四寨主睡觉的!”
“睡觉不用陪,好不容易有这么大一张床,你们两人还來跟我挤,快走,快走!”说完,一翻身,面前墙立即呼呼大睡起來
。
两人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左冲见两人离去,停止了呼声,心中想到:“二寨主送房、三寨主送美女,估计大寨主明天也会有动作,根据日间情况來看,三人是面和心不和,就是下面的寨主,也是各有依附,并非都忠于雷啸鸣一人,只是我來之间,各方势力平衡,所以各自安稳,如今我出现了,打破了这种平衡,所以周无德和吴越天马上就好示好,一则我是傻子,容易拉拢,二则修为高深,能成为他们一大助力,说不定,现在就有人寻思着自己把我当枪头使呢?这样更好,既然驼鹫山不是铁板一块,我正好从中取事,给他点上一把火,实在不成,再硬拚不迟!”
左冲思考明白,心中无事,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到大堂上坐了一会儿,听众匪们商量些打杀抢劫之事,很快到了中午,众匪要散去之时,雷啸鸣叫住左冲,说道:“牛兄弟,來,今日中午到我住处,我单独为你接风!”
到了雷啸鸣处,只有雷啸鸣和左冲两人,一桌上好酒好菜,左冲抓起桌子上一瓶酒,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好酒,疯子,你对我真好,还请我喝酒,比二寨主还三寨主强!”
“噢,他两人怎么了?”雷啸鸣饶有兴趣问道。
“二寨主还行,给我了间屋子住,里面有好大一张床,睡得舒服,三寨主就小气多了,他自己那里挤不下了,就叫了两小丫头跟我挤一个床睡,让我给撵回去了!”
“哈哈,是,真是小气!”雷啸鸣嘴上应合,眼珠却转个不停。
左冲心道:“我给你先埋下个火种,你就想去吧!”不再搭理雷啸鸣,捧起酒瓶就喝起來。
“对,对,來喝,吃肉!”雷啸鸣反应过來,连连劝酒。
左冲也不理雷啸鸣,自吃自的。
酒过半酣,雷啸鸣笑呵呵说道:“牛兄弟,这酒怎么样!”
“好喝!”
“牛兄弟想不想每天都喝到这样的酒啊!”
“想啊
!”左冲瞪圆了眼珠。
“那我就天天请牛兄弟來喝酒,作为交换牛兄弟也一定要把当天所发生的事一点不落地告诉我,怎么样!”
“这有什么难的,就这么定的!”
喝到傍晚,左冲才醉熏熏地离去,而雷啸鸣依旧坐在桌前,面容阴沉,一动不动,偶尔眼中现出一丝狠色。
左冲回到住处,小睡了一会儿,突然听见门声一响,走进一人,左冲侧身一看,是寨主周无德。
左冲爱搭不理道:“你怎么來了,昨天安排两个丫头跟我抢我床睡,今天你又來,是不是也想抢我床,沒门!”
周无德心中又气又笑,心道:“那两个丫头是我的最爱,轻易不让见人,沒想到你这个笨牛竟然一点不懂人事,真是傻到家人!”
心中虽如此想,脸上却笑呵呵说道:“牛兄弟,今天我是请你喝酒的!”说完,一招手,只见身后四个喽啰端着酒菜走了进來,放在桌子上。
左冲一翻身坐了起來,跑到桌前,打开开瓶酒,一闻,说道:“好酒,这个酒比大寨主的酒香,三寨主,你比大寨主好,肯拿这么好的酒招待我!”
周无德挥手让喽啰退下,坐在桌前陪左冲喝起酒來,周无德开始时言语间不停地试探左冲的真实身份,左冲却一直就是反复那几句话,从小生活在山中,一人度日,武功是无师自通,喝了一夜,周无德已然相信了左冲话,心中有了算计。
第二日中午,左冲依然被大寨主请去喝酒,左冲了一日的所作所为,特别是把三寨主请客喝酒的事重点说了说,雷啸鸣只是听着,并无评论,听完后,却嘱咐不得将两人之间的话语透露出去。
到了夜间,三寨主准时前來,这一日只是反复不停地夸奖左冲武功了得、深不可测。
一连十日,都是如此度过,偶尔二寨主能來一次,嘘寒问暖之外,别无他话。
左冲心道:过了十天了。虽然我这火也点了、风也煽了,只是不见三人有什么动作,看來,我要给他们烧一把大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