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三十二章:恐怖的三清观主,一言杀因果!伟岸而飘渺的浩瀚音,并非是自耳畔响起的。
而是从心底,从魂魄、真灵等最深处的地方荡漾而起来,自下而上,一点一点的浸润整个人体,回响、震荡在脑颅之中。
这一个刹那,无论是天生聋子,还是语言不通的异族,亦或者是刚出生、还在哇哇啼哭的婴儿,甚至是一只正舔着伤口的小猫,一头猪圈里呼呼大睡的肉猪。
都在这一刻,听懂、听明白、听透彻了这八个大字。
渺渺众生,但听吾言!
如同滔天之海浪刹那止息,整个东洲三十三座行省内,
无论是于网络上纷争的网民,或是现实中忙碌不休的劳苦大众,都在此刻停下了手中的一切事,不自主的默默聆听。
某处城市,正在默默执行任务的李小桑微微一怔,暂缓手上工作,迷茫抬头,
她看向浩浩之夜空,躁动的心神随着那雄浑壮阔、深邃至无边的淡漠声而变的静沉,整个人不自主的以最恭敬的姿态倾听。
龙雀科技,严煌心神震动,下意识的看向屏幕中媒体实时拍摄的直播画面,朴素道院幽幽暗暗,深邃到没边。
龙虎山,静修的老天师蓦然睁眼,身侧先是暴闪起灿金色光华,将龙虎山上方的夜空都映照的透亮,
旋即,灿金光华平息,他凝神自语:
“声音,是自因果而来?自同为人的因果,自同处于这方天穹下的微薄因果.这种手段”
坂田重工总部,面含笑意,平静对弈的坂田神道和小和尚脸上笑意刹那凝滞,都神色骤变。
下一刹,坂田神道执黑子,手掌却虚抬在半空,迟迟未曾落下,似自语,似发问:
“这是.怎么回事?”
“大能?巨头?或是大品?”小和尚亦心神摇曳,修为越高,越能明白这道煌煌大音自真灵深处响起,是多么恐怖、多么离谱的一件事,
两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甚至亦都不自觉的摆出了恭谨的姿态,恰似在聆听天尊法旨一般。
仅片刻,那幽深而浩瀚的道音,继续自东洲境内,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个活着的动物的真灵、魂魄深处嘹亮而起!!
“吾为,三清观主。”
原本正在聆听道音的诸葛珂一个踉跄,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惊怖之神情,那神情旋即被狂喜之色给替代了。
三清观主三清观主!
不远之外,躺在床榻上的崇山虎亦是猛然的坐直了身,一边聆听灵魂深处的大音,一边哆嗦着,背脊都在发寒,从脊椎骨到每一根发梢,亦在颤栗!
非是恐惧,而是单纯的心神悸动,是极致的狂喜!
与此同时,有条件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直播,看向幽深之道院,看向那道院上所悬挂着的古朴匾额,以及其上的三个古韵盎然的大字。
三清观。
坂田神道亦如此做,打开手机,随意点进一个软件,便在首页看到了由龙雀科技推送的各大媒体的直播.等等,龙雀科技??
两人都猛然想到了这一点,心头一寒,也都生出极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道音再起,连绵不绝,涤荡心灵,振聋发聩。
“以后辈之祈,于此刻此时,于皓月当空下,昭告东洲之万灵。”
“有坂田重工,倒行逆施,以威逼之法,挟持三十三省之官员,行恶事,乱礼法,坏规矩.”
坂田神道脸色骤变。
此时,琅琊市的那条繁华街道上,道院门户无风自动,旋即大开!
一个个摄像头都对准了洞开之门户,沿着笔直小径,将那屋中景象都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下来!
无数人也都看到了道院中的场景。
是在一片幽深中,三方铜像朦胧着看不清晰的雾霭,透着浩大、宏伟、神圣等意味,
而铜像之下,老人静静盘坐,低垂着眉眼,长须飘飘然,身前摆放着一盏青灯,
青灯长明,烛火摇曳,其中似有什么景象在翻滚,看不清晰。
在老人头顶有一方虚幻之相,虽模糊不清,但却透着无穷高、无穷大、无穷伟岸之意味,
虚幻相明明处于现世之中,处于各个摄像头之下,处于东洲无数民众的目光内,
但却又好像居于无穷高之处,居于开天辟地之前,每一个注视到此法相之人,心头都不约而同的诞生出一幅幅画面、一幅幅景,
或是天地开辟之景,或是阴阳分立之景,或是万灵衍生之景,又或是诸界诸天沉浮之景,皆有不同,无一相似。
‘咕咚!!’
不知道多少人在这同一个刹那间,咽了口唾沫。
而伴随直播画面中,那位端于三方迷朦铜像之下、玄妙青灯之前,头顶不可思议之法相的老人轻轻开口,轻轻吐露言语,
浩浩之道音亦再起,响彻每一道真灵,每一个三魂七魄。
“论此坂田重工,其之所为,虽非欺天,但已欺万万民,民不比天贵乎?故吾以此,昭告万万民,望东洲之生灵,莫被蒙蔽。”
“欺民者不可长立于世,吾之言,尽于此,三清观当立于闹市,有缘者,可寻见,可自来。”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而直播画面中,恐怖老人亦微微抬起了头,沧桑的面容显露在世人之前。
整个东洲都在这一刻死寂。
万兽匍匐于地,万禽盘旋于天,万民恭敬又恭敬。
“污蔑!!”
震怒声自坂田重工总部响起,浩荡暴响三万里。
旋即,冷汗淋漓的坂田神道悍然伸出一只手掌,朝着无垠夜空探去,伴随金光大道,整只手臂刹那跨越十万里之遥,刹那至于琅琊市之上空!
巨大的手掌砸破重重云层,伴随清冷月光月化,在无数市民、无数媒体惊怖的目光中,朝着那道院碾落而去!
透过直播画面,整个东洲无数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呼吸都骤停了片刻,心脏凶猛跳动,额头生汗!
“小心!!”道院外,有人下意识的发出惊呼。
下一刹。
明明遮蔽了整个道院的巨掌,却又同时被道院所囊括,这一副景象极为矛盾、极为冲突、极为诡异,
手掌明明比道院要庞大,却又同时比道院要渺小,明明覆盖了整个道院,又被整个道院囊括
违背常理、颠覆认知的景象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极为难受,生出呕吐之感,精神上亦略微错乱了,
下一刻,在一个个摄像头的忠实记录之下,大掌彻彻底底的压落,朝着老人碾去!
老人抬起头,脸上神情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淡淡道:
“放肆。”
话音落下。
青灯之烛火猛然炽烈,暴涨至三尺高低,被东洲数千亿生灵的无数众生念灌注、冲刷而已具备百般神妙的道院也轻微震颤,
不见老者有所动作,只看到他又淡漠道:
“以掌落于此,为大不敬,便罚你不曾有过此手。”
这是什么意思?
很多人都发懵逼,都不解、疑惑。
而此时,恐怖法相轻轻摇曳,吟诵三个莫名其妙的玄字。
道生一。
老人亦轻诵古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而三生万物.”
在诵念声中,在天尊青灯的烛光照耀之下,
砸穿重云、砸穿月光而来的大手突兀消失,就好像从未曾来过,又好像.从未存在过。
夜风依旧凉,轻轻吹拂,在老人的一声叹息中,将道院大门吹的闭合。
下一刻,整个三清观变的模糊不清,明明依旧伫立在这条繁华街道上,伫立在红尘闹市中,
明明门外无数人也都还‘看’的见这一处大门闭合的道院,但却又怎么也感知不到,怎么也找不到。
看在眼底,却未看在心底。
“道道院呢?”有人迷茫发问,眼前景象太过突兀、怪异,道院还在这里,道院却不在这里,能看的见,却又看不见。
亦有人壮着胆子向前,想要顺着记忆中道院之所在进行触碰,但步伐最终却诡异的偏离了原本的路径,
或者说并未偏移,只是自然而然的走至道院旁的商铺前头。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都生出敬畏和惊惧来,
而恰适时,一直没说话的府主蓦然间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
“方才那只手是坂田重工的董事长?”
众人都反应了过来,旋即心头悸动,那这样来看的话,方才老人的那一句“不曾有过这只手”,是什么意思?
难道
“可是.”又有人茫然开口:“坂田董事长,不是独臂吗?”
众人相顾无言,却又都悚然一惊。
他们明明记得,那位坂田重工的主人双手俱全,但认知中,却总会觉得是独臂,这这这.
联想到道院内,那位三清观主的话语,众人无不心悸。
与此同时。
坂田重工总部,大厦顶层。
坂田神道呆呆的看着凭空消失的左手,神色逐渐惊恐:
“我我的手呢?”
在他的感知中,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未有过这只手掌,生来便是独臂.不对,不对!
坂田神道大口喘息,神色惊怒,催生元气、神性精华等,血肉一点一点的衍生,化出血管、经络、骨头、皮肉等,
刚开始还正常,一切顺利,但随着手掌重新生长而出,重新完整之时,整条左手又轰然崩塌!
自根本层面上的崩塌,连微观粒子都没有留下!
“不可能不可能.”
坂田神道背后寒气大冒,丢失了身为大品的沉稳之心,不断的尝试将整条左手重新凝聚而出,但每一次都失败了,
即便尝试保持不完整状态的左手,刻意缺失一两根拇指,尽管手臂的确未曾在根本层面上崩塌,但也压根感知不到,
就如同那道院一般,存于眼中,不存于心中,不存于一切感知中。
坂田神道后退了数步,脸上越发的惊惶。
“坂田君”修为虽低,但见多识广的小和尚轻轻叹了口气:“放弃吧。”
顿了顿,他目光深邃,道:
“这是从因果层面上将你的手给抹除了,将你手臂诞生的因给杀死了,而没有了诞生之因,又何来存在之果?”
坂田神道背后寒气不住的冒出,呆呆道:
“天下.还有这般手段?”
“有,我听两位楼主说起过。”小和尚亦微微颤栗:“一言断论因果是不朽?还是不朽之上?”
他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旋即似安慰坂田神道,又似安慰自己,道:
“放心吧,这种层次的人物,不被当下大世所允许存在,恐怕出不了那道院.若非坂田君伱将手掌探入道院中,也不会受创,在因果层面上受创.”
话音才落下,忽然。
‘啪!’
巨大的落地窗发出震鸣。
二人错愕侧目,看见是有一只禽鸟在狠狠的撞击玻璃。
旋即,透过落地窗,他们看见数不清的禽鸟狠狠的朝着坂田重工撞来,底下还有无数的野猫野狗,伴随无数愤怒的民众,将整座大厦给包围了!
坂田神道猛然醒悟,神色巨变: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