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应该能吃
魔界人类居住的村子和人界的差不多,有天地,有庄稼、树木、房屋,就连村民的衣着都是人界的模样,而不是像魔人一样披着长长的披风。
“咱们这里叫望乡村。”黑魅指着一大片田地道,“那些就是望乡村的祖辈们精心培育出来的庄稼。村民们世世代代都努力地保存这些东西,用来回味在人界的生活。”
适逢秋天,田里黄澄澄的稻子看着特讨喜。看着那些稻子,一柳眼忍不住湿润了。被遗弃在魔界的人类花费了多少心血,历经多少磨难,才保留了这份家乡的味道啊!
“走,我带你们去我家,我娘子该等急了。”黑魅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很多人都跟黑魅打招呼。
“黑魅大哥,你进来都不用做伪装吗?”万一这里的人走出去,泄露了他和人类通婚的事,他的性命岂非不保。
“没事儿,这里的人基本是不会往外走的。”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家人了,黑魅特别开心。
“那你是怎么和你妻子相遇的啊?”既然这里的人不会走出去,他们要怎么认识?
“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当时我在外闯荡,年少气盛,惹了不少仇家,受伤晕倒在望乡村的后山入口处。我妻子见我可怜就把我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狗血的美人救英雄的情节,不过好在他们有了好的结局。
“爹爹?”一个胖乎的黑小子站在一个木门前疑惑地瞪着眼。
“小黑里!”黑魅激动地冲了上去,一把抱起黑小子,脸上乐开了花。
“爹爹,你带客人来家里了?”小黑里好奇地看着贺兰左都和一柳。
一柳立即露出童叟无欺的小脸,贺兰左都也咧嘴笑了。
小黑里也笑了,然后转头冲院子里大喊,“娘,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后,一个眉眼秀气的农妇跑了出来,看见黑魅,泪水哗哗地往下流。
“你回来了!”黑魅的妻子握住了黑魅的手。
“先别激动,我带了客人来。”黑魅红着脸回头。
“大嫂好!”一柳笑着打招呼。
“看把我高兴的,连客人都没看见。不好意思啊,请进来吧!”黑魅的妻子把木门打开,请一柳和贺兰左都进去。
一柳和贺兰左都也不客气,跟了上去。
黑魅抱着小黑里,一边逗弄,一边进院。
“爹爹,这次回来,你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多教教我术法。”小黑里扯着黑魅的头发要求。
“好,这次爹爹一定多陪陪我的小黑里。”黑魅的声调特温柔。
一柳忍不住扯了一把贺兰左都的袖子,小声道,“黑魅大哥的孩子好可爱啊!”
“你要是喜欢小孩子,等咱们回了人界立马生一个。”贺兰左都巴不得早点儿和她生个孩子,这样她忙着打理孩子,就不会有时间到处乱跑了。
“你想得美!”孩子虽然很可爱,她却不打算那么早就孩子牵绊住脚步,她还看扁人界的大好河山呢!
贺兰左都低声一叹,就知道他的小东西不是个安于呆在皇宫的人,他啊,以后只怕要不停地追在她的屁股后面,才能看得住她。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和我们这里的人长的不一样啊?”小黑里瞪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看一柳。
一柳扒拉了一下发丝,惊诧地问,“有不一样吗?哪里不一样啊?”
都是人,怎么可能会不一样呢?
“不知道,我反正就是觉得姐姐和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小黑里挠了挠头,似乎在努力思考到底哪里不一样,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黑头发,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哪里不一样了?”一柳觉得很奇怪,要说贺兰左都和他们不一样,她倒是觉得正常,小黑里却只说她和他们不一样。
“我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不过你真地不一样。”小黑里似乎有些气恼了,鼻子在一柳身上嗅了嗅,然后点了点头,“就连气息都不一样!姐姐,你是从魔族那边来的吗?你也是魔族?”
“姐姐的气息虽然不一样,可是姐姐也是人,不是魔人。”她才不要当魔人呢!
“小黑里,来,到爹爹这里来。”黑魅冲小黑里招招手,拉住小黑里教导,“以前爹爹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姐姐是客人,第一次来咱们家,你怎么能如此不礼貌呢!”
小黑里转头看了眼一柳,有些委屈地问他爹,“爹爹,那个姐姐真的是人吗?”
一柳特想翻白眼,什么叫她真的是人吗?她不是人,难道是鬼啊!
“是!她只是比你更有人气罢了!”黑魅宠溺地捏了一下小黑里的鼻子。
一柳差点儿笑喷了,黑魅可真是个不会说话的。
“来,因为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我都没来得及去菜地里摘菜,只有几个番薯,先垫吧垫吧!”黑魅的妻子端着一盘番薯走了进来。
番薯的外形倒是和人界的相似,可是扒开外皮,里面尽然是血红色的,好似一包血,根本不是人界番薯的正常颜色.
一柳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吃。
“谢谢大嫂,我们还不饿,您先放着,我们一会儿饿了再吃。”一柳笑着推拒了黑魅妻子递过来的血红色番薯。
“好了,小黑里,爹爹有话和两位客人说,你先去院子里玩吧!”黑魅把小黑里放在地上,眼神示意妻子把孩子带下去。
小黑里和黑魅的妻子离开,黑魅才开口,“魔界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受魔气的影响,很多庄稼的色泽都会发生变化。你们先试着尝一小口,要是实在吃不惯,就别吃,一会儿我和内人再去找别的食物给你们。”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要是再不给面子,就说不过去了。
一柳抓起一个番薯,小心地捏了一点儿血红色的瓤,准备往嘴里送,手却被贺兰左都握住。贺兰左都伸出舌头直接卷走了一柳手指间的瓤。
一柳怒瞪他一样,虽然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她冒险,却对他这种把所有的危险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做法很是不赞同。他不愿意她涉险,她就愿意他涉险了吗?
贺兰左都嘴里含着血红色的瓤,不敢咽下,直到确定口腔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才缓缓咽下去。
过了许久,一柳才问,“怎么样?”
“还行,虽然味道儿不咋地,可是应该能吃。”贺兰左都对这里的食物做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