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想到就愤愤
“不对!”少年皱眉追出馄饨铺子,催动法咒,却只来得及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没看清是什么,就消失了。
“你刚才在和那东西用腹语谈话?”少年把一柳抓过来。
果真是他大意,尽然忘了她的身边貌似有一只灵虫。他只记得她未曾达到三色玄气,却忘了她有一只贺兰左都送给她的灵虫。
他再次看了眼桌下的地面,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语调变得阴冷,“说,你刚才同那个东西说了什么?”
一柳不想把馄饨摊的老板吓坏了,拍了拍少年的手,“公子稍安勿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还是先把馄饨钱付了吧!”
少年也不想在大街上吵,惹人注意,掏出银子扔在桌上,扯着一柳就往人少的胡同走去。
少年把一柳扯进一个死胡同,满眼威胁,“你若是敢有一丝一毫地隐瞒,本太子保证会把那个白色的肉团抓过来大卸八块。”
“太子殿下何必吓人呢!”他说,她就要信啊!先不说他抓不抓得住月宝,就算他真地抓住月宝,她也不可能让他动它分毫。
“你以为本太子做不到?”少年却误以为一柳是在挑衅他,以为他捉不住月宝。
“我哪里敢怀疑太子殿下的能力。如果我说,我是自愿留下来,跟着你北上去宣武国,你信不信?”
“为何?”少年当然怀疑,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为何要跟着他去宣武国,弄不好就会丧命。
“太子殿下既然查过我,就该知道我有多恨你的玉姐姐。以前不知道叫你来掳我的人是水玉菱就罢了,如今知道是她,我势必要与她来一场生死对决。再者,我也想让你明白,我的话从未作假,你不过是被水玉菱的外表骗了。”一柳伸手,戳了一下少年的脑门,把他往后推开一些。
他的年纪虽然比她大不了多少,身高却比她高出许多,站得太近,总让她觉得有种压迫感。这种感觉会威胁到她在谈话中取得优势地位。
少年的脑门好似被火灼伤般,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不敢置信地问,“你果真不是在同那只灵虫商量逃跑事宜?”
“你爱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手上。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立即带我离开这里。”一柳摊了摊双手,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少年对一柳的话半信半疑,既想要相信她的话,又担心会掉进她的圈套。保险起见,他再次加固了秘宝对她的禁锢,催动隐身咒,直接把她带出了小镇。
再次来到荒郊野外,走在泥泞不堪的官道上,一柳有些无奈,倘若不是少年在离开前买了少许可以下肚的糕点放在包袱里,一柳真想骂娘。
早知道官道上的雨水还没完全干,就算死乞白赖,她也要留在小镇里。
“今晚能不能不露宿野外啊?”她真地不想再喂蚊子了。昨晚在破庙里,身体不舒服,被蚊子咬了好多包,至今还痒得难受。
少年回头看了眼已经完全看不见的小镇,提起的心终于落地,宽容地点了点头,“再走两个时辰,若是能看见村落,咱们就去投宿。”
“还要走两个时辰啊?”两个时辰就是四小时,一柳抬了抬脚,绣鞋已经完全变成了泥娃娃,她忍不住皱了小脸。
少年当然知道道路难行,甚至开始思索着要不要到下一个城镇买一辆马车。
一柳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她脚上的绣鞋灌满了泥,陷进泥洼里,一柳再也忍不住,站在泥洼里,不肯走了。
“没有鞋,我走不了,你要不背我走,要不就赶紧找个地方投宿。”反正她是不要走了,一柳双手叉腰,瞪着少年。
少年蹲下身,从泥洼里把一柳的绣鞋捞出来,这才发现绣鞋里到底灌了多少污泥。他没把绣鞋往一柳的脚上套,而是背对着她,弯下腰。
“做什么?”一柳不知道他要干嘛。
“你不是让本太子背你吗?怎么,不敢上来啊?”少年回头看着一柳,满脸戏谑。
“我才不要你背呢!”一柳仰头看天。她是女娃,他背她,看似她占了便宜,实际上还不是被他揩油。她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脸皮素来很薄的少年,尽然来真的了。
“你不上来,莫非要光着脚丫走完剩下的路?”少年遥指着隐藏在云雾中的村落。
能看见村落,一柳总算是看到希望了,当看见脚下的路时,不由地犯愁。
“你把包袱里的衣裳拿出来一件,我自己想办法。”她才不会平白让他占便宜。贺兰左都还没背过她,才不要把第一次给这个臭小子呢!
“中原女人就是麻烦!”少年气恼地把包袱甩到她手里。
少年此时已经弄不清,他生气到底是因为她变来变去的要求,还是失去了再次亲近他的机会。
一柳才不管少年的怒气,翻出一件劲装,绑在脚丫上,暂时充当了绣鞋。虽然没有鞋子舒服,总好过被他背着前行强。若是被贺兰左都知道她爬上别的男人的背,说不定会把她灭了。
深一脚浅一脚,一柳终于站在村落的大门前。古代的村子大多是以姓群居,这个村子大多是姓王的人,就叫王家村,距离官道不远。
一柳其实有注意到,少年出镇时,没有直接带着她北上,而是从西门出来,也就是说他故意带她往西走,为的是避开贺兰左都的追兵。
如此看来,少年还是不信她的话。要想让他明白被水玉菱欺骗的事实,只怕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一柳也不气馁,距离宣武国还有一半的路,她有的是时间。
少年的长相挺讨人喜欢,再加上出手阔绰,很快就找到了人家投宿。接受他们的是一家三口。
主人家的妻子外出访亲去了,只剩男人和小儿子在家。这家的男人是个勤快的猎人,家境不错,屋子里的家具比上次雨夜投宿的老婆婆家好太多。
他们赶巧,主人家刚好在山上打了一只狍子,炖了半只给他们吃。一柳从没吃过野生的狍子,吃得那个香。
吃晚饭,一柳打算去睡,少年却跑了趟厨房,回来时,手里提着一桶热水。
“你在房里清洗一下吧!”少年把水盆和热水一块儿提进了房间。
“小哥,你对你家娘子可真是好啊!”主人家笑着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
一想到少年说他们是夫妻的事,一柳就义愤填膺。明明可以说是兄妹,他却非要说是夫妻,还不是怕她半夜跑了,非要和她同住一间房。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柳不满地哼了一声,走进房间,砰地一下合上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