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母说出要我答应三个条件时那狡诈阴险的表情,我立刻明白了,这个不安份的女人已经不甘心受我的控制,抓住机会,反而想要来控制我了。
好个毒辣阴险的女人!
一直以来,她都在我面前装出一付小心讨好,唯命是从的样子。让我以为她已经甘心受命,再也不会搞什么古怪了。其实她骨子里对我仍然十分瞧不起,完全不情愿受我的控制,现在一有机会,她的真面目就显露出来了。
我若是答应了她的什么三个条件,不难想象,从今之后,她将恢复以前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的表现。再也用不着装可怜,装孙子了。也许更甚者,她会控制我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干的事情,利用我的资源,去达到一些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不过我却笑了起来,说到玩弄阴谋心计,这个女人的级别和华启明比起来,还是差太多。如果此刻是华老头在威胁我,他绝不可能这么早这么暴露出他的真实意图。那个老狐狸会布下层层圈套,让我钻进去脱不出来了,才会给我致命的一击。我当了他女婿这么久,耳闻目染,加上亲身经历,早已不是当年只会用肉体对抗强权的愣小子了。想让我钻进圈套,岳母大人,您还嫩了点罢?
我笑道:“岳母大人,如果你不愿意,就尽力反对去罢,我不会介意的,别人不好说,你的两个女儿我相信死了也要和我在一起,绝对不会受你反对的影响。如果你想玩的更大点,我更不介意让你的女儿们认识认识自己母亲的本来面目。到时候你的家人只会更加感激我和憎恨你,你的日子可就没现在这么好过了。当然,你想和我拼个同归于尽,大家都坐牢,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告诉你,你是杀人罪,我只是包庇行贿罪。还有,我比你年轻,我输得起。岳母大人,你要是真聪明,那就乖乖听从我的吩咐。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可是你若怀有不甘之心,想要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那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卑鄙无耻的手段,我也不是不会用。孰轻孰重,岳母大人这么精明的人,不会不知道罢?”
许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目光中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突然换上了一付谄媚的笑容,她伸出手轻抚着我刚才被她扭过的地方,讨好的笑道:“小唐,你看你,还当真了,妈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嘛。现在妈的小命都捏在你手里,怎么可能不按你的吩咐去做呢?好了好了,消消气,妈以后不会了。你这么一严肃,妈心里好害怕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想趁此机会,必须得一棒子打掉这个女人所有的不甘心理,让她从此完完全全地臣服与我。从此再也不敢搞怪,再也不敢不听话。否则依这个女人阴险的性格,以后还得出事。
这时我不再与她客气了,寒声道:“岳母大人,是不是你觉得我这个人太善良,太好欺负了?我警告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就算不拿你偷汉子这件事来威胁你,我照样有办法修理你这种女人。以后你若敢再对我提什么条件,就别怪我不看你女儿的情面,对你不客气了!”
许母吓得小脸煞白,忙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哭丧着脸叫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唐,这次妈猪油蒙了心,你别往心里去好吗?以后妈一切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妈若是再有异心,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唐,小唐,你别吓妈了,好不好?”
我知道,对付这种女人,再和她讲什么长辈晚辈,礼数面子那都是可笑的。要控制她,必须拿出主人的架子来,无时不刻地从心理上给她一种居高临下的压力,她才不会有反心。
所以我喝道:“你知道就好,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你……你哭什么?”
许母此刻竟是泪如断线珍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抓着我的袖子,委屈无比地哭道:“小唐,你好凶,我好害怕。”
她这一哭,也就代表着,这个名义上我的岳母大人,从此成为我最听话的奴隶了!
我等她哭完了,道:“岳母大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把小欣的事,这么早摆到桌面上来。不然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小欣是个鬼灵精,弄不好就会猜出什么来。她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要是被她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那我们以前的努力,就全泡汤了。唯今之计,你也只有继续反对下去了,到时候我再出面安抚她,让她为了我和她姐的婚事,克制一段时间。唉,这可有点伤脑筋,小欣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商量的。”
许母抹着眼泪,小声地道:“小唐,那……那我应该怎么做?”
我苦笑了一声,道:“怎么做?做你一个母亲该做的呗!这样罢,我现在下去让她上来,你作为一个母亲苦口婆心的劝她打消姐妹同归一个男人的念头,记住就算她再怎么不答应,你也不许打她了。然后剩下的,就交给我罢,我的放在,她总是要听的。”
说着,我开门找许欣去。至于该怎么劝得许欣能忍气吞声,不提此事。我心里没有底,小魔女的心思太难猜了。我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她爱我毫无保留,我求她的话,应该可以让她受点小委屈罢?
许欣此刻正在厨房里吃剩饭,我笑着一把搂住了她,道:“你怎么吃剩饭呀?吃坏了肠胃怎么办?来,我给你重新做,你去外面等着。”
许欣笑了一下,道:“我都快吃饱了你才说,太晚了。对了,你和我妈说得怎么样了?”
我笑道:“还可以罢,好说歹说总算让你妈暂时消气了。你妈虽然不情愿,但知道了你姐也同意的,她也没了办法,不过两个女儿都要嫁给同一个男人,的确把她气得不轻,这事还得慢慢商量再解决。现在你和她关系搞得那么僵,总不是个事,我看,你去和你妈认个错,先和好算了。否则我们很难过你妈这一关的。”
许欣哼了一声,道:“要我向她认错?唐迁哥哥,你不知道,我妈她……唉!反正我是没错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她吗?放心好了,我去和我妈谈。包管她不会反对我和你在一起,嘻嘻!”
她一抹嘴,挣脱我向楼上跑去。我心里一动,听小欣这意思,似乎她母亲还有什么把柄抓在她手里,难道……
我这意外的发现,使我按耐不住好奇的心理,悄悄地跟了上去。许欣进入了书房,我这一听,便使事情,又发生了另外一种变化。
“妈!”
“哦,小欣啊,过来坐,刚才妈气冲昏了头,你别怪妈好吗?”
“妈,我来找你,是来和你摊牌的。你别怪女儿不孝,女儿和姐都是铁了心要一起嫁给唐迁的。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逼你答应。”
“什么?你……你敢和妈这样说话?”
“没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我还叫你一声妈,是因为我们血缘上的关系,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让我厌恶透了。早在五年前,我心里就不承认你是我妈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答理过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你反了你!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帐女儿?从小妈当你心肝宝贝一样,有哪里亏待过你?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亲妈?你还是人吗?”
“妈,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许家的事,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非得要女儿说出来你才甘心是吗?那好!记得我高二的时候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知道我为什么至今不肯说出原因吗?我的亲妈,因为你给女儿带来了无法磨灭的耻辱,因为女儿羞于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别人私通。那年我才不满十八岁,你知道你给你女儿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了吗?”
许欣说到这里,已是声色俱厉!只听得“扑通”一声,有人似乎吓得坐倒在地了。
我在门外恍然大悟,多年来的一个疑问终于解开了。我忽然回忆起来,就在许欣离这出走的当天,我在玉带江畔碰见了她。当时她呆呆地坐在江边栏杆上看着晚霞,我准备抓住她质问的,可是忽然间,听见这个小魔女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似有千种惆怅,万种无奈,小小年纪,就好象有许多解不开的烦恼和愁绪。我当时非常奇怪,一时间竟打消了要骂她的念头。此后多年来,我也一直不知道她因何叹息,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如今听来,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妈,你知道吗?当时女儿就想一辈子在外流浪,永远不回这个家了,女儿甚至想过去死,要不是遇见了唐迁哥哥,让我感觉到了人间真情,让我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也许你永远也没机会在这里听女儿叫你一声妈!”
“小……小欣,你别说了……唔唔”
“你哭有什么用啊?哭就能洗刷你给我带来的羞耻了吗?你知道这些年来每当想起这件丑事,我内心曾经流过多少泪吗?女儿之所以忍气吞声,把这件事深埋在心里。一是为了这个名存实亡的家,二就是为了今天!可是……你当女儿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吗?”
许欣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然后书房的门忽然开了,我看她捂着脸,痛哭失声地跑了出来。看到我,她只叫了一声“唐迁哥哥”便扭头冲下了楼去。
我叫了一声“小欣”,但是她没有理我。我追出两步,便停了下来。我知道,此刻的许欣,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叹息着,走回书房门口,看见许母瘫坐在地上,表情痴呆,泪流满面。这么残酷的打击,我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只好走了进去,蹲在她面前轻声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岳母大人,报应啊!”
许母忽然全身颤抖了起来,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哭道:“小唐,救我,我……我好害怕,我的末日,是不是要到了?”