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息之中的元婴圣胎,而且辅食了元婴圣胎之后,有机会突破天士的境界,一举跨入元婴圣胎,结胎几率会有所提高!
聂沧海尽管神色如常,但内心却是一动,所谓归息,实际上就是在修炼中被外魔入侵,从而纠结在元婴圣胎之中,使得元婴圣胎无法离体,而身体却是处于一种仿佛睡眠的境界。
此为归息!
解决此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修士放在一处灵力隔绝之地,让其自行驱赶外魔,从而苏醒过来,外人若是帮助,除非是修为比之归息修士高出数筹,甚至需要高出一个大的境界,否则的话,没有任何作用。
若是长时间归息的修士无法自行苏醒,那么元婴圣胎就会被外魔生生浸透,则顿时烟消云散,肉身也会随之腐烂。
但一般来说,归息中的修士,大都可以苏醒,只不过修为会有所降低罢了,但总比性命丢失要强。
这归息,在修真界,并不是很常见,最起码聂沧海到目前为止,尚没听说,有处于归息状态中的修士存在。
百千万说完之后,立刻紧紧的盯着聂沧海,想从其表情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惜,聂沧海的神态没有任何变化,至始至终都平静自如。
聂沧海沉吟少许,眼中紫芒略淡,看了百千万一眼,缓缓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有归息修士存在的?”
百千万内心松了口气,聂沧海只要问话了,那么就表示之前所说三句之约已然解除,聂沧海一点都不怀疑,若是自己刚才这三句话没有打动对方,那么此人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死自己。
同是太上天后期,但差距却是极大,百千万内心苦笑,他心中隐有不甘,在他看来,对方定然是身上有什么极为厉害的法宝,否则的话,不可能会具备如此的攻击力,可以让他连反抗之力都欠缺。
此时听到聂沧海问话,他连忙说道:“道友,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坐下,待百某为你慢慢细说如何?”
聂沧海看了他一眼。略微点头。
百千万立刻向前飞去。他脚下出现一丝丝黑雾。托着他来到了山峰顶端地亭阁。
待百千万先行后。聂沧海身子向前一送。轻飘飘地落在了山峰小亭之上。袖子一甩。石凳上吹起一股微风。把其上地一些细微灰尘吹散后。他掀起下摆。坐在了上面。
他虽是后行。但却与百千万同时进入此亭。百千万尽管神态如常。但内心却是一秉。双眼瞳孔收缩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知道。这定然是对方地警告。其目地是让他晓得。即便是耍些手段逃跑。也定然无法甩脱追击。
事实上聂沧海地用意也地确如此。他内心对百千万所说之事。颇为留意。实际上现在只要是一切与结胎有关地事情。都可以吸引他地注意力。
毕竟,聂沧海目前的修为已然达到了太上天后期,结胎是必须要考虑的、近在眼前的大事。
一旦他可以结胎成功,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他不如修者之途的第一步,凡是踏入到了元婴圣胎,他边有可能问道齐天,追踪那最终的幕后黑手,幻城之血,灭族之痛,聂沧海要以仇人鲜血来偿还!
如果有一日,自己修为足够,自己知道了那背后之人,便一定要搅它个天昏地暗,杀它个血流成河,让幻城曾经染红的天,变成灭族之人血染的天,让幻城的地,变成红浆,让仇人的血,来祭奠亲人的亡魂!
更重要的,他要把仇人,抽魂、扒皮、剔骨、融筋、削肉!总之用一切他能想到的方法,来偿还这四百多年的苦与恨!
百千万右手一翻,手中多了一个酒壶与杯子,亲自倒了两杯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笑道:“道友,这是归葬地悲咽之地,以悲涙果酿造的美酒,喝上一口,回味无穷,道友不妨品尝一下。”
聂沧海并未催促对方回答问题,而是看了那酒杯一眼,随后拿起仔细的观察,好像其内有着什么颇为有趣之妙物一般。
这酒杯内的美酒,成碧绿色,看起来倒也晶莹剔透,煞是美丽。
百千万抿了许久,却发现聂沧海好像对此事没有什么兴趣一般,于是苦笑,放下杯子,缓缓说道:“道友,此话若是别人来问,百某定然不会诉说,但道友却是不同,你我都是太上天后期,怕是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结胎,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元婴圣胎境界修士。至于百某之前所说的归息元胎,实际上其中之一,就是在下的师父!”
说完,百千万目光盯向聂沧海。
聂沧海又看了杯子少许,这才放下,平淡的说道:“杀师么,没什么大不了,在下当年也曾干过。”
百千万哈哈一笑,说道:“不瞒道友,在下之师,当年收百某为徒,并未谋着什么好心思,他与我大师兄,都是元婴圣胎期修士,二人当年在闭关之时,被我暗中做了手脚,现在算来,已然是归息长达三十年,我计算着,他二人已然处于被外魔消散之际,此时,正是我等夺取其元胎之时,到时候,他二人的元胎,你我兄弟一人一个,服下后结胎,定然可以增加极大的把握。”
聂沧海眉头微挑,沉吟少许,望着百千万,缓缓说道:“不知此事与上古禁制,又有何关联?”
百千万闻言苦笑,拿起酒杯一口喝尽,这才叹气道:“我那师父闭关之地,实际上是一处古修之洞府,当年被他无意得到后,便据为己有。我之所以可以在他二人闭关时做手脚,实际上却是早就准备了多年,对于那洞府的一些禁制,百某研究了好久,这才可以成功偷袭。可是,那洞府关闭之后,在下若是开启,却是极为麻烦,其内禁制太多,百某没有想到,仅仅是触发了一个招引外魔的禁制,便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结果弄到最后,一无所得,颇为得不偿失。”
聂沧海眉头微皱,沉吟起来。
百千万右手在储物袋上一拍,顿时手中出现了几枚玉简,他把这些玉简放在桌上,说道:“这里面是我从那里拓印的一些上古禁制的符号,道友可以看看,以道友的禁制之术,定然可以分析出其内真假。”
聂沧海闻言,拿起其中一块玉简,神识一扫,片刻,他又拿起另外一块,许久之后,全部玉简都被他一一看过,这些玉简内记录了一些上古禁制,通过这些禁制来看,属于一种防守类的禁制,应该是为了守护洞府而布置。
“道友,你看如何?”百千万在一旁问道。
聂沧海沉吟片刻,抬头看向百千万,说道:“那两个元婴圣胎修士,分别是什么境界?”
百千万立刻回答:“家师是元婴圣胎初期,至于百某的大师兄,他只不过是刚刚结胎罢了,若是道友能打开禁制,那么家师的元胎,归你所有。”
聂沧海沉默少许,沉吟道:“此事在下无法立刻决定,待我考虑几日,再与你计算!”
百千万也不介意,点头说道:“本应如此,百某也需要几日来准备一些法宝,道友,你我如今可谓是化敌为友,之前种种误会,百某在此,向道友深深的道歉。”说着,此人站起身子,退后几步,对着聂沧海弯腰鞠了一躬。
聂沧海神色如常,但内心却是一直谨慎,此人此番做作,在他看来,倒也颇为拿得起放得下。
不过以聂沧海的心机,岂能被对方这些表面现象所迷惑,他微微一笑,算是应过,起身一抱拳,说道:“道友,既是如此,那就定在七日后此时此地,在下告之答复。”
百千万笑容可掬,点了点头,同样抱拳。
聂沧海身子顿时一跃,化作一道长虹,消失在天边。
待聂沧海走后,百千万的笑容,顿时消失,目中闪过一丝寒芒,闪烁了几下后,他身子蓦然一动,向着与聂沧海相反的方向,驰骋而去。
只不过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此山亭阁之旁,有一个完全透明之物,把他刚才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并且在他离开之时,此物悄然无息的紧跟其后。
时间不长,聂沧海便回到了,此魔现在比之以往,绝对是听话了数倍不止。
他现在紧跟百千万,不管对方速度多快,他都能轻松的追击而上,一边追着,他心底一边回味刚才那个黑衣人的美味。
那黑衣人是个他司天台中期的修士,废了他一些手脚,这才把其吞噬,那精丸,既然主人没问,于是便被他暗自觅下,偷偷吃了。
他盯着前方的百千万,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贪意,他心中暗道,若是主人能让把这个太上天后期的修士打的半死,然后赐给自己,那就好了。
在他看来,此人颇为狡猾,几乎是不走直是绕来绕去,甚至时而还停下,紧盯后方,如此一来,倒也不难,看着对方这般行走,慢慢的,此魔魂却是居然心有所悟,他暗道,原来飞行也可以有这么多花样,老子算是学会了,以后和老二比试时,老子也这么用一用。
就在这时,突然前方的百千万身子一顿,速度立刻缓了下来,他落在地上,四下看了看,此处四周是一片荒原,除了归葬地本身具备的雾气之外,别无他物。
他落地后,立刻冷笑起来,喝道:“道友,隐匿了这么久,还是出来吧!”
魔魂不由顿时一怔,他此时就站在百千万身后,对方这一声大喝,吓了他一跳,暗道不好,被对方发现了。
他立刻就要后退,但紧接着便停了下来,因为此时,百千万已然转身,目光紧紧的向他盯来。
魔魂不由脸露凶色,暗道老子和你拼了,若是能吞下你的精丸,老子定然会更强一些,而且即便是主人问起,老子也有话说,是他逼的,老子不吞不行啊,是他先出手的。
他正要有所行动,蓦然间再次一顿,此时那百千万,居然转过身去,看向别处,口中依然喝道:“道友,再不现身,百某可要出手了。”
魔魂心底大为疑惑,暗道老子就在这啊,你刚才不是看到了么,怎么还说我不现身呢?
他心底一气,身子一送,再次飘到百千万身前,距离对方,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此魔魂内心暗道:“出手吧,只要你出手,老子就把你吞了,即便是吞不了全部,老子也要吞一半,你快出手吧!”
可是,百千万等了一会后,居然再次转身。
这一次,反应迟钝的魔魂,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身子再次飘到对方面前,看了少许后,内心立刻破口大骂,心说你这个杀千刀的,根本就没发现老子,居然耍诈!
百千万等了少许后,终于确定四周没人,而且应该也没人跟在身后,但他仍然不放心,盘膝坐地,静等时间过去。
魔魂气呼呼的在一旁飘着,恶狠狠地盯着百千万,内心挣扎起来,暗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不顾主人责备,上去与此人拼了。
此人太过可恶,居然敢戏耍他伟大的本魔魂,这让他几乎不能容忍。
但考虑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强压下这口气,暗道现在关键时刻,若是自己犯了错误,定然会被老二超过,还是等等吧,等以后自己地位巩固了,绝对不受这等鸟气。
时间一晃,便过去两天,聂沧海在这两天内,没有离开洞府半步,他一直在不断地祭炼禁幡,在其上印下无数禁制,此时他身前飘着的那杆旗帜,其白色的旗面上,已经密密麻麻有了无数的黑点。
大致一看,怕是不下二三百个。
这里面,每九个禁制为一组,每组之间,绝对没有任何相同之处,其作用更是缤纷莫测,其实这禁幡的制作,除了材料难得之外,制作过程并不是很难。
甚至只要随便一个会使用禁制的修士,都可以制作的出。
只不过,这里面的学问却是极大,若是寻常修士来制作,那么打在旗帜上面的禁制,威力定然不会很大,如此一来,即便是最终制作出了,这禁幡也不会太过强大。
另外,这禁幡其实说白了,就如同是阵法一样,要看施法者自身的构思,若是施法者连续布置下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攻击禁制,其中每组之间,没有任何相同之处,那么最终若是成功,这禁幡,可谓是一件令所有人都感觉恐怖法宝,其上蕴含的攻击,实在是无法想象的强大。
反之,若是连续布置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防御禁制,那么以此幡来防御,效果依然如故,达到一种令人乍舌的地步。
同样的,若是单一属性选择的是困敌,那么达到最高品质的九十九万后,其这方面的威力,堪称恐怖。
所以说,这禁幡的制作,最终威力的大小,全看制作者个人的意愿,当然了,这话说来简单,可实际制作起来,却是难度比之登天,小不了多少。
举个例子,九百九十九个禁制,算是小成,其中每九个禁制为一组,也就是说,需要九十九组完全不同的禁制。
可若是想要走极端的单一路线,布置九十九种完全不同的攻击或者防御禁制,这本身就具备了一定的难度,只不过若是对于禁制研究极深,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是第二个品质呢,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禁制,其内要有九百九十九组,其难度一跃提高了十倍,能制作单一攻击或者防御者,顿时变得凤毛麟角。
更不用说第三个品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了,难度是第一个品质的百倍,如此一来,几乎世间罕有人可以掌握如此多的,完全不同的单一属性禁制。
至于最终的九十九万,难度提高千倍,这几乎就已经是传说中的法宝了,最起码在聂沧海获得逆者记忆中,最高品质的禁幡不是没有,但具备单一防御或者攻击的最高品质禁幡,却是从未出现过。
具备单一攻击或者防御的禁幡,最多,也只是第三个品质罢了。即便是第三个品质,但其威力,却是比之寻常达到九十九万的最高品质,相差无几,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高出一筹。
所以说,禁幡制作简单,但若是想要获得强大的威力,那么就太难了。
聂沧海制作的这杆禁幡,走的不是极端路线,它混杂了攻击、防御、守护、寻物、困敌等等大部分禁制。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快速的把禁幡制作出来,聂沧海知道自己在这归葬地内,随时可能会遇到生死危机,所以,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来制作一杆禁幡,尝试其威力后,再决定是否应该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制作一杆单一属性的禁幡。
毕竟他储物袋内的逆血石,一共有三块,可以制作三杆禁幡!
聂沧海定气凝神,双手变换,再次打出一道禁制,此时他神念微动,通过魔魂,察觉到了百千万的举动。
百千万,在静静的坐了两天后,身子蓦然一动,居然凭空在原地消失。莫还不能一怔之下,立刻钻入地底,最终在地底深处,寻到了百千万的身影。
在此处荒原之下,有着一座洞府,洞府内不大,但却隐藏的极深,许立国顺利的钻进洞府,其外部的一些禁制,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进了洞府,他立刻看到百千万正在一处石室内翻阅典籍,此石室内几乎就是一处书海,四周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典籍,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颇为古老,甚至不是以玉简形式存在,而是刻在了竹子上。
百千万神态颇为凝重,他小心翼翼的翻看典籍,轻拿轻放,过了一会,他面色一喜,拿着一大卷到一旁的石桌上,慢慢的把竹简打开后,立刻凝神查看!
魔魂正要上前,但就在这时,石室内蓦然间出现一层柔和之光,把他阻拦在外。这光芒一闪间,百千万立刻抬头,神识横扫一圈,最终没有任何发现,他脸露狐疑之色,目光在四周闪动不止望个不听。
许久之后,他才重新低头,继续查看竹简,只不过其右手,却是一直掐着法诀,随时可以攻击。
有那柔和之光阻拦,魔魂无法上前,于是便在外面,不断地向里面探望,在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这竹简上写着几个小字:“上古禁制……”
过了三炷香后,百千万眉头微皱,合上竹简,脸露沉吟之色,随后他把绣简合上,重新放在书架上,又在上面找了许久,最后拿着两块土灰色的玉简走出了此石室。
在旁边的石室内,他盘膝坐下,拿起一块玉简,按在额头之上,闭目沉思。
时日一晃,七天时间已过五日,这日午时,百千万蓦然睁开双眼,手中玉简放在储物袋内,随后右手掐印,打出一道灵光,落在一旁的墙壁上,顿时整面墙壁发出咔咔之声,齐齐向两旁移开,露出其内一座凹形之台。
只见在那台上,摆放着三尊蜡像,正中间一人白发飘渺,双目怒睁,眼中露出阵阵威严之色。
在他两旁,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双目阴沉,面色古俊,看起来约二十多岁。女的则是明媚皓齿,婀娜多姿,双眼隐露一丝哀伤之色,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颇为传神。
百千万静静的望着三具蜡像,他的目光,放在了女子身上时,眼中露出一丝柔情,但当他看向那老者与男子时,目光却是露出深深的恨意。
“老匹夫,大师兄,我终于找到了擅长上古禁制之人,没想到吧,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可以再次进入那里与你们团聚,这一次,那件宝贝,是我的了!”
百千万说完,顿时狂笑起来,其笑声中隐露一丝癫狂,最后他伸出右手,慢慢的摸向女子,在其脸上仔细的摩挲,口中喃喃说道:“我会让你重新复活的,即便代价是整个归葬地,我也心甘情愿!”
他深吸口气,收回右手,退后几步,再次打出一道灵光,顿时四周墙壁在咔咔声中慢慢合并。
聂沧海盘膝坐在洞府内,通过魔魂,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切,他沉吟少许,目光一闪,心中有了决断。
第二天深夜,聂沧海在旗帜内打出最后一组禁制,顿时整个小旗,蓦然一动,其上黑点渐渐扩大,最后把正面旗帜全部包裹,此时的小旗,原本白色的旗面,彻底的变成了黑色。
一丝丝古老的气息,从此旗帜内散发而出,一个个禁制,在旗面上闪现不断,最终化作一个个淡金色的符号,从旗面上闪烁而出,绕着旗杆,不断地旋转攀爬,很快,整个禁幡,被那数之不尽的符号完全布满。
此时,仍然还有无数符号,从旗面内闪出,于是,一条由符号组成的线条,绕着禁幡四周,成圆形延伸开来。
与此同时,在归葬之地万恶之城之上,透过浓密的雾气,一直延伸到数十万米之上的雾气之外,在这上面,是一片星空。
此刻,星空之中,突然凝聚无数乌云,这乌云膨胀开来,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达到了百里。
乌云中,一丝丝污浊的气体,从其内缓缓的散出,其下的归葬之地的无尽的浓稠死气之中,一碰到这污浊之气,便立刻发出阵阵沙沙之声,就如同是一把乌黑的烙铁,碰到了冰雪中一般。
此时,归葬之地悲鸣之地北部,一座以骷髅堆积的山峰中,蓦然走出一人,此人全身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中,看不清相貌。
他抬起头,望着上方的浓浓迷雾,其目光仿佛可以穿透这迷雾般,看到了其上那一片乌云,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天劫?不可能,自从上古冥古宙之战其后,万劫毁灭,不会再出现,即便是上古归途逆路之人,依然灭绝,应该没有了天劫存在,现在的修士,都是瞒天而修,如何能引发天劫?难道有上古修士没死?若真如此,那可是上好的补品啊!”此人说完,身子蓦然一动,向着引发此红云之处,瞬移而去。
归葬之地极西之元辰所在之地,此地有一处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居然存在着海水。
这海水,此时剧烈的翻滚起来,从正中心位置,蓦然冒出多多浪花,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踏着浪花,慢慢的升起,他盯着上空,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低声道:“天劫?归葬地内,什么时候还有这么热闹的事情发生了,这天劫的出现,怕是会把那些隐藏的极深的几个老怪物,全部引出来吧。”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子从海面飘起后,右手朝下一抓,顿时那盆地中的海水,蓦然间发出阵阵轰轰之声,居然慢慢的飘起。
这一幕,极为让人震撼,盆地内的海水飘起后,此人立刻融进海水中,他在其内右手向前一指,顿时那海水突然间动了起来,夹杂着万钧之势,向前疾驰而去。
若是轮起速度,却是比那些元神境界修士瞬移,还要快上数倍不止,而且其速越来越快,随着阵阵奔雷之声,转眼间消失无踪。
在归葬之地,极南之处清远之地,一座普通的城池内的炼器宗店铺三层,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正拿着一根兽骨,滔滔不绝的对着一个筑基期修士吹嘘。
“这位兄台,此物真的是一个宝贝,我再和你说说它第七十四个用处,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那灭战天修士,此时一脸铁青,若非是在炼器阁内不允许动手,那么他早就把眼前这个从一楼一直纠缠到三楼的老家伙一剑劈死。这老头在他看来,也就是灭战天三四重天左右。
尤其让他无法忍受的,则是这老头说话时,口水喷洒,这让他险些控制不住就要亮出法宝。
最后他实在气愤,一扫袖子,匆匆离开了炼器阁,可那老者居然还是纠缠,这灭战天修士眼看四周很多人都在看向这里,于是扔出一块下品灵石,拿起兽骨便头也不回的冷笑离开。
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夜定然要叫这个老家伙好看!
那白发老者,笑眯眯的捡起灵石,放在嘴边吹了一口,珍重的放在怀中,但就在这时,他面色蓦然一变,猛地抬头盯着云层。
白发老者原本浑浊的双眼,蓦然间闪烁极其明亮的光T略有驼背的身体,慢慢的直了起来,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气势徒然攀升。
他所在城池的所有修士,顿时一个个体内灵力不受控制,隐有一种脱体而出的错觉,纷纷心中骇然起来。
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一样很快,那发白老者身体蓦然一动,整个人刹那间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只见在上空的归葬之地黑雾中,突然传来一声咆哮,紧接着,一只长达数千丈的巨大玄武,从雾气中探出身子。
它巨大的头颅,透出阵阵磅礴的威压,低头看了一眼后,张口狠狠的一吸,顿时四周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灵气,立刻犹如百川归海一般,被他狠狠的吞了一大口,随后打了一个饱嗝,这才安顿下来,迅速在黑雾中向前游走而去。
在它的背上,站着之前那个白发老者,此人破口大骂道:“畜生,让你驮我一趟,居然吸了这么多灵力,你也不怕撑死,你要是撑死了,老子正好尝尝玄武肉什么滋味。”
再说聂沧海,他此时盘膝坐在洞府内,他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心惊肉跳之感,这种感觉是从归葬之地之上传来。
聂沧海眉头一皱,他右手一召,想要收起禁幡,但却立刻发现,这禁幡其上,被一股无形之力包裹,居然无法收回。
这如此怪异的一幕,立刻让聂沧海面色一变,他猛地站起身子,双手连连变化法诀,打在禁幡之上,但每当法诀落入,便立刻被那无形之力消散,没有一个法诀,能穿透而进。
此时此刻,他心中那种心惊肉跳之感越来越强烈,他眉头一皱,神识之眼顿时开启,蓦然间,他神色不由自主的大变起来。
通过神识之眼,他清楚的看到,从那禁幡之中,散出一道细细的黑线,这黑线无视洞府的阻隔,遥遥直上。
聂沧海面色阴沉。他二话不说身子向前一冲。打开洞府之门。身影猛地闪烁而出。在洞府之外。他稳住身子。抬头望去。
只见那道黑线。自洞府内飘出。深入上空地归葬之地黑雾之中。聂沧海沉默少许。右手在眉心一点。顿时第二魔魂自识海内泌出。
那魔魂出现后。不待聂沧海吩咐。身子便立刻一闪而没。以聂沧海地神识之眼。可以看到一道残影。以极快地速度。迅速没入黑雾之中。
聂沧海面色阴沉。他四下一看。在这,反倒是最为上好的补品。
同时,每次逆者炼器时,也会引发天劫,甚至有些时候,逆者来分辨所炼法宝的品质,就是以落下天劫的威力来判断。
天劫威力越大,就说明法宝威力越强,天劫威力越小,则法宝威力也就不足。
当然,这只是一种极为粗糙的计算方法,事实上,还是有很大的偏差,就比如说聂沧海就现在的这件禁幡,抡起威力,根本就无法与这天劫相比。
实际上引起天劫的真正原因,还是出在了逆乱血上,这逆乱血,在逆者体内蕴含的年月太过久远,其上自然而然的沾染了一丝逆者气息,所以,这才会引的已经无数年不曾出现在此界的天劫,首次降临。
同样的,天劫已经无数年没有出现了,其积攒的力量,已然达到一种恐怖的程度,所以这一次只不过是一个法宝的天劫爆发,便具备了难以想象的威力。
这一切信息,在聂沧海脑中闪现而过,他已然明白,引起这天劫之物,正是那禁幡!
他二话不说,迅速冲回洞府,望着依然飘在半空,闪烁诡异光芒的禁幡,双手不断地打出一个个禁制,想要试图把其收走。
以聂沧海刚才从逆者记忆中所获得的信息,若是真的被这天劫打中禁幡,那么此法宝,定会立刻成为碎末。
费尽辛苦炼制的法宝,聂沧海决不允许被天劫毁掉,他神识之眼闪烁异芒,双手不断地打出各种禁制,想要把此物收回。
慢慢的,禁幡其外的那无形之力,渐渐有了一丝松懈,只不过仍然没有缓和,此时,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之上,只见黑雾迅速消散,节节败退,转眼间,整个修、归葬地,第一次,没有了海水,没有了雾气,露出其内一个无比庞大,看不到边际的巨大盘地。
黑云柱子,再没有任何阻拦之物,从天而降,这一次,它的速度已然达到极限,其目标,正是道:“太上天五冲天的境界,好,那就是你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聂沧海双眼红芒大闪,对方是太上天五重天的修为,但聂沧海不但不闪躲,反而速度一增,瞬间便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那黑衣人嘴角露出嘲讽之笑,刚要有所行动,但突然,他身体一颤,双眼立刻涣散,此时,聂沧海依然来到他的身边,右手在其腹部一抓,顿时把精丸抓出,没有任何犹豫,聂沧海一口便吞下精丸。
甚至连储物袋他都没有时间去拣去,迅速向着远处飞去,他的神识,全部散开,如同一头恶狼,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呼延明,正在急速的逃命,他身后跟着两只堪比太上天后期的异兽,只要他稍微速度慢一点,便会被它们追上吞下。
以他区区灭战天的修为,根本连反抗之力都欠缺。
此时,那两只异兽越追越近,咆哮之声已然近在耳边,呼延明苦涩一笑,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但就在这时,突然他身边吹过一阵狂风,这狂风威力极大,吹的呼延明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当他一脸骇然的稳住身子时,耳边传来异兽凄惨的吼叫。
他回头一看,顿时呆在了当场。
只见一个白发青年,如同一个恶魔一般,右手伸进了一只异兽头部,抓出其内丹,生生吞了下去,至于另外一只异兽,则早就身亡,尸体落在一旁。
那白发青年回头,冷冷的扫了呼延明一眼,没有说话,身子瞬间向远处遁去。
尽管对方已经离开,但呼延明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刚才对方的一眼之下,隐露的杀机,让他心神剧震,许久之后,他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惊恐之际的表情,匆忙离开。
终此一生,那白发青年恶魔般的身影,一直在呼延明心底纠结,即便是七百年后,他达到了梦寐以求的元婴圣胎境界修为时,回想起那白衣人,仍然心底泛起阵阵寒意,时常夜梦中惊醒。
归葬地盆地北部,两个小型门派,他们为了抢夺一具被天劫打死的异兽内丹,正在相互厮杀,其中飞剑四射,法术漫天。
但就在双方修士杀的正火热之时,一个白发青年,从天而降,此人一出现,没有说出一句话,只见其双眼闪烁妖异的红芒,一道红色闪电蓦然从其双眼*出,如同一道电光蛇影,在双方修士之中穿梭而过。
与此同时,此人身子速度极快,冲入到双方修士群中,一路走过,其双手不断地在一个个太上天修士腹部抓出精丸,生生吞下。
仅仅是不到十息的时间,此地所有修士,全部身亡。
至于那引起他们双方厮杀的异兽内丹,也被这白发青年,吞入了口中,随后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迅速向远处冲去。
这一路之上,无论是异兽,还是修士,只要修为没有达到元婴圣胎期,都会被聂沧海无情的斩杀,无论男女!
随着吞噬的精丸及内丹越来越多,他的修为不再降低,体内元魂之力缩小的速度,终于达到了一个稳定点,只不过仅仅如此,即便是那缩小的凝实化的穴窍,也是不在有所变化!
无法解决问题,这种稳定的平衡,只能持续数个时辰时间过了,那么穴窍依然还是会不断地缩小,直至崩溃。
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断地杀人取丹,获得足够的灵力后,一举把那黑线,逼出体外。
如此一来,就必须要大量的杀人,聂沧海双眼杀机从未有过的浓郁,他知道,单单以自己目前的杀人速度,那么定然远远不够。
聂沧海目光闪烁寒芒,他神识一扫,身影立刻向前冲去,几只雾中异兽,出现在他前方百里之外,聂沧海神魂之力离体的瞬间,右手一拍储物袋,顿时黑色毒剑也随之一闪而出。
斩杀异兽,去其内丹,聂沧海身子没有半点停留,继续冲出,与此同时,他神识全部散开,寻找修士或者异兽聚集较多之地。
正飞行间,聂沧海身子蓦然一顿,他神识察觉到,在此处向东千里之外,有一大片兽群,聂沧海目光寒芒闪烁,立刻调转方向,顺东而去。
一千里的距离,很快便被他横渡而过,此处异兽极多,聂沧海现身后,二话不说,右手一点眉心,第二魔魂顿时出现,疯狂的冲入兽群内。
紧接着,黑色毒剑也随之而动,最后,则是聂沧海的造化之力,这几种攻击,立刻如同一把利剑,杀入到兽群之中。
但就在这时,在远处兽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咆哮,一只巨大的章鱼,缓缓的从地面上升起,它乌黑的双眼,露出阵阵冷漠之光,遥遥的盯着聂沧海。
聂沧海看了一眼,此兽修为,已然堪比元婴圣胎中期,于是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同样的一幕,他这一路上经历了很多,但凡这样的兽群,必然有堪比元婴圣胎境界修士的上品灵兽存在。
聂沧海身影一闪,迅速向远处遁走,那上品灵兽,怒吼一声,庞大的身子立刻一动,向着聂沧海追去。
聂沧海头也不回,疾驰而走,那灵兽追出一段距离后,略有犹豫,连连咆哮几声,便慢慢停了下来,重新回到兽群中,巨大的触手卷起其中几只异兽,扔进了口中吞了下去,随后又再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很快,聂沧海便锁定两千里外的七名修士,这些修士中,有三个是太上天的境界。
此时他七人正在围着一只异兽,狞笑的展开攻击。
只不过他们的笑容,立刻凝固,只见一道黑影在他们身前一闪而过,七人全部死亡,三个太上天修士,额头之上露出一个血粼粼的黑洞,至于那只异兽,头顶也是出现了一个血洞。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声低哼,从远处传来。
“毒魔魔宫下令,凡所属范围内,禁止一切厮杀,你,给我留下吧!”
聂沧海没有任何犹豫,在对方此话出口的瞬间,身子立刻后退,疾驰而行。
那说话之人冷笑一声,身体瞬间消失,凭空出现在聂沧海身前,与此同时其右手一挥,顿时一股大力蓦然间从前方推出。
聂沧海的身子,立刻向后飘去,他目光闪烁,盯着前方,此人岁入中年,身穿紫袍,一脸冷漠,几步间,便来到了那七人尸首之处。
此人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冷冷的盯着聂沧海,说道:“好狠的手段,别人都是杀人取宝,你是杀人取髓,死后连其人魂魄也要吞噬!”
聂沧海目光闪动,此人是元婴圣胎境界修士,这点从其身体外散发的气息以及刚才的瞬移,完全可以看出,只不过此人的修为,定然不可能是元婴圣胎中期,聂沧海分析之下,大致判断,此人很有可能,只是元婴圣胎初期。
此人来者不善,聂沧海目光闪烁寒芒,右手蓦然一拍储物袋,顿时黑色毒剑立刻飞出,在其头顶发出嗡嗡之上,散出阵阵寒芒。
那中年人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右手蓦然一动,化作一只被雾气包裹的鬼爪,出现在聂沧海身前,向下一抓。
聂沧海右手一翻,禁幡顿时飞起,瞬间变大,立刻覆盖方圆百里之内,一个个禁制,顿时在四周出现,那鬼爪,立刻被其中数十个禁制覆盖,散发出阵阵呲呲之声,瞬间消散一空。
那中年人盯着禁幡,冷笑一声,右手隔空一挥,顿时一把紫色飞剑,从其袖中一闪而出,夹杂阵阵破空之声,向着聂沧海闪电而去。
聂沧海身子不动,双手掐诀,口中低喝道:“破!”
顿时禁幡一动,旗帜上的禁制,一个个闪烁而出,化作一面黑色的禁制之甲,横立在聂沧海身前,那飞剑射在禁制之上,顿时其剑身上立刻爬满一个个禁制符号,瞬间,整把飞剑,便被无穷无尽的禁制符号布满。
中年人眉头微皱,他没想到,对方区区一个太上天后期的修士,居然会有这等奇异的法宝,于是他右手一拍储物袋,顿时飞出一块虎状铜印,他口中喃喃自语,刹那间,那铜印发出阵阵轰鸣,紧接着,立刻变大,变成了一个高约七八丈的巨大铜印,几乎是眨眼间,那铜印自中间一分为二,一头黑色猛虎,自其内咆哮而出。
猛虎出现后,立刻向聂沧海扑去,聂沧海身子退后两步,双手法诀一变,低喝道:“困!”
话音一落,禁幡立刻又是一阵舞动,这一次,一个个禁制符号,连接在一起,形成一条条锁链,从四面八方瞬间出现,在聂沧海身前组成一道道铁锁牢笼,那黑虎扑在铁链上,顿时惨哼一声,被重重的弹了出去。
与此同时,又是一道铁锁之墙出现,拦在了此虎之后,紧接着,这一前一后两道铁锁墙,突然一动,上下相接,形成一个圆形,把黑虎,包围在内。
这一切,几乎就是在一刹那完成,也就是在那黑虎扑来的瞬间,此虎便被困在了由禁制符号化作的铁链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