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恶狼不可信
恶狼太子离开后,一柳急忙扑到榻下查看,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丢到榻下的斗篷。
“怎么回事?”一柳莫名地挠头。
原本,她以为恶狼太子为了瑰宝,故意帮她遮掩,如此看来,他似乎并未看见斗笠。
“主人很想知道原因吧!”月宝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脸傲气。
一柳才不愿意如此憋屈地趴在下面讲话,而且还是同一只傲娇的灵虫。
她拍拍屁股,回到桌边坐下,好似完全没兴趣知道答案般。
“主人,你难道不好奇吗?”月宝却忍不住追上来问。
“本来很好奇,一看到你的脸,我就没兴趣了。”一柳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戏演得太逼真,得好好补充水分。
“什么叫看见月宝就没兴趣了!”它可是灵虫界虫虫夸赞的美人,主人却这样贬损它,真是太可恶了。
“怎么,不服气啊?”一柳把喝光的茶杯放到它的脖子上,把它骄傲的脖子压弯了,才觉得顺眼些。
“月宝哪敢啊!为了帮主人湮灭证据,月宝动用了灵虫的秘术,消耗了近百年的灵力,主人不知感谢就罢了,还欺负月宝。月宝的命真的好苦啊!”它的小圆眼泪水汪汪。
“近百年的灵力!亏你说的出来,贺兰左都才多大,你最多不过十几年,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再说了,你听听你自己的嗓音,说不定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呢!”一柳把月宝捧在手心,瞪着它的泪眼。
“灵虫的嗓音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月宝才不会告诉她,灵虫界中,只有它的嗓音是这般。
“算了,看在你帮了本主人的忙,本主人就不找你麻烦了。你可以爬回去睡觉了。本主人要出去一趟。”
经过刚刚的闹剧,她睡不着了,想跟着去看看秦一木到底会否真地惩罚幻云。他若是敢袒护,她一定会让他好看。
“主人还要出去啊?”月宝看了眼沙漏。
“对啊!你要乖乖看家,最好睡觉时能睁一只眼。”一柳再次穿上黑色斗篷。
“睁着眼还能叫睡觉吗?”月宝不满地哼哼。
立功没有奖赏就算了,还被主人挤兑,它才懒得再努力。
“月宝若是乖的话,回来本主人会给你带礼物哦!”一柳捏了一下月宝的小耳朵。
月宝当即像打了鸡血般,转头问道,“什么礼物?月宝想要御膳房的桂花莲子糕。”
“灵虫也能吃人吃的食物么?”一柳懵了。灵虫不都只吃菜叶吗?
“当然可以了,尤其是月宝这样的高级灵虫,什么都可以吃!”月宝伸出小爪子摆了个特傲娇地姿势。
“时刻都在吹牛,你就是个牛皮大王!”一柳扣好斗篷的纽扣,纵身从窗户跃出,临走时丢下一句,“回来一定给你带桂花莲子糕!”
月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咧嘴笑了。
一柳速度极快,三两下就追上了恶狼太子一行人。
幻云已经醒来,一脸死灰,双腿却酸软无力,全凭侍卫架着她往前行。
酸臭的味道更浓了,幻云应该是再次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一柳捂着口鼻坏坏地想着。
“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速与本宫出来!”恶狼太子突然站住,机警地打量四周。
一柳暗自一惊,以为露馅了,犹豫要不要现身。
“太子殿下饶命,婢子是玉菱公主的侍女幻雨,是公主派婢子来寻殿下的。”自称幻雨的宫女冲出,一边小声喊着,生怕被误伤。
恶狼太子这才放下警惕,冷声问道,“公主找本宫何事?”
她不是在贺兰左都面前搔首弄姿吗?还派人来寻他作甚!
“婢子不知,公主只说很想见太子殿下,希望殿下一定过去一趟。”
恶狼太子看了眼烂泥似的幻云,吩咐侍卫们,“夜深了,你们都退下吧!”
大多侍卫都退了下去,唯独押着幻云的侍卫有些为难地站在原地。
“你们也退下!”恶狼太子瞪了他们一眼。
两个侍卫吓了一跳,放下幻云就跑,幻云的身子砰地一声撞在地上。
幻雨紧忙上前扶起幻云,却在闻到她身上的酸臭时捂住了嘴。
恶狼太子再不管两个宫女,大踏步往彩霞宫而去。
“恶狼果然不可信!”一柳狠狠鄙视了一把秦一木。当着她的面,杀伐决断,一副天下他第一般,一听水玉菱找他,立即把说过的话抛之脑后,比放屁还不如。
一柳跟着恶狼太子来到彩霞宫。一柳原本还担心彩霞宫外会守卫森严,毕竟是别国公主的寝殿,就算水玉菱自己不要求,老皇帝也不可能忽略她的安全。
一柳到时,宫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只有两名身着宣武国宫女服的侍女守在寝殿门外。
一柳机警地看了眼四周,不敢掉以轻心,说不定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水玉菱从贺兰左都处回来已是精力交瘁,哪有心思和精力设计她。
她学着那些飞檐走壁的人伏在寝殿顶上,小心地扒开一块瓦片。黑色的斗篷,黑色的瓦片,刚好融为一体。
寝殿内,只点了两盏烛火,昏黄的光线,无法照亮寝殿的各个角落,正好让一柳藏身。
“殿下,您总算来了!”水玉菱急急跑到恶狼太子面前。
恶狼太子见了美人,眼中动容,却又想到她当着贺兰左都忤逆他的事,脸上故作冷漠。
“殿下一点儿都不知体恤玉菱!”水玉菱不但不去哄他,反而回到桌旁,掏出丝帕擦泪。
恶狼太子哪里经得住美人的眼泪,当即投降,大步来到美人身旁,又不甘如此就示弱,略带责备道,“菱儿当着侍卫和贺兰左都的面驳了本宫的面子,本宫没生气,菱儿倒生气了,莫不是本宫近日宠你宠得过了头,要爬到本宫头上了?”
水玉菱怒而转头,甜糯的嗓音有些黯哑,“殿下只顾着自己的面子!玉菱为了帮您抓刺客,不惜污了自己的闺誉,与贺兰左都独处一室。殿下却不信玉菱,怀疑玉菱的真心。让玉菱寒透了心。”
水玉菱哭得更惨了,她的哭泣可不同于一柳的哭泣,一柳的哭有些丑,水玉菱哭时却能做到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很美。
“菱儿果真是为了本宫?”恶狼太子虽然情动,脑子却没完全糊涂。
“当然是为了殿下!当日玉菱同殿下说贺兰左都的坏话可是一同被抓的,玉菱到底有多讨厌他,殿下又不是不知晓。殿下却拿这样的问题来问玉菱,分明是想戳玉菱的心。玉菱若非舍不得殿下,真想以死明志!”水玉菱拔下了金钗作势要往自己的脖子扎。
真是个天生的戏子!一柳趴在屋顶摇了摇头。倘若不是亲眼看见她勾搭贺兰左都,一柳说不定真会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
恶狼太子早已扑上前,紧紧地握住水玉菱的手,阻止,“使不得!菱儿这样做,莫不是要让本宫后悔一辈子吗?本宫正是因为太爱菱儿,才不愿看你跟别的男子走得太近。”
“玉菱为了殿下,把一颗心都操碎了。殿下却误解玉菱,玉菱真不如死了算了!”水玉菱伏在恶狼太子的肩头,一脸委屈。
一柳差点笑出来。她在外面勾搭男人,秦一木却把她当做冰清玉洁的圣女对待,哪日带了绿帽子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