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别想耍花招
铜镜里的一柳,简直可以用奇丑无比来形容。穿着邋遢,头发散乱,脸上有泥巴就算了,满脸青春痘,有的还在往外流脓。这样一张脸,谁看了都会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非要把她弄得这样丑吗?一柳气怒地瞪着少年。
少年赶紧把脸转过去,好似生怕看了恶心般。
若非身体被点了穴道,一柳真地很想扑他面前,让他好好看看他自己的杰作,然恶心得他三天吃不下饭。
如今,被迫站在铜镜前的一柳却只能被自己恶心,她真地要出离愤怒了。
一柳正呼呼地往外冒怒气,却再次听到了少年的脚步声。
她知道肯定又没好事,身体反射性地就想扭动逃避,却怎么也挣不开穴道的束缚。她发誓,哪天少年要是落到她手里,她一定要对他先奸后杀,而且还是找一百个和她现在一样丑的女人,高矮胖瘦应有尽有!
一柳的脑子尽情地幻想着,少年却来到一柳的身边。
或许真的是怕看见她恶心的脸蛋儿,少年只是站在她的身侧,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行把她的嘴弄开,然后塞进了一颗乌漆墨黑的药丸。
什么东西?她才不要吃呢!一柳拼命地蠕动舌头,想把药丸推出去。现在的一柳,无比庆幸,即便被点穴,她的舌头还没有完全失控。
她庆幸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药丸就完全化了,少年还在此时强行给她灌了一碗茶水,一个大海碗的水,咕咚一下,合着融化了的药丸刺溜一下滑入喉咙。
完蛋了!一柳哀嚎一声。
少年终于解开了一柳的穴道。
一得到自由,一柳就急急发问,“你给”
说了两个字,她才发现,喉咙尽然沙哑得不成样子,说话就跟在喉咙里咕哝一样模糊不清。喉咙里好似被火烧了般,又痛又痒。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一柳比手画脚地表达着。
“本公子刚才给你吃了我栢虎国的密药,九转百阴丹。中毒之人,一开始会失去说话的能力,若是长久没有解药的话,慢慢地就会从肠子里开始溃烂,直到全身长满蛆,腐烂而死!你要是不想死,一会儿出城时,就乖乖听话。等出了城,我就给你解药。”少年一脸得意。
全身长蛆?什么破药,尽然这么厉害?一柳质疑地看向少年。
“你可以尽情怀疑我的话,反正溃烂而死的又不是我!”少年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只要想到满身长蛆的画面,一柳全身都在发悚,可是她依旧不会放弃逃走的机会。先别说,贺兰左都说不定能从百里老妖怪的店铺里找到解药救她,就是少年这种惊人的行为和顽皮的手段,她这把老骨头也受不了,不逃,说不定会给他折腾死。
给她喂了毒药,少年还嫌不够,尽然拿起软榻上的枕头,甚至还从被子里掏了几两棉花,然后闭着眼睛,强行塞在一柳的腰间,还在上面绑了一根绳,以免掉下去。
少年远远地站在一柳后面,啧啧点头。
一柳这才明白,他是要彻底断了寻找她的人想要通过辨认背影寻找她的希望。
这个少年不简单,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幼稚!
“走吧!天反正也亮了,城门很快就要开了。”少年上前去拉一柳。
一柳趁机扑到少年面前,双手撑住他的眼皮,不让他闭眼,然后把一张恶心的丑脸杵在他面前。
“你干嘛,疯婆子!”少年挣扎着想要推开一柳,或是闭上眼。
一柳哪里会这样轻易放开他。害得她那么惨,不恶心一下他,她死不瞑目。还敢给她喂毒药,他难道掳她时,没有先打听清楚,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你个疯婆子,再不放开,我吐你一身!”少年发了疯般地推踹一柳。
一柳看时间差不多,这才松开对他的束缚,退到一边。
毫不意外地,一柳听到身后传来连续不断的呕吐声。
真是太解气了,总算让她掰回一次!
过了许久,少年才吐完。
一柳嫌弃地扇着衣袖,示意,好臭,离她远点儿。
少年的脸一红,眼光变得更加凶恶。他再次点了一柳的穴道,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在一柳的手腕上系了个死结,顺便还加了法咒。
一柳偷偷试了几次都没能解开。
然后,一柳就被少年好似牵牲口一般,招摇地走街串巷。
红绳看着并不结实,通过一柳的试探,发现尽然比钢铁还要耐磨,耐拽,就连途中她故意撞倒在肉铺的菜刀上,也没能把红绳弄断。
想要在大街上借机逃跑的希望彻底没了,一柳只能等到城门口,向城门守将示警。
终于来到城门口,城门刚刚打开,时辰还早,进出的百姓并不多。
一柳一开始弄不明白,少年为何会这般大胆,就这样牵着她走街串巷,就不怕被人认出来。此刻,她终于明白了。
凡是要出城的马车,城门守将都会细细查问,反而是穿着平常,一目了然的人进出比较容易。
一柳现在的装束,就跟怀孕好几个月的妇人一样,脸上还那么恶心,就算贺兰左都给城门守卫下了命令严格查问出城的人,只怕守卫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一柳暗暗寻思着计策,越是接近城门,她越是显得安静。
少年突然俯身到她耳边,“若是不想我杀了城门守卫,不想平白有人为了你而丧命,你最好乖乖听话!”
该死!没想到少年尽然会这样机警,尽然早就料到她想在出城时发难。
要发难,就可能会害死无辜的人,不发难,就会错过最佳的逃跑时机。最终,一柳选择了人命。别管咋地,人死了,命就没了,她现在没逃掉,出了城,总还是有机会的。
“停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出城?”城门守卫拦下了少年和一柳。
“官爷,我带着妹妹是来城里看病的。我妹妹得了奇怪的病,脸上都开始流脓了,大夫说特别严重,还有传染的可能。喏,这是大夫给我妹妹开的药。”少年亮出一个药包。
侍卫瞥了眼一柳,当看见一柳恶心的面容后,紧忙收回视线,却还是觉得奇怪,“既然是你妹子,你干嘛用绳子牵着她啊?”
哪有人像牵牲口一样牵自己的妹子的?
“官爷,您不知道,我这妹子脑子有问题,若是不牵着她走,转眼就能走丢了!”少年指了指一柳的头。
一柳愤愤地瞪着地上,把少年全家骂了一百遍,敢说她脑子有毛病,他才有病,他们全家都有毛病!
侍卫上下打量了一下一柳,最终挥了挥手,“走吧!”
“谢谢官爷!”少年感激地又是作揖,又是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