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1 / 1)

锁玄都 若颠 1682 字 8个月前

几个人议定,由北邙山幽冥使木魁和聂政为先锋,恒山凌云阁少侠褚春明和他的妻子阴竹教百变魔娃楚云秋殿后,东方珂,胡雪燕,王重阳,白蛇玄龟五个人为中间。褚春明俨然成了这队人马的领袖,他告诫大家,在没有找到宝藏,安全离开玄妙宫之前,一定要精诚团结,互相照应,有矛盾出去分好宝藏后再单独解决。

商议已定,褚春明算好了方位,对着一面石壁,正要运起玄功,将石壁打开一条通道,忽然看到石壁上彩光乱闪,大家都知道有人又要到来,赶紧喊褚春明躲到一边,各执兵器,严阵以待。

大家这里刚刚准备停当,石壁上彩光一敛,出现了一个小石洞,嗖的一声,一条人影窜了进来,这人披头散发,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甫一飞进石室,看到里面一群人影,手中奇门兵器一摆,嘶叫一声攻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人正是玄龟,眼见这人形象古怪,一进屋里,不分青红皂白,便动手攻来,招式十分凌厉,心中有气,龟甲盾一挡,镗的一声将那人的兵器挡开,挥起单刀向对方拦腰砍去。

两个人叮叮当当都在一起,刚来的那人势若疯狂,一阵狂轰滥炸,将玄龟打得节节后退。白蛇见状,手中长矛一摆,大喝一声冲了上去,跟玄龟双战那人。玄龟白蛇二怪各自的本领并不是十分高明,但是两人联手,一长一短,一刚一柔,恰好形成互补,功力提高了两三倍,立刻将对方嚣张的气焰给压制下去。

但是那人似乎是真的疯了,虽然兵器被刀矛压制住,却不肯后退,一味死拼,不一会儿便被弯刀长矛弄伤了好几处。这时大家才看出这人的身上原本已经有好些伤痕,这时加上了这几处伤,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这人口里嘶嘶连声,一味抢攻的情形没有什么改变。

龟蛇二怪见这人死缠烂打,毫不知趣,心中又好笑又好气,对望一眼,准备给他点苦头吃吃,眼见对方手里的兵器打过来,玄龟的圆盾向上一架,弯刀在上面横削,斩向对方的脖颈,白蛇的长矛从龟甲盾后面传出,径刺对方的小腹。

这一招配合得相当巧妙,既发挥了三把兵器的长处,又大出大家的意料之外。旁边的人看了都大为赞叹,以为这是他们平时练好的招式,殊不知二怪生性奇特,很是不和,经常因为闹一点矛盾就恶言相向,甚至大动干戈,哪里有耐性练什么配合的招式。但是,说来也奇怪,他们在跟人动手的时候,却常常无意中使出配合十分巧妙的招式,巧妙得连他们自己也在心里大声叫好。

那人见玄龟的弯刀削来,手中的兵器被对方的龟甲盾逼住,没办法抽回来抵挡,上身向后急仰,这一下将蒙在他脸上的长发甩了出去,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这时他的下腹向前努出,完全没有防备,长矛犹如穿心箭飞刺过来。耳听得一人大声叫道:“住手,自己人。”

但是白蛇的长矛已经出手,哪里还能收得住,眼见得这一矛一定会将那人穿个透心凉,忽然旁边飞来一个东西,嗒的一声,正打在长矛尖上,将长矛打得歪到了一边,哧的一声,将那人腰间的衣服给刺穿了。蛇龟二怪知道自己这边有人出手阻止,急忙跳开。

对面那人却不肯罢手,手掌挥动着兵器又要攻上来,只见灰影一闪,一个人冲了过来,一伸手便抓住那人的兵器,叫道:“兄弟,是我。”大家看时,却是第一个自告奋勇要做先锋的北邙山幽冥使木魁。

一连喊了两遍,那人才停止挣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仍然不能平静下来。木魁伸手将他的乱发拨开,王重阳一看这张脸,立刻叫道:“竖刁老兄,原来是你。”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天前强攻进玄妙宫,被幽冥灯煞打成重伤的北邙山二竖之一,竖刁。

当日竖刁因为过于自大疏忽,被幽冥灯煞所伤,躲在崖顶蛇窟中疗伤,如果被白蛇回来看到,一定会将他整个吞下去,可是当时深受重伤,全身的血液几乎都结成了冰块,无法移动,只能听天由命。幸好王重阳提前发现了他,用少阳神功将他身上的寒毒驱走了一少半,暂时稳住了他的伤情,再加上他运用北邙山独门内功解毒,很快便可以自由行动,不过他仍然不能剧烈运动,于是便连夜离开了玄武谷,急急忙忙赶回北邙山去了。王重阳第二天早起赶来已经人去窟空,倒害得王重阳为他担惊受怕了好长时间。

竖刁回到北邙山中,静心养伤,因为这时间不光彩的事情,所以谁都没有告诉,打算伤养好后,回到玄妙宫找回面子,夺得宝藏,再告诉别人。木魁前来探访,见他身受重伤,几次逼问之下,竖刁才不得已说出了事情的经过。木魁当即表示要替竖刁挽回这场梁子,说罢便匆匆离去。竖刁知道木魁为人阴险毒辣,此行并不是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实际上还是惦记着玄妙宫中宝藏。于是便加紧练功,等寒毒驱净之后,带了几件法宝离开北邙山,急急赶来。

木魁不知道玄武谷的确切位置,走了好多冤枉路,迟了三四天才找到,而竖刁疗伤的时间也是三四天时间,所以在木魁带着王重阳进骷髅阴风洞之后不久,竖刁也独自赶来,在他到达洞口的时候,恰好东方珂和胡雪燕也赶到了那里,在洞口看到了他的身影。

竖刁进入骷髅阴风洞之后,见到玄妙宫宫门大开,门外的空地上足迹凌乱,似乎有人在这里动过手,竖刁以为是木魁,不知道他是胜是败,怕他遭到毒手,急忙走进宫中,大厅里也有好多凌乱的足迹,这更加大了他的担忧,但是在四周的几个石洞里找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喊了几声,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竖刁退回到大厅里,忽然看到一个绿色的衣角在另外一个洞口一闪不见,似乎是个女子的身影,他叫了两声,没有回应,怕错失了机会,急急忙忙赶了过去,没想到进入石洞后,发现这个石洞不是刚才自己搜查过的石洞,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

竖刁心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既来之则安之,便顺着隧道向里面追去,他以为不久就会见到宫里的人,将白骨帮取出来,随时准备迎战。没想到一直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到了一个石室之中,不过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竖刁在石室中仔细搜索了一遍,事都没有发现,当他准备要原路返回时,却发现来时的隧道已经不见了。

他已经被囚禁在一间死室之中。

竖刁的性情,在北邙山中算是比较平稳的,虽然找不到出路,但并不急躁,仍然在里面一遍又一遍地搜寻,它虽然不像木魁那样对无行有过精密深入的研究,但是大致上也是了解过,而且普通的岩石并不能阻得住他,只要他认准了方向,立刻可以强攻过去。

竖刁正在沿着石壁搜寻,忽然听到身后一人道:“你在寻找什么?想钻老鼠洞,这里可没有。”

竖刁愕然回头,身后有人,自己竟然没有觉察到,这也是糊涂颟顸到了极点,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看着他。

竖刁转回身,站直身子,道:“在下北邙山竖刁,误入仙府,不敢请教你是哪位?”

那男子傲然站立,并不回礼,道:“你不必问我是谁,只说你想怎么样?”

竖刁见对方说话十分无礼,心中有气,冷冷道:“我本来想在这里面找到一只老鼠,看来有些见识的老鼠已经吓跑了。只剩下一些昏头昏脑的东西,我也懒得理会它们。”

那人似乎没有听出竖刁的话外之音,一味傲然道:“那可就只能怪你有眼无珠,对面不识人才了。”

竖刁道:“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有眼无珠,当面错过了一只老鼠也未可知。好在他们并不在我的眼中,所谓上山打狼,不答理兔子。”

那人终于听出了竖刁的话外之音,突然发怒道:“鬼物敢尔,今日教你知道本山主的厉害。”话音未落,双手一翻,手里猛地出现了一对峨眉刺,交叉成剪子的形状,照着竖刁的脖子剪过来。

竖刁闪身躲过,挥起白骨棒径袭对方的下颚,那人侧身让过,峨眉刺一分,一刺竖刁胸膛,一斩竖刁脚踝。那人长相十分猥琐,但是手底下功夫却十分硬朗,这一招分刺竖刁上下两个要害,竖刁很难兼顾,不得已向旁边跨出一步让过下面的一钩,竖起白骨帮一封,嗒的一声轻响,将上面的一钩当了出去。

两个人各自施展生平本领,战在一起,你来我往,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竖刁跟对方斗了七八个合,已经看出对方使出的是峨嵋派的功夫,峨眉的功夫一向以诡谲奇异见长,此时双钩施展开来,果然是变幻莫测,神出鬼没,十分的难于对付。但是竖刁将白骨帮施展开来,丝毫不落下风。

北邙山的功夫也是以诡谲奇异见长,此时双方全力以赴,恰好是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过了二十多个会合,对方渐渐招架不住,一边后退,一边撮口发出长啸,石室虽小,但是啸声却远远传了开去,余音袅袅,好一会儿没有停歇,紧接着,远处传来一声长啸,似乎是在回应这人。这人听了,立刻精神大振,功力似乎增长了一半,将竖刁的攻势抵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