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七十六章:龙王,滚出来!“又回来了?”
中央天庭,玄黄帝宫。
崔吟有些恍惚,看着熟悉的巍峨帝宫,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来,旋而尽化作了惊喜。
在这儿她修为提升快得多,就连地位,也高的多!
来往言谈的都是仙官神吏,甚至有些天尊见了她都要笑脸相迎!
念及此,崔吟理了理身上神衣,面含笑意,轻呼道:
“来人!”
中气十足的嘹亮声响彻在偌大的玄黄帝宫中,却并无人应声。
“嗯?”
崔吟一愣,斜长的柳眉一挑,目光变的沉凝了起来:
“这发生了什么??”
她惊愕的察觉到,帝宫中许多地方都蒙尘了,好似很久无人打扫,原本堆在大殿侧方,许多仙神送来的礼也都消失,
殿内十八根金玉神柱少了近一半,剩下的神柱也都变的晦暗,以至于巍峨帝宫似有摇摇欲坠的倾向!
玄黄帝宫到底怎么了???
她心头一个咯噔,帝宫内有上百仙女为侍,更有近千的天人境仆从,可是此刻却都不见,整个帝宫死寂空旷!
崔吟色变,思忖片刻后,迈步上前,推开玄黄帝宫的大门,自这座蒙尘帝宫中走出。
帝宫外,庆云做地,祥瑞遍布,远处的南天门依旧巍峨浩大,朦胧着很灼目的仙光。
崔吟眼尖的瞧见一尊眼熟的老仙,连忙上前呼道:
“月老!”
那老仙驻足,诧异瞧来,打量了崔吟片刻,有些迟疑道:
“你是.崔主事??”
“是我!”
崔吟心头更讶异了些,蹙眉问道:
“月老,这玄黄帝宫发生了什么?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她心头有些焦急,再加上以前这月老对自己向来极为恭敬,故而语气不自觉的有些不善。
月老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道:
“之前都说崔主事失踪,看来是闭关去了吧?这一闭关就是九千年,可够久的!”
“九千年??”崔吟一惊,甚至都未察觉到月老略显讥讽的语气,惊问道:
“这九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寿命将要走尽的垂暮月老抬了抬眼睑,不闲不淡道:
“看来崔主事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我劝崔主事你还是早日脱离玄黄帝宫吧。”
说着,他一拍脑门,乐道:
“却是我忘记了,你是玄黄宫的主事,仙籍就在玄黄宫,那些天女、仆从走得,伱却走不得,呵!”
崔吟此时也察觉到了异常,这位月老对自己的态度大变,不复之前的恭敬,
她凝眉道:
“所以,还请月老为我解答,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了,懒得说”
月老本想直接抬脚就走,却见眼前这崔主事身上腾起凶煞气,方才想起这位也是尊真仙,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愿与一尊真仙结仇,缓缓道:
“五千年前,仙母下旨召见玄黄帝君,无有回应,便触怒了仙母,
而后八百年前,勾陈大帝自地府重返天界,大摆宴席,广邀漫天仙佛,请柬上有名的都到场,唯有玄黄帝君没去,连面都未露.”
顿了顿,月老声音飘忽了起来:
“那次,勾陈大帝震怒,继而有天官运卜算,却惊觉玄黄帝君已不在天地之中,甚至在岁月里除名,多半是陨落在某个角落,
而后这八百年来,玄黄帝宫的属仙走的走,改换主子的改换主子,也就成了你如今所见的模样。”
犹豫了一下,他补充道:
“本来也不至于如此,但这些年,无论是仙母还是各位帝主,都或多或少表露出对玄黄帝君的不满,
眼下这玄黄帝君多半又陨落了,许多仙自然也就.事实上,还真有几个仙因此得到某位帝主青睐呢!”
崔吟目瞪口呆。
玄黄帝君陨落了??
她心头一空,旋而彷徨。
月老则是耸了耸肩,懒道:
“行了,老夫我也便言尽于此,崔主事自个儿看着办吧对了,时不时有仙家会来玄黄宫拆些仙金神铁走,崔主事你虽回来了,也最好莫要去阻拦才是!”
说罢,月老如同避瘟神一般,一溜烟的便走离了,留下崔吟独自在罡风中凌乱。
玄黄帝君陨落了!
她悚然一惊,心头莫名其妙的生出悲怆感来,虽然自个儿和这位帝君素未谋面,
但好歹也是承了帝君名头的恩惠,做了百年逍遥仙,只是如今
崔吟轻叹,感慨世事无常,又思忖了许久许久,终究还是不打算去仙籍司脱离玄黄宫主事的身份,
她心头到底还存了一个念想,玄黄帝宫既然没被彻底裁撤,万一,万一帝君还活着呢?
哪一天就回来了呢?
念及此,崔吟刚折返回玄黄帝宫,瞧望着这变得破落的大殿,
她心头失落的同时,却也亲历亲为的施展玄法,耗费了大半天的时光,将帝宫上下打整了一番,挥散尘埃。
帝宫焕然一新,勉强有了些许曾经的恢宏的模样,崔吟神了个懒腰,忽而苦笑:
“却不想,这天庭也有人情冷暖”
话未落,忽然。
‘咚!!’
帝宫大门被猛的推开,几位仙人走进,为首的是一尊看着极巨大的神灵,踩的帝宫隆隆作响。
“唔,这一根不错,拆了,拿回去炼炼,便是上好的兵器!”
巨灵神抱住一根支撑帝宫的金玉神柱,猛地发力,神柱摇曳,被他硬生生拔起!
“你们在做什么?!”崔吟惊怒。
几尊仙人诧异侧目,好些一会儿才认出崔吟来,巨灵神‘哟’了一声,乐道:
“崔主事?你怎还在这玄黄宫?”
“你把柱子放下!!”
崔吟气极,总算是知道缺的几根金玉神柱是怎个回事了!
“敬你一声主事,还真把自己当这帝宫主人了?你那主子都陨落了!”
巨灵神可不是月老,自身本就就是大品仙,亦擅长斗战,哪里理会的了崔吟?
他一发力,将金玉神柱抽了出来,旋而一掌将震怒上前的崔吟扇飞,警告道:
“莫要寻事端!”
几尊来自斗部的仙大摇大摆离去。
而此时,失去了半数金玉神柱支撑,帝宫摇晃,终于支撑不住了,轰然垮塌!
烟尘滚滚。
废墟中,崔吟看着自己这栖居了百年的‘家’毁于一旦,心头忽然难过,终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
此时此刻,北海之畔。
“老天啊,下下雨吧”
无数民众围着祭台祷告,一个个面黄肌瘦,嘴唇干裂,更有甚者已然显出脱水的迹象来。
戴着面具的青年走在长街上,面具下的脸庞阴沉至极,秦朝九千载,但对他来说只过去了不到一年,
这北海城看着还算眼熟,有一点曾经的影子,但却早没了过去的繁华,呈现一副破败荒凉的景象。
以小窥大,再加上沿途听到的一些哀叹,什么天下大旱十七年
陆煊心头再添了几分怒火来,恨不得马上走去北海龙宫,将北海龙王擒来问罪!
他离去时,天下尽皆风调雨顺,可以说歌舞升平,家家户户满粮仓,而现在.
在陆煊心头郁结的同时,他余光瞥见有个粗糙汉子大步走上求雨台,朗声道:
“大家听我说!”
有气无力的求雨声渐寂,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民众都抬头看去。
那粗糙汉子呵声道:
“天干地旱十七年,是老天爷动怒了,但老天爷为何动怒,大家可知道?”
这汉子中气十足,气血浑厚,声音炸响在这片空旷地,许多苦民面面相觑。
陆煊深深皱眉,静静看着。
不等苦民思索,粗糙汉子继续朗声,自问自答:
“便是因为秦皇无道,秦皇暴政!这几千年来,秦皇铸三百六十五通天台,修阿房宫,建大陵,造长城,劳民伤财,不礼仙佛,触怒了老天爷!”
汉子雄赳赳、气昂昂,来回踱步:
“如今啊,老天发怒了,我们都没有活路了,光这北海城中就有许多户人家已绝了!”
他声嘶力竭:
“当如何?当如何?!”
苦民们面面相觑,无人言。
半晌,有一个小老头呵骂道:
“哪里来的狗东西,在这里妖言惑众,滚下去!陛下无道?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他叉腰大骂:
“大旱以来,陛下开了多少粮仓赈灾,免了多少田税?施了多少仁政?连徭役都废除,俺当年是修过长城的,顿顿管鱼肉,一天还有八十钱,俺孙儿读书都免了费用!”
求雨台上的粗糙汉子眉头跳动,怒道:
“老头儿!你就是跪久了,直不起腰来了!你是暴君的走狗,你是大众的叛徒!”
他跳将下高台,步步走来,怒目圆睁:
“我打死你个走狗!!”
说罢,粗糙汉子便在一众惊呼声中举起硕大的拳,激荡气血,震起虎豹雷音,就要将小老头给砸杀,
忽然。
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不知何时拦在小老头儿的面前,不见动作,那粗糙汉子便折了四肢,瘫软在地上,发出惨嚎!
“谁让你来的。”
在无数惊惧的目光中,青年垂眸,凝视这惨嚎的汉子,汉子心神被摄,不由自主的开口:
“大老爷让我来的,宣扬一城,给仙药一株,灵果百枚,钱财无数.”
许多苦民都哗然,小老头将脑袋从陆煊身后探出,重重的啐了口唾沫。
“呸!!”
陆煊神色冷冽,凝视这粗糙汉子,眼中沉浮诸因诸果,追其根本,看见一个地仙层次的修士。
他点指,将粗糙汉子魂魄打碎,有杀机顺着因果追去,将那地仙也给绝灭了三魂七魄,
旋后,陆煊看都不看失了声息的汉子,一掌摧去求雨台,平静道:
“凡我人族,不求仙,不告佛。”
说罢,他抬头,轻声一呵:
“风,云,雨。”
话落,狂风骤起,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
无数苦民狂喜,伸手捧那大雨,朝嘴巴里灌,欢呼声连绵,逐渐响彻整个北海城。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小老头最先拜下,旋而这附近的苦民都朝陆煊匍匐了,
他却摇头道:
“我非仙,只为人。”
想了想,陆煊又道:
“我自庙堂来。”
小老头激动,大呼道:
“您是陛下派来的?”
“我是。”
苦民们呼声一变,不再喊仙人,都叫着‘陛下洪福’、‘陛下万岁’等,
陆煊脸上这才起笑容,笑着开口:
“可别呼陛下万岁了,真要万岁,那可是早夭行了,行了!”
话音落下,等苦民们再抬头,那戴着面具的青年已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北海上空。
陆煊的身形浮现而出,却再压不住心头怒气,震声道:
“龙王,滚出来!”
呵声震动整个北海,海潮汹涌翻滚,却无真龙腾出。
许久。
龟丞相从海底钻了出来,战战兢兢,俯首而拜:
“见过上仙!”
“北海龙王呢?”陆煊呵问。
龟丞相哆嗦道:
“启禀上仙,王上他十七年前私自降雨,早就被天庭抓走啦!”
陆煊神色猛地一沉。
………………
天庭。
“嗯?”
有仙人蹙眉,侧目看向北海的方向:
“有生灵私自降雨,好大的胆子!传令,遣天卒下界,将私自降雨者给捉回来!”
“是!”
一尊神将应声,呼来军从,凶煞下界而去。
而那仙似乎想起来什么,侧目问道:
“北海龙王认罪了嘛?”
“启禀大人,还没。”
“嗯,那便再关百年,日夜施刑,百年后再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