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九十章:值此天倾之时,先生救我人间!人道罢黜,天帝降旨。
这一日,从洛阳到才恢复生息的偏远遂国,再到频繁收缩防御圈的齐国,然后是鲁、楚、燕、赵等大诸侯国,
再到人迹罕至的北海,生灵绝集的南荒!
每一寸大地的上空,九天之云俱皆下垂,几乎触于地,四海之水浩荡翻涌,冲起接天之幕,与垂落的云交相辉映,
地上山神瑟缩,海里龙王沉息.
五方横亘在人间天上的苍穹,咔哒一下.就这么少了一方。
中央天庭依旧煌煌,东极天庭绽放青莲如故,南极天庭氤氲佛辉、弥漫无量寿光,北极天庭垂落惊天杀伐大势,
至于原本执兵戈、掌祸福的西极天庭,已然彻彻底底的销声匿迹了,整个天穹上所承载的宫楼玉宇失去光泽,
笼罩于西极天庭之上的浩浩天道气运散了个干干净净,大仙神们茫然失措,而倾塌的帝宫废墟中,那位横压当世的大帝黯然垂首。
西极天庭依旧在西极,但却已失其位格,所持有的天地权柄也一并被剥离!
凝望见数百火球击穿三十三重天,险些轰死当世大帝的仙神们都沉默失声,东、南、北三方天庭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中央天庭的凌霄殿中传来震动九霄的朗笑声。
而旋即,笑声停滞,帝尸垂眸,看向人间,似感慨,深邃低语:
“太上玄清.”
无数仙神亦不约而同的垂眸,不约而同的看向雍城高台上的那个拄剑老人,都将太上玄清四个字如刀刻斧凿一般,镌铭于脑海中、心神上。
无不胆寒。
“以地仙之身,大德之躯.”一尊大仙神恍惚自语:“罢黜天庭,废帝主之尊.”
漫天仙佛皆寂寥。
此时此刻,人间。
古洛阳中,凝望着西边的天穹,看着那在云端上影影绰绰的宫楼玉宇忽然失色,
周天子哆嗦着嘴唇,颤颤巍巍开口:
“陆子他真的罢黜了一方天庭.”
群臣无声,看着洛阳之上国运翻滚所化的秦地景象,回想方才仙骸堆积如山之盛景,都在背脊发寒,都在恍惚。
自古以来多少年,向来只有仙神惩戒人间,向来只有天庭罢黜人王.
可如今,那尊失踪失影三十载的陆子,甫一现世,便行惊天撼地之举,罢黜一方天庭,废立仙神帝君!
周天子忽然淌泪,哈哈大笑,笑声中,他俯于地,在完成未尽之心愿后,本就衰弱到极点的天子终于支撑不住了。
这尊周室之王,人间天子,俯在地上,朝秦地雍城的方向行拜礼,
礼毕,天子垂泪间,喃喃自语:
“值此天倾之时,先生救我人间。”
后,天子再无生息。
群臣哗然,半城洛阳挂白绫,另半城则张灯结彩,齐贺陆子之大名。
史官又喜又怆然,提刀而刻,悲而欢,笑而哭,最后付诸于一声叹息,一笔纵横。
陆子出洛阳,行至于秦,见旱魃乱世,施灾于山河人间,陆子怒而斩旱魃。
后,秦公铸天台,行仪仗,火盆堆积,起汹汹大势,陆子持剑而朝天,数仙神之罪,痛心疾首。
西极天穹,仙神震怒,三十万天兵天将下界,持帝旨而至,军鼓擂擂,欲伐陆子。
陆子笑曰,可承吾一拜乎?旋披袍戴冠,执礼而拜。
天兵殆,天将陨,军鼓熄,狂风起,更吹落仙骸如雨。
目视仙尸堆成山,陆子拄剑,以人道之煌煌大势,罢黜西极天庭,废,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之位,此举惊三十三重天,动人间山川河流,惧九幽黄泉地府幽冥,令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
天子闻之,大喜,垂泪,俯地而朝陆子,再不起,半城挂白绫。
史官半哭半笑,刻刀翻飞,似在抒心头悲怆与痛快。
天子驾崩前,笑曰:值此天倾之时,先生救我人间!
此后,望后辈切记,但闻陆子名,须拜而叩首!
………………
现世。
历史变更,时间线收束,过去映照现世。
祖星极西之地,大荒万万里,绝地三千万,是联邦公认的生命禁区,任何前去探索的生灵,下至筑玉楼小修,上至一方真仙,就没一个回来的。
此时此刻,这极西之所三千万绝地之后,神宫通天,其中光华熠熠,闪烁天宝灵光。
神宫深处,一尊身居厚重兵戈铁马之息的尊者淡淡问道:
“君不好好呆在生楼中,跑来我这上宫是为何?”
佛光潋滟者平缓的笑了笑,目光深邃:
“足下何必如此?与你们上宫有仇的是南极之天庭,又非我佛。”
顿了顿,他吐出口浊气,又悠悠开口:
“如今古代陆子现世,说要执赏掌罚,要独身照亮暗淡山河,口气很大.足下就没什么想法么?”
上宫之主抬了抬眼睑,缓缓道:
“与我何干?祖星只要起兵戈,我就能强,帝主归来的进度也会更快。”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而且一个上古大德罢了,且不说真假,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呢?不入不朽,终究蝼蚁。”
佛光潋滟者笑了笑:
“话是如此,但我收到消息,人间又出土了一方大墓葬,记载了岁月断层之前的一些事情,周朝某位天子曾言,陆子挽天倾,救了人间。”
“哦,那又如何?”上宫之主慵懒开口:“就这二十年内,仙神归来,历史重现,帝主亦将重新降临人间”
“不。”
佛光潋滟者出言打断,分析道:
“汝仔细想想,周朝.不就正是你们那位帝主失去天庭位格的年月么?陆子挽天倾,救人间,会不会与这件事情有关呢?”
上宫之主神色一愣,失笑道:
“怎么可能?”
“万一呢?”
沉默了片刻,上宫之主又笑了笑:
“吾自会尝试沟通帝主,询问一番.你还有什么事情?”
“有。”佛光潋滟者目光幽深了起来,淡淡开口:“就现如今来说,仙佛归来,诸帝重临,已成必然,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陆子。”
“所以呢?”
“所以,我与另一位楼主达成共识,我们生楼准备入世下场,将变数扼杀,以免出现意外.那伱们上宫呢?”
上宫之主微微眯眼,沉思了良久,道:
“你我为不朽,又无法入世,仅靠几个大品,又能如何?”
“先遣大品去试试,若是不行,引妖族入关,妖乱天下,你我都能得利,如何?”
闻言,上宫之主无声的笑了笑:
“原来你所谋划的在这儿呢?谁不知道你们佛门的那位佛祖又是诸妖之祖,怎么,什么好处都想占了?”
说着,他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颔首道:
“不过你说也对,任何变数,必须提前扼杀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慈悲,慈悲!”佛光潋滟者脸上浮现出笑意盎然,再做一礼:“那吾便告辞,还得去一趟地阙和死楼。”
“善。”上宫之主淡然颔首,以做回应。
………………
某座城市边缘,山镇之前。
杨戬抱着被封了六识六感六觉的周小童,伴着李长庚一起,小心谨慎的于人群拥挤间,走入那方才修起的陆子庙。
伴随人潮涌动,两位隐姓埋名的上古仙人抬起头,朝着庙中的铜像看去。
“怎会是他!”
“怎会如此!”
两位上古仙人大骇,骨凉身冷魂寂,惊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庙宇之中,大台之上,少年的铜像威严又威严。
“陆陆煊?”李长庚有些恍惚,想起了十多万年前的那一幕盛景,想起了那个披袍戴冠的老人,神色震动。
杨二郎茫然侧目,呆道:
“李老,陆子可是如此模样?”
“非也。”
李长庚干涩道,却更为恍惚,两人脑子里炸起一道惊雷,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忽而似有一条线,将一切都串在了一起。
那位陆煊为玉虚一脉的福生天尊,但容颜却诡异的和上清一脉的玄黄无上帝一模一样,
现如今,名动上古岁月的太上一脉太上玄清的铜像,在当世所铸之模样,却又与陆煊一般无二!
三清三徒不会吧??
两人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猜想,那太过于荒唐,虽然一直有三清道祖为一体的说法,但同徒同弟子?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但,但眼下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李长庚和杨戬面面相觑,都可能出了彼此眼底最深处所蕴藏的惊愕,
而恰此时,庙里忽然人声更鼎沸,有人惊疑不定的开口:
“你们看新闻,说是又出土了一些大墓葬,据说是某代周天子的墓!”
“周天子是个啥玩意?”
“这你都不知道,自然就是周朝时候的王了呗!”
“喔,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看一眼新闻不就晓得了?说是周天子墓中有一些史书,虽然都残破,但还有一点内容保存了下来!”
说着,那人对着手机念叨道:
“上面记载的是.”
天子驾崩前,笑曰:值此天倾之时,先生救我人间!
此后,望后辈切记,但闻陆子名,须拜而叩首!
念出来后,庙宇里无数来拜陆子像的民众都面面相觑,有些迷糊,这些都什么和什么?
半晌,有人咽了口唾沫,瞪眼道:
“天倾之时,救人间.陆子在上古难道还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
众人都茫然,唯有李长庚和杨戬对视了一眼,脸上浮现出干涩的笑容来。
惊天动地的大事?
岂止于惊天动地!
先罢黜一方天庭,后更是.
两尊上古仙人背后又不自觉的一寒。
………………
上古春秋,九天之云依旧似欲触地,四海之水也还未曾平复,大潮起,滚滚惊涛拍岸击天。
秦国,雍城。
太白金星和李靖都屏住呼吸,凝视着西边渐渐失去光彩的天穹,不寒而栗。
真.真被罢黜了。
两尊天庭重臣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
而此时此刻,整个雍城中爆发出欢呼声来,万民敲锣打鼓,张灯结彩,拱卫在高台四周呈仪仗之态的士卒们亦高举刀兵,振臂欢呼。
都在颂陆子。
秦穆公和商鞅呆呆的站在原地,有很不真实之感,赵政则是加入了军民们的欢呼中,跟随着士卒、平民等,大声呼颂高台上老人的名。
与此同时,陆煊屹立在祭天台上,凝视着西边天穹,待到周身临时汇聚而来的人道运势都散去后,这才回过神来。
“嗯?”
他略微有些疑惑,绝大部分人道运势都归去了原处,但有三百份人道运势却无处可归,安然的停留在了自己身侧。
“这是.”陆煊凝神,神觉震动,旋即便明白了过来,侧目看向古洛阳的方向,有些感慨,轻声自语:
“生在此倾颓之世,汝为天子,兢兢业业,也算尽力,若赴轮回,来生可入我门下。”
虽为低语,但更似宣告,声音在残留人道运势与身上道袍道冠的加持之下,通达九幽地府,
九幽黄泉的鬼神拜而领旨,恭敬郑重的将周天子的魂魄迎入了轮回。
旋即,陆煊收回了目光,扫视雍城中欢呼的民众,脸上绽放出点滴笑容,轻声道:
“吾至此地,为传道来。”
城内欢呼声骤然止息,所有人都恭敬又恭敬的仰视着那位明明站在天穹下,却又似站在天穹上的垂暮老人。
老人此时缓缓盘坐于虚空,摩挲手上的竹简,将之缓缓摊开,以悠扬声,淡淡道:
“现在,听我说法。”
天顶之上,紫气东来三万里,再惊仙神,再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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