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十七章:三清观现,今日杀生“龙虎山有所不同,不朽可以行走,是么?”
陆煊端坐着,凝视头顶四方横亘天穹的宫楼观宇,轻声发问。
“是。”
老天师沉凝道:
“但这也是麻烦之所在,不朽若是不收束力量波及范围,一拳一脚,足以损坏宇宙结构,即便加以收敛,但.”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纯白的眉毛扬了扬:
“龙虎山上有不少人在,不朽淌下的一滴血,都足以将大品击穿。”
“这样么?”
陆煊微微眯眼,心头一沉,这下的确是有些麻烦了,山上有许多故人,甚至小严还在天师府中沉睡,万一被波及.
就在他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云端之上。
“天师。”
一道幽声自古楼中传奏而下,似一万口高山般巍峨的铜钟被同时敲响,浩浩荡荡。
“我等无意与你为敌,此来,只为陆煊。”
重重叠叠的大音冲刷整个龙虎山,浮空的大品被横压落下,重重的砸在山体上,
许多人色变,一语荡落大品.
“楼中绝非大品在端坐!”身着白衣的管同颤颤巍巍:
“恐怕传言都为真,生死二楼皆有不朽坐镇,楼观内,便是不朽.不朽亲临了!”
所有人都哗然,不.不朽??
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个词都太过于遥远了,一辈子都没接触过几次,
何为不朽?
即便放在上古昌盛的岁月,放在黄金大世,不朽也是一方天尊、佛陀!
即便是在上古,举目眺望人间山河,也难见不朽者之踪影!
更何况.在天地衰微,尚未完全复苏的如今呢?!
李小桑脸庞一下子惨白了起来,和殷蛟残魂接触过一段时间的她,明白不朽是何等之伟岸的生灵.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向高台上的少年,眼中不自主的闪过忧色,
张继丰等人都在颤栗着,李南国瘫在椅子上,失神自语:
“一波三折,一波三折.我就知道此来龙虎,绝无好事,绝无好事!”
在一阵骚乱中,高台上。
二十余位真仙道士和以百计数的地仙道士都惊悸的凝视头顶云端,
老天师却还依旧端坐,平淡开口:
“此地无辜生灵太多,等他们离去,你我再论,可好?”
“喔?”
古楼中传来轻笑:
“怎么,天师要护住这位陆子,要与我等相争?天师你可要想好了,在衰颓时代成就不朽,极其艰难,伱若执意如此,或许今日会有不朽喋血在龙虎山。”
另一方大宫中亦响起震音,夹杂着兵戈交鸣之声,铿锵有力:
“天师,吾等说过,非为你而来,退去,否则起不朽血战,你会死。”
兵戈交鸣之音共振,使得龙虎山震颤不休,一些峭壁崩塌,一些山体剥落,直直坠下。
“我说,让无辜之人离去。”
天师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让他们退出龙虎山,不朽之争,局限于方寸内。”
上空,在无数人的胆战心惊中,伴随良久的沉默,古楼中,有梵音奏唱,伴随无量佛光挥落。
“仙道贵生,我佛慈悲。”
“允了。”
声音落下的同时,五道恐怖气机自天而落,将老天师和陆煊都给锁定,
其余龙虎山道士和来客都朝山外飞离,直至离开龙虎山地界后,这才驻足远观。
“陆子.危矣。”敖成忠忧心忡忡,神色阴晴不定,
一旁,诸葛家的真仙诸葛算亦沉声道:
“涉及不朽,我只敢略微窥视一二,卜算之下,看到一片血光,看到有无上者喋血!”
一袭白衣的老怪物管同忧道:
“老匹夫,你窥见、卜见的,恐怕天师陨落的可能这下真要变天了,生死二楼齐出,另外两座宫阙应当是飘渺神秘的上宫地阙,却也出世了,为一人而来!”
他轻叹:
“陆子为先贤大德,我看过一些资料,性纯良,可惜今日也要遭灾,注定死去,别无他路。”
此话一出,引发一片沉默,哪怕知道管同的话一般都是反着来,但却也无人指出,无人反驳。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四座宫楼阙宇横亘于天,恐怕就有至少四位不朽亲临,
若生楼坐拥两位不朽的传言为真,那就是五位天尊、佛陀到来!
五位!
陈叶睫毛微颤:
“陆学弟他.”
一旁,王之瑶眺望着远处的龙虎山,沉声道:
“就看天师的能为了,但我估计,天师恐怕也护不住陆煊,五位不朽”
众人都默然。
与此同时,龙虎山上。
“除了天师府中的,都走了。”老天师看向陆煊,轻声道:
“那个少女还在天师府中昏迷。”
“暂时无碍。”
陆煊沉声开口:
“杨二郎他们虽局限在大品层次,但所执之宝,所持之法,远非当世不朽可比,能护住小严的。”
顿了顿,他又传音道:
“天师,我持有至宝,悬于头顶,先天不败,绝非不朽可以打破我想将他们都留在此。”
老天师一愣,旋即瞳孔骤然收缩:
“陆子,龙虎山虽为我之主场,但我可打不过五个不朽,他们要走,更留不住。”
“我知晓。”
陆煊继续传音:
“我虽为大品,但亦有不朽之能,等会.”
他详细的叙述了一遍,想要将五尊不朽都留在龙虎山,当杀者杀,剩下的签订大约。
对于这一点,陆煊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成人圣后,
并未真正意义上与不朽交手过,也不知道老师所说的‘悬塔于顶,先天不败’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
但他打算赌一把。
赌输了,自是不提。
但若赌赢了,自己或可以不朽喋血为开端,定此世之新规,立诸强之盟约,而后方可落子天下,为仙佛之将归而做准备!
道果不可涉足此间,于此世中,仙佛重临后,无人可救天下,唯有自己。
陆煊想起春秋岁月的旱魃,想起那场大雪灾,眼中浮现出幽幽之光,旋而腾烧起火焰,是野望,也是信念。
而此时,天上。
‘吱呀!’
不约而同的,两座古楼,一座大宫,一座神阙,同时洞开其门户,有幽色与混沌于其中沉浮,
有五道巍峨身影在其中端坐!
“伐!”
大宫中的披着神甲手持兵戈的身影最先开口,如宣判,一柄长矛自宫门刺出刺落!
“陆子,便赌一把。”
老天师轻语,旋而起身,一步临天,伸出手掌,朝刺落的长矛接了过去!
手与矛相接,却发出兵戈交鸣之声,相接处绽放出几点火星来,
火星坠下,砸塌了一片连绵道观,烧毁无数千年万年的古树!
“天师,看来汝意已绝。”
大宫中,披甲的身影淡淡开口:
“那便请你绝命。”
声音落下,有缠绕佛光的大手和一口道剑自古楼中落出,一同朝着老天师压去,
有鬼气森森仙气缭绕的大指点落,掀起黄泉激荡之虚影,伴随鬼神之哭嚎!
还有一声叹息响起,神拳自最后一方古楼砸了出来,呈群星坠落之盛景,伴随万物杀尽之寂寥!
五尊不朽同时出手,老天师一袭道袍迎风猎猎作响,亦同时还击四方,手掌一翻,天师府深处悬挂的长剑飞出,落入掌间!
“绝命?”
老天师笑吟吟:
“兴许是我,兴许是诸位呢?”
他举剑,剑鸣,有三方宇宙五方天穹显化,泼洒下一片大道金光!
金光所至,坠落之群星暗淡,奔腾之黄泉断流,神矛被斩出细密裂纹,佛光被遮掩,道韵被截灭!
龙虎山震动,这座神山绽放亘古之辉,附着于猎猎道袍上,老天师以一敌五,却有绝代之姿!
陆煊脸上浮现出惊容,死死的盯着老天师手中的长剑,失神低语:
“三五斩邪剑?怎会是三五斩邪剑?”
他似有所得,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
而此时,山外,遥远处。
“这这这”
远远眺望的管同瞠目结舌,目眩神驰:
“天师,竟有此般能为?”
无数人都震颤,惊于不朽之势,惊于天师之威!
亦有地仙指出:
“陆子,为何不动?”
诸葛算凝眉解答:
“陆子虽强大,但我翻阅过一些古籍,古之大德,可媲美大品,却也仅可媲美大品.”
顿了顿,他叹道:
“这等争杀,陆子如何能插手?”
“未必。”
一个满身书卷气的老人忽然开口。
众人侧目,朝着老人看去,是孔家的当代家主,孔儒。
孔儒死死的盯着龙虎山,盯着山中端坐的少年,脸上浮现出狂热之色:
“若他真是陆子.若他真是陆子”
诸葛算察觉到没对,发问:
“孔家主,莫非还有什么隐秘?”
孔儒并未侧目,只是一笑,答道:
“前两日,我曾在族中翻出一篇古籍,其上只记载了一件事情。”
“何事?”
有人再发问。
孔儒瞳孔放大,心跳也随之加快,带着颤音答道:
“孔子三问陆子,一问解其惑,二问成大德,三问.”
“三问,如何?”敖成忠急急发问。
孔儒有些失神:
“江陵城外,夫子三问后,与陆子.俱成圣!”
众人无不色变。
而此时,龙虎山。
“天师,汝超出吾之预料,兴许有在龙虎山的缘故,但吾还是承认,汝有当世第一之相。”
大宫中传来冷漠声:
“可惜,你面对的非是一位不朽,而是五位吾给予汝应有的尊重。”
五尊不朽端于宫楼阙宇中,再施手段,或群星落如雨,或黄泉奔腾,鬼门关开,
又或佛国现世,仙光泼天,还有龟裂的长矛炸开,化十万碎粒,化十万锋刃,汇聚成河!
老天师手持三五斩邪剑,泼洒剑气,以一敌五,阙也开始显露颓势,开始退,开始咳血。
忽而,上宫之中,披甲身影漫步走出:
“吾说了,吾会给予汝应有的尊重,吾出宫来,杀”
话未落尽。
“便是现在。”
一直独自端坐在高台上,不言不语,不声不响的少年突兀抬起了头颅,
他起身。
“三清观,来。”
话音落下,虚空之中,一座幽幽道观凭空浮现,狠狠的朝着大宫撞去,上宫宫主已自其中走出,无有不朽坐镇于内,
伴随一声炸响,这座能承载不朽的大宫分崩离析,也代表着上宫之主无有凭依了,走不出龙虎山!
“今日,斩汝等。”
在无数错愕的目光中,满身岁月沧桑的少年迈步而出,踏在道观之上,端坐而下。
“来,与我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