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之上废墟!第两百五十五章、速来受死!蜷缩是0,舒展是1。
在道家中,0是阴,1是阳。
在佛家中,0是空,是无限,1是实,是新生。
在计算机语言中,0是假,1是真。
在成都.
这个世界,是由0和1统治。
唐匪的身体先是蜷缩,继而舒展,看起来是在做无用功。
其实是在将自己置身在虚实之间,以虚应实,以实应虚。
在焚狯的眼里,此时的唐匪千变万化,难以捕捉。
更让他惊惧的是唐匪手里的长剑,这一剑直刺而来,看起来直截了当。
可是,焚狯却从中看出了数十种变化。
吊诡、阴邪、繁琐,让人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他惊恐的发现,倘若自己坚持要将唐匪一刀斩成两半,那么,他就要面临被唐匪刺中的风险.
这一剑,自己无法预测。
无法预测,便无法躲避。
这是什么剑招?这是什么功法?
他区区一个通幽境,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仅是樊狯满脸震惊,就连身体倒飞而去的沈星澜也瞳孔胀大,惊骇不已。
唐匪要干什么?
他要和樊狯同归于尽?
唐匪死了
自己将如何抓住这一刹那的机会?
他的脑海里甚至浮现起了一张精致俏美的小脸,唐匪死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狭路相逢,勇者胜!
有死!
唐匪存着必死之心,使必杀之剑。
但是樊狯却不愿意让自己折在这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次消不了,以后再消。
他还有无限的可能,他可不愿意放弃宗师的优渥生活和尊贵的身份。
他出生荒芜人烟的雪域,被沈星澜他们称为「蛮荒野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走到这一步是多么的艰辛,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他打架的时候不要命,其实他比谁都惜命。
因为他清楚,只有把敌人打倒,把他撕碎,嚼烂他的肉,喝尽他的血,他就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如果他被唐匪刺中要害,那么,旁边的沈星澜将会给他带来致命一击。
樊狯的身体向后避了避,他的身体一躲闪,手里的长刀自然就失了角度和锐气。
嚓!
原本应当将唐匪斩成两截的霸道一刀,仅仅是刀气在唐匪的胸口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即便如此,也仍然给唐匪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一触即分。
樊狯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之中,低头打量着自己胸前的血洞。
他用两根手指头沾了鲜血塞进嘴巴里吸吮着,温热,咸腥,是他熟悉的味道。
幸好他躲避及时,这一剑若是被他给击实了,怕是要把身体给刺穿了不可。
这一剑,很是凶残。
不过,他相信,对方肯定伤的更惨。
当他做出错误的选择,想要硬接自己这一刀的时候,那就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抬头朝着对面的唐匪打量过去,衣衫破裂,嘴角溢血
焚狯瞪大眼睛看向唐匪,不对,情况不对。
他明明被自己的刀气所伤,为何胸前的皮肉没有外翻?为何没有鲜血淋漓?
按照他对这一刀的理解和伤害度的计算,他的伤口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向外喷洒鲜血才对。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在刚才的交手当中,唐匪竟然占据了上风?
他不仅仅没有吃亏,反而占了天大的便宜?
毕竟,自己见血了,而他却只是被划开了衣服。
疼!
火辣辣的疼痛!
皮肉就像是要被大力撕扯开来一般,骨头也像是被重锤敲击,快要断成两截。
唐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汗水都快要把远航服里面的打底衣都给浸湿了。
一半是疼痛,一半是惊吓。
樊狯这一刀实在是太可怕了,仅仅是外溢出来的刀气就能够重伤自己。
也幸好他在关键时刻胆寒了,不敢和自己以命搏命。
不然的话,若是被他那一刀给劈实了,自己怕是已经身首异处。
“你是怎么做到的?”樊狯盯着唐匪,出声问道。
“百分之一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唐匪随口应道,这是蓝星大灾变之前一位老人说过的话,老师激励学生的经典格言。
“这不可能.”樊狯的视线落在唐匪胸前的伤口处,脸色阴沉的说道:“你是不是穿了什么软甲?不然的话不可能能够挡下我这一刀的攻击。”
“软甲?”唐匪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说我师兄穿了,情有可愿,他们家财大气粗,用什么样的宝贝都不奇怪.我一个旧土来的流民,哪有资格穿这个?”
他确实没有穿软甲,他只是把好兄弟凶神赠送的那条黑色斗篷给裹在了远航服里面。
原本这一招是为了提防沈星澜的,万一沈星澜图谋不轨,突然间出手对他发动袭击.
他可以借助斗篷的防御能力为自己挡下这一击,然后趁势将他干掉
这是临行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小胖商定好的斩星对策。
主要是他提出创意想法,小胖点头附和.
没想到却替他挡下了焚狯这一刀。
唐匪之所以使出《幽冥图卷》的第三剑,一是因为这一剑刁钻诡异,凛冽无匹。
另外,他也想用这种「以一换一」的方式解决掉焚狯。
他有斗篷护体,能够替他扛下大半的伤害,至少能够保他不死。
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焚狯怂了
这也让唐匪失去了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
身上的防御装备曝光,怕是焚狯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焚狯的视线落在沈星澜的身上,沈星澜脸色惨白,表情冷峻,因为刚才被一刀拍飞的缘故,使他的嘴角溢出大量的鲜血。
“我没穿。”
他的视线也同样瞄向了唐匪胸前的伤口处,那有极强防御能力的远航服被瞬间切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可是,他身上的那件黑色衣服却不见有任何的破损之处.
这是什么防御服?
他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
就是市场上最先进的坚甲,也很难抵御宗师境的全力一击。
可是,他那条软绵绵的衣服怎么就做到了?
这家伙,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难应付一些.
“我师兄说他也没穿。”唐匪出声说道。
焚狯表情狰狞,狂笑出声,看向唐匪和沈星澜说道:“穿了也好,没穿也好焚爷不跟伱们玩了,下一刀,我就砍掉你们的脑袋,切开你们的喉咙.”
“我倒是要看看,脑袋掉了,喉咙开了,那个时候,你们还能不能活.”
他手提长刀,脚踏山河,厉声喝道:“小子,速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