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122章 还想学武不?(1 / 1)

神职 短刃 5199 字 6个月前

广许正阳说那句话时,玄意的提高了嗓门儿。且故意皿珊组俗了些,故而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很不合时宜,很破坏氛围的话。

“俺叫许正阳,慈县花乡双河村儿的。老哥哪儿人啊?”许正阳并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继续很客套很礼貌很憨厚很俗气的问道。

那位张老板很是有些尴尬,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个小子竟然想要结识他和他打招呼,还要敬酒?若是拒绝不理会的话,那显得他自己太过分耍大牌,可要是接受的话,又觉得实在是没那个必要,而且恐怕也会被人嘲笑吧?

“咋地?不给俺面子啊?”许正阳眼睛瞪了起来,不满的嚷嚷道。

张老板很无奈的露出一副强笑,端起杯示意了一下,轻尝了一口放下。

许正阳瞪眼道:“这也忒没诚意啦,喝干喝干!”

餐厅内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觉和视觉都有问题了,哪儿来这么个土包子?

“哼!”张老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许正阳。

他旁边的人却是板起脸来斥道:“你什么身份?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几个人就都不满的瞪视着许正阳,眼神中有恼意,有鄙夷,有不屑,有讥诣。

许正阳脸色忽而一变,之前的憨笑粗俗全然不见,瞪着的眼睛眯缝起来,带着憨厚笑意的脸色平静下来,轻轻淡淡的说道:“这样你们也不喜欢,我们这几桌人静静的吃饭小声的说话,你们又嘲讽说我们不敢吱声,我就想不通了,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那么难伺候?再者说了,大家都是古爷请来的客人。为什么还得入了你们的法眼?早跟古爷说一声,所有的来宾得让你们先审核一遍才好是不是?”

“你,你什么意思?”张老板脸色挂不住了。

“听刚才几位话里的意思,古爷结交些什么人物,是不是还得和你们汇报下?”许正阳乱扣帽子,歪曲对方话里的意思,“各个,能自我介绍下你们都是哪座庙里的神仙吗?我也好巴结巴结,攀个高枝儿

几人面色尴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冷哼着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许正阳,作出不属于他一般见识的样子来。只是餐厅内众人早已被许正阳之前的粗俗之态和话语吸引了目光,所以在座的几个也就被众人爱屋及乌的成了关注对象。

看着这张桌子上的几位人物,被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给挤兑的说不话来,餐厅内众人便都有些暗暗好笑,真没想到今天这场宴会上,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会看到这样一位妙人。其实在座众人,哪一个,又不是成了精的老油条?早已经从刚才的话语中大致猜测到了些什么。有些人便纷纷庆幸自己没有坐在那张桌子上,不然兴许自己也会成为那今年轻人挤兑的对象,毕竟他们心里也有过疑惑,怎么今天还会有那么一帮乡下人来做客的?

姚出顺已经起身端着酒杯往这边走来。想要过来圆圆场。他倒是不怎么生气许正阳的表现,那几个人说了什么,从刚才许正阳的话里就能猜出来。

却在此时,郑荣华突然微笑着冲这边招手道:“正阳小友,也太不给我郑荣华面子了吧?这么久了,也不过来陪我喝两杯,是不是嫌我老了酒量不行啊?”

“哪儿能呐!郑总这话可是让我惭愧啊!”许正阳笑着答了一声,端着酒杯往那边走去。既然郑荣华已经开口了,自己总不能再藏着掖着玩儿低调,那就成纯粹的装逼了,会遭雷劈的。

走过去后,耸正阳再次露出了憨笑,举杯说道:“我敬您一杯,那个,您随便,意思意思就行,我干了。”

让正在疑惑的众人吃惊的是,郑荣华竟然起身相对,端起酒杯笑道:“正阳,人说宝刀不老,我倒是不敢托大,可酒量还是有一些的,可不能让你这年轻人小瞧啊,哈哈!”说罢,郑荣华竟然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许正阳略有些尴尬,端起酒杯喝干,然后满面真诚的憨笑道:“郑总,我估摸着往后自己这三两天是睡不着觉了,激动啊!”

郑荣华已然坐回去,笑道:“本来我这个古香轩的幕后老板,还想着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多收藏到几件珍品,不曾想却被你小子把位子给抢去老板的位子,你小子不地道啊,就这一点,该罚你一杯,以后古香轩有好东西,可得先跟我说一声啊!”

“一定一定。”许正阳笑着拿起桌旁的酒瓶,自满了一杯,然后一口喝干。继而再满上一杯,对余振邦和庞忠说道:“余书记,庞局长,对不住了,我敬您二位一杯。之前,之前实在是,乡下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过来,失礼的地方,您二位别跟我一般见识”

余振邦让许正阳貌似腼腆憨厚的样子给逗得露出了笑容,微微举杯说道:“许正阳,嗯,不错,我记得你。”

庞忠也在旁边举杯微笑着说道:“自古英雄出严年,你上次表现的很不错啊!”

二位倒没有像是郑荣华那般喝干杯中酒,而是意思了一下便是。

“谢谢您二位今天来捧场,以后还得多多指望二位关照。”许正阳依然憨笑着,腼腆着。

庞忠笑道:“你别犯法就行!”

“唔,我可不敢,胆量一向很”许正阳认真的说道。

几人会心一笑。

餐厅内众人皆是一副错愕的模样,这个叫做许正阳的年轻人,到底是何许八…复是陈朝江和钟志军几个伙伴。还有那此许正阳的亲甥”许正阳的父母妹妹,刁一世和欧阳颖,也都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许正阳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几位大人物?而且看起来,确实还关系不错。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明面上,古香轩股东老板的身份也露了出来,许正阳也只好露出一脸的憨笑和歉意,开始和姚出顺之前那般,在每张桌子旁轮流走过,简单自我介绍,敬酒感谢各位捧场”

詹晓辉和那文静二人在一张桌子旁怔了半晌之后,俩人低头窃窃私语了半天。

然后,詹晓辉开始在桌上和其他几位并不算熟识的人介绍着许正阳是他们景辉物流公司的老板,夸张的说景辉物流公司如何如何具有势力,规模怎样怎样,注册资金一千万等等,声音故意稍稍显得大了些。却是让旁边几桌的人越发吃惊不已。

那个口勺许正阳的年轻子,到底是哪座庙里的神仙?一会儿古香轩的老板,一会儿又自己开了家上千万资产的物流公司,他才多大?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而且委实没有一丝有钱人家的模样,反而看起来有些俗气,憨厚。唔,他竟然还和荣华集团的老总郑荣华认识,被郑荣华唤一声小友,还起身喝下他敬的酒,言谈间又是那么的随和熟捻。还有,市委书记和公安局长也认识他,,

张老板一桌人更是尴尬的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就起身告辞吧,也不行,那样会越发让人鄙视的。于是几人便纷纷在心里腹诽咒骂着:“哪儿来这么一个富家公子哥儿,偏偏要和一群乡下人坐到一起,长成副乡下人的模样,穿着打扮也俗气,还,还为乡下人撑腰说话出头”

许正阳终于走到了他们桌旁,脸上却并未透出什么不满,微笑着说道:“各位,感谢大家能来捧场,我敬各位一杯了。”

几个人赶紧起身,满含歉疚的表情,客气的说着话,并喝下了杯中酒。

“那么,各位现在可以做下自我介绍,让我认识认识,各位都是哪座庙里的神仙吗?”许正阳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微笑着,只是眼睛有些微微眯缝,闪烁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几人面色发窘,越发的尴尬。

有二人之前没有怎么说话嘲讽的,便牵强露笑表示歉意自我介绍一番。张老板三人却作出要离去的动作,正好被有心赶来的姚出顺拦住,劝慰几句坐下,而后姚出顺又圆场做出了一番介绍。

许正阳笑着坐回了原位。

差不多到了酒席即将结束,姚出顺和礼仪公司的人正打算请各位来宾回古香轩,开始举行典礼仪式时,饭店的玻璃门处,却走进来两位神色冷峻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进来后便分立两侧,炯炯有神的双目注视着大餐厅内众人。

随后,一位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穿着一身黑色唐装和千层底布鞋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有些深黄的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进入大厅后就把目光投向了餐厅的里侧。老人旁边跟着一名身材高挑,穿着淡雅随意的女孩子,惹人注意的是,那女孩子白净如玉的脸上,一双原本应该明亮耀眼的漂亮眸子,却是冷冷漠漠,毫无一丝的神采。

老人与女孩子进来之后,随即又有三名高大魁梧,身形彪悍的黑西装男子走进来。

餐厅内众人都略有些诧异的看向来者。心头纷纷猜测着这个老人的身份。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有些陌生”

看到女孩子和老人进来,许正阳急忙起身,迈步往这边儿走来,心头大呼着:“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老爷子您怎么还,还真就来了?这不是折我阳寿吗?”

许正阳迎上前去,一脸憨笑和紧张的说道:“这,我,那个,爷爷,您怎么来了?。

“呵呵,你下的请柬,我为什么又不能来了?”老人和蔼的笑着,还和许正阳开起了玩笑。

“咳咳,对不起对不起,口误,口误。太紧张了。”许正阳眉头上都渗出汗珠了,挠着头说道:“快,您老请坐,请坐说着话,许正阳伸手请老人往姚出顺他们那一桌走去,一边扭头看着李成忠埋怨道:“老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啊?”

李成忠微笑不语。

李冰洁却突然说了句:“跟你说过,我会来的

许正阳大汗,心头想着你说过你会来,没说你爷爷要来啊!而且,而具你们来的这么晚”果然,贵人都会耍大牌。

不知道老人是不是猜出了许正阳心里腹诽了一句,回头微笑道:“来的晚了些,让你们久等了。”

“没,没许正阳赶紧说道。

也怪不得许正阳见到这位老人会如此紧张,作为现如今泽河城暂代首席判官,他可是对这个老爷子的身份知根知底。在这样一位老人的面前,能做到平心静气的,在这个多党派执政的国家里,全国上下估摸着一个巴掌的人数郗超不过。

再者说了,从李冰洁这里来讲,那也是长辈,爷爷辈儿的人物,孙子辈的能不尊敬些?

老人走到桌旁,即将要落座的时候,余振邦和庞忠才霍然想起了这位老爷子的身份,俩人赶紧惶恐不安的起身,余振邦满是谦恭的说道:“李老,您怎么来了?。

郑荣华见余振邦如此态度,心头那丝诧异一闪而过,继而意识到了这位老爷子的身份,在海河市能让余振邦如此惶恐谦恭的,只有一位吧泛算荣华也急忙起身,想招呼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能不稳如泰山,人老成精的郑荣华,第一次失态了。

庞忠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的细汗,谦恭的打着招呼。

老人和蔼的笑着落座,微微抬手说道:“别这么紧张客气,我又不是神仙,快坐吧

几人讪笑着坐平

许正阳心里已经是抓耳挠腮,老爷子您这不是来添乱的嘛”这,这有您在,谁能吃得下饭喝的下酒?心里想着这些,许正阳却是掏出烟来递过去一颗,“爷爷,您,您抽烟。”

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老咯,不让抽烟,不让喝酒

“啊?这样啊。”许正阳收回了手。

许正阳没有发现的是,餐厅内所有正在抽烟的人立刻将手中燃着的香烟扔到了桌子底下,又用脚狠狠的踩灭。

李冰洁轻轻柔柔的坐在了老人的身旁,继而抬头看着许正阳,目光不偏不倚。

“正阳啊,你不错,挺好的老人忽而微笑着点头赞许道。

“谢谢,谢谢您夸奖,我,我挺不好意思的。”许正阳嘿嘿憨笑着坐下。

老人扭头看了看李成忠,于是李成忠便将手里的一个细长的木盒子递给许正阳,老人微笑着说道:“闲居寡人,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写了几个字权且当作礼物吧。别嫌礼轻就好

“哪儿能啊?。许正阳赶紧接过来那个木盒,连声谢着。

“来的晚,是因为在家里吃过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天天吃喝都得细细讲究,芶延残喘咯。”老人笑着解释道。

许正阳绞尽脑汁之后,才说道:“爷爷,您不老,精神量织,老当益壮,,咳咳,我,我不大会说话。”

“哈哈。”老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却是伸手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道:“好了,不多待了,要不然这么多人,还不得在心里骂我这个老不死的吗?。”

“啊?您再坐会儿呗。”许正阳急忙说道。

老人已经起身,摸了摸许正阳的脑袋。笑道:“以后抽个空。去我那里坐坐,陪我这个老不死的下几盘棋,我可是知道你会下象棋的,,好了,别往外送了,招待你的客人们吧。”

说罢,老人在李成忠的陪护下往外走去,李冰洁已然起身,轻轻淡淡如风似云般跟着离去。

说是不让往外送,可许正阳哪儿能不往外送啊?

赶紧跟着往外走去,却是被两名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横亘在身前,不能太接近老人。许正阳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有不满,只得隔着两名男子跟随着往外走。忽而发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扭头看看竟然是陈朝江不知何时已经跟上,陈朝江低声冷冰冰的在许正阳耳畔说道:“这些人,我打不过

许正阳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要是能打得过这些人,我这个神别当了,你来当神吧 战神金刚。

“打一个差不多。”陈朝江忽然又说了句。

许正阳赶紧拉扯了他的衣服,示意别再说下去。好嘛,这话要是让前面的那几位猛人给听见了,指不定会不会怀疑你有什么不轨的想法,继而掏出手枪来把你”,吧唧勾儿掉。

余振邦和庞忠愣了会儿神,也急忙起身往外送去。

外面云莱饭店门前,除了那辆黑色的奥迪好之外,前后还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

李成忠上前打开车门,伸手遮挡着车顶上方,请老人上车。

老人坐入车里后,李成忠正待要关上车门,去另一侧开车门请李冰洁上车时,老人忽而伸手挡住他关门的举动,和蔼的对许正阳说道:“正阳啊,多帮下冰洁,这丫头虽然一直是我宠着管着,可心眼实诚啊

“嗯,一定一定许正阳忙不迭点头。

车门关上,李冰洁犹若一朵天边的云彩般,轻飘飘到了车的另一侧,却是在上车前看了一眼许正阳。

许正阳挥了挥手。

几名穿黑西装的男子纷纷上了前后轿车内,三辆轿车缓缓驶离。

此时饭店餐厅内的众人,早已经如同锅里网烧开了的水一般,没有太大的响动,确实呼啦呼啦的翻腾着。互相之间说着刚才那位老人”很显然,他们也都认出了那位老人是谁,这个传奇人物竟然出现在了澄河市,刚才,刚才就和他们坐在一个餐厅里了。

那,,许正阳又是何许人物?

姚出顺还在纳闷儿这是谁呢,疑惑的看向郑荣华,郑荣华面色深沉,双眼中透着崇拜尊敬的目光,轻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姚出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表情愕然,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嘀咕道:“乖乖,他孙女竟然天天在我的古香轩里坐着,”

嗯,这章里面有句话是重点 在这个多党派执政的国家里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思了,这是一个虚构的国家虚构的世界,所以在大家感觉到有代入感的时候我欣喜,有些疑惑和**的地方,请大家切记纯属虚构。

唔,讲故事嘛,就得这样,咱总得小翼点儿不是?

好了,短刃在这里耷拉着脑袋典咽着抽泣着说:“各位大大们,看完了把月票给俺吧,呜呜呜,日日更新一万二以上,俺不容易啊”。

谢谢啦!

122章 还想学武不?

古香轩店前两排花篮静静的站在冷风中。空地上还散落着鞭炮的落红碎屑,一些花花绿绿的纸屑,夹在落红之间,像是铺上了一层花瓣般,鲜艳,美丽,缤纷。

店内大厅里侧,欧阳颖、许柔月二人围坐在一张圆几旁,喝着喷香浓郁的咖啡,闲聊着一些话;正对着门的柜台角处,陈朝江依然冷冰冰的坐在那里搞着他的雕刻,对旁的什么毫不关心;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刁一世坐在那儿正专心致志的模样,看着陈朝江左手中的那柄小匕首在右手中的红木上剔着,刻着,刁一世觉得这应该是一种武学的境界吧?

金长发戴着副眼睛坐在柜台的后面,拿着支钢笔正在账簿上勾勾画画,时不时的抬眼看看远处货架上空了地方,然后若有所思的想想,再提笔划上几道,他的脸上。满是喜悦的神采。

王嘉宇和金启明二人拿着笤帚,在店内从柜台里到大厅,一点点认真的清扫着。

在这之前,店里很忙,忙得每个人都有些头晕,头大。

二楼姚出顺的办公室里,许正阳坐在沙发上愣神儿看着长条茶几上一堆的钞票和支票,他的脸上已经乐得挤成了一朵花儿。

他记得今年夏天的时候,自己每天还得蹬着自行车辛辛劳劳,汗珠子摔八瓣的去换小米,每天回来时赚上三十块钱,就美的不行不行的要给自己买一瓶冰镇啤酒犒劳一下。现在……桌子上摆着的这些纸,是三百多万元。

一天时间,不,确切的说几个小时而已。

看看礼单上一个个名字后面的数字:6000,6666,8000,8888,15678,16666,18888……

总计八十多万元礼金。

另一个帐目上,略有些潦草的记着今天每一位宾客买走的古玩古董以及价格。

好一会儿,许正阳才回过神儿来,咧着嘴嘿嘿乐着说道:“姚老板,咱,咱开始瓜分吧?”

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满脸喜色洋洋自得,一手捧着茶壶一手端着烟斗的姚出顺乍一听许正阳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口茶吸在嘴里没咽下,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喷的办公桌上都是水点,忍不住笑骂道:“你爹个蛋的,咱们是正经生意,你当这些钱是抢来的啊?”

“失态,失态了。”许正阳讪笑着,这倒是大实话,刚才看着这么一大堆钱,他着实感慨了一番,以前就算是挣钱,也没有这种实打实放在眼前亲眼看着亲手摸着来的实在,来的震撼。许正阳伸手将桌子上的钞票和支票整理着,一边说道:“人老成精这话说的果然一点儿都不假,我算是明白您这位大名鼎鼎的古爷,干嘛非得破费搞这么一场新店开张典礼了,感情是专门请这些有钱人来吃贵饭喝贵酒的。”

“呸!他们买走的那些古玩哪个不是给他们打了折的?”姚出顺三角眼一瞪,三角形越发的逼真,棱角分明。看似说的有模有样,实际上许正阳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你古爷所谓的打折。天知道是贵了还是贱了,古玩这东西您古爷那张嘴就是半个物价局。

“那这些礼金也不少啊。”许正阳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得入了店里的帐,有来有回的东西,算不得数。”姚出顺摆手说道:“你小子别打那些钱的主意。”

许正阳不屑的说道:“这种事儿还回个屁啊,谁没事儿一辈子吃饱撑的天天开新店?”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是个狗屁衙门,能进不能出的主儿?”姚出顺大怒,三角眼中寒芒爆射,“懂不懂礼尚往来?谁家添个孩子娶个媳妇儿,不都得随份子钱吗?”

许正阳愣了愣,仔细一想也是,继而怒道:“要这么算咱们还赔了,操,以后谁有什么事儿,咱们俩得随双份儿的钱!”

“傻啊?以古香轩的名义呗,干嘛非得用咱俩的名字?”姚出顺三角眼一眯,狡诈的说道。

“有理有理!”许正阳深以为然。

姚出顺得意洋洋,继而脸色一变,啐了口骂道:“爹了个蛋的,我怎么觉得咱俩很无耻?”

“嗯,提醒下,是您自己,而不是咱俩。”许正阳乐呵呵的拿起那叠支票,走到保险柜前蹲下,然后塞入早已经打开的保险柜内,又返身回来拿现金。

“你小子也是,整天装的人模狗样,一看着钱就原形毕露。”姚出顺笑骂道。

许正阳正色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才是正常人嘛!”

“你小子压根儿就不是正常人。”

“唔。是有点儿不正常了。”许正阳挠挠头,将现金一摞摞的塞到保险柜里后,关上保险柜又觉得不保险,说道:“咱们是不是去趟银行,把钱存起来?在这儿放着不安全。”

“谁让你瞎忙活的?”

“我操,你早说啊!”许正阳哭笑不得。

不知道这二人的对话让今天的高朋贵宾们听到后,会做何感想?

姚出顺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许正阳,叼着烟斗望着窗外。

下午四点多钟,太阳已经变得通红,有了日薄西山的景象,照射的整个人世间都红彤彤一片,别有一番让人心动的美感。

许正阳点了颗烟坐在沙发上,脸上浮着笑意,心头却有些晕乎。常言道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八九,不曾想这做了神仙之后,也是如此。本想着低调做神,平心做人,不去出风头,可是金光闪闪的帽子偏偏就一顶接着一顶的往头上扣;呼啦啦的大风就把自己给吹得飘摇之上百十米,站到了上面,不想让人看见都不行。

这要是摔下来,不摔个粉身碎骨才怪呢。

刚才刻意的去装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来,无非就是想化解开姚出顺心头的那一丝敬畏之心而已。没办法。李老爷子的出现,太震撼人心了,震撼的姚出顺在云莱酒店时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倒不是他心态承受力不行,而是许正阳这小子越来越看不透,甚至都怀疑许正阳一家子人全都在扮猪吃老虎,过腻歪了世家生活到农村乡下过贫苦日子忆苦思甜去了。还有那个李冰洁,是李老爷子的孙女,最近就天天待在古香轩里……

古爷受不了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怎么什么稀奇古怪到不可理喻难以置信的人和事都让他给撞上了?

好在是随后的忙碌及财源滚滚,让古爷稍稍的缓过些精神头来。

现在看情况。似乎古爷已经对许正阳恢复了心态和看法,许正阳心下里稍安。虽然说嘴上没人说什么,可许正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比如以前真挚纯净的友谊哥们儿义气,几个伙伴的心中对他早已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平等的看法,看似表面上还热络着,实则心里无形中已经将他们与许正阳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远很远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尤其让许正阳担心的是,可别再这么下去回头爹娘都对他有了畏惧之心,那就赔大发了。他宁愿不做这个神仙,也不愿意失去固有的亲情。

“哥,回家不?天快黑了。”

许柔月的声音在门外的楼道内响起。

许正阳起身拉开门,许柔月和欧阳颖已经站在了门口,欧阳颖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正阳哥哥,你可是真正的大老板啦……”

“暴发户,暴发户,嘿嘿。”许正阳挠了挠头,露出一脸的憨笑:“走走,咱们回家去,哦对了,还得拿钱和支票去银行……”说着话,许正阳回身过去打开保险柜,拿着一叠支票就往外走。

“等等。”姚出顺唤了一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皮包扔到办公桌上,“拿着。”

许正阳笑了笑,自己还确实粗心。

将支票装好,许正阳走到门口又抬手刮了下柔月的鼻子,这才哼着小调走了出去。

许柔月在背后不满的哼了一声,撅了撅嘴,随即和欧阳颖二人挽着胳膊下了楼。

刁一世开着的依然是那辆JEEP牧马人,欧阳颖坐前面副驾驶位,许正阳和许柔月则是坐在后面。

陈朝江驾着摩托车跟随在牧马人后。

从各家银行转了一圈后,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一行人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往双河村驶去。

这一路上。刁一世不断的隔着反光镜看后面戴着头盔驾着摩托车的陈朝江,羡慕的说道:“等我回去,也买辆摩托车开着,真酷!”

欧阳颖斥道:“小心舅舅打断你的腿,还开摩托车……”

“你能不能不告状?亲姐姐哎。”

“不能。”欧阳颖斩钉截铁。

刁一世无奈,对许正阳说道:“阳哥,回头你跟朝江大哥好好说说行不,让他教教我练武吧,我实在是太佩服他,太想学武了,真的。”

“很苦的。”许正阳笑道。

“我不怕吃苦。”刁一世很有信心。

“哦,明天早起,你跟我去看看陈朝江怎么练武再决定吧。”

“好,好,太好了。”刁一世高兴的拍着方向盘,激动万分。

许正阳撇嘴,心想等你小子看到陈朝江怎么练武,恐怕就会彻底断了跟他习武的念头咯。

“明天还得早点儿回京城啊!”欧阳颖提醒道。

“不要紧的。”许正阳笑眯眯的说了句。

欧阳颖扭头诧异的和许柔月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说什么。

刁一世压根儿没想着许正阳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还在兴奋着许正阳大哥终于肯帮我说话了啊,并且憧憬着自己即将成为武林高手的未来。

第二日清晨。

双河村北地中间,渠边一根废弃的电线杆旁。

许正阳跟着陈朝江绕着北地已经跑完了两大圈,现在许正阳休息,而陈朝江则是在继续练习他的拳打脚踢。

跑步的初时,刁一世还兴奋加好奇的跟着二人跑了一段路,并且极度崇拜陈朝江腿上绑着的沙袋和背上装满砖头的背包。结果没一会儿他就跟不上二人的速度,气喘吁吁再也不跑,溜达着顺远路返回,按照许正阳所说到那根电线杆子底下等着了。

清晨的寒风很冷,薄薄的雾气弥漫在田野间,田里的麦苗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现在的刁一世已经忘却了寒意,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极其崇拜且一直想要拜为师父的武林高手陈朝江:他,他这是练武吗?这,这纯粹就是自虐啊!

只见陈朝江正如同疯魔一般,在许正阳强制要求下绑了层层麻袋的电线杆上发泄着使不完的狂暴戾气,直拳,摆拳,胳膊砸,肘击,肩撞,脚踢,脚踹,腿扫,膝撞……砰砰砰的声响中,麻袋的碎片在淡淡的雾气中飞舞着。

陈朝江的脸颊上渐渐的渗出了汗珠,却依旧没有停下他如同疯魔一般的攻击。

刁一世使劲儿的搓了搓双手,又在脸上搓了两把,继而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小刁,你这次把她们送回京城后,跟家里人说说,如果你爸爸妈妈同意,你就来吧,我保证让陈朝江教你习武,他不教的话我逼着他教给你。”许正阳很认真的说道。

“啊?”刁一世愣了愣,继而连忙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也就是说着玩玩,真要来习武的话,我爸和我妈肯定不让来,还得上学啊,唉,若不是怕耽误课程,毕业拿不到毕业证……”

许正阳笑了笑,倒也没去揭穿刁一世的心思。

刁一世似乎明白许正阳知晓他的心思,越发的尴尬,讪笑着说道:“阳哥,这个,说实话啊,朝江大哥他,他这是练武吗?一点儿武术的套路都没有。”

“哦,武术套路他也会,只不过现在他就这样了。”许正阳表情平静的说道,心里也着实纳闷儿,陈朝江这家伙天天跑完步就这么一通疯狂的毫无章法的乱打乱踢,是好还是坏?按理说这样是不行的。可陈朝江之前对许正阳的解释是:速度快了,你看不出来,其实都在按照套路打的。

许正阳对此解释很不屑,俗话说旁观者清,我再没你速度快,看还能看不到?

陈朝江并没有理会他的质疑,依然我行我素。

“阳哥,朝江大哥啥时候打完啊?咱回去吧,太,太冷。”穿着羽绒服的刁一世往手上哈着热气,跺着脚说道。

“嗯,咱们先回去,他还得打一会儿。”许正阳笑了笑,掏出烟来甩给刁一世一颗,自己也点了一支,扭头往村里走去。

刁一世犹豫了一会儿,急忙小跑着跟上。

“阳哥,要不,我还跟你学特异功能吧?”

“你学不来。”

“我可以努力啊!”

“努力个屁,你努力让自己头上长出朵玫瑰花,要是长出来了我就教你。”

“哦。”刁一世意识到这大概是天赋异禀才可以吧?八成,八成陈朝江那种变态的习武,也是天赋异禀的事儿。唉,嗲娘咋就没把自己造的有点儿异禀呢?刁一世心头很是懊丧的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